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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毒十分詭異,有時候是渾身疼痛,若是疼起來,則每一個毛孔都痛苦地伸縮著,若是一味的疼痛,直至麻木也罷。

  但這種毒力發作時急時緩,跌宕不一,在癱軟中的舒緩中又給人以雷霆般的暴擊。

  逼迫人在最清醒的狀態上接受毒發的痛苦。

  但對於鬼煞來說,比疼痛更可怕的,是其他方面。

  是十五號時突如其來的昏厥,是有時如飲酒之後的瘋癲,是有時抑制不住的自殘。

  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下個月要經歷怎樣痛苦的恐懼。

  囚月不是一般的毒,囚月,是千千萬萬的毒。

  呵,鬼羅,他的師父。

  這個人用了十年,教會他怎樣去製作毒,又像母親一樣,逼迫他繼續吃蟲子,讓他練就了幾乎是百毒不侵的體質。

  卻又在死的最後一刻,要讓他在這時間最得意的弟子,從此嘗盡世上的千千萬萬種毒的痛苦。

  鬼煞發作起來總是會躲起來,以防人偷襲。鬼煞仇人無數。平常的刺殺,鬼煞都不放在眼裡,但毒發時可不一樣。

  誰知這次竟然闖進來一個劉曠。

  真是……驚喜。

  鬼煞擁有囚月的毒,卻始終找不出解藥。

  囚月之毒,他一直放在身上,為了就是多做試驗,可是試那麼多人,他才知道這囚月無藥可解,這囚月是他師父鬼羅最得意的作品了吧,能夠把他永遠地困住。

  囚月若為普通人,或毫無內力者中毒,第一次發作就會七竅流血而亡,內力薄弱者亦是如此。

  除非內力深厚,內力深厚者有些可以堅持直到八月十五。但也只能能活個一年半載。

  如同鬼煞這般活了四年還沒死的,也就他一人而已。應該是從小受訓練所致。

  或者說是鬼月——哦,他那個母親。曾經對他身上所下的功夫罷了。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即便不死,日日被如此啃噬,也是生不如死的。

  然而,能改變這一切的,是這個來歷不明的劉曠。

  那天他從宰相府中出來時。意外地在劉曠身上下了此毒,當時他也沒太在意,可他發作的那日,劉曠這人卻安然無恙,他還感受到此人毫無內力。

  這種認知讓他感到興奮。他雖口口聲聲鄙夷劉曠的身份,即使不相信這個人是神仙,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確實與其他人旁人有異。

  比如說他一眼都能看出自己的人/皮面具,比如說他出現的方式,比如說他中了囚月,卻絲毫沒有感覺。

  不過拋去劉曠這些奇異之處而言,鬼煞是十分厭惡劉曠的,他對這個人第一感覺就是厭惡,第二感覺便是噁心。

  這種螻蟻一樣卑賤的人憑什麼在這世上生存?

  況且,這個卑賤的奴才,知道太多他不該知道的事情。甚至……還辱罵自己的樣貌似女人!

  ……

  只要從這個人身上得到解開囚月的解藥,他就立刻將此人千刀萬剮。

  鬼煞,這樣想著,臉上綻出嗜血而愉悅的笑容。

  第7章 金手指

  勸說女魔頭計劃徹底失敗,並且不小心對上了鬼煞那個超級大魔頭。劉曠覺得自己的人生慘澹十分。關於抓賊掙積分之事也只能稍作擱淺。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被勒令要跟著女魔頭回家。

  女魔頭看見劉曠的假髮,大喊大叫起來:“妖精妖精,你的頭髮呢?怎麼變成黑色了!!”

  劉曠無奈道:“這是假的,假髮。”

  “我要真的!!”

  劉曠嘆了口氣,一把發套摘掉,露出光溜溜的腦袋。

  女魔頭盯著劉曠腦袋看了半響,委屈巴巴的垂下頭:“……你還是帶上吧。”

  劉曠趕緊轉移話題:“鬼煞呢?”

  女魔頭說:“爹爹很忙的,一般都不坐馬車回府,反正爹爹用輕功也就是一會兒的事兒啦,唔,你是不是害怕我爹爹呀。雖然爹爹長相比較讓人害怕,但是爹爹是對我特別好的,你既然是我的寵物,我就讓爹爹少欺負你一點嘍。”

  劉曠微微皺了一下心思放在了那一句“爹爹雖然長得有些害怕”上。

  劉曠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爹爹長的嚇人,你可見到你爹爹長得不嚇人的時候嗎?”

  女魔頭瞥了一眼劉曠,鄙夷地說:“爹爹怎麼可能還有不一樣的時候呀?你在開什麼玩笑?!”

  劉曠有些驚訝,這女魔頭竟然不知道鬼煞臉上醜陋的面龐是面具所致……

  劉曠看女魔頭,口口聲聲叫著爹爹,既充滿自豪,又有些許敬畏在裡面。但對他爹爹竟然還不如他這個陌生人知道的多。這女魔頭當真是那個恐怖的鬼煞的女兒嗎?

  怎麼看都不像是他的孩子吧。劉曠又問:“你的娘親在哪呢?”

  女魔頭皺了皺眉,好像對這個問題很是排斥,說:“你問這做什麼,我沒有娘,我有爹就夠了,嗯,再加個阿木就十分完美啦。”女魔頭笑得很燦爛的。劉曠也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妖精,喏,看見那個最老最笨的棕馬沒?那是你的馬。”女魔頭璀璨一笑。伸開胳膊讓阿木把自己抱上了馬車。

  什麼?騎馬?!

  劉曠的內心是崩潰的,他一個二十一世紀來的廢柴青年會騎什麼馬呀,不要搞笑好不好,這可是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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