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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他看到面前這女人左臉頰時,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在羅溪玉遞過筷子時,他並不接,目光只盯著那兩抹“紫灰”看,在羅溪玉不想舉筷子,索性低頭把玉筷擺在他面前時,他突然伸出手用力的在她臉蛋上擦了一下,似乎是要擦掉那髒灰。

  枯瘦的手指十分的有力,簡直像是兩次碾壓,羅溪玉的臉頰瞬間又多出兩道痕跡,疼的她倒退了兩步,淚腺不受控制的流了滿臉,樣子淒悽慘慘。

  她退的快,聖主的手還停在半空沒收回來。

  但在他發現那兩道烏紫並不是他所想像蹭得爐灰,而是真正的紫青時,還微愣了一下,隨即眼中便開始聚集起風暴。

  在見到她的臉青青紫紫一片,髒兮兮甚至腫了起來,等了半天她卻閉緊嘴巴一語不發,頓時忍無可忍的一掌拍在了桌上,也不管那些湯湯水水全部歪倒撒了他一袍子,只是一個勁的怒瞪著羅溪玉。

  厲護衛正在門邊當門神,突然有預感的臉一哆嗦,接著便聽到裡面傳來一聲熟悉的讓人發抖的怒吼:“人呢?人都死了嗎?滾進來!”

  ☆、第十八章

  這個地點偏僻的錦里客棧在正午的時候,二樓突然發出一陣哭鬧聲,突然又嘎然而止,聽得底下的兩個夥計面面相視,心驚肉跳不知樓上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的二樓最大的那間房間外,正有幾個黑袍人站在門口,而屋裡卻是傳來時隱時無的女人哭泣,及男人唯唯諾諾的說話聲。

  “閉嘴!”男人顯然被這兩個人吵的火冒三丈,忍不住的發飆了,他腥紅的眼看向趴在地上的女人,臉色緊崩冷血無情開口:“說,你用哪只手掐她的?”

  地上那女人正嚇的全身發抖,兩個黑衣人站在她身後,只要一直起身就會被一腳踹倒在地,開始時她撒潑滾地大聲尖叫,結果只幾巴掌便老實了,打得連頭上的金簪都掉了幾根,正嚇的一動不敢動的伏在地上嚶嚶哭泣,聽到他的問話,竟是連哭都不敢哭了,一時間屋裡連掉根針都聽得到。

  聖主川景獄的臉色越來越差,半天沒得到回應,他有些殘忍的扯了下嘴角:“你不說嗎?好,把她兩隻手的手指都砍下來……”話落,女人身後的黑袍人頓時抽出了腰間的刀條,在空中這麼一揮,銀亮的刀面立即反射出一道光亮。

  那個女人聽到拔刀聲,嚇的快要暈過去了,急忙大聲尖叫:“不要不要,我是用右手,右手掐的,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把她右手砍下來……”聖主川景獄一字一句仿佛讓人切蘿蔔一般。

  那女人的神經早已如崩緊的一條線,剛聽完便眼皮一翻,就要往後倒,卻被黑袍人毫不憐香惜玉的一腳踹趴在地,結果一時喘不上來氣,咳嗽兩聲又清醒過來。

  發福的客棧黃掌柜見著,忍不住戰戰兢兢的。

  他額頭怕的直冒汗,卻不得不開口,能不怕嗎?這屋裡幾個明顯不是什麼善徒,幾個人腰間都明晃晃的別的刀,那刀就跟菜市場儈子手拿的那把何其像,砍人頭就跟砍西瓜一樣利索,看著都讓人肝顫,且那刀絕對見過血,黃掌柜走南闖北的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高人大俠饒命啊,珍娘是我的夫人,這幾天她恰好回了娘家,昨天晚上才被我接回來,昨日我也是醉了沒有與她說清楚,所以才發生了這件事。

  這一切皆因我沒有說清楚大俠們的規距,她平日又有些善妒,見到後院有女人,所以這才……

  珍娘……她絕對不是故意為難羅姑娘,這都是一聲誤會……”

  聞言,聖主川景獄原本冷戾的眼神倏的一轉,落在了胖掌柜身上,“你說這是你的錯?”

  “是是是,都是因為我沒有說清楚,才冒犯了貴客,我願意把房錢全數歸還高人,高人們願意在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一文錢都不必花……“黃掌柜急忙承認,然後做出如下承諾。

  他不想自己媳婦真被砍掉手,雖然這婆娘平日善妒成性,但畢竟明媒正娶花了不少銀子。

  這一邊說,心中卻是不斷後悔著,當初見到這些人時就知對方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他卻貪圖這些人給的銀子豐足,結果現在是搬石頭砸自己腳,還有他這個婆娘,真是個敗家娘們,平日慣是對下具撒潑打罵無法無天,如今終於惹下大禍了。

  川景獄猶如沒聽到後面的部分,他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只是嘴角隱隱露出一絲殘忍:“可以,既然你承認是你的錯,我就把你的手砍下來與她相抵吧……”

  啥?胖掌柜半張著嘴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在見到那兩個黑袍人一轉頭,目光都移到了他右手上時,臉一下子由豬肝色變得面無血色,“不不不……不是這樣,別,別大俠,有事好商量……”見到黑袍人開始提著刀走過來時,平日能說會道的嘴都不好用了。

  女的趴在地上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男的嚇的兩腿發抖幾乎要軟了,就在黑袍人舉直刀,準備一斬而落的時候。

  突的一個聲音急急的道:“等等,等一下……”

  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羅溪玉,聖主從一開始便沒有讓她離開,所以她一直站在旁邊,之所以沒有言語,是因為從掌柜與那個女人進來時,她就驚呆在原地。

  因為出現了件十分詭異的事,對她而言。

  她的目光不斷的在幾個黑袍人和那一男一女胸口位置移動著,因為她一眼便在剛進來的一男一女身上看到了她在鴨蛋里找了許久都沒找到的白茫,很小的一團,但是卻有著光亮,十分的清晰可見,且就在他們心口的位置,反而是兩個黑袍人身上卻沒有半點。

  羅溪玉站在那裡,一時陷入到迷茫中,完全亂成麻,不知道白茫怎麼會又跑到別人身上?但是看大小又不像是原來鴨蛋中有的,這是怎麼回事?

  續而再聯想到昨晚的的怪異,突然的疼痛,鴨蛋一下子跑到了心口,還生出一朵花苞,積攢的白芒突然消失。

  今天又出現在旁人身上,而別人又看不到,只有自己能看到,將這一切聯繫在一起順理一遍,羅溪玉似乎找到了某個點,然後覺得眼前一亮,立即反應過來,正好看到黑袍人不知何時舉刀要剁黃掌柜的手。

  情急之下,羅溪玉下意識的伸手拽住聖主的衣袖,阻止的話脫口而出:“等等,先不要砍……”

  她很想試試那白芒是不是如她心中所想的那樣,當然這話不能說出口。

  羅溪玉見人都看向自己,自知失言,但一想到晚上……仍然不甘心的想試試。

  既然他是因為自己的臉大怒的,總會有一絲機會……

  知道他不喜歡喋喋不休聒噪的人,所以她儘量放低,讓自己的聲音聽得柔和一點,她說:“聖主殿下,能不能先不砍掉他們手指,我自小就特別不耐力,輕嗑兩下就常有青紫,看著嚴重,其實她的力道真的不重,明日便好了……”

  聞言,黑袍人動作果然停了一下,疑惑的眼神從羅溪玉移向了聖主,顯然是等聖主接下來的命令。

  聖主川景獄臉色仍然不悅,他轉頭看向羅溪玉,不過只停頓了一會兒,卻又緩緩下移,最後落到了緊抓著他手臂的玉白雙手上,上面不知何時竟又出現了些淤青。

  ☆、第十九章

  在強制武力的壓制下,客棧老闆與夫人奉上了銀票狼狽不堪,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而聖主川景獄,不僅嚇的人屁滾尿流,又吝嗇的讓他們當場兌現諾言,還讓羅溪玉割地賠款的答應了他一個條件,成了最大的贏家。

  羅溪玉此時看著這個喜怒無常又小氣的聖主,心下腹誹他提出的條件怪異,但又得打起精神小心冀冀的伺候,惟恐得罪了他砍手剁腳。

  聖主正一本正經的握著她的手腕靜靜看著,不帶一絲猥瑣,如看著什麼精緻品,那專注的樣子,讓羅溪玉都有點受寵若驚了,她手指幾處有細細的淤青,正是昨晚劇痛之下扣浴桶邊弄傷的,只幾處便顯得傷痕累累。

  “手已經不疼了……”羅溪玉有些不自在,這讓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這位聖主時,他便是如此。

  “別吵!”川景獄抬頭瞪了她一眼,將她剩下的話瞪回了肚子裡,接著他開始好奇的用手摩挲著她手腕上的肌膚,要知道被玉蘭果改造過的肌膚與肌肉,瑩白柔軟而又不顯胖,摸起來絕不會瘦骨嶙峋,反而柔弱無骨,手感十分的好。

  川景獄似被什麼吸引,臉上有一絲疑惑,那一股舒服的玉蘭香味兒,似乎正透過眼前的肌膚縷縷傳到他鼻中,他不由的慢慢湊近嗅了嗅。

  這動作可真是嚇到羅溪玉,這個聖主在幹嘛?他要吻自己的手?就算她的手玉潤瓷白,如嫩蔥一般,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也不能說親便親吶?想到那嘴唇貼到手背的感覺,她頓時一抖,要把手抽出來。

  似能感覺到她的動作,握在她腕間那枯瘦的手竟像鉗子一樣抓緊了她,霸道的讓她動彈不得,這一次沒有像上一次般讓她得逞。

  隨之而來的是他沉下來的臉色,眼神陰鬱的看她,顯然對她想抽回手的動作不滿到極點。

  羅溪玉本就受不得痛,手腕又是細處,這一用力之下,她立即痛叫一聲,嘴唇都跟著白了三分,另一隻手忍不住上去掰著抓著她的枯瘦手指。

  但那點力道對眼前這個人而言,就跟貓抓了一般無痛無癢,不過那力道到底鬆了松。

  在看到羅溪玉手腕那幾道明顯紅印,聖主似沒想到真會這麼脆弱一般直盯著,接著拇指又往上搓了搓,好奇的不重不輕的摁了一下,玉白的手臂頓時又出現個指印,換個地方再摁一下,又一個手印子……

  直到羅溪玉忍不住護住腕子抗議的瞪大眼怒看他,他這才怔了下停下動作,看了她半晌,又瞧了瞧手臂,眼中似露出疑惑一般,不過手指卻不再那麼用力,而是微低頭看著手裡這截嫩藕,似看著易碎品一般,手指似研究卻又小心冀冀順著手腕往上攀走。

  那手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涼意,順著手臂往上,直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羅溪玉真是敢怒不敢言啊,畢竟這是之前她親口答應過的條件,現在可容不得反悔了。

  只得咬牙強忍著,轉移注意力,腦中想著那兩人胸前的白芒飄到自己心口時,那股舒服暢意感覺,心頭是既高興又激動。

  結果一時不查之下,忽的感覺到整個臂膀有些涼意。

  不由低頭一看。

  夏日本來穿的就單薄,女人的袖子又是寬的,不知何時,那聖主看著看著竟是抬手慢慢撩起了寬袖,不僅整個臂膀,差點連胸側都要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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