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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應該是楚然迄今為止病得時間最長也最嚴重的一次,不僅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身體也比以前虛弱了不少,這方面就得慢慢調養恢復才行了。楚然痊癒後沒多久,楚銘那邊也傳來了最終面試合格的好消息。

  楚銘開始去創旌集團實習後就變得愈發忙碌起來。在經過三個月的初期工作階段並獲得了部門領導和前輩同事們的一致肯定後,楚銘便十分有信心能夠留到最後,一邊兢兢業業的做著手頭的工作一邊等待著畢業後的正式錄取和外派學習,同時也開始著手準備學習義大利語以及對自己目前的英語實力做進一步的提升。

  新學年開始之前,楚銘把順利的話自己一年後會被創旌集團正式錄取並派往義大利研習深造三到五年的事情告訴了楚然,並表示如果楚然感興趣的話可以考慮在高中畢業之後去義大利念大學。

  對於從小就在設計方面表現出了濃厚興趣的楚然來說,能夠去義大利留學攻讀設計方面的專業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想到再那之前很可能要和楚銘分開兩地就有些難過得喘不上氣來的感覺。畢竟自打楚然降生到這個世界,無論他是否還記得自己的嬰幼兒時期,無論在他們的父母尚且健在的時候亦或是意外去世之後,他和楚銘都從來沒有分開超過一個星期。

  但與此同時楚然也很明白,這是一個機會,是一個對他對楚銘都十分有益處的、千載難逢的良機。因而他決定按照自己一貫的處理方式,將離別之苦和相思之情全部都藏進心底默默忍受,並同樣開始為將來的留學生活做起了準備。

  就這樣看似平靜的又過了大半年之後,突然發生了一件另楚然感到意外並對他今後的人生都造成了一定影響的事情。

  楚銘和陸輝分手了。就像他們最初開始交往的時候並沒有告訴楚然一樣,分手的事情楚然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日後回想起來,事情從楚銘異常消沉的回到家把自己鎖進房間裡不出來的那天晚上就已經初現端倪。

  楚然記得那天楚銘回來的時間並不算太晚,大概只有□□點鐘,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顯得沒什麼精神,臉色也不太好。面對楚然有些擔心的詢問,楚銘也只是說有些累了想多休息一下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並十分罕見的關上了門。

  楚銘的這種狀態差不多持續了一個月左右,有時候回來的早有時候又回來的特別晚,但無論早晚都是回來後直接扎進自己的房間鮮少再出來。楚銘雖然還只是個實習生但似乎頗受賞識,這一點從他開始工作之後就日漸變得忙碌中也能窺得一二,之前也有過因為要跟項目連續幾天都住在公司回家也只是換個衣服就又匆匆趕回去的時候。

  楚然知道很多工作上的事情楚銘都不太方便跟自己說,尤其是楚銘現在所在的部門主要負責招投標方面的工作,也包括前期項目情報信息的收集和跟進,因此很多東西在沒有正式公開之前都具有高度的保密性。因此,楚然雖然對楚銘近來的狀態有些擔心也沒有太過於干涉,只是提醒他工作再忙也要記得吃飯有時間就多休息一下。

  這一天,11點多楚銘都還沒回來。楚然因為轉天有個校內辯論的活動要參加,便不再等他先睡了,只是客廳里依舊為楚銘留著一盞燈。深夜裡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的時候楚然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直愣愣地在床上坐了兩秒鐘之後立刻往客廳跑去。

  “喂,你好……”

  “你好,請問你是……嗯,是小然嗎?”

  楚然握著紅色座機的聽筒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大半夜打來的電話多半不會是報喜的,而且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陌生不像是認識的人,說話倒是聽客氣可一上來稱呼自己卻又用了“小然”這兩個字。

  楚然原本就是睡夢中被驚醒的狀態,再加上他家的座機款式比較老舊沒有來電顯示的功能,因而雖然聽到了有人頗顯親昵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卻也一時之間愣住了沒能答話。

  “餵?請問你是楚先生的朋友或家人嗎?”電話那邊的人也有點不太確定的樣子,等了半晌又問了一遍,這次楚然反應過來了連忙答道:“是,我是他弟弟。”

  “那就好。”對方似乎鬆了一口氣,“楚先生有點喝多了,我們也馬上要閉店了,麻煩你來接他一下好嗎?”

  楚然答應著,對方又報了的店名和具體的地址後便掛斷了電話。舉著手裡的便簽紙,楚然儘管心急卻又無可奈何的陷入了短暫的靜默之中——他既不認識這家店,又不知道這大半夜的該怎麼過去,現在這個時間自己家附近怕是連輛計程車都打不到。猶豫再三,楚然還是重新拿起了聽筒按下吳帆的號碼。

  吳帆這個人很有點意思。早在楚然家搬來之前吳帆一家就住在樓上現在這間屋子裡,後來他爸媽在全國性的下海經商熱潮中湊熱鬧賺了不少錢,很快就換了更大的房子。所以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非要一個人住在老房子裡的吳帆,可以說是隱匿在他們這幾棟紅磚樓里的富二代,不但用著最新型的滑蓋手機還有一輛屬於自己的汽車。

  “吳帆哥,我是楚然。”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兩點,但電話播出後沒多久就被吳帆接了起來,有些模糊的應答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睏倦。楚然先是對這個時間打來電話表示了歉意,然後把事情的情況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吳帆很快便答應會帶他一起去接楚銘。

  放下電話後,楚然有焦急又有點不知所措地在客廳里轉了一圈,然後才像突然醒過神兒來似的跑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剛才跑得急甚至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雖是六月但光著腳在水泥地上站了半天楚然的腳也已經一片冰涼。

  不過楚然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他換好衣服後又趿拉著拖鞋跑去門口,拿過一雙很普通的旅遊鞋三兩下穿上,手裡拿著裝了錢包和鑰匙背包焦急地等待著。

  第23章 第 23 章

  【23】

  京城當年還沒有那麼多的車可以把三環都堵成停車場,就算有,凌晨兩點這個時間段的路況也應該還算優良。吳帆開著車,一路都在思考稍後可能出現的情況,卻總覺得無論如何今天得出事。

  聽楚然說出店名的時候,吳帆立刻就在心裡反反覆覆地想了好多遍,到底有沒有辦法能不帶他自己一個人去接楚銘。然而答案是否定的,別說楚然了,就算是他自己大半夜接到這麼個電話也不可能自己不管讓別人去接。

  問題出在楚銘喝醉的那家店,確切的說那是一個酒吧,而且還是一個看似普通酒吧實則在圈內非常有名的GAY吧。現在吳帆只能寄希望於臨近打烊店內沒有什麼客人,至少沒有那種直接糾纏在一起的客人,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拖出楚銘扔上車走人。

  坐在副駕駛的楚然很緊張,這一點從他雙手緊緊抓著放在身前的背包並時不時的就要抬起頭看看外面再低下的動作里就能很輕易地看出來。不過當車在一棟看起來像極了廢舊廠房的建築前面停下來的時候,楚然立時就從緊張無縫銜接到了懵的狀態。

  真的是這裡嗎?眼前的這棟建築怎麼看都不像是楚然之前見過的任何一種類型的店面,就連大門也是灰色的鐵皮門,在橙黃色門燈的照射下甚至還能清楚看到那上面的斑斑鏽跡雨水滑過後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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