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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你可能要上法庭,因為你說是自願的,是賣淫罪。

  要坐牢嗎?她問。接著又問了一個怪問題,監獄的牢房是什麼顏色?

  沒有顏色。他回答,不過你是初犯,法官會給你緩刑。

  不用坐牢嗎?她有點失望。

  天快亮了,如果你不想睡覺,我們就來聊聊。

  他拉開一張椅子讓她坐。

  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坐下了,抬起頭望著他。

  他要聊什麼呢?聊她發育得很好的胸部還是彈性十足的屁股。這裡始終太危險,玻璃窗外的人經過時都可以看到他們在幹什麼。也許他就喜歡這樣的危險刺激。

  他說,他有一個女兒,比她大幾歲,但是年輕姑娘們看起來都差不多。他的女兒也有一頭金髮,一雙碧藍的眼睛。

  她坐在那裡,聽他講述那個和她長相相似的女孩的事。從嬰兒開始,點滴細節,她沒有打斷他。

  等他講完,她仍然那樣坐在椅子裡,抬著頭,雙眼中卻盛滿淚水。

  原來父親可以這麼愛自己的女兒。

  莉莎,你可能遇到了很多不幸的壞事,但這並不代表未來會一直不幸。意外總是不斷發生,有壞事,也有好事。你是今晚被捕的姑娘里最小的一個,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一切,我會幫助你。

  他說了一句令她印象深刻的話。

  你是無罪的。

  第77章 掩埋於雪中的真相

  房間裡一片寂靜。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發出聲音。

  露比告訴她可以跳過那些感到痛苦的部分,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也許經歷了太多真實的痛苦,反而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傾訴的欲望。

  “我可以提問嗎?”露比說。

  他知道現在的氣氛有點傷感,但總要有人來打破這種令人難受的悲傷和壓抑。

  莉莎點了點頭。

  “那個叫蘿拉的女人把你帶去的地方就是血之脊?”

  “是的。”她沒想到露比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

  “有一個男人,他好像有什麼說不出的苦衷,總是深夜時分光顧那條小巷中的紅色房間。他不肯告訴你名字,也許只用一個代號來稱呼自己。他會講故事,但每一個故事都很可怕,所有的故事都是關於殺人的。”

  莉莎一驚,抬起頭來看他。

  “這個男人現在在這裡嗎?”

  她本能地搖了搖頭。

  “那麼他是和這裡的哪個人有關係?”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可你剛才已經搖頭了,你是知道的。”露比說,“莉莎,現在是可以說出來的時候,這些問題的答案既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別人。它只是一個出口,你們已經站在雪地里太久了,是時候走到溫暖一些的地方。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雪山上?警方掃蕩紅燈區到那兩個總是到處度假的傢伙把你從小屋救出來之間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莉莎不安地望著他,露比並沒有嚴厲地審問她,但在他面前任何謊言都會顯得蒼白無力,即使她並不想隱瞞什麼,也會因為這種無形的壓力而感到緊張。

  “你可以說出那個綁架囚禁你的人是誰嗎?”

  “我……”

  “莉莎,你不用回答這些問題。”沃特坐在沙發上,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沒有綁匪,沒有綁架和變態虐待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為了你?”

  “是的,為了我。”沃特說,“為了我,她把自己變成現在這樣。”

  莉莎臉色憔悴,兩頰深陷,不再有少女青春煥發的面貌,裸露在衣袖外的雙手也皮包骨頭,上面到處是無法消退的傷痕。

  “我大概可以理解,你把自己弄成這樣是為了減少和真正的潔西卡之間的差別,畢竟一個女孩失蹤了一年,遭到非人對待的可能性非常高。可是你冒充潔西卡的目的是什麼?”

  沃特說:“莉莎懷疑潔西卡失蹤和警方人員有關,一個身份是警察的人和卜倫諾家族的毒販有聯繫。”

  “你也認為有一個這樣的警察?”

  “我不知道,我希望沒有,但是……”

  “但是這一年裡,你的搭檔總有些讓你生疑的地方,雖然你不願意相信,可心中的芒刺一旦存在就很難拔去。埃迪·菲爾德警官追查潔西卡失蹤的案子毫無進展,像是在拖延時間,好讓你淡忘過去。這時莉莎出現了,假裝成你的女兒,仿佛還有什麼秘密要告訴你。於是你們心照不宣,決定繼續演這場戲,直到找出那個你們懷疑的人為止。”露比說,“不管你告訴埃迪警官潔西卡活著還是死了,兩種結果對他來說都會有個無法迴避的反應。你的試探結果是什麼?”

  “那已經不重要了。”沃特說,“他親口告訴我,是他開槍殺了潔西卡。”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把所有人都震得驚訝萬分。

  露比問:“他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麼這麼做?”

  “他失手了。”

  “你相信嗎?”

  “他是我的搭檔。”沃特低沉地回答,“我們相處了三十多年,如果我不相信他,或者他不相信我,我們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那麼莉莎又是怎麼會知道潔西卡失蹤的案子和警察有關,她既不是黑道成員,也不是警方的人,為什麼會得到這種連你都不知道的情報?”露比只能想到一個可能,是那些光顧血之脊的客人在午夜夢回百無聊賴之時,當做故事講給一個似乎和所有人都沒有關係的女孩聽的。

  “他說他是個殺手。”莉莎說,“他總是深夜才來,沒有什麼特殊愛好。他經常酗酒,但一點也不粗暴,有時身上除了酒氣還會有一點血腥味。”

  “他是個殺手。”

  露比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他剛好對這個行當很了解。

  “我有一個習慣,接下某個委託之後會對同樣接過委託但失敗的殺手做個小小的調查,看看他們失敗的原因,總結經驗,以便能夠順利完成任務。你們應該還記得……”露比朝艾倫和麥克看了一眼,“你們被捲入這個麻煩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在雪山上救了莉莎,而是殺了普利茲的兒子查德曼。”

  “有人接過同樣的委託,但是失敗了?”艾倫說,“這樣的人不會少,查德曼的委託賞金一直很高。”

  “沒錯,可如果是和這裡的人有關的話,就只剩一個。”露比的目光轉向站在牆角沉默不語的里昂,“你的父親哥頓·克羅夫也曾經接過暗殺查德曼的委託,你知道嗎?”

  “他一定是喝醉了才會接這個委託。”里昂說,“對他來說太難了。”

  “他是在一年前接下的委託。”露比看著他,“剛好和潔西卡失蹤的時間重合。”

  “在那之後不久他就死了。”

  “但不是死於這次任務。那段時間查德曼由於一條重要的毒品線被警方掃蕩,另一筆生意只好改在雪山上進行。如果龐德·卜倫諾說得沒錯……實際上我認為他並沒有在這件事上說謊的必要。他說潔西卡是自己找上門去,為了說服老卜倫諾解除對沃特的追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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