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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倒也會順杆往上爬,口中不住叫喊著謝四阿哥謝八阿哥人卻是趕緊跑到門外把那年青人拉了進來。沒想到這麼胖的身材這跑起來倒是利索的很。

  那年青人雖說受了一回驚嚇面色蒼白就連身子還在發抖,面上卻很是倨傲:“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諒你們也不敢殺我!”

  這不知輕重的話一出口,廳上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胤禩看了半天好戲,這個時候終於也忍不住了臉色陰沉如水,他就不明白了,四哥哪裡說要殺人了?這人是有被害妄想症吧?還是這於家人看他好欺負所以才這麼氣焰囂張,怎麼說他也是個阿哥,是當今聖上的兒子,這人說話沒遮攔到這種地步,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果真白痴?

  “我卻不知道,原來我愛新覺羅家還需要仗勢欺人!”胤禩緩緩開口,他看著好相處,如今面色嚴肅,卻讓人感受到無邊壓力,胤禛心情頓時好了,捧著個茶杯看這人處理這爛攤子。

  “四哥,你方才可曾下令殺人?”胤禩扭頭。

  胤禛微笑:“不曾。”

  “嗯,我也沒聽到。”胤禩點頭,“你在我府上大聲咆哮,還誣陷皇子,你該當何罪?還有你們!”他的眼睛一個個的掠過,凡是被他看到的人,皆不自在的躲開了他的視線,“我娶的是伊爾根覺羅氏的女兒,是當朝大學士伊桑阿大人的女兒,可不曾聽說她娘家姓於。再說,即便有舊,怎麼婚假當日未曾來人?如今卻找上門來又是何意?”

  “說到殺人!”胤禩微微一笑,明明看起來燦若春花,偏偏讓人脊背生涼,“爺‘笑面修羅’的諢號可是殺人殺出來的。殺個把人的,又算得了什麼?或者,你們誰想試試?四海!”

  “小的在!”四海趕緊上前。

  “皇上御賜的青鋒劍還在爺的書房掛著,好久沒見血了。如今正好有人想試試,你去給爺好好請來。也讓人開開眼界!”

  “嗻,小的這就去請寶劍!”

  四海顛顛的去了,幾個主人安心喝茶,於家的人坐不住了,幾個老成點的已經在相互打眼色。八阿哥的性子他們也打聽過,只是怎麼完全不一樣?還有,四阿哥這樣插手八阿哥的家務事八阿哥居然也不吭聲?這算怎麼回事?且看樣子,這於飛曉根本就沒實權,也不知失寵了沒。要不,就算了吧?

  他們只是小商人,手段連於飛曉都不及,碰到胤禛胤禩早已束手束腳,再給胤禩這般威脅,都打了退堂鼓,而剛才說話特囂張的那位,腳已經悄悄的開始往門邊挪,看那樣子,一旦胤禩舉劍就要立刻奪路狂逃。

  於康暗自後悔,早知道就自己一個人來了,這麼多人,想說的話沒說出來便罷,還狠狠得罪了兩位阿哥,不由得又恨上了於飛曉,這死丫頭,怎麼運氣這麼好?來一次京城居然能嫁給阿哥,她那死鬼爹娘就這麼護著她們?

  107

  107、你是我的愛人! …

  胤禩早在這姑娘往自己這邊走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於月月,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怪道八阿哥與四阿哥交好,這神情,這姿態,若非大家都知道他們有各自的額娘,還真會以為他們是一奶同胞。

  於月月雖說一時衝動站到了胤禩面前,但待站定的時候那忽來的勇氣已消失大半,低垂著頭連頭也不敢抬,手裡的絲帕早已被絞的不成樣子,但眾人的目光猶如刺芒一般,蟄的她渾身難受。說到底,她雖說任性嬌慣,也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閨閣女子。

  說話,一定要說話。只要開了口,想必八阿哥看在於飛曉的面子上也不會為難她。只是無論如何,這張嘴也張不開,不由暗恨自己沒用,若自己能像於飛曉一般不要臉,啊呸,是勇於追求,嫡福晉不敢說,側福晉簡直如探囊取物,不要太容易。

  月月,看看,你看看,於飛曉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她有什麼資格坐在那個位置?她定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欺騙了八阿哥。八阿哥,八阿哥。於月月心思急轉,胤禩俊美無雙的臉龐似笑非笑的鳳眼那俊俏風流的姿態那灑脫不羈的身形,儘管是驚鴻一瞥,卻早已刻入心湖。

  “八,八阿哥!”乍一開口,她便感覺到,四周的目光似乎更加刺人,尤其是周遭,明明是盛夏,卻彷如寒冬,她站著身體都不由自主的發抖。

  “不知姑娘喚在下何事?”在外人面前,胤禩一貫的溫文有禮,即使對這些不請自來的不知所謂的親戚,即使是對面這個讓人一看便心生惡感的小姑娘。

  聽到胤禩的話,於月月仿佛受到了鼓勵,居然一下抬起了頭,她直視著胤禩,紅暈滿面,眸中波光流轉,怯怯開口道:“表姐夫,我想跟表姐一起玩幾天,不知表姐夫……”

  胤禩沒聽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肅容道:“姑娘,聖人云,男女授受不清。請姑娘自矜自重。姑娘若果與我家福晉是親戚,此番便該去問福晉,而不是問我。飛曉,家中事都是你做主,這事你看著辦。我與四哥還有事,這便去了。”

  說完連看於月月也不看,站起來越過她拉起胤禛便出門而去。

  竟是絲毫不顧忌於家眾人的面子。

  胤禛任由他拉扯著出門也不去提醒,直到兩人上了街被人怪異的看著,胤禩才火急火燎的一把把他手甩開,臉上騰的起了一片火燒雲。

  胤禛哈哈大笑。方才他心裡確實不舒服,只是看到胤禩絲毫不給面子的當面數落那姑娘不知禮儀,心裡頓時撥雲見日,而當胤禩不管不顧的拉著他出來的時候,心中更是甜蜜,多日未曾親近的鬱悶一掃而空,即使是他人側目,他也不捨得去提醒他。

  “八弟,你家這事如何處理?”他二人出了巷子拐到街上,便往常去的茶樓走去。街上人聲鼎沸,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很是熱鬧。但在胤禛眼裡,即便有千萬人,也難掩眼前之人一絲風采。

  胤禩笑道:“於飛曉自會處理好。她在上京時早已與於家斷絕關係,連帶的父母排位都不得不帶在身上,對於家之人早已恨極。此番這些人自己送上門來,四哥,您瞅好吧,於飛曉不好好折騰他們一番給他們剝下層皮來,那就不是於飛曉。”

  胤禛聽了剛剛好轉的心情頓時再次微酸:“你對她居然這般了解!”

  胤禩啼笑皆非,相處時間愈久胤禩愈發發現,私底下,這人就跟個小孩差不多,吃醋拈酸,那是樣樣皆來,要說吃醋也該他吃醋才對。兩年前回京時這人便說過府上不會再進人,可是今年卻被老爺子賜了兩個格格,長者賜不敢辭,到底去兩人屋裡各自歇了半宿。也因此他確實給了他好幾天臉色,那段時間,這人簡直就成了牛皮糖,死死的貼在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胤禩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勾住他脖子,兩人頓時便面面相對貼的極近。胤禩經常上街,最喜歡與這些小攤小販的談天說地,說到興頭還會表演一番,倒使得這京城百姓對著八阿哥都熟悉了起來。所以此時幾天他行為出格,也沒人側目。對他們來說,八阿哥若是行為不乖張那才叫怪。再說,兩個都長得不錯的男人勾肩搭背,看起來還有點賞心悅目。

  “你我打小一起長大,又幾經患難,若說了解,最了解彼此的也是你我。你是我的愛人,她是我的知己。兩者又豈可相提並論?”那‘愛人’兒子胤禩說的極輕極模糊,在這噪雜的大街上更難聽清,可是胤禛依然聽清了,那點不滿收到安撫頓時煙消雲散,嘴角也微微上勾了起來。

  胤禩看著他這番孩子氣的表現,笑的直打跌。若不是地方不對人有太多,他必定撲上去好好親個夠:“四哥,後天沐休,你我一起去香山那邊打獵吧。我想打兩隻山雞,那羽毛漂亮得緊,弘旺跟我討了好幾次了。”

  胤禛聽了心花怒放,這是紅果果的要求,會拒絕才怪:“好,正好給弘暉也弄只鷯哥,買的那些小傢伙都不喜歡。”

  胤禩收了笑容義正言辭道:“嗯,為了孩子的教育以及自尊心,當阿瑪的自然要滿足孩子的一切要求。”

  胤禛頓時又笑了。就連邊上聽到胤禩話的人也忍不住跟著哈哈大笑。

  “喲,兩位爺,我這兒正找你們呢,倒在這兒遇到了!走走走,趕緊跟我走!”李衛一晃兩晃的擠過人群,氣喘吁吁的按著膝蓋猛喘氣。

  “怎麼了?”胤禛微微皺眉,李衛這孩子機靈是機靈,就是太跳脫,沒有個安穩的時候。

  “你們家的哥哥弟弟們包了一品居就差你們倆了我剛回府上轉了一圈說四爺在八爺府上結果王明管家說你們剛出來往這邊來了可讓我一陣好找!”李衛緩過氣來不停的翻白眼,說話的倒是一如既往的嘎嘣脆,都不帶一絲停頓的。

  “都誰在?”胤禩放開胤禛,還讓胤禛遺憾了好一陣。

  “你家大哥二哥三哥什麼的都在,好多人,我都還沒看清就被太子攆出來了,真過分,明明是十四阿哥要拖我去的,既然讓人去了幹嘛又把人家攆出來?太過分了!那個百葉蘇我還沒吃一口呢!”李衛到底年齡還小,雖說人情世故懂得不少,在熟悉的人面前還是一團孩子氣,跟胤禛胤禩這種妖精不能比。

  胤禛嘆了口氣:“行了,你回去吧。這錠銀子給你,回頭你自己來吃。”

  李衛頓時化涕為笑,樂顛顛的拿著銀子跑了。

  胤禩摸摸下巴,自從開始長鬍子,他邊改了抹鼻子的習慣開始摸下巴了,也不知為啥,他下巴上只有三五根鬚鬚,每次摸著胤禛下巴上哪粗糙扎人的手感就各種羨慕嫉妒恨。他私心裡覺得,鬍子多還夠男人。“四哥,你說這是誰折騰的?把眾家兄弟們集中到一起,是怕那些御史大人們太閒了麼?”

  胤禛微微眯了眯眼,習慣性的抬手想去摸他腦袋,結果發現是在大街上不得不悻悻的放下手道:“兄弟聚會!皇阿瑪最愛看的就是我們兄友弟恭,誰敢就這個來折騰得不了什麼好去。”

  “可是四哥……”胤禩哀嘆,“太子也在,我是真的不想去啊!”

  胤禩想起太子就想逃。哪有人天天求著自家弟弟給自己拉皮條找男人的?雖說也明白一些太子的心思,可是這也太過分了些,真想找男人就去小倌館裡去,偏偏那廝又扭扭捏捏的說良家婦男怎可亂入那烏七八糟的煙街柳巷?合著讓人給他找男人就是好事了?真是各種無力!

  由於胤礽一直躲著胤禛,胤禛倒沒經常見他,不過天天聽胤禩抱怨,對現在的太子倒也有所了解,說白了,以前的太子學識過人舉止優雅待人接物有禮有節,現在的太子,那就是糙包廢物敗家子白日夢的真實寫照,也虧得他還有些自知之明,只是天天纏著胤禩總讓他心裡不慡。總有種未來某一天胤禩會被這人勾的紅杏出牆的感覺。於是對太子愈發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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