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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新聞頻道的記者,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我是金星記錄片廠的人,你們這些流氓快放開我!」

  無論是威脅還是哀求,都不能讓這些黑衣男人的動作輕柔一些,記者們被粗暴地綁成畸形兒,扔進陰暗的房間。

  離開之前,黑衣男人的頭目對這些驚恐萬分的記者們做了自我介紹。

  「我們不是流氓,我們是黑社會。」

  東南口的那條大街,仿佛被魔術師施了某種魔法,逾千名黑衣正裝男子,提著手中堅硬的木棍,沉默著向混戰的廣場中心沖了過去。

  滿臉是血的一個流氓,看著腳下同樣滿臉是血的女教師,從對方的恐懼無助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伸手用力揉弄了一下她的胸部,然而還沒有來得及體會更進一層的快感,便感到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一根木棍直接敲碎了他的臂膀,緊接著把他狠狠擊倒在地。

  眼睜睜看著向自己臉踩下來的狠辣皮靴,中年大叔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所以沒有看到,一道棍影飄來,以更狠辣的姿態,直接將那隻腿砸成了三截!

  自東南口衝進來的黑衣正裝男子們,表情冷峻而沉默,看到沒有戴黑色口罩的人,便是狠狠一棍子敲下,帶動右臂上的紅色絲帶畫出一道剽悍的線條。

  他們人數相對較少,但下手極為狠辣強悍,作為專門從南科州各堂口徵調而來的專業級打手,哪裡是一般人能夠抵抗的存在。

  木棍所向,全部是對方的關節,堅硬的木棍與脆弱的人骨相交,不時發出令人驚懼的折斷聲,只用了短短半分鐘時間,便突破到了最為慘烈的廣場中心,然後如炸彈般散開。

  無數慘嚎響起,恰如先前。只不過很多人,尤其是混在遊行隊伍里的那些便衣警員們,此時被重點狠辣襲擊時的感受,真是天上人間。

  鄒郁蹙眉看著光幕上的畫面,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手指緩緩搓著滲出紅色汁液的花瓣,低聲問道:「這是你準備的?」

  邰之源望著她搖了搖頭,說道:「這只是預備措施,我並沒有想到會成為現實。」

  「你如果想成為和帕布爾不一樣的人,這些人應該出現的更早一些。」

  「有人說過一句話,人如果沒有理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分別,人如果只有理想,那和泡沫有什麼分別?」

  邰之源沉默片刻後繼續說道:「他不擇手段,我就必須要有些手段,純粹的理想主義者只有一個下場,被死亡或者被遺忘。另外,這些人會不會出現以及什麼時候出現,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事情。」

  然後電話響了起來。

  聯邦有資格有能力控制這種事情的男人,雙肩依然陡峭如山,身體雖然瘦削卻似乎充斥著無窮力量,正沉默看著廣場上的畫面。

  當年仰天大笑出門去,視家族如破鞋的他,在家族遭受致命威脅,生死一線之際,默然自百慕達飄然而歸,舍了半生打造的異域霸業,於風雨飄搖間,用雙肩扛起家門的名字。

  看了很長時間後,林半山撥通了邰之源的電話,開口說道:「當總統先生連臉都不要了的時候,我們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一些了。」

  「不擇手段這種事情,我比較擅長。」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九十三章 淒風苦雨襲半山

  掛斷電話後,邰之源從秘書手中接過薄薄的風衣,向房間外走去。鄒郁默默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驟然發現單薄風衣遮蔽下的消瘦身體,很適合在此時此刻扮演悲情,然後煽情。

  走出大樓之前,工作部門隸屬的公眾形象小組,用最快的速度替邰之源整理儀容。

  那位滿頭大波浪捲髮、從五A級廣告公司挖過來的女性策劃師,看著鏡中邰之源的臉頰,用急促的聲音囑附髮型師要將他的頭髮弄的更亂一些,在聽到邰之源難以抑止的咳嗽聲後,更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非常好,議員先生你應該咳的更用力一些。」

  邰之源表情平靜將白手絹塞回上衣口袋,沒有理會她的說法,他信任這些最專業的專家,但並不表示他願意在幕後便開始演戲,更何況這並不是演戲,不過他也並不憤怒,平穩坐在椅上等化妝師把蒼白的臉頰抹的更加蒼白,顯得虛弱不堪。

  在黑鷹公司特級護衛的保護下,在十餘名議員辦公室工作人員的陪伴下,邰之源沿著大街向那片商業廣場前進,聽著遠處傳來的尖銳警笛,還有救護車所發出的嗚咽聲,眉頭忍不住微微蹙起。

  街道兩畔到處都是倒在血泊中的示威人群,在經受巨大驚嚇之後,傷者們的眼神顯得無比空洞,任由醫生做著急救措施而沒有什麼反應。

  沉默行軍示威人群湧進了廣場,早已摘下黑色口罩的他們,憤怒地看著灰白的天空和冷漠的建築,腦海中迴蕩著先前的殘酷畫面,帶著哭聲不停咒罵著,先前短短十幾分鐘裡,不知道有多少同伴倒在了石頭和拳頭之下,如果後來不是那群繫著紅色絲帶的黑衣男子提著木棍沖了進來,今天的人們將要蒙受更慘烈的損失。

  人群憤怒地握著拳頭,呼喊著口號,發泄著心頭的憤怒和驚恐,直到前排有人看到那位面色蒼白、身體瘦削的年輕議員,緩緩走上講台。

  安靜變成一種和諧的波浪,如同年輕議員的腳步,緩慢而又堅定地向四周蔓延,讓整個廣場變成一片沉默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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