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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到了。”

  錦月一陣的發愣,迷迷糊糊從車上下來,吹來的寒風讓她打了個寒顫,面前便是那緊閉的大門,沒有了白日的喧囂,此時寂靜的只能聽到風聲,雨聲。

  錦月一把推開了青鸞打著的傘,跑到門前一陣猛烈的拍門,撕心裂肺的朝立方喊著。

  “為什麼?為什麼?”

  拍了許久,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本來就病著,片刻的功夫便沒了力氣,扶著門慢慢蹲了下去,無聲的痛哭著,嘴中喃喃著。

  “為什麼?為什麼?”

  青鸞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在她心中小姐一向隱忍穩重,並且內心極其清傲,這是用了多深的情,才讓她如此失態,如此低聲下氣的追問一句為什麼。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響在耳畔,生生將那噼里啪啦的雨聲掩蓋住,打的錦月猝不及防,癱倒在地,她用餘光看了看,眼前的人出現了好幾個幻影,久久無法重疊,索性便不看了,趴在了雨中。

  “這麼多年,什麼樣的風風雨雨你沒經過,不都挺過來了,怎麼就一場情事,這般過不去。”

  葉闌剛剛從蒼靈趕了回來,發現錦月不在攬月閣,細問之下,大致了解了,他不在的這些時日,竟然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

  “你怎麼這般的傻了?”

  錦月趴在地上輕聲嗚咽,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葉闌心疼不已,跪在雨里將她抱在懷裡安撫,他知道她對赫連鳴謙用情至深,但依舊沒想到,已經到了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狀態。

  “月兒,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身上的紅衣早已濕透,上面繪製的茶花被沖洗乾淨,只留下那刺眼的紅,錦月在雨中足足哭了大半個時辰,方因體力不支,昏厥過去,葉闌一把將她抱起,回了右相府。

  緊閉大門的另一端,一個玄紫衣衫的身影挺然而立,緊緊攥著的手掌青筋爆出,突出一點的指甲嵌進血肉里,順著雨水的沖刷,將腳下一小片的雨水染紅。

  曾經有人說心痛如刀絞,他當時覺是誇張了,如今才懂得,有些心痛,那是痛如刀絞四個字能夠形容的。

  從下人向他稟報起,他便站在這裡,她一聲聲的呼喊,就像一把匕首,一刀一刀的將他凌遲。

  天知道,他有多想開門出去,將她抱在懷裡,但他又不敢,他怕這一步一旦邁出去,他會拋開一切,不顧一切的帶著她遠走高飛,他太想讓她活著,太想了。

  午夜出奇的靜謐,攬月閣的人進進出出亂作一團,生生打破了原有的寧靜,南宮霖將手搭在錦月手腕上,眉心皺起始終沒有舒展。

  門外慕夫人的啜泣聲跟,右相的唉聲嘆氣交織在一起,聽得人有些發慌,青靈正在溫聲規勸,他們在這裡影響南宮霖診治,不多時便聽到下樓的聲音。

  “玉和,她怎麼樣?”

  一個黑影如閃電一般穿窗而入,隱藏在暗處的人稍有動作,等看清來人是誰,又無聲的隱藏起來,赫連鳴謙焦急的只奔床前。

  “氣急攻心,毒入肺腑,又淋雨染了風寒,很麻煩了。”

  南宮霖的神情分外的凝重,讓赫連鳴謙心慌不已,他知道白日裡那件事會傷到錦月,卻不想傷她傷到剛剛壓制住的毒,再次讓她命懸一線。

  “你不是說給她吃了藥嗎?”

  赫連鳴謙無意識的抓緊了南宮霖的衣襟,南宮霖蹙了蹙眉,將他推開,再好的藥,對於一個人的心來說,都顯得微不足道,更何況原本她的身體已經被傷的支離破碎了。

  “或許是你我都低估了,她對你用情的深度。”

  赫連鳴謙茫然後退了幾步,癱坐到了椅子上,他以為她刀槍不入,他以為她無堅不摧,所以他便賭她會挺過去,可他卻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不抵相思半 第一百六十四章:不見玉顏空死處

  嘭的一聲,一道黑影突然憑空出現,一拳打在赫連鳴謙身上。赫連鳴謙沒有防備,連著椅子飛了出去,摔在牆壁上,椅子摔的粉碎,而赫連鳴謙在一聲巨響中落在地上。

  “赫連鳴謙,月兒真是看錯了你,你個懦夫,你看看你把她害成什麼樣子了,你把好生生的月兒還給我。”

  葉闌這一拳用了十分的力道,赫連鳴謙覺得心口劇痛,依然扶著牆壁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以前散漫不羈,以浪子形象示人的葉闌,通紅的眼睛中噴發出熊熊怒火。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難不成真的要看她死嗎?”

  葉闌一把抓起赫連鳴謙的衣襟,將他提起來,眸中的怒火噴發而出灼了赫連鳴謙的眼。讓赫連鳴謙與南宮霖同時驚住,這個一向玩世不恭遊戲人間的浪蕩公子,卻因為錦月可以如此。

  “我何其不知道她會死,但與漫漫煎熬的一生比,我寧願她擁有短暫的幸福,這道理她懂,我懂,而最該懂的你,卻枉費了她的一往情深。”

  以前葉闌從來都不同意,錦月這樣玉石俱焚的做法,但看到了她在海家村的那些輕鬆歡快的日子,跟在赫連鳴謙面前露出那樣發自內心的笑容是,他便改變了注意,想隨了她的心愿。

  “可我只是希望她能活著,好好活著。”

  赫連鳴謙幾乎要被葉闌掐斷了氣,但他卻茫然不知,斷斷續續的,雙目無神的重複著這一句話,葉闌猛然將他一摔,摔到了錦月窗邊。

  “好好活著,你好好看,她現在還能好好活著嗎?”

  赫連鳴謙木然抬眸,看著那張慘白無一絲生氣的絕美面孔,光潔的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眉心緊緊蹙著,纖長的眼睫顫動,似是很痛苦。

  “玉和,她為什麼這麼痛苦?”

  南宮霖垂眸沉沉的嘆了口氣,他現在心亂如麻,根本分辨不處誰對誰錯,或許情這個字所牽制出的任何決定,都無對錯可言。

  “巨毒焚心,怎麼可能不痛苦。”

  南宮霖一句劇毒,給了赫連鳴謙當頭棒喝,他突然踉蹌的站了起來,錦月中的是兩種毒,雖然一種世上肯定沒了解藥,但千千結應該還可以尋到解藥的。

  “我去幫她找解藥。”

  赫連鳴謙嗖的一聲穿窗而出,南宮霖附身用斯帕拭去錦月額頭上的汗珠,葉闌氣憤的一拳打在牆壁上,關節之處血跡斑斑,也在砸的地方留下一印記。

  他心中憋著一口氣,赫連鳴謙將錦月害成這樣,他絕對赫連鳴謙無計可施,到不是殺不了他,而是怕殺了赫連鳴謙之後,錦月沒了求生的意識。

  “解藥真的有用嗎?”

  成王落敗之後,一直被囚禁在成王府,而在半月前,傅風致不知怎麼,突然打算回臨都,如今已經在押往晉州的路上。

  若是成王解藥有用,出動聽風樓的人,肯定比赫連鳴謙快,但南宮霖似乎從來沒有提過,而且當初他似乎有把握解這毒,便將此事聽之任之了。

  “依錦月現在的情況看,解藥自然沒用,鳴謙如今是急病亂投醫,迷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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