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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餵。”聖主將鳥蛋放到了羅溪玉手心裡。

  “我餵?可是……”上次在山洞時,她也想要摸來著,但聖主阻止了她,說是有毒。

  “無事,它不會咬你……”

  聖主已保證過,羅溪玉膽子便大了起來,何況只是一個筷子粗細的小幼蛇,於是她將手裡的鳥蛋拿出兩個,只放一個,然後小心冀冀的湊近小銀蛇。

  聖主嘴裡發出一聲噓,小銀蛇便鬆開了尾巴,慢慢順著手爬下來,然後像游在桌上似的,不斷擺尾繞著羅溪玉的手轉圈圈,最後終於試探的用頭輕觸了下她的指尖,接著身子便慢慢的盤游而上。

  它並沒有立即吃鳥蛋,而是盤在了羅溪玉手心,將蛋卷在身下,身體高高彈起,面對面的衝著羅溪玉吐舌。

  羅溪玉一開始是有些害怕的,雖然是幼蛇,但卻是有毒的,那種涼涼觸在手指上的感覺,還遊走在手心活物的感覺,實際上是很讓人心驚膽顫。

  但羅溪玉知道,像蛇一類的,你越是懼怕,收手或抖落,它都以為你要攻擊它,從而先發動攻擊,所以她就算再緊張,也還是保證著笑容,沒縮回手,也沒動一下。

  那小銀蛇像是認人一般,頭高高低低上上下下,甚至還貼著她的手臂,繞著圈的查探著,不過,只一會兒的工夫,就再無防備的繞著她的手指,吞起了比它大數倍的鳥蛋。

  然後舒舒服服的掛在羅溪玉的手指上,再也不肯下來,還在羅溪玉中指繞成了幾圈“戒指”準備纏在上面睡覺,羅溪玉簡直哭笑不得。

  她將剩下的兩顆鳥蛋小心的餵了它,然後又試探的用指尖點點它的腦袋,就像是之前聖主做的那樣。

  果然那小銀蛇也頗喜歡這個遊戲,一點它,它就抬高頭,再點再抬,始終高高仰起,時不時沖羅溪玉吐快舌,似乎在催促她快一點。

  一人一蛇由防備,轉而玩得不矣樂呼,時不時被小銀蛇逗的忍不住哈哈大笑。

  “聖主它好可愛啊,簡直跟個活寶一樣啊,中午的鳥蛋我若沒吃完就好了,不知它一次能吃幾個,下次我多帶一些給它……”

  聖主此時安靜的坐在桌前,看著羅溪玉與銀蛇玩耍,目光中閃過一絲晦暗,在羅溪玉看向他時,這一絲晦暗立即消散無蹤影。

  他點了點頭,應允:“待下次來時,你便親自來餵它吧,它尚小,多餵養容易親近……”

  羅溪玉頓時笑容滿面,雖然聖主不知為何如此好說話,但他答應了她的要求,心裡仍然甜絲絲的開心,她暗裡給小銀蛇取名叫小聖。

  離開的時候,小聖吊在了桌邊,頭一彈一彈,似還要與她玩這個點頭遊戲,羅溪簡直是一步三回頭不舍的離開。

  晚上羅溪玉睡得滿頭大汗,身體不知為何,好似白日貪涼了些,有些不舒服,汗出的格外多。

  再加上天氣這幾日有些悶熱,所以熱得汗濕後,她就會不適的醒過來,三次有兩次,她都感覺到聖的手摸在她頭髮上,力道是那般的憐惜不舍,羅溪玉閉目都能感覺出來。

  本來是難受的,但如此後,又心裡美滋滋,感覺到暖暖的不想打破這種寧靜,就沒有換衣仍這般就著濕衣睡過去,還有一次她感覺到聖主半夜醒來,一直在看她,手裡還撫著她頸間的蛇飾,然後又將其放了回去。

  羅溪玉有些疑問,但是又覺得沒什麼可問,也就罷了,白日裡她便多放露水,讓他多睡一點,不要晚上老是失眠。

  而吃完飯,她又會拉著聖主去小溪邊坐一會兒,看看堡間的夕陽,親近碧樹綠糙,心情會格外的好,並且她每次都會帶一掌袋的好吃的給小聖。

  小聖早已被她養成了習慣,一到時間連覺都不睡的爬到桌邊吊著身體等著餵投。

  看著它一點點,葷素不豈的將她帶的所有東西都吃進肚子裡,羅溪玉即是覺得恐怖又感到有趣,她不由打趣聖主道:“你若是有小聖這般不偏食,什麼都吃就好了……”

  聖主卻是坐在那裡,眼晴的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

  羅溪玉以為聖主不開心了,晚上又逗他又是哄,可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聖主自從帶她見了小銀蛇後,態度竟是一日比一日冷淡。

  使得她再不敢過份親的小聖,心思重又回到聖主身上,更加百般伺候周到。

  可是這般後,聖主竟是連碰都不怎麼碰她,半夜醒來身邊會空無一人。羅溪玉心中隱隱有不安,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聖主體內的胎毒做怪,畢竟它復發過一次,不知道要隔多久再復發。

  這胎毒一日不解,她的心便一日無法安心,於是在聖主夜裡不睡,站在窗口一站便是大半夜後,羅溪玉忍不住去找葛老,求解胎毒的進程。

  葛老摸了摸鬍子,看了羅溪玉半晌,突然問了她一句莫名其妙,多此一舉的話。

  “羅姑娘可由心希望聖主解胎毒?”

  ☆、第八十二章

  羅溪玉聽到葛老說的話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她真是好久沒有反應過來,還喃喃的問:“聖主大婚?葛老,這是什麼意思?”

  葛老摸著鬍子,面上閃過一絲不忍,但隨即便恢復神情道:“羅姑娘,恕老夫說話無禮,當初聖主買下你,老夫也是考慮路上有個人能照顧聖主衣食起居,而這一點羅姑娘也確實做得不錯,聖主滿意,老夫也輕鬆些,因此,老朽也確實動過讓羅姑娘一直待在聖主身邊這個念頭,也錯誤的給了姑娘一絲希望。

  但計劃不如變化,誰知聖主這解胎毒的最後一味藥,竟是如此難以取得,如果時間若是能有緩和,老朽或許還會想想其它辦法,但是,羅姑娘也知道聖主如今的情況,能拖一天就多一天的風險,所以,為了整個東獄,也不得已如此……”

  羅溪玉的聽得雲裡霧裡,但卻聽懂了一件事,就是聖主要大婚,新娘不是她。

  一開始她根本沒有進腦子,進心裡,因為聖主身邊完全沒有別人,而且怎麼可能會是別人,聖主那麼龜毛的……

  “葛老,你在與我開玩笑嗎?你別開這種玩笑了。”羅溪玉不由的左右看了看,不會是什麼大婚前的考驗吧,畢竟昨天聖主還帶她看了大殿,還住偏殿呢,說不定這是主祖獄入大殿前的什麼儀式或真心話考慮什麼的。

  葛老看到羅溪玉臉上的笑容,似乎感受到她不願意相信的心情,不由為難的擼了下鬍子,畢竟這個姑娘也確實不錯,葛老也是十分看好,如今……

  但此事早晚也得說清楚,他不做這個惡人,總不能逼得聖主做,便只好搖了搖頭道:“羅姑娘,你可知道解聖主體內的胎毒所缺的一種藥物是什麼?”

  “葛老之前似有說過,是什麼天香玉玲膏,由天香玉玲花所制。”這個羅溪玉記得清楚,只是當她想問這天香玉玲膏在哪裡有時,葛老便閉口不言,沒有再說下去。

  “四獄乃是東西南北西域,這天香玉玲膏便是南域的聖物,南域常年冰雪覆蓋,寒白茫茫,乃是無任何嘈雜骯髒的純淨之地,也正是如此純淨之地,才會從歷代聖主屍身上生出鮮艷如血的玉玲花,這玉玲花的花汁如血,是清除血毒的至聖之物。

  聖主體內的胎毒某種程度上,便是血毒,毒血著胎形成畸形血毒,而玉玲花正是此毒之克星。

  只是此花生長條件苛刻,需要以南聖屍身的純淨血液為肥,皮肉為土,冰棺為溫,還要常年照射陽光,若要生花,需先保得聖主屍身不腐爛,凍進冰棺中人還如活時栩栩如生,再經過十數年的溫養孕育,這樣才能使得玉玲花破血而出。

  待到花長成後,南聖的屍身便會化成灰燼,消失在天地間,而這玉玲花便是吸收了南聖修煉一身的皮肉身,形成可治血毒的淨藥。

  只是這花太過挑剔土壤,十代南聖,如今只兩聖生出玉玲,能生出玉玲也代表著一切南聖修煉大成的象徵,所以每形成一朵,都被南獄人視珍寶供奉……”

  聽到此,羅溪玉身為女子的本能,頓時警覺又恍然的猜到:“那南聖的聖主……是女人?”

  “不錯,歷代的南聖都是女子,她們乃是南羽獄主一脈之傳,終生以純淨之身,修純淨之功,行純淨之法,乃為南獄所奉行的三淨,東獄與南獄中間隔著西獄,向來沒有衝突也無交情,彼此可以說互不往來,但是聖主此次需要她們獄中的聖物。

  南聖功法主修身養性,南獄所有的聖主皆是長壽且容顏不改,其戰力在西獄中乃是末尾,更不提與東獄相抗,要用直接奪之即可,只是因南獄的地理地勢,強攻也有一半毀落的風險,並且以如今聖主的狀態,實在不適合行此舉。

  老夫也只能儘量客氣以暗信互通,以任何代價為聖主換取玉鈴膏,卻未想到那現任年輕的南聖就在東獄之中,不僅一口答應下來,明日便會將玉鈴膏帶來祖隗與聖主一見。”

  葛老見到羅溪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摸著鬍子的手已經停了下來,細眼一眯,不由放下最後一擊,“你是個好姑娘,只是聖主卻並不是一個人,他關係到千萬東獄人興衰,他肩上有責任,你們五洲不是有句話,要顧全大局,在如今西域北域蠢蠢欲動之時,東獄與南獄結親聯手,無疑是最好的結果,聖主即能得到玉玲膏拔出胎毒,又能安定四獄目前的穩定。

  並且據密探得來的消息,不止四獄,連五洲都已在動心思,想要對東獄不利藉此徹底瓦解四獄,如此危機四伏之下,聖主最重要的,便是要取得玉玲花,然後解開胎毒。

  為此,無論如何,也都要答應南聖提出來的條件……”

  “所以,羅姑娘,老夫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一句抱歉使得羅溪玉搖搖欲墜,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信息,聖主需要解胎毒,解胎毒需要一種膏,得到這種膏藥聖主便能活下去,但是要活就要娶別人,娶了別人自己就……

  她終於明白葛老為什麼一開始問她,是由心的想聖主能解毒嗎?

  她想,如果不知道這一切,她的回答一定是想。

  可是現在聽到聖主要娶別人才能解毒。

  而娶了別人,從此那個人就再跟自己無關,羅溪玉整個人都蒙了。

  她猶豫著,明知道如果是真心為聖主考慮,她應該是要識相的,應該是以葛老所言,顧全大局,應該是要為這聖主著想,畢竟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便是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是,她卻猶豫起來,想到聖主成了別人的,有另一個女人照顧著她,心就揪著疼,跟有刀片在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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