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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很喜歡自己跑到一個小角落裡待著。有時候有人喚它,它也只會抬眼看一下,而後就低下頭,繼續趴在原處。

  秋實原先還有些擔憂,覺得多多這樣的性子,會不會和旁的小動物們不太好相處。

  元槿反倒是由多多的性情想到了旁的一些事情來。

  “先讓它學著自己適應新環境吧。”元槿如此吩咐道:“它這個性子,倒也好,自有它的長處。一個多月後,我再做安排。”

  語畢,她蹲下身子,勾了勾多多可愛的絨絨的小下巴,“你這段時間裡,就多吃多睡,養好身子,如何?”

  多多似是聽懂了她的話一般,汪汪汪了幾聲。

  這一回,不只是旁邊的秋實,就是負責看守狗舍的幾個宮人,也都笑了起來。

  “多多好似能聽懂娘娘的話呢。”宮人們笑說道:“平日裡我們和它說再多,它都愛答不理的,一聲都不吭。如今聽了娘娘的話,倒是終於有反應了。”

  元槿知道,這話里恭迎的成分居多。

  多多即便再安靜,也總有開口的時候。身為近身跟著它的人,那些宮人怎會從來沒有見過它開口叫?

  元槿心下有些不喜。

  比起愛說場面話的人來,她更喜歡踏踏實實認認真真做事的人。

  她掃了一眼那幾名宮人,視線挪移,最終落在了秋實的身上。

  “這段時日裡,秋實先看著多多一段時間吧。”元槿如此說道:“等到一個月後,再做其他打算。”

  其實,小動物們也很好照顧。不需要時時刻刻在一起,有空的時候多陪一陪就行了。

  元槿知道秋實完全能夠安排妥當做得好。

  大家俱都曉得,娘娘初初回宮,所有的事情都要她來一一安排,現在沒甚時間去陪多多。更何況,現在是特殊時期,也不好大動干戈的去做別的。

  現在這樣子安排,顯然是讓秋實照顧多多到元槿有了空閒再說。

  眾人俱都好奇元槿為何這樣關注多多。

  藺君泓知曉後,也是有些疑惑,私下裡問元槿:“你想讓它做什麼?居然還特意讓秋實來照顧它?”

  “秋實以前照顧過鬧鬧,所以對小動物有點心得。而且,多多性子安靜,秋實又是個耐得住性子的,想必和她能夠相處的比較融洽。”

  元槿說道:“多多的話,我確實是另有打算。不過現在只是有一個想法而已,還未完全成型,也不知道可不可行。等到一個月後看看再說。”

  藺君泓知曉元槿有自己的想法,就也不再多問。畢竟元槿也說了,還不知道可不可行。

  他明白,若她確定了確實可行後,自然而然的就會和他說起。

  雖然如今還沒出了新年,但是,這個新年,註定是沒有辦法如以往一般過了。

  旁的不說,就連藺君泓的登基大典,都要往後挪一挪舉行。

  在這段時日裡,不能舉辦宴席,不能享受絲竹之聲。元槿便將後宮諸事大致安排妥當,只等著出了那二十七天後,再做其他的安排。

  皇帝駕崩,舉國服喪是以日代月。

  平日裡尋常人家是服喪二十七個月,所以這一回是服喪二十七天,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待到二月初,喪期已過,藺君泓就大開科舉,舉行春闈。

  揭榜之時,鄒家大公子鄒元鈞高中榜首。

  不多久,舉行殿試。

  鄒元鈞再次高中,被欽點為狀元郎。

  舉國譁然。

  須知這鄒元鈞不只是鄒寧揚鄒大將軍的長子那麼簡單。

  他還是當今聖上的大舅哥。皇后娘娘嫡親的哥哥。

  一般來說,這種事兒遇到了就要避一避嫌。

  可是皇上卻還是將鄒元鈞點為了狀元……

  不知說陛下寵愛娘娘的想法早已深入骨髓,連避嫌都忘了。

  還是說,這鄒元鈞當真是才高八斗,厲害到皇上連避嫌都顧不上了?

  一時間,眾說紛紜。

  不過,大部分人都還是以第一條想法為準。

  在這樣的時候,好似所有人都忘了,春闈揭榜的時候,鄒元鈞已經是被眾位考官推舉的第一名。

  在這樣的議論紛紛之下,鄒元鈞進宮面聖了。

  藺君泓本在處理政務。

  他可沒有忘記,今日晚上需得早點結束政務,好和元槿一起溜溜貓狗。

  說實話,藺君泓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他們家的“小動物”們這麼難伺候。

  旁人家裡的那些貓兒狗兒,又是乖巧,又是懂事。隨隨便便派幾個人過去看著,就能乖乖順順的。

  偏他們的不。

  他們家的那幾個,是單個兒看還湊合。如果一窩蜂的湊到了一起,那可就熱鬧起來。

  紐扣也會打狗了。

  多多也會撓貓了。

  鬧鬧也能呲牙咧嘴了。

  至於阿吉阿利,那就鐵定是更凶的。

  所以,要想讓它們幾個一起溜達著玩一玩,必須是藺君泓和元槿中的至少一個人看著才行。

  不然的話,這些傢伙一旦打起來,御花園的花就別想有完好的。

  藺君泓筆下不停,急速認真的處理著政務,就聽外頭有人來稟,說是鄒公子來了。

  藺君泓有些詫異。

  要知道,前不久他才剛見到鄒元鈞。

  那個時候,狀元郎春風得意是,很是威風。怎的幾日不見,他就急慌慌的進宮來了?

  甚至連讓人提前說一聲都不曾……

  藺君泓心下詫異,筆下不停的讓人將鄒元鈞請了進來。

  進屋之後,鄒元鈞撩了衣袍行禮問安。

  藺君泓看著手中卷宗,點點頭應了一聲,說道:“賜座。”

  鄒元鈞慢慢坐了下去,半晌沒有言語。

  他甚少這樣遲疑。

  畢竟是他主動前來,想必是早已想好了因為什麼事情。如今卻遲遲不開口……

  藺君泓心下瞭然,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而後他抬筆沾了沾墨,問道:“什麼事?但說無妨。”

  鄒元鈞考慮了很久,最終說道:“所有人都在質疑,陛下這般做,是不是因了槿兒的關係。”他和元槿兄妹情深,一時間還繞不過彎來改變稱呼。元槿和藺君泓更不會跟哥哥們客套這些,私下裡的時候,鄒元鈞便依著以前的習慣來叫。

  聽了他這話,藺君泓終是停下了手中之筆,望向了眼前之人,“什麼這般?”

  鄒元鈞開口的時候,頗有些艱難,“就是殿試之事。”

  藺君泓沒料到他居然是為了這個而來。

  說起來,他一直覺得鄒元鈞足夠淡然,應當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不過,他終究還是想錯了。

  饒是鄒元鈞性子沉穩,也有些忍受不住謠言的壓力。

  他再如何幹練,也還不過二十出頭。而且,經受過的挫折也並不多。

  藺君泓將筆擲到一旁,往椅背上一靠,挑眉道:“原先還不覺得是因了這個緣故。如今聽你也這麼說,我倒是真要好好想想,我到底是不是因了槿兒而這般做的了。”

  鄒元鈞沒料到他是這般的說法,先是有些頹喪。而後怔了怔,往前邁了一步,“所以……”

  “沒有什麼所以。”

  藺君泓抬指輕叩桌案,打斷了他的話,而後勾唇一笑,“在這樣的狀況下,鄒大狀元是不是更應該用實力向我們證明,讓所有人都看一看,你得了這些絕非是浪得虛名,而是實至名歸呢?”

  第97章9新章

  鄒元鈞聽聞後,擰眉沉思了會兒,點點頭朝門口走去。

  行了幾步,恍然發覺不對。

  如今兩人已經並非是原先的簡單關係了,而是君民。

  鄒元鈞猛地回身過來,對藺君泓行禮道別。

  而且,還用了“糙民”這個自稱。

  藺君泓半眯著眼看他,許久未曾說話。直到鄒元鈞發覺不對抬起頭來,藺君泓方才輕叩著桌案問他:“最近府里可是有什麼事情不成?”

  鄒元鈞思量了下,搖頭道:“回陛下,沒有。”

  他雖否定了那問話,可藺君泓卻是不信。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以鄒元鈞的性子,即便再如何因了流言受擾,也不至於連規矩禮儀都出了岔子。

  鄒大將軍的長子,素來沉靜穩重。怎會是如今這般驚亂的模樣?

  藺君泓思量了下,換了個措辭,說道:“府里的事情,前些天我顧及不到就罷了。如今既是閒了許多,即便你不說,我也要尋了人去看一看。若被我後頭尋出了答案來質問你,倒不如你現在就實話實說,免得到時候對質起來,也不好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以往那懶散的語調,帶著閒閒的口氣,似是談笑一般。

  鄒元鈞暗鬆了口氣,思量了下,有些沉鬱的說道:“聽聞父親許是病了,糙民日夜擔憂,所以近日來有些恍惚,還望陛下見諒。”

  “大將軍病了?”藺君泓聽聞,猛地下站起身來,“何日的事情?我怎沒聽說?”

  “糙民也是這兩日剛剛知曉。”鄒元鈞苦笑,“只是,這擔憂也只能擱在心裡,什麼事也幫不得、做不得。”頓了頓,他又道:“陛下切莫多想。糙民不說,自是因為不願娘娘知曉,而非刻意想要求一個什麼。”

  他這話一出來,藺君泓到底是明白了他的顧慮。

  若鄒元鈞在藺君泓說起這事兒,顯得好似鄒元鈞擔心父親病中在北疆打仗,想要求藺君泓讓父親回來一般。故而鄒元鈞再憂心也遲遲未曾開口。

  思及此,藺君泓忍不住暗暗嘆息。

  鄒元鈞有這一層擔心卻未行動,說明他骨子裡也是個剛直的。即便有了元槿這一層的關係在,仍然不願意以此為挾來求個什麼。

  當真是可用之才。

  只不過鄒寧揚如果身子不好,藺君泓也不想他在北疆受苦。

  細細想了想,藺君泓明白,若不是日夜擔憂鄒寧揚擾了心神,想必那些流言蜚語也不至於讓鄒元鈞亂了方寸。

  “此事你放心。”藺君泓撩衣坐了回去,“我自是讓人查明。若是大將軍身子有礙,我必會讓他回來。若是沒事,得了回話後好歹也可以心安。”

  鄒元鈞很是意外,愣了一會兒後,趕忙行禮謝恩。

  待到鄒元鈞走後,藺君泓思量了許久,到底要不要將這事兒告訴元槿。

  斟酌了半晌後,他終是決定先將這事兒按住不說,等到北疆傳回來消息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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