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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天手哆嗦的半天才扣上,他望了安涯一眼,然後抱住膝蓋蜷縮在座位上。
這是減緩衝擊的最佳姿勢。
李哲天已經猜到了安涯想要幹什麼了。
越野車的鋼板比奔馳車厚的多,若是用越野撞奔馳,差不多就是核桃碰雞蛋。
安涯從後視鏡看準李慶發的車,等把奔馳追在越野的正後面時,突然猛地一踩剎車!
雖然沒有輪胎,摩擦力小了大半,但是越野車憑著巨大的體積和沉重的勢能,一下就把那奔馳撞得前蓋都翻翹了起來。
奔馳車被撞的重心不穩,一頭衝下了公路!
安涯撞完奔馳就撒丫子往前跑,跑兩步再撞下一輛。
後面的人學聰明了,從側面去擠越野車,安涯憑著‘精湛’的車技把那些車全都擠下公路,有輛車溜空超到前面堵截,結果安涯毫不客氣的撞翻,走人。
等後面沒有車追的時候,安涯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沖李哲天顯擺,“看咱的車技!”
李哲天也挺驚的,“你……怎麼練出來的?”
安涯樂,“跟咱玩碰碰車,他們級別不夠!”
……
操,你家碰碰車開到二百五!
李哲天只覺得後背一陣發冷,合著剛才安同志拖著自己玩了一把生死時速啊!
安涯還無知無覺,在方向盤上上躥下跳,“哎老李啊,咱現在去哪兒?”
李哲天一看前方,眼睛就直了,“鬼門關。”
前面是一個拐彎,雖然車子速度降了下來,但也在一百四左右。
現在的車子沒有輪胎,摩擦力約等於零,若是拐彎那一定會甩出去,然後在野地里撒歡兒的打滾,若是不拐彎硬往前沖,結果也差不多,就是打滾的角度稍微變化一些。
安涯也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臉刷的一下白了。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居然要陰溝翻船!
沒辦法了,只能踩剎車了。
車子不負眾望的飛了出去,撞斷路邊的幾顆碗口大的樹,一頭扎進了鋪滿了落葉的大溝里!
大溝卡住了越野車,落葉緩衝了慣性。
傳說中的陰溝里翻車。
不過,若是沒有這個憑空跑出來的大溝,兩人絕對得玩一把‘奪命翻滾過山車’!
安涯費力的從車裡爬出來,又費七八賴把已經昏過去的老李拖了出來。
荒郊野外,人生地不熟,前有追兵後有狼,還有頭快要嗝屁的病驢。
安涯蹲在路邊開動腦筋想辦法,突然想到自己帶著的手錶還有全球定位系統,李慶發那狗娘養的早就預謀這一天了,居然送這麼定時炸彈給自己。
安涯扯下手錶剛想扔掉,一眼瞟到上面的鑽石,嗯,扔掉確實有點浪費。
乾脆拿石頭把上面的鑽石敲下來,表扔到過路的一輛貨車上。
鑽石啊,安涯眼睛閃閃發光。
李哲天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安涯拿著鑽石心急難耐,真他媽累贅!
把人往溝里一扔,撒上厚厚的落葉,糙糙埋了人,安涯撒丫子就往城裡的金店裡跑,金店的老師傅拿著放大鏡瞅了半天,給了安涯五萬塊錢。
雖然這生意做得太不合算,但這鑽石跟撿來的沒啥兩樣,安涯把錢捆在腰上,美滋滋的往回溜達,剛走到大溝那邊就看到李慶發的大光頭了。
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想起來自己藏‘屍’的地點離車禍地點不遠,這要是李慶發鼻子稍微靈一點,或者李哲天沒事說個夢話,那就等死吧。
安涯連忙躲到茂盛枯黃的灌木叢後面,眼巴巴的瞅著李慶發圍著越野車團團亂轉。
轉了一會兒估計光頭大哥頭暈了,一揮手,撤。
他肯定想不到,就安涯那種辦事完全不過腦子的人,是一定不會按常理出牌的。
除了腦子長毛的以外,是個人都會趕緊離開那個地方,有多遠跑多遠。
像安涯這種極品差不多在人類當中絕種了。
等李慶發走了之後,安涯連跑帶蹦的跑去挖‘屍體’了,剛扒開樹葉就見李哲天死不瞑目的躺在溝里,安涯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下,“媽呀!”
李哲天費力坐了起來,拉著臉問,“你幹什麼去了?!”
“……換錢。”
“換錢?!”(為什麼不先跑路?)
“那個,你這個樣肯定跑不快,背著你又太沉,所以我先去換錢,然後找車來拖你!”
“……”
要是李哲天能跳起來,絕對抓著安涯暴打到親媽都不認得!
可昨天胃出血,半夜車被炸,深夜被綁票,凌晨玩飛車,還能喘氣已經是個醫學奇蹟了,若不是人以前身體素質實在太好,現在不被光頭弄死也差不多了。
安涯戳戳李哲天,“你還能走嗎?
李哲天瞪了安涯一眼:你覺得我這樣還能走嗎?
安涯無比失望的站起身,“還以為你醒了就能走呢,還得租車,真是浪費錢。”
李哲天氣得鼻孔冒煙,險些吐血。
第33章 李哲天的後現代生活
安涯跑到大馬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夥同司機師傅把老李拖上車。
李哲天半死不活的躺在后座上,有氣出沒氣進。
司機一路上不停的回頭,狂打冷戰。
你說人都成這樣了你不趕緊送去醫院還撒丫子往郊外跑,該不會是想就地活埋吧!
看這倆人穿的都挺正式,難道是雙宿雙飛?
安涯指揮司機翻山越嶺,沒留意司機大哥的腦海中的浮想聯翩都能拍成天雷狗血劇了。
歷盡千難萬險,計程車終於到達了郊區的一棟小別墅跟前。
荒郊野外,只此一棟小樓,司機大哥打了個冷戰,想像力再一次登峰造極,這回是鬼片。
李哲氣若遊絲的問,“這是什麼地方?”
安涯摸出幾張票子遞給司機,拖李哲天下車,“我朋友家。”
李哲天哼了一聲,“你能有朋友?”
安涯瞪李哲天一眼,冷笑,“誰像你啊,光杆惡棍一根!”
李哲天給噎得倆白眼球直往上翻。
可惜,安涯的朋友不在家,倆喪家犬只能蹲在小別墅門口的台階上看了仨小時星星。
嗯,很美,很涼快。
“你朋友不會潛逃了吧?”
“滾你娘蛋!”
這時,一輛寶藍色的寶馬開了過來,車燈照的人睜不開眼睛。
安涯認出車牌號,忙一腳踹飛礙事的李大哥,歡呼雀躍的跑過去擁抱車頭,用火一般熾熱的肱二頭肌擦乾淨了車身上半邊的泥。
李哲天看清車上的人,臉刷的一下就黑了。
陳波從車上跳下來,揪著安涯就是一拳,呲著牙訓兒子,“你跑哪兒去了!”
安涯笑嘻嘻的直往陳爸爸身上蹭,“去西天取經了。”
陳波把安涯從身上撕下來扔一邊,“取到經了嗎?”
安大聖驕傲的一掀衣服,雪白的肚皮上赫然綁著五捆堅 挺紅艷的人民幣。
陳波點頭,復又指著台階上的人問安猴王,“他是怎麼回事?”
安涯回頭看了一眼,不以為然,“哦,撿的。”
李哲天:……
陳波親切的撫摸著安兒子的頭顱,“以後不要亂撿東西,尤其是這種喘氣的。”
安涯咧嘴笑,“這東西可值錢了,外面的人都搶呢!”
(李哲天……)
陳波狐疑的反問,“誰能搶他?”
他不搶別人就不錯了!
安涯笑得眼睛都沒了,“他啊,最近比較點兒背,被人追著屁股滿街跑,就剩半條命了。”
(合著在大馬路上被人追的滿街玩飆車的那位不是您?)
陳波伸爪子把安涯捏了個遍,沒發現缺了什麼零件,這才鬆了口氣。
既然安涯沒事,陳波眼珠子開始往李哲天身上溜達。
他確實比前幾個月瘦了一些,而且從自己出現就坐在那沒動,屁股沉得跟灌了鐵似地。
不會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吧?
丫遭天譴也太快了。
安涯跑過去蹲下來對著李哲天笑:給你倆選擇。
李哲天:滾!
安涯笑得賤兮兮:要不跟我進去,要不繼續看星星。
李哲天眼睛一翻:趕緊滾!
安涯站起來:成,我打電話讓光頭大哥過來陪你看星星。
李哲天:……
陳波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在安涯肩膀上,“什麼時候過來的,凍壞了吧。”
安涯吸著鼻子點頭,“可凍死我了,腳都麻了!”
陳波伸拳頭在安兒子頭上打鑽,“活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逃跑了!”
安涯痛得大叫,“我不是逃跑,是出去……體驗生活了。”
陳波手一抖,咚的一拳砸了下去,“我看你是想體驗群毆了!”
……雙拳倆腳群毆一個腦瓜。
安涯連忙拽過半死不活的李哲天,“陳波,我給你帶了紀念品!”
陳波哼,“你不說是撿的嗎?!”
安涯一僵,接著滿臉堆笑,“不是,是我‘見’了,發現此人不但物美價廉,而且聰明能幹,更重要的是身價不菲,所以特意搶來送給你,就算沒地方擺,留著看看門也行。”
陳波摸著下巴打量老李,“貌似他不太會叫喚。”
安涯擼起袖子,熱情的搞起了推銷,“不叫喚的狗才是好狗,光咬人,咬住還不撒口!”
陳大人一拍大腿,“那好吧,先留下試用三天,不行就剁了煮火鍋。”
小安子既然把人帶回來,肯定不能直接踢出門,太傷感情了。
反正是落水狗,不打白不打。
李哲天:……
從此,陳波的小別墅終於出現了第三者。
鑑於老李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在大門口蹲著等小偷,陳大人特批:休息三天再上崗,試用期延後,工資扣發,獎金扣光,補貼沒有,五金妄想。
經過安涯的苦苦求情,陳波終於網開一面,吃住就免費吧。
但是有個條件,不能妄圖尋找第二春。
李哲天……
陳波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畢竟,經濟實力決定政治地位。
因為老李的胃不好,只能吃軟爛的食物,陳大人發話了,一定要發揚頓頓稀粥,杜絕乾糧,嚴禁肉食的優良作風,一切以省錢為己任,堅決執行艱苦奮鬥的基本國策。(基本國策啥時候出來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