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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往後他會尋了更合適、更舒服的地方來給她。哪就擔憂如今了?

  不過,能和葛家相鄰,倒是個不小的驚喜。

  更何況元槿的哥哥們還有其他幾家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這倒是讓他少費了不少心思。

  元槿想了想,笑道:“少不得是你之前的那些話起了作用。”

  藺君泓去見藺天誠的事情,並未瞞著元槿。

  如今元槿說的,便是藺君泓“提點”了太子有關三皇子做手腳的那些事。

  “許是如此。”藺君泓頷首道:“也有可能他另有事情有求於我。”

  不過倒也無所謂了。

  靜等那邊有所動作再做應對就是。

  端王府和鎮國公府兩家人分得的這個院子,占地頗廣。

  前院中規中矩,裝潢大氣疏朗。後院則是亭台樓閣一應俱全,又有活水引入池中,景致極佳。

  鎮國公府世代武將,很喜歡前院那朗闊的風格。

  藺君泓便和他們商議好了,葛家住前面,端王府住後面。

  兩家之間,有個門互通著。

  因為兩家都極熟了,根本不用互相防來防去。那門索性就也不鎖了,直接虛掩著。有點什麼事情,直接穿門而過就行。

  不過,端王府這邊卻沒那麼好進。

  端王府這幫子人都是戰場上下來的,各個都機警異常。鎮國公府的僕從們探頭看過一兩次,就都不敢往這邊張望了。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元槿和葛雨薇。

  兩人原本就十分投契。這樣一來,她們倆沒事的時候就可以湊在一起了。

  這事兒定下來後,藺君泓讓人在端王府這邊另開了個大門。

  也不需要旁人了。

  端王府的漢子們就有懂得砌牆的。他們直接上陣,把大門給休整好了。用了不過兩三天的時間。

  這邊乾的熱火朝天喜氣洋洋,葛老太君卻對此頗為愧疚。

  她總覺得讓堂堂端王爺分去後面的院子不太妥當。畢竟前院看上去更為堂堂正正些。

  對此,藺君泓卻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前面太過死板,毫無意趣可言。倒不如後頭這些院子,錯落有致,風景極佳。和小妻子攜手在其中行走,涼風習習,甚是美妙。

  而且,後面占地更大。比前頭足足闊了一半。

  一來以他王爺的身份,分得更大的這半邊不用聽旁人說三道四。

  二來,地方大了,也方便小東西們跑來跑去。

  端王爺眼中的“小東西們”,便是三隻狗狗和一匹馬。

  ——紐扣,阿吉,阿利還有烈日。

  偌大的三隻狗狗們在那邊撒歡跑鬧,你追我趕,我撲你一下你撞我一回的,那場景,當真是觸目驚心。

  旁人都嚇得臉色慘白。

  唯有端王爺和端王妃,臉色絲毫不變,反而喜氣洋洋地看著那三隻大傢伙。

  鬧鬧原本也是跟著元槿的。

  只是到了太平鎮後,元槿需要處理的事務太多,無暇顧及小傢伙們,就將它們交給了端王府的僕從來照顧。

  可鬧鬧身為身材嬌小的小白貓,和這三隻大狗根本沒法愉快地一起玩耍。

  雖然鬧鬧張揚跋扈過不少時候,但這幾個月來,它已經溫順了許多。偶爾發發脾氣,那也是極怒的情形下。

  因此,脾性已經溫和許多的小白貓眼睜睜看著這幾個大傢伙往它身邊一站,它就嚇得沒了三魂七魄,站都站不穩了。

  元槿見它那模樣著實可憐,就把它也帶到了楊可晴那裡,拜託了小姑娘幫忙照看。

  鬧鬧和騰騰的關係好。一直在楊可晴那裡住著,倒是極其妥帖。

  藺君泓看著三隻狗狗玩耍,也想起了鬧鬧,就和元槿商議:“不如過些日子,把姚先生接來吧。”

  元槿有些意外。想想,又有些瞭然。

  她學業才進行到半途。本是要到靜雅藝苑繼續,可是因著地動而不得不終止。

  若是姚先生能夠繼續教授她,那麼就不必荒廢了之前所學,還能更緊一步。

  不過……

  “不知先生會不會答應。”

  元槿有些猶豫。

  她倒是很想讓姚先生過來。

  這裡院落很多,但是主人的話統共就她和藺君泓兩個。

  雖說姚先生的身份和地位也足夠高,分得的院子必然也不會太差。但是姚先生自己一個人住,又不喜僕從過多,只幾個丫鬟婆子跟在身邊,定然有諸多不便之處。

  畢竟冀都尚在建造之中,遠不如之前的京城來的安寧平靜。

  若姚先生能過來,怎麼想,都方便許多。對她,對姚先生,都是如此。

  就是不知道先生肯不肯了。

  “她一定肯的。”藺君泓知道元槿的顧慮,笑著握了握她的手,“如今姚先生最關心的就是你和可晴。你真心實意去請,莫要提她獨住不安全,只說你想請她過來教習課業,她一定會答應的。更何況,也不用在這裡住太久。過上一年半載,冀都的房舍造的差不多了,大家就也各自尋府另住了。”

  元槿思量了下,藺君泓的提議著實不錯,就笑著應了下來。

  這事商議已定後,卻無法立即施行。

  只因兩人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處理。

  ——進宮面聖。

  如今遷都之事已然塵埃落定,稍後的各個事項都要開始重新實施。

  在此之前,百官和命婦們都要陸續進京面聖,在新的宮殿裡拜見皇上,將規矩重新認認真真地拿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藺君泓和元槿就起身了,按照品級穿衣梳妝。

  前段時間的慌亂時日,緊張而不安。

  如今再看這穿過幾次的正裝,元槿竟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藺君泓見她有些怔愣,上前來握了握她的手。

  “不必緊張。皇后娘娘很好相處。其他人,走個過場就好,不必太過緊張。”

  元槿是身有誥命的命婦。

  她需得見過皇后娘娘,然後才和其他命婦一起,去見過皇上。

  倒是比藺君泓更多一個步驟。

  元槿聽聞後,微微一笑,輕輕“嗯”了一聲。

  她知道,藺君泓說的“其他人走個過場”,其實,是特別說的徐太妃。

  元槿也不知為甚麼,總覺得徐太妃和她不太對盤。但凡見了面,兩個人就沒法好好說話。

  當然了,兩個人見面的次數五個手指都數的過來。

  倒不是元槿怎麼樣。而是徐太妃好似不待見她,總刻意為難。

  命婦們這次拜見皇后,太后和徐太妃應當也是在的。

  藺君泓和元槿一路行到皇宮外面,方才分開。元槿將要和藺君泓道別的時候,葛老太君和葛太太的車子在旁邊停住了。

  葛老太君喚了元槿一聲,與藺君泓道:“王爺儘管去。王妃這邊,我幫忙看顧著。”

  出門的時候,藺君泓依著習慣,和元槿一同坐了馬車,並未騎馬,所以並不知曉外頭的狀況。

  如今望見葛家人,藺君泓也頗為意外。

  葛太太笑著解釋:“之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王爺和王妃的車駕,只是不想擾了王爺和王妃,所以不曾上前來打招呼,還望王爺恕罪。”

  兩家人挨得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說明一路都是一起行來的。

  只是元槿和藺君泓一路相依相偎著,未曾留意到周圍的情形,竟是完全不知曉。

  藺君泓淡淡地往駕車之人身上掃了一眼。

  繁武甚是委屈地低下了頭。

  ……王爺和王妃在車裡卿卿我我,他只顧著眼觀鼻鼻觀心地靜心看路了,哪裡還能留意到後頭?

  陸續又有車馬行至。

  藺君泓看再耽擱下去少不得還要和許多人見禮寒暄,不耐煩應酬這些,就與元槿說了聲,當先往裡行去。

  元槿便和葛老太君、葛太太一起前行。

  這裡原是個避暑山莊,花糙茂盛樹木尤多。步入其中,只覺得深處幽靜林里,寧靜而舒暢,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十分濕潤且清新的。

  不過,這兒雖景色極美,威嚴卻稍有不足。讓人根本提不起半點兒的緊張來。

  所以一路行過去,元槿頗為心曠神怡,與葛家人說笑著往裡行。

  直到步入一座宮殿外,大家這才互相使了個眼色,將笑容收斂,在宮人的引路下往裡行去。

  殿中已經有四五名夫人在場了。

  元槿和葛家人一同垂首行了禮後,葛家人退到了旁邊的廳里,元槿則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人還沒有到齊。如今在這屋裡留下的,都是皇族之人。其餘人需得等旁人一起到齊了後,再來一起正式參拜。

  太后看了看元槿,與身邊的人笑說道:“剛才你不還盼著你小嬸嬸過來?如今人來了,怎麼又不說話了?”

  藺君泓排行老么。

  之前元槿是低著頭行禮的,聽了這話,她知曉說的那個“小嬸嬸”應該是自己,下意識地望了過去。

  誰知卻看到了個病態十足的熟悉身影。

  元槿沒料到太子妃也在。

  她聽藺君泓說起過,太子妃如今的身體極其不好,一日裡倒是有大半的時間在睡著。

  原先還只是聽聞罷了,並沒有真切的感覺。如今一看,倒是驚了一跳。

  以前太子妃只是氣色不好罷了,有些蒼白,看上去身子十分虛弱。

  現在的她,神色間是種極度沒有精神的懨懨之感,臉色極度的白,像是沒了血色一般,似是慘白。

  就連唇上,都幾乎沒了顏色。

  太子妃看到元槿,顯得很是高興。竟是在侍女的攙扶下朝著她這邊行來。

  元槿看她走路時那搖搖欲墜的樣子,生怕下一刻她就會昏厥在地,那樣自己可真就是百口莫辯了。

  元槿忙上前迎了過去,一把扶住太子妃,讓她在最近的那張椅子上坐下了。

  “你身子不好,歇著就是,何苦過來?”

  “見了嬸嬸,按理來說,總得好生行個禮才是。”太子妃虛弱地笑著,“不然的話,於理不合。”

  太后看了太子妃這個模樣,微微擰眉,“你既是身子不好,何苦瞞著松華?倒不如和他說了,讓他每日裡多陪陪你。”

  太子妃笑笑,望向皇后。

  皇后說道:“松華如今課業正多,若是耽擱了,當真麻煩。我瞧她身子還可以,今兒看上去氣色又好了不少。倒不如晚一些再和孩子說罷。”

  太子妃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慢慢收斂,最終化成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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