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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涯一得到解放立馬衝上車。

  “不准讓他們跟著,否則……”

  李哲天手裡的小刀幾乎扎破皮肉,刺透頸動脈一般。

  在這個醫療水平約等於零的荒郊野外,而且室外溫度零下五度,一旦發生動脈破裂,那只有死路一條。

  溫文絕望的跟那些人說,“別跟上來。”

  李哲天使勁踢了安涯一腳,“愣什麼,快開車!”

  上次黃毛小丘送跑車的時候,李哲天曾經教過安涯怎麼樣開車。

  但對於一個新的馬路殺手來說,飛車逃命顯然不適合。

  安涯手忙腳亂的掛上離合,一腳踩下油門。

  越野車蹭的一下就躥了出去,在漆黑的曠野里橫衝直撞。

  李哲天牢牢控制著溫文,絲毫不敢鬆懈。

  安涯不認得路,只能憑感覺一直開,直到過了三四個山頭,那邊的人再也追不上的時候,才停下車尋找回去的路。

  李哲天臉色白的嚇人,額角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雖然越野車上有空調,但是兩個人穿的都是襯衣外面套西裝,禦寒功能奇差,居然還能流汗,安涯心裡緊緊縮成一團。

  “李哲天,他怎麼辦?”

  這時,溫文開了口,“天哥,殺了這麼多弟兄,我沒臉再活下去了,但是我只求你一件事,放過我爸。”

  李哲天虛喘幾下,“好。”

  溫文閉上了眼睛,“天哥……對不起……”

  李哲天頓了一下,然後劃開了溫文脖子上的動脈。

  滾燙的鮮血噴射出來。

  溫文被扔下車,做垂死掙扎。

  李哲天捂著胃伏在車前方微微發著抖。

  如是溫文不死,那他很可能會背叛第二次,第三次,而自己也沒法跟那些死去的弟兄交代。

  幫內的弟兄若是知道背叛者不會死,也會騷動起來,這麼多年,能壓住這些三教九流的人的辦法,只有鮮血。

  所以溫文必須死。

  突然一件衣服蓋在背上,李哲天微微睜開眼睛,竟然是安涯的西裝外套。

  安涯只穿著一件襯衣,呼出的氣形成一團團白霧。

  “安涯?”

  安涯發動起車子,聲音很冷,“李哲天,我今天才發現,你這人真他媽狠毒。”

  李哲天苦笑,“那你還把衣服給我?”

  安涯猛捶方向盤,“那是因為我知道,若是你不狠心,你早就沒有命了。”

  李哲天問,“你不希望我死嗎?”

  安涯煩惱的抓抓頭髮,恨聲大罵,“我他媽就是賤,居然同情你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混蛋!”

  李哲天緩緩說道,“若你不想跟小飛走一條路,那就收起你的同情心。”

  安涯沒再說話,開著車在路上歪歪斜斜的跑著。

  第32章 公路上的花樣滑冰

  天亮的時候,李慶髮帶著人找到了安涯他們。

  李哲天披著兩件西服外套,臉色依然蒼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可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凌厲,絲毫不減軟弱。

  越是危難的時候,越是考驗意志。

  黑色的奔馳停下來,李慶髮帶著幾個人快步走了過來,腰間別著的槍枝在格外的扎眼。

  安涯打開車門正要下車,李哲天突然在下面拉住了他,“別動!”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警覺。

  安涯忙拉上車門,上了全車的鎖,警惕的看著走近的光頭。

  李慶發幾步奔到越野車跟前,兩手用力拍打著車門,神色焦急,“天哥,你怎麼樣了?!”

  李哲天冷冷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李慶發急了,掏出手機撥號碼,李哲天的手機幾乎在同時便響了起來。

  “天哥,我趕來接應你了!”

  李哲天冷笑,“接應?那是誰,告訴你我出事了?”

  王秘書死了,跟著李哲天的保鏢也全隊被滅,山莊的人並不知道李哲天什麼時候回來,而且,溫文既然已經打算劫持自己老大,他怎麼可能讓李哲天的行程泄露出去。

  安涯突然明白了,這個李慶發也不是什麼善茬。

  若不是他刻意的盯著李哲天,就是跟溫文是一夥的。

  溫文已經橫屍荒野了,而他立馬表現出焦急的樣子跑來接應。

  八成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可憐的溫文,被人當槍使,還不知道被人涮了。

  溫文若是成功了,李慶發就幹掉溫文,若是沒成功,就幹掉李哲天,反正一個傻一個病,都不是自己的對手,把人干光了自己就是老大了。

  這光頭看著一副大老粗的死樣,沒想到腦容量還挺大。

  電話那邊突然沒聲了,幾秒種後李慶發的聲音傳過來,“天哥,溫文那小子手下有個弟兄是我的人,是他告訴我溫文要綁架你!”

  李哲天說,“慶發啊,你在溫文身邊安插眼線,到底想幹什麼?”

  李慶發神色有些慌張,“天哥,你什麼意思?”

  李哲天冷哼,“你心裡清楚。”

  李慶發握著手機的指節因為緊張而泛白,“天哥,你說的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

  李哲天笑了,蒼白的臉龐迸射出強烈的威懾,“慶發,你跟著我也有十年了,你一向是個有野心的人,現在溫叔進去了,溫文死了,擋在你面前最大的威脅就是我了。”

  李慶發終於露出猙獰的面孔,“李哲天,既然你這麼清楚,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身後的幾個人紛紛亮出傢伙,幾十支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李哲天。

  若是這個越野車不防彈,兩個人幾秒鐘就能給打成篦子。

  安涯緊張的看向李哲天:這車窗戶防彈嗎?

  李哲天瞪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安涯眼珠在槍口和李慶發的光頭上掃了一圈,哆嗦開了:那……怎麼辦?

  李哲天嘴角一勾:我賭這車是防彈的。

  安涯操急了:媽的,要是賭輸了,老子豈不是要給你陪葬?!

  李哲天神色一冷:讓你陪葬,那是你的榮幸!

  安涯磨牙:行,您自己高貴去吧,我下車跟光頭大哥喝茶去了!

  李哲天眼睛一眯:你敢!

  安涯朝李慶發笑了一下,然後轉向李哲天呲牙:你要是再敢鄙視我,我就打開車門!

  李哲天陰惻惻的瞪著安涯。

  這時,外面的李慶發用槍托用力砸窗戶,“李哲天,你跑不了了!”

  李哲天握著手機,“慶發,你想要什麼?”

  李慶發獰笑,“你的命。”

  李哲天頓了頓,“你把小丘怎麼樣了?”

  李慶發咧著滿嘴的金牙,笑得金燦燦,“李哲天,都這時候了,你還關心那個黃毛小子?他啊,很快就能去陪你了。”

  看來,小丘也遭了暗算。

  李哲天手下的幾個大頭頭分別是溫叔,溫文,黃毛小丘,再就是光頭大哥李慶發了,他們幾個人可是李哲天的得力助手,都不是省油的燈,個個智勇雙全,手段了得,毫不客氣的壟斷了X市黑白兩道的大小生意。

  現在溫叔進去了,溫文掛了,小丘不知死活,就剩下一個李慶發,居然還是請人上路的。

  安涯向李哲天報以深切的同情:天哥,您混得真慘。

  李哲天臉色發青:滾!

  外面李慶發的人漸漸逼近,大約有十幾個人,他們的車分布在越野車的四周,死死擋住了去路,眼看就要形成合圍。

  李哲天冷靜的分析外面的情況,越想越覺得腳底發涼。

  看樣子李慶發深知自己的病情,在昨晚自己吐血病重之後迅速調整計劃提前實施,而且他還十分清楚安涯的能力,憑那個三腳貓,車不開到樹上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突破重圍逃出去?

  似乎後面的有個地方有空隙,只要撞開那兩輛車便能衝出去。

  “安涯,倒車從後面突圍。”

  就在這時,安涯小聲的問,“那個……倒檔在哪?”

  李哲天差點碰死在車門上。

  安涯腳已經踩在油門上了,手在檔位上亂摸。

  李哲天低聲說,“我給你掛檔,你鬆開離合,踩油門就行。”

  就在那些人圍近越野車的時候,李哲天猛地掛上倒檔,大喝一聲,“現在!”

  安涯立刻狠狠地一腳把油門踩到底!

  越野車‘嗡’的一聲向後面猛地退去!

  擋著去路的兩輛車立刻被巨大的衝勁撞翻,越野車趁亂沖了出去。

  安涯那叫一個手忙腳亂,你說買個車買個自動擋的多好啊,非要弄個手動檔的越野玩綁票,問題是車頭朝前開都很費勁,現在好了,車屁股朝前!

  李哲天伸過手來穩住方向盤,“等到了路口,你踩剎車,然後鬆開離合再踩油門!”

  安涯哪顧得上過腦子,一腳就把剎車踩下去了。

  李哲天哐當一聲撞擋風玻璃上了!

  李哲天從玻璃上爬下來,氣得兩眼冒火,“我不告訴你讓你到路口再踩!”

  安涯本來就挺緊張,這下更急了,“再廢話老子給你開海里去!”

  李慶發等人已經追了上來,安涯也顧不上跟老李掐架了,慌忙踩了油門接著用屁股往前拱,一直拱到路口,李哲天才出聲,“踩剎車!”

  安涯應聲踩了下去,車子發出尖銳的剎車聲,李哲天迅速把檔位掛上,“快,松離合踩油門!”

  畢竟往前開安涯還是很有經驗的,猛打方向盤接著一腳踩下去,越野車嗚啦一聲就躥了出去!

  李慶發等人在後面砰砰的開槍,子彈打在玻璃上只留下了一圈裂痕。

  果然是防彈車。

  沒等安涯慶幸,子彈已經把四個輪胎都打爆了!

  丫太狠了!

  輪胎在疾馳中很快就磨損甩飛了,只剩下四個鋼軲轆在路上跑,車子馬上就不受控制起來,這就好比車子穿了冰鞋,在路上滑冰一樣。

  安涯急得大叫,“姓李的,你趕緊想辦法啊!”

  李哲天捂著胃,痛苦的瞪了安涯一眼:我沒空,你自己看著辦!

  指望不上那頭病驢了,安涯只能自己動腦,保住小命,可在近二百五的速度下玩花樣滑冰,安涯有點腦抖。

  後面的車越來越近了。

  豁出去了,媽的,你們不讓老子活,那咱就拉您一起死!

  安涯沖李哲天吼,“快繫上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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