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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好了,一定要這樣嗎?我那日說的話,其實你不用放在心上”

  南宮霖想到昨晚錦月臉上暖人的笑意,心口堵的難受,過了今日,那樣的笑容怕是再也難見了吧,他是想讓錦月活著,但卻不忍心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此刻他反悔了。

  “玉和,我比任何人都不想。”

  赫連鳴謙沉沉的嘆了口氣,猛然將門推開,大步踏了出去,他從未想過,他鎖擁有的幸福,是從南宮霖哪裡躲來的,罷了,罷了,他應該感到慶幸才對,能有一段那麼美好的回憶。

  太宰府前廳賓客滿座,但他一眼便看到席間的錦月正附耳跟弦陽說些什麼,兩人同時掩唇輕笑。

  錦月的目光猝不及防觸到他,似是怔了片刻,露出盈盈笑意,可此時他卻心虛的不敢回應。

  “鳴謙你是主人,怎麼此時才過來,一會罰你多喝幾杯給大家賠罪。”

  赫連鳴謙收回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緒,緩緩合了合雙眸,嘴角掛上一抹得體的笑,將已經端坐在大廳的所有人看了一遍。

  “臣來遲了,先自罰三杯,給皇上跟諸位賠罪。”

  太宰府的下人連忙端來酒壺跟酒杯,斟好三杯酒給赫連鳴謙呈上,赫連鳴謙一杯一杯不帶停頓的將三杯酒喝了下去。

  錦月此時側了側頭,因為赫連鳴謙背對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總覺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樣,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鳴謙,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麼恩賜,只要你說出口,朕便允你。”

  赫連鳴謙冷冷的笑了笑,就這樣急不可待嗎,連喘氣的機會都不曾給他,連這個生辰都不能安生的過。

  “皇上你偏心,秋澄生辰的時候,怎麼沒有鳴謙哥哥這樣的恩寵?”

  墨承乾呵呵一笑,揉了揉坐在他身邊傅秋澄的頭,又將視線移到赫連鳴謙身上,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既然這樣,臣想求皇上能給臣個賜婚。”

  赫連鳴謙沒有行禮,單單立在大廳之內,目光高潔傲然,絲毫不像在求賞賜,而是在下達命令。

  本來熱鬧非凡的大廳,瞬時安靜了下來,當朝太宰雖然年輕,但早就過了適婚的年齡,卻遲遲不娶妻。此時所有人都好奇,這一向眼高與頂的太宰大人是看上了,怎樣出眾的女子。

  “哦,不知是那家女子這般好福氣,能得鳴謙你另眼相待。”

  赫連鳴謙轉過身來,面對大廳宴席的賓客,錦月終於看到他的表情。那張溫雅如蘭的面孔上謙和卻凝重,嘴角微微下拉,有言不由衷的糾結,她的心猛然亂跳,有十分不好的預感。

  終於,赫連鳴謙抬起了手臂,緊握的手掌只伸出食指,朝著錦月所在的方向指去。

  大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錦月與他四目相對,看到他眼眸深處的不由言說的痛,這樣絕望的神情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那張儒雅的臉上看到。

  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請求賜婚的對象是錦月時,突然他指尖向左移動了半寸,訝然而笑。

  “左相府千金,顏弦陽。”

  四處人聲明明異常嘈雜,錦月卻什麼都聽不到,放在桌案上支撐身體的手臂突然一軟,猝不及防的向下栽去。

  此時卻有一手臂突然撐住她,錦月緩抬雙眸,看到南宮霖那張暖似春風的臉,她想對他笑笑,卻發現自己已經連笑的力氣都不曾有了。

  “錦月,你還好吧。”

  她還好嗎,她怎麼會好,這一刻除了南宮霖以外,她已經看不清所有人了,就在她說出顏弦陽三個字時,她已經沒有了所有感知。

  “玉和,我想出去透透氣。”

  周圍的人群注意力都在赫連鳴謙跟顏家人身上,到沒有人注意到錦月的異常,南宮霖攙起她一隻手臂,往無人的地方走。

  在起身的一瞬間,藏在袖中的印章應聲而落,碰到腳下的石板之上碎成兩半。

  她聽到了一聲一聲的恭喜恭喜,她聽到一聲一聲的天作之合,他終究是選了弦陽,可她卻說不出一聲的恭喜,因為那是她偽裝不來的大度。

  “玉和,天怎麼這麼快黑了?”

  刺眼的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南宮霖驚愕的扶緊錦月的手臂,還未開口說話,錦月身體一軟,整個人趴在南宮霖身上,從口腔吐出一口污血,隨後昏迷過去。

  錦月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天氣如她的心情一般來了個大起大落,早晨還是艷陽高照,如今卻下起了大雨。

  噼里啪啦的雨點敲打著門窗,狂風將窗外的那株只有烏黑枝丫的桃木,吹得搖搖晃晃,像是要把這個世界鬧得天翻地覆似的。

  “錦月,你還好吧?”

  錦月的眼眸雖然睜開了,卻無神的盯著窗外,南宮霖問她一聲,她卻沒有一點反應,呆愣愣的模樣看的人十分的心疼,南宮霖將手放在了錦月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問了錦月一句。

  “你若想哭,便哭一哭吧?”

  不抵相思半 第一百六十三章:山重水複疑無路

  錦月呆滯的眼眸依然動也不動,整個人像是沒了靈魂一樣,南宮霖嘆了口氣,替她掖了掖被角,今日的事情,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想到赫連鳴謙護突然開口說要去顏弦陽。

  “我去廚房幫她煎藥,你們好生守著,有事就去叫我。”

  他這話是對青鸞說的,南宮霖開的藥方,煎治的過程及其複雜,除了他這藥沒人能煎的好,臉鍾靈恩毓秀都已經搭不了手了。

  “是~”

  青鸞回答後,南宮霖才滿懷憂思的起身離開,錦月依然瞪著一雙眼睛,青鸞看著特別的心疼,她在小姐身邊呆了十幾年,從來沒有見過小姐有這樣萬念俱灰的神情。

  “青鸞,幫我將那件換上。”

  錦月突然出聲,讓青鸞驚了一下,順著錦月的目光望去。那件衣服,似乎是小姐很早前去太宰府那日穿回來的,火紅的顏色,清淡的茶花,妖治中流動著靜美。

  因為那上面的花色是手繪的,自然不能沾水去洗,小姐字那日穿回來,便小心翼翼的疊好放在那裡,日日都要看上一眼,卻再也沒有穿過。

  青鸞將衣服捧過來,無聲的將錦月從床榻上攙扶起來,一層一層的將衣衫替她換好,錦月在銅鏡中窺見自己蒼白的臉,微微皺了皺眉,拿起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補了補,轉頭問青鸞。

  “是不是很難看?”

  青鸞搖了搖頭,小姐本身生的美,雖然攬月閣常常備好胭脂水粉,但小姐卻極少去用,如今雖然臉色不太好,卻因為這份羸弱,到是有了中我見猶憐的意味。

  “備車,去太宰府。”

  錦月雖然驚愕錦月這一決定,卻沒敢反駁,便直接出了門去,因為她心裡明白,此時的錦月是聽不得任何人有反駁之聲的。

  雨水噼里啪啦的敲打著車頂,時而有刮斷的樹枝打在車上,夾著秋雨的寒風入骨的冷,錦月儘量將自己縮捲起來,緊緊貼著車壁,但她依然覺得恐慌。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下了,青鸞穿著蓑衣將車門的簾幕掀開,在外方撐起了一把傘,錦月呆滯的眼眸突然轉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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