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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珊瑚一臉的苦逼樣子,羅溪玉卻是美滋滋的想她自己那個玉鴨蛋,做完這一瓶藥丸子,裡面又能再多一點點白芒了,這幾年她可是像攢銀子一樣在攢功德,但奈何本身的需求量越來越大,三天兩頭疼的她實在受不了,只得去磨教藥膳的嬤嬤學了兩年藥理,畢竟她想不到有什麼比救人治病更積功德的,幸好惠州是藥糙之鄉,便宜藥糙多的是,花不了多少錢,她也頗有這方面的天賦,連教藥膳的嬤嬤也是讚不絕口。

  但這天寶城可不缺醫,大夫不僅離得近還隨叫隨到,羅溪玉學藥膳本也沒打這主意,不過是想著治不如防,做點效果好的什麼保鍵產品,什麼人都能吃這種,味美又能改善體質的,而這百花苑別的不說,體質差的人不在少數,所有姑娘們幾乎都身子弱,因,為了瘦為了美,她們每日吃的都很少,長時間這樣身體能好才怪了呢,羅溪玉研究的藥膳正好起了作用,有效果了自然幫人做的多,這三年來她倒是夜夜睡飽覺。

  只可惜,做了這麼久,功德到現在也只有半個指甲的量,用上半個來月就用光了,不過最近找她幫忙的人又多了些,總能攢一點。

  羅溪玉愉快的拿過幾個曬乾的橙子片,沒理會珊瑚的煩惱,心想著給小孩子做的安神丸這回用什麼味兒呢?記得上次是西瓜味,那這次就用橙子味兒好了,這東西她做的不僅沒什麼藥味,還酸酸甜甜的,小孩子都喜歡吃,不少婆子都跟她要這種丸子,據她們說吃了以後自己孫子們的精神頭更足了,吃飯也更多,能不足嗎,為了這點丸子她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每月那點月錢都花在買藥糙和蘇糖上了。

  每三個月都有專門的婆子來“體檢”,這種“體檢”每次都讓人很不舒服,知道下午婆子要來,羅溪玉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弄完藥丸回去時,紅珠又是一通埋怨。

  “小姐,婆子讓我和珊瑚打掃一個月的院子,這些我和珊瑚沒有絲毫怨言,但是小姐,你琴棋書畫詩一樣都拿不出手,以後進了富貴人家,人家都會笑話你的,什麼都不會老爺也會嫌棄你的……”

  羅溪玉微撇了下嘴,心道最好嫌棄,她不止沒興趣學,更不屑拿這些勾引男人,若非婆子強硬,恐怕她連禮儀舞蹈都不想學,隨著紅珠嘮叨,她沖了個澡出來後,拿過本藥理書看了起來。

  紅珠見小姐一直沉默不語,知道她這是不高興了,小姐一不高興就會不愛說話,嘆了口氣只得罷了,一會兒兩個婆子便帶著布尺和紅紗走了進來。

  羅溪玉只道這百花苑的東西變態,還不在屋子裡檢查,必須得用一層若隱若現的薄紗支個空間,人要到裡面檢查,還要搬個鏡子照著,讓被檢查的人自己看著,那鏡子怎麼照怎麼顯胖好不好?

  好在兩個婆子是羅溪玉熟悉的,之前幫她們幾個孫子做過安神丸,屋裡除了珊瑚和紅珠也沒有外人,她猶豫了下解開衣衫,兩人的動作很快,臉上顯然也是滿意的。

  為什麼所有百花苑的姑娘都要學琴棋書畫,只有玉蘭姑娘不學,禮儀也只勉強過關,天天藥堆里磨著,更不事妝容,每每大家都在想這樣的姑娘能賣出去嗎,憑什麼她有“特權”,以後還有什麼“錢途”可言,但是在看到那張無需粉黛來遮掩的柔美玉顏,及這一身白嫩就如剝了皮的荔枝般通透,真真是百花苑頭一份好顏色。

  於是,再多人的不滿,再多婆子的埋怨,及羅溪玉種種出格舉動,也都容忍了下來,因她們覺得,就算什麼也不會,就這麼一個美人往那一站,也鮮少能有男人能移開視線的,至於買下後人家會不會退貨,這個已經不在她們考慮之中了,試過了還想退?想的美。

  兩個婆子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好了,身量哪裡不對,胖了還是哪裡瘦了,一般檢查完她們都會跟本人說,但羅溪玉這邊,卻是悄無聲息。

  之前在韓夫人面前告狀的那個嬤嬤走了進來,顯然氣還沒消,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沒給什麼好臉子:“你就散漫吧,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哼……”說完讓人收了紅幔。

  接著一句話,讓正扣著衣襟扣子的羅溪玉吃驚的抬起頭。

  “準備準備,下個月開始敬茶,這是你第一次,不能有絲毫疏忽,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讓我知道你耍花招,肯定有你好受的!”

  ☆、第九章

  “敬茶”是百花苑的暗語,取自向客人敬茶之時,然後藉機兜售自己苑裡的姑娘,其實與娼院的接客二字意思差不了多少,只不過娼院是客人選中姑娘陪睡,百花苑則是客人選中姑娘,買回去之後陪睡,其實過程和結果都異曲同工,只不過後者比前者的名聲和身體都乾淨些而已。

  在百花苑,不少姑娘從十四歲已經開始“敬茶”,有的幸運一些,只一次便找到願意買她的客人,有的則是要不斷的“敬茶”,從十四歲一直到十六,其間被無數次淘汰後,才有可能選中一次,這樣的姑娘在百花苑也不在少數,選不中的日子極不好過,不僅遭受丫鬟婆子的白眼,且若過了十八歲還沒被人買走,那就要被送到倚春樓,也就是娼院。

  提起這個,百花苑的姑娘就沒有不怕的,不提倚春樓的惡劣環境,單單一輩子伺候一個男人,和伺候數不盡的男人,就有極大不同的境遇,嫁給富人做小妾,那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多少也算是個主子,可是若進了倚春樓,那女子一輩子便被賣入了春樓,每日都要接客,百花苑的婆子也經常拿這一點來敲打不聽話的姑娘們,所以這些有如養在香閨的少女,對倚春樓談之色變。

  所以“敬茶”對姑娘們而言,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因為每一次“敬茶”都是她們出頭的日子,甚至還有姑娘會花銀子暗暗托人打聽客人的情況,以決定她們“敬茶”時的妝容表現,苑子裡只要一提起這個,輪不到的羨慕不已,輪到的又都是喜不自禁,又帶些惴惴不安。

  只除了一個人,就是羅溪玉。一等的姑娘本來就難得,韓夫人一向不會輕易讓她們去“敬茶”,出去一次也都會選的有把握的客人,而羅溪玉則更是被她自認為奇貨可居,牢牢收在手中,連消息都不外露,十五歲之前是絕不放去“敬茶”的。且她的目標早便畫好了範圍,畢竟在天寶城能為美人而一擲千金的人,也不過是在那幾大勢力之中,只等著一個月後放出消息,看客人價錢出的高低罷了,想必這一次定是能讓她賺的缽滿盆盈,這一舉不僅提高了百花苑的名聲,而風頭至少能壓過其它幾家苑子兩年之久。

  當然,如果一切都按照她所想的計劃的話。

  “小姐,太好了,你終於……能了,我就說嘛,人家伺候的小姐十四歲就都被帶出去了,可是小姐你都十六了怎麼夫人還不著急,這過了十六的年紀有富人眼裡就不新鮮了,到了十八歲連百花苑都留不得,都要被送到倚春樓的,可是,就算小姐琴棋書畫詩一樣也不精,甚至比倚春樓的姑娘還不如,可也不能到倚春樓啊,那地方……”

  珊瑚正說著,卻被紅珠用力拽了下袖子,打斷了她的話道:“以小姐的姿容,就算不會珊瑚說的那些詩畫,咱們也不怕的,定會有人將小姐買回去,不過,小姐下個月就要見客人了,算算日子也有點緊,將將二十來日,我和珊瑚這次得找婆子好好給小姐準備些好看的衣著服飾。

  所以小姐你也不能再懶散下去了,敬茶時的禮儀舉止還要重新溫習,夫人說不能丟咱百花苑的臉面,以後小姐嫁入了府里,到時我和珊瑚就是小姐的貼身丫鬟了,我們定會助小姐一臂之力,那,小姐,你休息,我們先下去忙了……”一通話平板的說完也不等羅溪玉點頭,便拉著珊瑚飛快的離開了。

  紅珠比珊瑚機靈些,知道小姐從剛才婆子離開就臉色發白,一語不發,這是心裡不舒坦了,這個時候珊瑚說的那些話不是戳小姐心窩子嗎,但有些話又不能不說,她只得一口氣把要說的說完,這才拉著人走了,給小姐時間自己想想,畢竟對她們而言,跟著小姐是幸運的,雖然時不時被牽連,挨婆子們訓,但是像小姐這樣對奴婢知冷知熱,不為難人,有好吃的一起吃的主子,百花苑裡還是不多的。

  雖然有時候她們倆心裡都有些怨小姐的不爭氣,但是都沒想過要離開她去伺候別人,她始終覺得,小姐並不是婆婆說的朽木不可雕也,她其實心裡什麼都明白,也並不是做不好,只是可能因為別的一些原因,雖然究竟是什麼她不清楚,但想來離開百花苑也許就能好些了。

  羅溪玉臉色有些蒼白,之前熱出的紅暈現在已不見一絲,她抬頭見珊瑚和紅珠離開,便將手中的書放到一邊,雖然對這事兒早有心裡準備,但是臨到時還是覺得心頭髮緊,難以接受。

  除去小妾就是現實版的小三,這種上不去台面的身份,自古沒有身份背景被人買來的妾,幾乎沒有幾個好下場,更何況像百花苑這樣的地方,正經家風嚴正的貴府是看不上的,能來的大多是些腰纏萬貫的“暴發戶”和一些勢力的頭頭,不說暴發戶的年紀和家中已有多少房姨娘,但就那個肥耳大腸的樣子,加上還有不少心理畸形變態,專門喜歡折磨小妾待婢的,據婆子們說就不在少數,更不提那些原配個個如狼似虎,視家中小妾為眼中釘,弄死一兩個在都是不犯法的。

  更不提那些勢力的頭頭,對他們而言女人多的是,既然是買回來的自己用過了,無趣了,就賞給底下的兄弟們,大家一起高興,根本沒有將女人當人看待,一些殺人如麻的就更可怖,最後被悽慘虐殺都有可能。

  想到這些,羅溪玉的臉上更不見血色了,也不敢再想下去,取出了“鴨蛋玉蘭”看著那隻仍在枝上驕傲的展現出“風雅玉姿”的白玉蘭,心情多少好了一些,她目光看向鴨蛋,只見淺綠的蛋體底下有一塊白色指甲大的盈盈白茫,正在裡面無意識的飄動,那個就是羅溪玉幾年間積攢下的功德,雖然她做的不少,但得到的並不多。

  也是,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恩小惠,又能有多少功德量,且她身上沒什麼銀子,做不了什麼更積累功德的事,也不能出百花苑一步,現在能有這些已經不錯了。

  羅溪玉取來一隻瓷瓶,將玉蘭花蕊中心的幾滴“露水”接到了瓷瓶中,將塞子塞住,此時瓷瓶中已經攢了小半瓶的玉蘭露水,她也不清楚這露水從何而來,只是當功德量充裕的時候,露水自然而然的便凝結了出來,一開始她並沒有太當回事兒,無意才發現這露水泡茶兌上一兩滴,晚上竟是睡得出奇的香,安神效果特別的好,所以她一直用攢下的露水配著一些對身體有益的糙藥,然後做成蜜丸給婆子家裡的小孩子吃,小孩體質弱,功德比大人還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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