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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醉月樓一向門禁森嚴,有口皆碑,現在你這事兒人證物證俱全,那狡辯的話便不用說了!”劉媽媽邊說邊伸腳狠狠踹了那趙四一腳。

  “我且給你兩條路,要麼,天一亮,我將你送至府衙,把你關上個三年五載,日日繩鞭伺候!要麼,你想法子將我的損失補上,咱們便握手言歡,既往不咎!”

  趙四挨了半夜凍,又受了多次拳打腳踢,他那短小羸弱的身板哪裡還受得住?他早已經精神渙散,不堪一擊,一聽有牢獄之災,便立刻迫不及待,不假思索道:“我補,我補,我補上媽媽的損失便是!幾十兩銀子而已,媽媽何必如此待我?”

  劉媽媽冷笑三聲,面目猙獰,“幾十兩?趙——官——爺搞錯了吧?您昨日是只欠了幾十兩,可因為你!因為你……”說到這裡,劉媽媽氣又不打一處來,狠狠地一腳踩在趙四手上,“因為你,昨日我醉月樓驚著了多少貴人,姑娘,少了多少酒水,打賞,……,這些不得算在你身上,你個不要臉的淫蟲!叫你作死!作死!”說著,她又狠狠一腳踢在趙四下腹。

  要不是這痞子運氣好,隨便哪個員外財主公子奪了魁,她這鴇母拿個幾十兩賞銀都沒問題;要不是這廝好色,那山公子花大價錢買胭脂一夜他都不肯,白白害她損失了幾百兩;要不是這無賴嘚瑟,昨日比試已經要結束,他還跑上台當著眾人的面投機取巧,這一切便都不會發生,現在姑奶奶她也不用一肚子邪火,早就躺在自己的蠶絲緞被下做美夢了……她現在看這趙四越看越恨,真恨不得一腳廢了他!

  趙四自然沒料到劉媽媽突然的一腳正中他的要害,連連反應過來已經躲避不及,這一腳便不偏不倚,結結實實落在了他襠部。

  “媽媽我錯,錯了,媽媽想要如何?但說便是!”趙四蜷著身子不住地顫抖,那痛苦難當,慘白的面上滴滴冷汗急滾而下。

  劉媽媽抱著湯婆子冷哼一聲,“算上利息,你想法子交五百兩銀子予我,此事便算了。否則,……哼!你等著!老娘保管叫你日日皮開肉綻,生不如死……”

  “五,五,五百兩?”趙四一下子更蔫了,直接趴倒在了柴堆上。他要是值這個價,還用跟著那些心狠手辣,人面獸心的主子們搖尾乞憐,溜須拍馬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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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春生駕著秦府馬車跑出二里地,沈默雲換好蘭心的衣裳便坐到了車頭和春生搭起了話。

  “春生,給我講講你怎麼得手的?”

  “姑娘,今日……那事,不是我做的。”春生剛剛一路過來,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沈默雲心下一驚,原來不對勁在這裡。不是春生,那是誰與他們一樣不想趙四奪魁? 山公子?劉媽媽?其他客人? 胭脂?……

  “春生你細細說與我聽。”春生是秦子墨的貼身隨從,為人忠心老實,還有些武藝傍身,多年來一直陪著秦子墨走南闖北,雖是下人,卻一直被秦家人視作親人,秦子墨更是特允他以“我”自稱。由於他身手靈活矯健,翻牆爬窗更是不在話下,這次這一小小不太光明正大的任務便落到了他的頭上。

  “是!今日我一路尾隨趙四看他們進了披香苑,我便掩在了披香苑主屋外的花叢里,剛想做個手腳引出屋裡人,卻見幾個侍女退了出來離開了,只剩了一個小丫鬟在院外守著。

  我挪到後屋開了窗,翻身進去,在那淨房發現了正在泡澡的趙四,不過當時他已經睡著了。我毫不費勁便在浴桶邊找到了雪喬口中所說的薑黃色錢袋,可打開一看,裡面的銀兩已經被人掉包,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石子……”

  沒錯!原本她回京的第一步便是叫那趙四深陷青樓騰不出手,現在目的雖達到可……?看來她用花魁去作局,風險還是大了。她拔下頭上那根竹簪,細細打量了一番,此番作為不知是鴻運當頭?還是後患無窮?

  當時的沈默雲怎麼也沒想到,福禍相依,今日她的局中人,每一個都為日後的她帶來了無窮無盡的變化和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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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收債

  卯正時分,東邊天空剛剛泛白,一聲聲清脆悅耳的鳥鳴預告著新的一天又將開始。

  醉月樓各處已經有了細微的響動,那些偷摸出門尋歡偷香的貴賓們開始趁著天微亮便悄悄打道回府,特別是幾個肚滿腸肥的官員,生怕叫人看了出來,更是一個個偷摸從後門溜走……

  瓊脂閣的紅燭亮了整整一夜,叫那些覬覦胭脂美貌的貴賓們好一頓的眼饞加遐想。

  崔奕橫婉言謝絕了胭脂精心準備的早膳,推開瓊脂閣的內室門。也不枉費他這幾日苦心討好胭脂,這一夜果然收穫頗豐。再有個兩日,等他把所有東西理順,他便可以回去交差了。

  早已等在瓊脂閣花廳的那藍衣隨從一見崔奕橫出來,馬上開始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一稟告:

  “公子,昨日那位……,那位水公子的落腳點已經查清,是距離金陵城東邊七十里的一個偏僻農莊。

  公子猜的沒錯,屬下親眼看著水公子上的馬車,下車時卻成了一位姑娘。屬下已經打探清楚,那莊子歸於一名叫做沈默雲的十三歲女子名下,比對過外貌後,屬下已經基本能判定昨日的水公子便是沈默雲。

  這位沈姑娘其母出於金陵秦家,其父乃京中正五品戶部郎中沈沐。……”那藍衣隨從打聽得相當仔細,想來是費了不少功夫,他將沈默雲三年守孝,沈沐遲遲未接她入京,昨日另一少年乃秦家二公子秦子墨等事一一告知。

  不提“水公子”還好,一提到“他”,崔奕橫那剛剛因為差事大有進展而鬆開的眉頭又差點擰在了一起。

  那個女扮男裝的,沈默雲對吧?自己昨日竟然兩次折在她手裡,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的黃毛丫頭,竟然有那樣的急智和膽量。第一次,她投機取巧,用了句低俗的“王母孕”贏了自己也就罷了。

  可第二次?昨日他從胭脂言語和暗示中得知,下手解決趙四,讓自己得以順利贏得花魁的人正是那胭脂。

  可自己竟還傻呆呆送上門去和她做交易,那個沈默雲當時定是心底笑翻了吧?她必定也是心虛,才不要銀兩,只要了一根不起眼的竹簪。

  不過,還是不對,那女子既然敢答應自己的交易,定是有備而來,定是胭脂做在了她要做的事之前,否則,她怎麼能未卜先知胭脂要對那趙四動手呢?

  “那個趙四什麼來頭?”

  “那趙四據說是京城沈家派來送年貨的。”

  哼!送年貨?送年貨是好事,為何會叫那做主子的如此大費周章,處心積慮給他挖坑呢?

  “嗯!叫人在那農莊看著,有什麼事再來稟報。這幾日怕是沒時間要回簪子了,先叫那女子幫我保管幾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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