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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公子,另外,我們的人發現了那趙四的洗澡水和房裡的薰香里都有安神香的成分!”

  崔奕橫冷哼一聲,狠狠瞪了一眼那藍衣隨從。這個嘛,便是胭脂的手腳了,如果早知道這齣,自己便不會丟了母親的竹簪了。

  “現在才查出來?昨日你拿了銀票去和趙四做交易時怎麼沒聞出來?既然你鼻子不通,便罰你回去將本公子身上的衣衫洗十遍,記得!要不留一點脂粉味!”

  “公子!公子!”那藍衣隨從快步追在他身後,一臉無奈,真的不是他的鼻子不好,只怪那鴇母身上的脂粉味太濃啊!

  崔奕橫披上了這次邊關繳獲的白狐大氅,頭也不回走進了晨光里……

  再說那趙四,在劉媽媽的一頓脅迫下,先是交代自己是京城沈家的總管事。可惜那劉媽媽精明強幹,一聽便知是謊話。京城大家府邸的總管事怎麼可能千里迢迢出門遊玩?於是,在幾次棍棒招呼下,那趙四便將自己身份,親戚,現主子沈默雲等等交代得清清楚楚。

  一聽他只是個京城五品小官家裡的小破管事,劉媽媽便放下心來,更加熱情地“招呼”起了趙四。

  在逼迫著趙四寫下了欠條後,醉月樓的打手錢虎便帶著一幫兄弟去“收債”了。

  這幫人先就近來了秦府,秦家雖已沒落,但畢竟是百年大族,在金陵頗有餘威。這群人不敢過分造次,只是好言好語求見當家的。

  秦子墨一聽醉月樓來了人,哈哈一笑,沒想到趙四還有這能耐竟一下子勞動了十幾名打手。如此大的陣仗,倒是可以叫雲表妹好好利用一把。

  花廳里,秦子墨只是義正言辭道:“笑話!我秦家可不識什麼趙四!我們秦家一向門風嚴謹,下人們安分守己,嚴禁出入風月之地,怎會和你等煙花之地的人扯上關係!”

  秦子墨所說,那錢虎等人自然清楚,秦家人在本地聲譽,威望頗高,即便這秦家二爺雖常去他們醉月樓,可大多只是商場宴請,偶爾也只點個清倌助興,從來不在他們那裡過夜。

  “秦二爺誤會了,我等怎敢來秦家討要那狗奴才的欠款,只是……,只是聽說,那趙四的主子是秦二爺的表親,未免有甚不妥當之處,還請秦二爺示下。”

  “嗯!按理,幾百兩銀子也不是大數目,可是,那趙四既如此作奸犯科,我等自然不能助長歪風邪氣,你等且該如何便如何。只是記著,以後莫要再為了那痞子來我秦家門上了!”

  不是他秦子墨膽小,實在是這幾日他爹和他老哥……要是被他那鐵面古板的老爹知道他和表妹這幾日所為,他必定會被揭掉一層皮。打頓板子倒好說,就怕叫他將那《周禮》抄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看著錢虎幾人遠去,他便先找了個心腹快馬去沈默雲莊上報信,自己則換了套衣裳打了牙扇慢悠悠踱去了醉月樓。既然那裡有個痞子如此關心他,還將他供了出去,他自然要投桃報李,好好“報答”一番。

  至於沈默雲那裡,不是他不關心他那表妹,放任十幾個大漢上門撒潑,而是他深知如果表妹自己都擺不平這群粗人,那即使能順利回京,以後也如那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刀俎罷了。

  ……

  那錢虎帶著一幫兄弟當然不能無功而返,既然秦家不管,他幾人便只能跑一趟鄉下了。

  要說那趙四果然是個卑鄙下賤,賣主求榮的小人。除了將他主子所在的農莊所在的地址交代得一清二楚,還繪聲繪色給他們描述了農莊的良田,魚塘,果園,誇大其詞的強調那莊子如何富足,如何高產,指望著他主子能用個五百兩銀子救他一命。

  早已經接到了秦子墨口訊的沈默雲冷冷一笑,便吩咐下去閉門養病,理由是昨日感染了風寒。

  其實她心裡對現如今時態的發展是極其滿意的,甚至可以說是超預期。

  原本她的計劃是:先叫趙四深陷青樓,最好是欠上個百八十兩銀子,再由表哥找了或假扮了打手上門到她莊子鬧上一鬧,催個款收個帳。而自己只是個身嬌肉貴的閨閣女子,哪裡見過那樣的陣仗?在一番驚嚇後,連夜倉促收拾了東西便跑回了京城沈府……

  而如今,這幫人來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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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討要

  錢虎帶著一幫兄弟們來勢洶洶,不過剛到沈默雲農莊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知道自己一幫人又被趙四涮了,此行必是徒勞無功了。

  放眼那莊上的良田,只是種了些白菜蘿蔔等不值錢的蔬菜。這大冬天,魚塘看不見魚,果園沒果子,他幾人打馬走了一圈,只瞧見幾個婦人正在井邊醃著鹹肉白菜。

  莊子正中央的二進主屋院子也是一樣,只是掛滿了一些農家作物和土菜醃肉,哪裡有半點富庶豐嬴之感。那白牆黑瓦的主屋低調沉悶,好幾處的牆體還因為常年風吹雨打而自然剝落了。

  接待他們的不是漂亮伶俐的丫鬟,只是一個衣著簡樸,身材中等的婆子。

  那婆子自稱姓顧,將他們幾人領進了堂屋,叫來了茶水伺候。

  究竟出了如何大事,來了那麼多面目兇狠的男子,不一會兒,莊裡的男女聽到傳聞便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圍到了堂屋窗下看熱鬧。

  錢虎邁著四方步,將那堂屋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他先抓起花瓶擺設看看做工年份,哎,是本朝的;掀起堂屋正中的山水畫仔細一瞅,奶奶的,署名是沈默雲;又拿起茶碗品了一口,呸,是自家種的;又看了眼兄弟們屁股下坐的椅子,媽的,竟然是最普通的松木。

  看這擺設裝飾,只怕這破莊子一年的出息也就百八十兩吧?

  想著兄弟們辛苦了小半天,竟然兜兜轉轉找了這麼個破落地兒?錢虎本就心氣不順,又聽見一幫鄉下土包子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那錢虎不由氣血上涌,抓起茶碗便砸了出去。

  沈默雲莊上幹活的都是本地干農活的老實人,有的連金陵城都沒去過。哪裡見過那樣的陣仗,看見茶碗飛出,落下腳下被砸得粉碎,便有幾個膽小怕事的連連驚叫了起來。

  而作為莊子主子的沈默雲自然不能推諉。這時候,一身素白色舊棉袍的沈默雲在兩個丫頭的攙扶下,拖著“虛弱的病體”,步履艱難,姍姍來遲。

  為了“避嫌”,堂屋的大門和後窗都大開,沈默雲也戴上了一頂大大的帷帽,將臉遮了個嚴嚴實實。

  此時,屋裡屋外擠了幾十號人,對面的又是個弱不禁風,纏綿病榻的嬌小姐,到叫錢虎不好意思太過強硬起來,免得傳了出去,有損他醉月樓的名聲。

  “請問沈小姐,貴莊可有一名叫趙四的管事?”

  沈默雲聞言大驚,睜大了眼,支吾道:“有倒是有……”

  那錢虎冷哼一聲,“是你莊上的人便好!”說著,便將那逼迫著趙四所寫的欠條扔了過來。又將昨日趙四在他們醉月樓招搖撞騙,企圖賴帳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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