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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紛紛起鬨,我覺得推辭就顯得太小氣,站起來點了一首王菲的《約定》,跟他們解釋,“我只會唱粵語歌,大家不要介意。”

  很早以前當每個女孩子瘋狂聽王菲,把王菲奉為偶像的時候,我卻沒有跟風,很多年後王菲已經銷聲匿跡,我把林夕的詞,王菲的聲線拿出來反覆的把玩。

  在經歷過一些事情後,才會覺得歌詞寫得觸目驚心,才會覺得聲線驚心動魄。

  《約定》——忘掉天地,彷佛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相約看漫天黃葉遠飛,就算會與你分離,淒絕的戲,要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

  如果給自己一個約定,那麼就是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

  一曲歌結束,眾人鼓掌,話筒又傳到了下一個人手裡,包廂里吵吵嚷嚷的,歌曲聲說話聲此起彼伏,我坐到角落查看信息,“哈哈,我找到了,我在看電影,你什麼時候回來?”

  “等一下就回來吧。”

  這時候唱歌的又哄鬧起來,幾個男的爭著要唱歌,不過這幾個老男人翻來翻去都是唱些張宇、周傳雄的苦情歌,等到何彥非唱的時候,他點了一首陳小春的《獨家記憶》,我之前都沒有聽過歌名,直到有人喊道,“大家安靜了,這首歌是何老師的壓軸歌!”

  全場慢慢的安靜下來,何彥非一臉無奈,我覺得好笑,倚在沙發上看著屏幕,何彥非的唱歌的聲音跟他說話的聲音差了好多,有些低沉沙啞。

  “我希望你,是我獨家的記憶,擺在心底,不管別人說的多麼難聽,現在我擁有的事,是你,是給我一半的愛情……”

  我的心頭一陣發緊,隨後痛楚逐漸蔓延開來,我從未對一首歌有如此的觸動,那一刻我腦海里蔓延的都是那一句“是你,是給我一半的愛情”。

  包廂里有人燃起了煙,裊裊的白煙騰空而起,我在這一片朦朧的煙氣中,想到了很多,我已經忘記陳瀟寧他們的樣子,他們說話的腔調,獨特的氣味,都在我的腦海里漸漸的消匿,所謂的一輩子,不過是一瞬間的溫情,不過是荷爾蒙刺激下張揚的口誤。

  他們都陪我走過一段路,然後離開,他們給過我一段愛情,但是只有一半。

  我忽然站起來,強忍住心中的痛楚,走了出去,大廳里冷冷的空氣一下子灌了進來,我倚在牆上,慢慢的平息下來我想到了薛問樞,他從未給予我什麼,我也沒有索要過什麼,我想要的不過是一程路,一輩子,或者完整的愛情。

  而他現在只能給予我一半,一半的愛情,他的另一半愛情,給了他自己。

  這個聚會還在玩樂的時候我悄悄的走了,那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這個城市卻好像不眠一般,高樓大廈,金碧輝煌,聖誕之夜,熱鬧非凡,半點冬天蕭索的影子都沒有。

  回到家時候卻發現薛問樞躺在床上睡著了,床頭橘色的燈光照著他略顯秀氣的臉龐,長睫毛在眼緣投下細密的陰影,均勻的呼吸,像是羽毛一樣,柔和輕盈。

  桌子上還有一個小盒子,我打開一看,一個銀色的耳釘,玫瑰花樣,奢華低調。

  我忽然就很想哭,瞬間眼眶都潮濕了。

  我忽然很怕分離,我忽然很怕我只會擁有這個男人一半的愛情。

  我坐在床沿靜靜的坐了許久,才能平靜下來,可是我永遠無法說出口,我不能阻止他離開,於是下一個漫漫的長夜,其實我要習慣的只是在冬天的夜晚再加一床厚實的棉被,好讓自己不再害怕一個人走一生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薛老爺快滾吧!!

  OH,HAHA!

  我原來想讓他春季入學的,但是,太不符合邏輯了,於是就讓他等等再滾蛋!

  ---

  感冒ING……

  第 31 章

  我靜靜的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到身上的熱度已經褪去,才感覺到徹骨的涼意,我看見薛問樞動了兩下,然後微微睜開眼睛,他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睡眼朦朧的問我,“幾點了?”

  我張開嘴剛想回答,才發現嗓子干啞的厲害,就著桌子上放的冷水喝了一口,冰涼的寒意順著喉嚨滑下去,一直滑到心裡,“還沒到十二點。”

  他抓抓頭髮,“做實驗累死了就睡著了。”

  “你就蓋這麼點被子不會感冒?”

  “有點冷,還好,應該不會感冒。”他從床上爬下來,順手把那隻小盒子遞給我,“送給你的,節日快樂。”

  我打開裝著耳釘的盒子,薛問樞探過頭來不住的問,“好不好看?”

  “好看。”我掩飾不住笑意,“節日快樂,對不起啊,我沒給你準備禮物。”

  他滿不在乎,“你不是藏了好多蛋糕給我的?要不要戴上去看看?”

  我搖搖頭,順勢倒在床上,“太晚了,很累了,明天再戴。”

  他也湊過來,“你們聚會玩什麼的?”

  “吃飯,唱歌,老一套沒什麼新意。”

  其實我想告訴薛問樞,我聽見一首歌叫《獨家記憶》,我想讓他好好的聽一聽,可是我不敢,我害怕自己因為喜歡他而變得矯情,自私,和處心積慮。

  聖誕節過去就是元旦,大概所有忙碌的人都在期盼這一天的來臨,從而讓短暫的過渡的時間更加肆無忌憚的浪費,我也是這樣,總是會想到放假,然後把堆積如山的工作在節假日慢慢的消磨完畢。

  可是我的如意算盤打空了,三十一號的下午就收到薛問樞的信息說要去人民廣場逛街,縱使有百般個不情願我也跟了他去了,元旦前夜的人民廣場到處都是洶湧的人潮,南京路上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十里長街蔓延起一道流動的霓虹。

  那是我記憶中最深刻的場景,並不是因為城市的繁華和美麗,而是住在這個城市中的人們,在人聲鼎沸的街道上奮力的擁擠,很多人都手拉手,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在人潮中失散,也許我們就是在這座城市裡奮力掙扎生存的一群人,每個人都希望有一個伴,在人潮擁擠的時候,那個人會緊緊拉住你的手。

  我的手指都被冷風吹的沒有了知覺,薛問樞的手心很熱,暖暖的,我感到一絲絲的熱度傳來,很暖和,也很熨帖。

  在這樣一個熱鬧的夜晚逛街其實很難有收穫,甚至因為人多有些無端的惱人,任何一家飯店快餐店都人滿為患,飢腸轆轆的我們排了好久的隊,終於吃上了一盤熱氣騰騰的水餃。

  等到我們終於走累了要回去時候,卻發現已經十點多了,最後一班地鐵已經錯過,只好擠上一輛公交車,在漫漫的街道上伴著擁堵的車流緩緩前行。

  也許是累了,薛問樞只是很沉默的看著窗外,他興致有些索然,我跟他說話都有些敷衍,我只是有點委屈,悶了聲也不想理他,忽然薛問樞問我,“怎麼了?不高興?”

  我白了他一眼,悶悶的說,“沒有啊,是你不高興好吧。”

  “我沒不高興啊。”他摸摸我的頭髮,“因為實驗的機器還開著,所以我要早點回去取數據,省得又被人關掉了什麼都沒有。”

  我有些驚訝,“放假還做實驗?”

  “放假沒有人用機器啊,對了,我明天去南京,到我弟弟那裡去,這兩天沒人陪你玩了。”

  我似笑非笑的打開他的手,“誰要你陪我玩了,我自己有樂子。”

  “……你有樂子都不帶我玩。”

  我哼了一聲,“那是誰要去南京的?”

  他不吱聲了,我心裡有些淡淡的失落,我想這幾天他能陪著我,隨便吃吃玩玩,因為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了,換算成每個小時都稀少的可憐,我只是想把那些時光留住多一點,記憶再深刻一點。

  我們終究是要離別,離別前的記憶越多越好,是幸福,也是折磨。

  放假三天,我和秦可書、鍾寶瑤混了兩天,無非是吃飯唱歌逛街看電影,第三天在家裡寫寫睡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叫外賣,寫課件,快到晚上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我有些奇怪,就聽見薛問樞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傳來,“開門。”

  我連忙把門打開,瞬間一股寒氣撲面而來,薛問樞剛進屋就倒在床上,他臉頰有些微微的泛紅,好像很疲倦的樣子,他低啞的聲音伴著幾聲咳嗽,“施莐,怎麼辦,我好像生病了。”

  我拿出體溫計一測果然發燒,只是溫度不太高,薛問樞身體一向很好,於是我就找了一些感冒藥給他先吃了睡覺,原本以為只是吹風受涼了,豈料到了晚上溫度越來越高,我摸摸薛問樞的皮膚滾燙的,而他卻一直在喊冷。

  我不禁有些奇怪,“你這兩天去逛玄武湖了嗎?”

  他搖搖頭,“我睡我奶奶家的,她家冷的就跟冰窖一樣,可能是那時候凍感冒了。”

  我嘆了一口氣,“走吧,看病去,薛寶寶。”

  果然薛問樞是因為扁桃體化膿而發燒咳嗽,從小到大我也沒少得過這樣的病,可是薛問樞卻緊張兮兮的問我,“要不要緊啊,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沒事,也就吊兩天水就好了。”

  醫院的急診室里還有不少病人,大多都是感冒咳嗽,空氣里瀰漫了一股消毒水酒精的味道,薛問樞歪著腦袋坐在椅子上任小護士扎針,我忽然想起言情小說裡面都是女主角感冒發燒,然後被男主角噓寒問暖、悉心照料,怎麼一切到我這邊就反過來了。

  半瓶水下去之後薛問樞精神好多了,我去超市給他買了白菜包子 和豆漿當晚飯,自己跑去吃了頓熱乎乎的麻辣燙,如此強烈的反差待遇氣得薛問樞直瞪眼。

  吊針打完之後他似乎好了一些,可是晚上的時候又發起了高燒,薛問樞睡的昏昏沉沉的,而我提心弔膽的坐在他身邊給他測體溫敷冰塊,生怕一不小心這位“實業救國”的國之棟樑就燒糊塗了,變成個青年痴呆。

  我很少見過男生生病,在我印象里只有爸爸因為膽囊息肉而開過刀,在我想像中男生總是比女生堅強很多,即使是在巨大的病痛面前,他們也表現的很堅強。

  可是薛問樞生病時候卻像個孩子,一個麻煩十足的小孩子,吊針時候要看籃球雜誌,要喝汽水,發燒沒有胃口就賭氣不吃飯,病遲遲不好就抱怨醫生水平太差,他就像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藥包,總是在我面前不住的翻滾。

  薛問樞生病的三天,我基本上也是被折磨的身心疲憊,常常半夜時候被他推醒了告訴我身體的不適,以至於白天上班的時候都瞌睡連連,天天找秦可書要咖啡喝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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