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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查中發現,卡莫迪小姐是個神經高度緊張的人,我們馬上就會對此結論做出解釋

  ——那些非常熟悉她的人都記得,她抽起煙來一貫如此,總那麼浪費,總喜歡把殘

  煙弄得彎彎曲曲的,沒有一次不是這樣。”

  “由此能得出什麼結論?”一個明顯的停頓。“這個結論只能是:牌室桌上的

  那些煙不是卡莫迪小姐抽的;另有人抽了這些煙或把這些菸蒂放在那兒,但他並不

  知道卡莫迪小姐有個老的習慣,每支煙只抽三分之一就扔掉……”

  “說到那雙鞋子和那頂帽子,”不等聽眾們仔細琢磨他的最新見解,埃勒里又

  接著說道,“我們發現,那雙愛搗鼓的手又動了些手腳。從表面上看,卡莫迪小姐

  周一夜裡似乎來過這兒。周一下午和晚上都下著雨,她被淋濕了。離開寓所前,她

  脫掉濕透了的帽子和鞋,從臥室的壁櫥里取出原

  先擱在這兒的衣物換上。但我們發現。帽子是帽沿朝下被塞進帽盒裡的,而鞋

  子的鞋跟則從袋口突了出來。

  “為驗證這兩樣東西的習慣性擺放方式,我們做了實驗。結果發現,絕大多數

  女士在放置帽子時,習慣將帽沿朝上,帽頂朝下;而且,當她們放鞋時,如果鞋上

  有大的裝飾扣,就像這雙,她們總是讓鞋跟朝下的,這樣,鈕扣就不會掛在鞋袋上。

  但壁櫥中這兩件物品的擺放方式卻表明:擺放者對女性的習慣一無所知。結論同樣

  非常明顯——那雙鞋和那頂帽子並不是卡莫迪小姐擱在那兒的,這事是一個男人干

  的。因為男性放帽子時習慣讓帽沿朝下,而且男人根本無法理解鈕扣的重要性。架

  上所有鞋的鞋跟都露在外面,這是因為除這雙鞋外,其他的鞋碰巧都沒有鈕扣;那

  位把卡莫迪小姐的鞋放在鞋架上的人自然也就參照先例了,如果是個女人的話,她

  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我承認,如果將這三件物品單獨分開,一件件來看,那麼,它們確實微不足

  道,毫無說服力。但如果將三件東西結合起來看,它們所表明的強大事實則是不容

  忽視的——煙不是卡莫迪小姐抽的,鞋帽也不是她擺在那兒的,所有這些都是另一

  個人幹的——一個男人。”

  埃勒里清了清嗓子,他的嗓音儘管越來越嘶啞,但卻飽含著激情。

  “另有一件非常有趣的東西和這最新的推斷有著密切聯繫。 ” 他接著說道。

  “威弗先生和我在檢查盥洗室時,發現了一起狡詐的偷盜事件。威弗先生的剃鬚刀

  刀片在周二早上失蹤了。 周一下午5點30後,威弗先生用他的安全剃鬚刀修了臉,

  然後把它擦乾淨,放回了剃鬚器內,因為這是他的最後一把刀片,而且他也知道,

  第二天早上,自己沒準還得用它。威弗先生周一晚上很忙,所以忘了帶新刀片。周

  二早上,他很早就到了寓所——其實是8點30,因為弗蘭奇先生9點就到,他得在老

  板來之前處理完一些事情並準備好報告。他打算在寓所刮臉,這時他發現,昨天傍

  晚還擱在那兒的刀片不見了。請允許我解釋一下,弗蘭奇先生沒有備剃鬚刀,他從

  不自己刮臉。

  “刀片為什麼不見了?顯然是有人在周一夜裡或周二早上趕在威弗先生來之前

  使用了刀片。可能是誰用了它?只有兩個可能性:弗蘭奇夫人或殺害她的兇手。弗

  蘭奇夫人可能把它當作某種切割工具使用;兇手可能用它剃鬚。

  “兩個可能性中,第二個當然更站得住腳。請記住:兇手受條件的制約,不得

  不在店裡過夜。他呆在哪兒最安全?當然是在寓所里!如果他在黑乎乎的樓道內游

  盪,或者躲在什麼地方,他都不可能獲得寓所提供的那份安全感——因為夜班員整

  夜都在樓內巡邏。注意——我們發現有人使用了刀片。這自然令人想到了剃鬚這道

  程序。為什麼不呢?我們知道,兇手是店裡的雇員或行政人員,上班時,他得收拾

  得體面些。既然暫住在寓所里,為什麼不趁這機會刮刮鬍子呢?這傢伙顯然是個冷

  血殺手,這件事不僅沒有否認這一點,反而使我們對此更加確信不疑。刀片為什麼

  不見了?顯然是出了些問題。是斷了嗎?為什麼不可能呢!這把刀片反覆用過多次,

  已經很脆弱了,將剃鬚器合上時如果用勁稍猛,刀片很可能就會繃斷。我們姑且假

  設是這樣,那麼,兇手為什麼不把壞刀片留在那兒?這是因為兇手不僅是個奸詐的

  惡棍,而且,從某種意義上看,還是位出色的心理學家。如果將一把壞刀片留在那

  兒,人們想到的肯定是前一天它還好好的,絕不會理所當然地以為它前一天就斷了。

  如果刀片消失了,引起人們懷疑或回憶的刺激物也就不見了。被改變之物對大腦產

  生的刺激要比失蹤之物產生的刺激強得多。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我是會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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