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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闌冷笑了一下,環胸靠在床側,意味不明的看著南宮霖,他自然能感受到,南宮霖是真心的對錦月好,若是當初錦月選了他而不是赫連鳴謙,或許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你們不是比親兄弟都親近嗎?”

  他守著聽風樓的資料庫多年,關於赫連家與南宮家的淵源他了如指掌,而赫連鳴謙與南宮霖的關係自是非比尋常,他不阻止,是存了刁難之心,難不成南宮霖也是。

  “其實鳴謙要比你想想的重情,若是不讓他做些什麼,我怕他撐不住。”

  南宮霖將錦月的被角掖好,平緩的目光透過窗欞,不知在看些什麼,即便赫連鳴謙陰差陽錯奪走了錦月的心,他依舊沒曾存過一絲的怨恨。

  “你真有辦法救月兒?”

  若不是南宮霖承諾他,一定保錦月無事,剛才的赫連鳴謙不可能安然離開,他雖然在武功上勝不過赫連鳴謙,但不代表拼上整個聽風樓的暗衛還殺不了他。

  “你放心,我會用南宮家護心法救她。”

  靠著床欞的葉闌身體一抖,驚愕的看著南宮霖,他顯然沒有料到南宮霖所說的方法是這個,南宮家的內功心法跟他自己的性命息息相關,內功心法一破,他就沒多少命可活了。

  “那你豈不是……”

  相比葉闌的震驚,南宮霖到是異常的平靜,五百年前就是因為南宮家的先祖南宮雪,用護心法救了天朝的開國皇帝墨璃,才使得南宮家世世代代惡疾纏身,不享天年。

  “反正我也時日無多,能救她一命,對我來說沒可能比等死來的有意義不是嗎?救了她之後我會回瀲灩谷,此時你記得幫我隱瞞錦月。”

  葉闌沉聲不語,若能換得錦月的性命,他自然不去關心他人的死活,但此時南宮霖此舉,卻讓他從心底震撼感激。

  “好,我也不想她活的這般辛苦,不過這份恩情我聽風樓會記下的,你若有什麼用得著聽風樓的,儘管開口。”

  南宮霖溫笑著點了點頭,伸手幫錦月理了理額前散落的髮絲,他還未曾見過她真容時,便被她滿腹的才華鎖牽絆住了,日日都盼著能看到她那精美如星的小字。

  見了之後,她的堅韌聰慧跟委屈,進一步收了他的心,他跟赫連鳴謙存著一樣的心,希望她活著,因為只有她能活著,他們感覺得到希望。

  或許這個想法有些自私,對錦月來說有些殘忍,可木已成舟,沒有回頭路了。

  楹城郊外的驛站,一匹快馬破曉而出,引得駐紮在此處的千軍萬馬一陣騷動,等看清來人後,紛紛讓開了路。

  嘭的一聲,一道關押著成王的客房被推開。攜帶者一身風塵僕僕的疲憊,從前定然錚亮的星眸,已經是滿眼的血絲,成王看到他是稍有詫異。

  “都出去~”

  不抵相思半 第一百六十五章:郴江幸自繞郴山

  看押成王的士兵聽到太宰大人的一聲沙啞的嘶吼,楞了片刻,迅速退了出去。心中卻在疑惑,向來溫雅著稱的太宰大人,怎會如此厲聲厲色,他這般著急見成王做什麼。

  “你竟然沒死,南宮家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

  即使身為階下之囚,成王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他當時用的雖然是慢性毒藥,但若去解,也不是易事,看到赫連鳴謙安然的在自己面前,定是毒已經解了。

  “解藥給我。”

  赫連鳴謙一改笑裡藏刀的姿態,一把抓起成王,厲聲呵斥,到是成王眸光微微閃著不解,若他身上的毒沒解,現在不可能安然的站在他身邊。

  “解藥?”

  看著成王依然凌人的氣勢,赫連鳴謙懵然鬆開了成王,他情急之下忘了,成王亦是戰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擁有風雲難另之變色的氣勢。

  若是自己威逼去要,怕是成王寧死不給的,他沒有時間去等了,錦月也沒有時間去等了,他騰地一聲給成王跪在了地上。

  “她快死了,她快死了……,起求你,只要你給我解藥,我可以把命給你。”

  成王自然懂的赫連鳴謙是怎樣一個驕傲的人,雖然這份驕傲一直被他溫雅的面容所掩飾,但絕不會比他身為王孫貴胄少,能令他如此放低姿態去求的人。

  想到此,成王腦海之中出現一張淺淡似月的面孔,心中驀然一震,其實那日他只想毒死赫連鳴謙一人,而那個倔強的女子偏偏與赫連鳴謙共飲了那杯毒酒。

  午夜夢回之時,他在心中不止一次的祈禱,盼她能夠活下來,那本她留下的《一夢華胥》,他貼身攜帶,日日都要翻上幾頁。

  “她究竟是什麼人?”

  能得太宰大人跪求解藥的人,定然不會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煙花女子,本以為她那一身不俗的氣韻,出自於世家閨秀的養尊處優,但細想她目色的高潔無垢,便覺得不只是如此。

  這問題他曾問過傅風致,但是傅風致說到臨都讓他自己親自去問,他到臨都生命最後的幾日,應該出不了天牢了,再不問,這問題都要帶進棺材了,他不想帶著這份遺憾走。

  “慕錦月”

  輕緩的三個字重重敲在了成王心底,他從懷中取出簪花珠釵細細看了看,他早該想到的,他早該想到的,那樣如月色般令人迷醉的容貌氣度,這世上怎會還有別人。

  “我身上沒有解藥。”

  赫連鳴謙驀然癱倒在地上,似乎最後抓住的那一根救命稻草也扯斷了,成王這裡沒解藥,那錦月該怎麼辦,他的碧華被他親手害死了。

  若她真的醒不來了,便是帶著滿腔的委屈走的,這對她太不公平了,對他也太殘忍了。

  “不過,你可以去靜慈庵找王妃,但你確定她能撐到你回來嗎?”

  出來的急,他確實沒有問玉和,錦月最多可以撐多長時間,但只要有一線的希望他便不會放棄,若真的來不及,他便去黃泉陪她。

  一匹快馬飛馳電掣一般揚塵而去,驛站頂層的懸窗開啟一道小縫,一道高潔淒傲的目光從里射出,讓肅寒的深秋更加的清冷。

  “準備好了嗎?”

  桌案上的刀具跟銀針正散著瘮人的光澤,一雙瘦弱的骨骼明顯的手掌,顫抖著拂過,雋秀的眉目似是壓著千斤重。

  “一定要這樣嗎?”

  傅風致抬眼冷冷的瞟了瞟,沒在說話,騰身一躍趴在了躺椅之上,指尖一彈,身上僅有的一層單衣脫落下來,露出白皙細膩卻遍布著道道疤痕的身軀。

  “南喬,欠你的,只能來生再還了。”

  明日便能低到臨都,她夾在捷報之中的信箋沒有得到隻字片語的回覆,他的決定已經昭然若揭了,那她便用她的方式守在他身邊,生生世世讓他永遠都逃不開。

  “是南喬沒本事,收不了將軍的心,南喬不怪將軍。”

  南喬攜著刀具銀針,坐到了傅風致身側,指尖拂過傅風致不滿疤痕的背部,心中湧出一股酸楚,不自覺落下了眼淚,打在了傅風致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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