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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疼痛的樣子幾乎是死去活來,便是聖主都當場臉色發白,慌張的抱著她出了“棺材”驚動睡得正香的葛師與一干十二劍。

  葛老看著現在雖然緩了緩臉色,但還是臉色鐵青的聖主,不由忙道:“這些不必聖主吩咐,老夫早已經將不適合羅姑娘的野果取走,留下的都是對她有好處的,絕沒有什麼不益之物。”

  羅溪玉此時臉頰汗還沒幹,疼痛過去她有了些精神,雖然之前葛老用金針封穴,緩解她的疼痛,但是根本就沒用,她的疼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來自於“鴨蛋玉蘭”所施加,任何什麼止痛的方子藥材她都有試過,一點用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麼她一見白芒沒有了,就驚慌失措四處做好事求白芒的原因,要不誰好端端的要做什麼聖母,這年頭,聖母不討好,還各種被嫌棄有病,她做的真的好難啊……

  不過她也不想聖主與葛老擔心,畢竟一路上趕路,加上聖主的身體就夠讓人操心了,她現在都捨不得聖主有半點不適不舒服的。

  怎麼說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好歹也就疼疼,也不要命,便趕緊笑了笑編個話兒道:“我這毛病小時候就有了,高人我多做點善事,積些功德,要不都活不大,我這毛病還真是一做好事就睡得好,身體舒坦,一不做就疼……”

  “還有這等事?”葛老見多識廣,居然也是聞所未聞,“怪不得羅姑娘一路上都要錢施布施,原來是有此緣由啊。”

  羅溪玉苦逼的笑笑,“其實也不算什麼……”然後轉頭就摟著聖主胳膊小聲道:“我身體沒事,以前也懂藥膳,經常給自己補身體呢,你看葛老醫術這麼厲害,不也說我沒問題麼,就是這段時間一直不見人煙,好久沒做好事,冷不丁就疼了,等遇到了有難的,我再多施點銀子就能好……”

  葛老行醫久且是醫毒雙絕,聖主對他的醫術極為信任,但即使如此,他的目光還是有些不虞,不過羅溪玉再三保證,而這上世確實有些無法解釋的症狀,只得做罷。

  但是當晚,卻是勒令不准她再勞累做飯洗衣了,雜事都交給十二劍來做,果子也一併沒收,而一行人的行程也改為日夜兼程,每日只休息兩個時辰,一直在行路。

  這樣的話,聖主的休息時間就又縮短了,羅溪玉心疼的要死,雖然晚上她也疼的要命,可是這不一樣,她無論疼多少次,還活著,聖主若有個一星半點的不妥,那就永遠不見了。

  可是他又是個強硬專橫的人,命令一下,誰也改變不了,看著每睡兩個時辰就準時醒過來,帶著疲色上路,簡直是讓她坐立不安。

  她現在有三朵玉蘭,每天會有小半瓷瓶的露水,她一滴都不捨得喝,全部留給聖主,兩個時辰是四個小時,如果睡得香睡得沉也能很解乏。

  顯然可能是因為疲累,又或者每天三次的露水養神,聖主休息的時候都會睡得很香,他躺在羅溪玉懷裡,羅溪玉都不睡的,側倚著軟枕,然後邊看著他邊給他輕輕打著扇子,給他驅趕蚊蟲,直看著他睡足四小時,才會休息。

  天淵山脈山多地廣,看著連綿不絕,行起來簡直是望不到邊,一山比一山高,可是再多的山也總有走到盡頭時,加上黑袍人這一路風塵僕僕,連休息都不舍耽誤,日夜兼程,總算在羅溪玉疼了三夜後,一口氣穿出了天淵。

  接著便是羅浮洲,它是五洲離四獄最近的一處,也是五洲最遠的一個島洲,只要能穿過此地,便可到達東獄了。

  可以說,到了這裡,離東獄也就只剩三五日的行程。

  因天淵山脈向人很少有人橫穿,而天險根本無人能過,所以那些五洲的鷹犬無法將一行人包圍偷襲,但是離開後便有風險,以葛老所說,這羅浮洲不比其它四洲,因它離四獄頗近,屬於邊緣化,控制起來也不同其它四洲得心應手,加上離惠州更是十萬八千里,相當隔了半個圓的距離。

  所以鷹犬應該不會如此快的到達此地,在此處布下陷網,但雖然如此,一行人也極為小心,在未過天淵時,便讓十二劍中的劍三劍五先行探路。

  待到確認無任何人頭榜與畫像,及不見多少朝廷鷹爪,甚至還有些四獄人自如進出,一行人這才前行。

  要按以前斷不會在離東獄不過千里之地,幾乎是在自家門口畏畏縮縮,但是此時不比以往,聖主的狀態不能再受一點點刺激,便是葛老不說,十二劍都專挑著沒人煙的地方走,能走山野鄉路,就不走官道,能在野外或農家小院將就,就絕不到城鎮中的客棧明晃晃的休息。

  不過就算走得再偏僻也會遇到人,而羅溪玉在見到一群像難民一樣的人,穿得破破爛的補丁兌補丁,大包小包的破被子,還有幾個髒兮兮的小孩子,眼晴都要放光了。

  看到這些人,羅溪玉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顯這些人應該是背井離鄉逃難到此,不知周邊是否又有什麼天災人禍,這年頭四處戰亂民不安生,被迫逃難的人太多太多。

  羅溪玉看著她們面色臘黃,還有的人臉上有大病的燒紅,似乎還在搖搖晃晃的堅持趕路,她美目透著“棺材”小窗的fèng隙一看,便見著其中有幾人胸口都有白芒。

  雖然只有熒火蟲大小的幾個小點,但是對此時受疼痛折磨的羅溪玉而言,簡直半點都不嫌少了,她不由的拍了幾下門板。

  正好也是快午時,趕了半夜及一早上的路,該讓聖主和十二劍休息一下,落了腳後,餵了聖主摻了露水的泉水,和一些昨夜做好的點心。

  然後她便從“黑棺”里拿出一些在天淵山脈摘的一些解飢的果子分給那些人,還有放得太久有些潮的米和面,畢竟就這些有味道的米麵做了食物,聖主根本是不吃的,且到了前面可以買賣的地方,葛老又會採購新鮮的,這些舊的也是經丟掉的。

  這些逃難的人,人數不多,大概只有七個大人,剩下的五個全是孩子,見到果子都搶著吃,而幾個大人拿到米也都不斷的道謝。

  羅溪玉逃過難,所以知道難民雖可憐,但也不都是好人,遇到人數少的還會互搶,甚至若有馬車落單也會圍上去搶食物,為了糧食有時也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去。

  不過因為有聖主一行人,卻不存在這樣的事,光看這些詭異黑袍人的那精氣頭,便無人敢惹。

  羅溪玉見一行人有白芒的只有三個,有一個是燒得快死還在趕路的人,這沒有白芒未必就是壞人,可能是並不需要羅又玉的幫助,但是這一行人哪個此時又不需米麵填肚呢,就算有金銀也會有沒地方買米的急迫。

  但白芒卻如此少,可見路上沒做什麼好事兒了,功德都耗光,羅溪玉不會理會那些需要幫助卻沒有白芒的白眼狼,她目標只是裡面有白芒的,因為這些人才是好人,救了他們才有價值,她才能得到功德。

  這一路上因為存有照顧聖主病情的想法,所以已經開始看醫書,向葛請教如何施金針了,葛老的看家本事,本是不能隨意外傳,但是兩人都一心為聖主,一方面他的年紀大了,等到百年後,他怕聖主無人照顧,或照顧的不好,一開始只是猶豫,到後面覺得羅姑娘宅心仁厚,見她如此上心,實在是陪伴聖主的最佳人選,便也是有意相授。

  一個願教,一個願學,加上她天賦極高,還有些淺底子,學起來倒是頗快,此時這個因傷口感染的難民,發燒的症狀,她也斷個八九不離十,讓人熬了些糙藥灌下去,發了汗,又去了傷口膿毒,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給這些人意思分了些米麵後,又趁著她們把脈學習時,偷偷塞給了三個有白芒的人一隻白帕,帕里包得都是一錠十兩的黃金,只希望她們用這些銀子安家落戶,然後能做個好人,幫忙更多的人。

  聖主葛老一行人,就這麼看著羅溪玉忙前忙後,如蝴蝶般穿梭在幾個難民中,而聖主在見到羅溪玉還給那個病倒的男子把脈,簡直眼底都似有黑霧纏繞了,葛老在一邊都看著心驚膽顫,害怕聖主一個脾氣上來,上去給人砍個十段八瓣。

  還好,從始到終,他都是拳頭握了又握,卻沒有動,身後咽半生不熟的米飯的十二劍,也跟著抹了把冷汗。

  進入九月末,夜晚是越來越冷了,偏偏聖主的體質十分懼怕寒冷,一冷就暴燥,為了減少他脾氣的反覆,羅溪玉簡直是傷透了腦筋,聖主厭惡野獸皮的怪味,羅溪玉只能收集較乾淨的兔毛,做成那種兔毛褥子,然後用長兔毛用那種織毛線的方式,編織成內簾襯子,將整個“棺材”都鋪滿,一點fèng隙都沒有,白日可以卷上去,晚上放下來,特別避風暖和。

  長兔毛在山脈中特別多,羅溪玉喜白色的,十二劍每日抓不少,她可勁的剪下長毛細心編織,又因毛編完清洗的乾淨,曬的蓬鬆,又染上了羅溪玉身上的玉蘭暖香。

  聖主在裡面總算能少些寒冷睡得香甜。

  此時夜晚眾人又露宿在半坡的竹林,竹子生得密集,足有十五六米高,十分遮擋冷風,但即使如此,入夜仍是寒意陣陣。

  此時,看著外面黑乎乎的“棺材”,裡面一大半卻是純白的一片,放置衣物糧食的地方被羅溪玉用一條毛毯隔開,整個棺內都暖乎乎的。

  而那潔白溫暖的毛褥上,正有個全身只著件白綢小衣的女子,白嫩的細腿比那兔毛還要白透幾分,仿佛是放在兔毛皮的水晶,極是惹眼。

  白日天氣還算暖和,太陽一落氣溫便降了下來,所以一行人早早就要做了吃食,然後在寒意襲來之前讓聖主進“黑棺”休息。

  聖主進去時,她便過去趕緊給解了外面的袍子,然後擰了熱水巾給他擦身,擦得乾淨了,聖主打坐一會兒便要睡覺了。

  睡前羅溪玉拿了她白日做的到羅漢蜜棗糰子,正好是一口一個,特別鬆軟清甜,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著,吃完就親一親。

  原來聖主根本不懂如何親口,只學羅溪玉碰一碰,後來因餵藥他便又學了一個技能,每次都要伸進去,現在已經純熟到羅溪玉都難以達到的難度,法國熱吻什麼的都顯得不夠激烈。

  “聖主,你看,那個高人是不是說的很準,只要做些好事兒,就真的不疼了,現在已經兩日沒事了。”羅溪玉氣喘噓噓的說著。

  聖主此時留連著她精巧下巴,然後順勢而下,聽著話只是嘴裡哼了聲。

  聽著聲就知道他正不高興呢,這人不許她接觸別人,把脈也不行,跟個吃醋的孩子似的,臉黑的要命,所以羅溪玉這兩日只是錢施了,遇人給錢其實得到的白芒遠不如救人於水火多,但是為照顧他的情緒,也只能這樣以少積多,好在聖主的銀子很多,羅溪玉都花光了,他都不眨下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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