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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如今這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他沒有收到類似的消息,應當就是無礙的。

  沒幾日,北疆傳來了消息。

  鄒寧揚確實前些天身子不適,不過,約莫半個月就已經大好。傳消息回來的時候,身子已然完全康健。

  藺君泓大喜。

  這個好消息剛剛收到沒多久,西疆那邊也傳來了另一個好消息。

  穆效痊癒了。

  聽聞此事之後,藺君泓接連暗中派了十餘人出宮,將這事兒分別告訴了幾位摯友,好讓大家盡皆放心。

  另,他往鎮國公府多派了幾個人去,為的就是告訴葛老太君,葛雨薇在那邊好著呢,不用擔心。過不了多日,她和穆效就會在派去之人的護衛下,往京城趕來。

  元槿沒多久也知道了這些事情。

  頭一件事,她先是喜,繼而奇,最後疑。不多久後,她便想明白藺君泓為什麼要瞞著她。即便明白藺君泓是為了她好,也難免心中有氣。

  不過,氣歸氣,她卻不會將那些悶氣擱在心裡,讓它們在心裡越積越多。

  她和藺君泓素來是有話直說。

  故而待到見了藺君泓,元槿便將心中的話質問了出來。

  藺君泓笑道:“這件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是聽了元鈞的話後,方才曉得有這麼一回事。”

  思量了下,這話糊弄她,有些不夠用,藺君泓便將另外一層顧慮說了出來,“平日裡我也遣了不少人到四處看著。父親那邊,自然也有人在。若是父親當真身子不好,定然有人即刻回稟,我收到消息自然要比元鈞早。如今元鈞得了消息我卻沒有,想想應當是無礙的。”

  元槿沒料到他一早就派了人暗中護著鄒寧揚。

  想想他的萬般考慮,也是有理。元槿便未曾再多問。回到寢宮後,她修書一封,叮囑父親多多注意身體,又讓人送了不少的藥材過去。

  將信送出去後,元槿多少還是有點失落的。

  過不了多少時候,就是藺君泓的登基大典了,屆時也會有她的冊封大典。

  可是這些,父親都沒有辦法過來參加了。

  元槿還未傷感多久,便有宮人急急來稟,說是有幾位姑娘進宮求見。

  一問之下,才知道竟然是許林雅賀重珊她們。而且,還帶了楊可晴一同過來。

  元槿大喜,趕忙讓人將她們帶進來。

  “到花園去吧,”元槿說著,讓人過來給她更衣,“那邊的景色不錯,比這邊要好一些。”

  宮人領命而去。

  孟嬤嬤邊給她拿著外衫往這處行著,邊道:“說起來,娘娘這宮裡的景致也極其不錯。娘娘若是找那景色好的地方,去御花園,倒是不如來娘娘這兒。”

  元槿笑道:“誰說的?我這裡還能比花園更耐看不成?”

  她口中的花園,便是御花園。那裡遍種名花名糙,四季如春,景致極好。

  故而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十分篤定的語氣。

  可她這話一出口,就連旁邊的葡萄都不同意了,“嬤嬤可沒說錯。咱們這兒啊,景色當真是比花園裡還要好一些的。”

  元槿聽聞,倒是好奇了起來。

  如今冬季剛過,春季初始。若說哪一處景色尤其的好,她想來想去,便是御花園了。畢竟那裡種有多種梅花,還有一些早春時節會開的花,昨兒她去的時候,還讚嘆了許久,在梅樹下飲了幾盞茶。

  所以現在聽孟嬤嬤和葡萄都這般說,當真是起了好奇心。

  元槿問葡萄道:“這話怎麼講?”

  孟嬤嬤聽了葡萄之前的話後,其實也極為詫異。

  她之所以那般說,並不是講這裡的景致比御花園更好。她的意思,其實是說這裡頭更溫馨些,那幾位姑娘來了,和娘娘在這裡待著,想必更為愜意。

  孟嬤嬤正欲解釋自己先前的話,哪知道葡萄眨了眨眼後,已經答了之前的問話:“因為是陛下說的啊。”

  葡萄輕咳了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哪裡有娘娘在,哪裡就是這宮裡景色最好的地方。”

  她將藺君泓的語氣學了個七八成像,只不過將藺君泓話里的“槿兒”改成了“娘娘”。而後咧嘴笑了笑,與元槿道:“您看,陛下都這樣講了。那咱們宮裡有了娘娘,豈不是這裡景色最好的地方?”

  這話讓屋裡所有人都繃不住笑了。

  櫻桃戳了下她的腦門,哭笑不得的道:“這話你也好學的?長點兒心吧你!”

  葡萄捂著頭一臉委屈,“陛下就是這麼說的。我可沒說謊。”

  她這話讓大家又笑了一遭。

  元槿邊笑邊不由紅了臉。

  說實話,藺君泓確實是這樣講過。

  當時藺君泓來她這裡用膳。吃過晚飯後,兩人就在這兒的院子裡散步。

  元槿當時提議去別處走走,畢竟藺君泓來這裡住了多日,還未曾將整個皇宮走遍。

  誰知藺君泓並不在意。

  他當時輕攬著她的腰,笑說道:“何須到處去走?旁的地方是什麼樣子,我也並不在意。左右有你在,這一處的景致就是最好的。哪裡還需要去看別處的風景。”

  元槿知道,他這話明著是在和她說景色,實際上也是對她暗中做著承諾。

  承諾這後宮裡終究只她一個女主人。

  正因著這個緣故,所以,元槿對那個時候他的那番話記憶非常深刻。

  當時秋實、櫻桃和孟嬤嬤她們也在,就在元槿身邊伺候著。

  藺君泓說那話的時候,並未避開這幾個衷心護主的,故而她們都聽見了。

  只是哪裡想得到葡萄這個直愣愣的,居然把這話理解的那麼直白?

  葡萄在大家善意的笑聲里紅了臉,訥訥的揪著衣角,十分不解的道:“陛下當時確實說了嘛。難道我講錯了不成……”

  不過,無論葡萄最終有沒有想通,她說的對不對,元槿終究還是決定在御花園裡見許林雅她們。

  換衣梳妝過後,元槿便帶了人往那邊行去。

  如今已經到了春日,四處都可見冒著綠芽的植株和剛剛冒出嫩芽的花糙。

  元槿一路行去,感受著春日的盎然生機,心情已然好了不少。

  待到看見不遠處的幾人時,她的喜悅心情當即更為雀躍了些,禁不住加快了腳步,往那邊急急行去。

  她沒料到,不只是賀重珊和許林雅,居然連賀重凌也一起過來了。

  說起來,她倒是聽藺君泓說過,今日要見一見賀重凌,有事與他商議。卻沒料到居然能在這裡碰上。

  賀重凌冷峻的眉眼在看到元槿的剎那瞬間柔和了下來。

  他與賀重珊她們說了幾句話後,當先大跨著步子朝元槿行來。

  賀重珊本也要跟著往這邊而行,被許林雅拉了一把後,改了主意,立在原處與許林雅一同說笑著看身邊的那些花兒。

  賀重凌走到元槿跟前,還沒離得太近,就已經撩起了衣袍下擺,十分工整的行了個大禮。

  元槿趕忙讓人過去扶他。

  只不過賀重凌的動作極快,待到宮人走到他的身邊,他已經行完了禮。

  元槿腳步滯了滯,暗嘆一聲,揚起個笑來,說道:“沒想到居然能夠遇到賀大人。可是許久沒有見到了。真是好巧。”

  “並非是巧。下官是特意來尋娘娘的。”賀重凌說道:“其實我特意過來,是有一事要來求娘娘成全。”

  “賀大人不必如此客氣。”元槿笑問:“到底是什麼事,需要賀大人用了一個‘求’字?”

  “一樁親事。”賀重凌也笑,眉眼間透出幾分溫柔,“想必會頗有些坎坷,所以我只能求到娘娘這裡了。”

  元槿聽聞,甚是稀奇,也很是開心,脫口而出道:“你是看上了哪家姑娘麼?”

  簡簡單單一句話,賀重凌的神色瞬間就消沉了點。只不過變化極其細微,乍看之下辨不分明。

  元槿沒有發覺,喃喃道:“應當不會。若是你的話,應當不會有人家會拒了你的求親。想必不是你了。”

  聽了她這話,賀重凌的神色頓時複雜起來。

  他想說的是,還真有那麼一家人,十分果斷的拒了他。

  若非如此,如今也不會是這樣的一番情境了。

  不過,元槿言語間透出的對他的極大肯定還有極其的欣賞,讓他極為受用。

  賀重凌緩了緩心情,淡笑道:“並非是我,而是重珊。”

  “賀姐姐?”元槿扶了旁邊的石桌,在石凳上落了座,問道:“賀大人可是有了合適的人選?”

  她示意賀重凌也坐。又讓人給賀重凌上了一杯茶。

  賀重凌落座後輕抿了一口茶,說道:“是有了合適的人選。重珊有意,我想成全了她的心意,故而來求娘娘。這事兒只有娘娘開口,方才能夠成事。”

  這話讓元槿頗為不解。

  若說求的話,依著賀重凌和藺君泓的關係,豈不是去找藺君泓更為妥當。為何還要尋了她?

  心下這樣疑惑著,元槿便問出了口。

  “只因這一家人,由娘娘來提起,倒是更為合適些。”賀重凌輕聲道:“對方是永安侯府。”

  “永安侯府……”元槿想了下侯府里的可能人選,一時間怔住了,“莫不是恆哥哥?”

  看到賀重凌點了點頭,元槿的心下當真是又驚又喜。

  她沒料到,賀重珊居然是看上了高文恆。

  “正是他。”賀重凌無奈地搖了搖頭,“正因為是他,所以,必須得娘娘才行。”

  藺君泓不行。

  照著這位年輕帝王當年的所作所為,即便是他下旨給高文恆和賀重珊賜婚,永安侯府高家即便面子上應承下來,恐怕心裡也不會高興。

  畢竟當年槿兒可是他們高家先看中的。而後被藺君泓給奪了去。

  只不過,沒多少人知道這事兒罷了。

  元槿並不知道賀重凌的這一番顧慮。

  她考慮的是,高家那邊她說起來可能更容易些,所以來尋了她。

  不過,聽聞後,元槿並未即刻答應下來,而是說道:“我會問問表哥和外祖父他們的意思。若是無礙的話,自是沒有問題。”

  她知道賀重凌來尋她的目的。

  賀重凌一句“成全了賀重珊的心意”,就已經說了,賀重珊有這個意思。所以希望元槿能夠幫忙成全。

  成親,成的是親家而非仇家。如果是以為逼迫的話,恐怕會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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