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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然那一雙黑亮的眼睛中寫滿了懷疑,他並沒有看到類似招牌的東西,無法確認這裡是不是他要找的地方。然而,在楚然轉頭看向吳帆的時候卻見他略帶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那兩扇門閂落鎖緊緊閉合著的鐵皮門前提起閂木敲了幾下。

  不多時,左側灰鐵皮門上套嵌著的小腳門先從裡面打開了一個類似防盜窗的東西,有人向外看了看卻不說話。

  “我們是接了電話來接人的。”吳帆似乎來過這裡似的不鬧也不打招呼便直接說道,頓了一下見對方抬起眼看著自己又補了一句,“姓楚,年紀不大,你們這兒有人給他家裡打了電話。”

  那人聽吳帆說完之後便關上了那扇小小的防盜窗,隨後傳來了金屬摩擦轉動的聲音,緊接著那扇小門被向內拉開。門的旁邊站著剛才防盜窗里出現過的那個人,沖他們點了點頭就算打過了招呼,然後伸出一隻手指了指裡面說道:“後面找去吧。”

  聽到“後面”兩個字吳帆立刻非常明顯地皺起了眉頭,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勸阻楚然就急切而誠懇地遵從著店員的指示往裡面跑去。

  “嘖,楚然!”

  吳帆喊了一聲,自然是無人應答,楚然也沒有停下腳步。吳帆只好任命地連忙追上去,心裡默默吐槽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他楚家的,這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然而並沒有跑出去多遠,吳帆就看到剛才像是離弦的箭一般衝出去的楚然硬生生的戛然而停。

  吳帆緊走幾步來到楚然身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只見斜前方半圓形的沙發卡座里楚銘正壓著一個身量差不多的男人啃噬著親吻。那人被楚銘扣住後腦,用力地仰起頭將頸側拉扯出一條漂亮的曲線,無法閉合的唇角掛著透明的津液,隱約可以窺見內里交纏的舌。

  不知是聽到了腳步聲還是怎的,男人原本微微眯起的雙眼睜開了一些,發現了不遠處站著的兩個男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男孩。那樣子看起來怎麼也不像親昵的情侶或是金主和小情兒,黑著一張臉倒像是來捉姦的。

  “唔……”

  楚銘似是發現了身下的人走了神,為了懲罰他的不專心而在那柔嫩的舌尖上輕咬了一口,誘他發出吃痛的□□聲。

  吳帆感到楚然整個人都像被凍住了一般杵在原地,間或令人不易察覺的細微地顫抖著,仿佛對方才那聲纏繞著□□和不滿以及些許撒嬌的□□充耳不聞。預感成真,吳帆卻只想撞牆,心裡暗罵著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兒啊!

  “楚銘!”

  被吼了名字的男人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稍稍撐起上半身分開彼此糾纏的唇舌慢悠悠地迴轉過頭,看到吳帆的時候居然還咧了咧嘴角笑了一下。

  “帆……帆兒,你這…怎……麼來了。”

  楚銘整張臉幾乎都是紅的,眼睛半眯著仿佛含著水光,漂亮的嘴唇微張著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說真的,如果不是楚然也在旁邊,吳帆想自己很可能還會調戲楚銘兩句,然而現下他只想扇他兩巴掌幫楚銘醒醒酒。

  然而,楚銘背對著他們身下還壓著一個人,基本上就是半俯臥的姿勢,艱難地回過頭也只勉強能看到站在左邊的吳帆,像根棍子一樣戳著的楚然正巧杵在他視線的死角里。

  “楚銘,你他媽給我起來!”

  吳帆幾步繞過面前的桌子,一手揪住楚銘襯衣的後領用力將他往起拽,一手扳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更大幅度的扭過頭去。楚銘可能是被硬掰著下巴有點疼,因而微微地皺了皺眉,隱約看到斜後方好像還有一個人站在那裡,只是還沒等他看清就又被身下的男人攬著脖子拽了下去。

  那人帶著一副好整以暇又有些得以的神情用眼睛斜睨著吳帆,一張嘴卻又吻上了楚銘的,甚至還晃了晃腰-臀令兩人原本就緊貼著的下-半-身更加親密。楚銘任他攬著脖子親吻,被酒精浸泡過的頭腦更加昏沉,迷迷糊糊的發出舒服的□□聲,似乎早就忘了剛才看見的吳帆更別提那看都沒看真亮的人影了。

  突然,楚銘感到身下一空,嘴唇被牙齒划過頓失溫熱的觸感不說,臉還差點磕到沙發上。他甩了甩頭,有點費力地撐起身子,耳邊傳來了兩個男人的爭吵聲。

  “你幹什麼!”

  “干-你!”

  男人顯然對正在親吻時被人從情人身下拎出來感到不滿,同時被一個年紀身量都跟自己差不多的人生拽起來也挫痛了他的自尊心。所以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揮出了拳頭,卻明顯不是吳帆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拆了招背折過手臂丟在一旁。

  “吳帆哥……”

  吳帆心頭冒火轉手又去拽楚銘,只是一隻手才堪堪碰到楚銘的衣領,就被身後傳來的一聲微弱地叫喊施了定身咒。那聲音里充斥的哀求和委屈像是快要滿溢出來將人淹沒,吳帆甚至懷疑楚然是不是哭了,一時半會都沒敢回過頭去看他。

  楚銘明顯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只見他緩緩撐起身子朝向聲音的來源坐正,一雙眼睛眨了又眨,好半天才像終於對準了焦距一樣看清了對面的人。

  “小……然?”

  “哥。”楚然並沒有哭,臉上平靜到看不出任何情緒,“咱回吧。”

  楚然說著,從桌子的另一側繞到楚銘身邊,拽著一隻胳膊拉他起身。楚銘本能的感覺到事情不妙,然而頭腦在酒精的侵蝕下已經無法正常運轉,甚至連路都走不穩當,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楚然身上。

  吳帆瞥了眼剛才被自己摔倒在沙發上似乎已經睡過去的男人,嘆了口氣追上那兄弟倆,架起楚銘的另一隻胳膊連拖帶拽地往外走去。

  好不容易挪動到車前,兩人先是合力把楚銘扔進了后座,楚然繞到另一側也坐進了後排的位置,抱起整個人呈L狀歪倒在座椅上的楚銘,將他的腳擺好上半身摟抱著放在自己腿上甚至還貼心的把包墊在楚銘的腦袋下,另一隻胳膊則護住他的頭頂。

  駕駛位上,吳帆通過後視鏡看著這一切,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又覺得此時此刻仿佛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是徒勞。於是他只好繫上安全帶,一腳油門將這輛滿載著一室沉默和各種紛繁複雜情緒的車子駛入夜色之中。

  第二天是周六,一夜沒睡的楚然頂著一臉的疲憊和兩隻碩大的黑眼圈去學校參加辯論賽。然而他明顯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不僅令同組隊友大跌眼鏡,甚至連分庭對抗的對方辯手都不止一次地投來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楚然後來乾脆不再發言,結束後下台的時候還差點踩空栽下去,嚇得等在一旁的蔣確鋅連忙跑上去扶他。面對一眾詢問,楚然只說昨晚沒睡好,又道了好幾次歉之後便被蔣確鋅硬推著提前離開了。

  原本蔣確鋅是想一路跟楚然回家的,他今天的表現也太過異常,怎麼看都不像是單純的沒睡好。然而一句“我哥今天在家”就讓他打起了退堂鼓,最後只能撇撇嘴告訴楚然有什麼事情的話一定要打電話給他。

  楚然回到家的時候楚銘已經起來了而且吳帆也在,看樣子是剛來不久,一個睡眼惺忪另一個頂著個雞窩頭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儼然一副國家級領導人會面談判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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