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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突然傳來這麼一聲,眾人大聲鬨笑,安涯渾身的血液登時沸騰了。

  十三歲的安涯被人圍攻,只能驚慌失措的看著張牙舞爪的人,而現在的安涯,不會再忍讓了。

  “嘭!”

  安涯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聲,“都給我安靜下來!”

  下面登時鴉雀無聲。

  安涯指著剛才那個出聲的人,神情倨傲,“我知道你不服我,你們大家都不服我,但是現在站在這裡的人是我,你們的董事長,安涯!”

  那人悻悻的垂下腦袋,但是眼中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鄙視。

  安涯在台上踱著步,冷笑著說,“只要我在這裡一天,你們就得尊重我,我不管你們心裡有多鄙視我,但是面上,一定要給我裝老實點,不然……哼,別怪我心狠手辣!”

  幾句狠話竟把底下的人鎮住了。

  安涯冷哼一聲,邁著步子走進後台休息室。

  接下來的活動都是由主持人來操辦,沉滯的氣氛很快活躍起來。

  安董事長一進休息室的門就栽沙發上起不來了,李哲天笑盈盈的拍拍他,“安董事長,表現的不錯嘛!果然是可造之才。”

  安涯嫌惡的打開那爪子,“姓李的,以後別找老子幹這種事了!”

  李哲天也不介意,只是笑的很腹黑,“以後的董事會議,高層幹部會議,與大客戶商談以及年終酒會,你都要發表一下講話,算起來,差不多五十場吧。”

  天吶,安涯哀嚎一聲,只覺得眼前一黑。

  五十場,死了算了!

  惡狠狠地撲向李哲天,“你他媽快把我撤了!”

  李哲天身體尚未恢復,能站起來已經很不錯了,現在被人肉炸彈壓得動憚不得,冷峻的面容竟然有一絲困窘划過,聲音立刻冷了下來,“給我下來。”

  安涯揪著人的衣領呲牙,“現在保鏢和王秘書都不在,你能怎麼著我啊?!快答應把我撤了,不然……哼!”

  這鹹魚要翻身,也不看看老貓願不願意!

  李哲天陰沉了臉,用力動了動,可惜那一個多月的不思飲食外加瘋狂酗酒嚴重損傷了腸胃,吃不下飯的人哪有什麼力氣?

  當然掙扎不動。

  安涯笑得狐狸一般狡詐,卻又像狼一樣貪婪,“李哲天,你也有今天。”

  李哲天有所察覺,陰森的盯著安涯,“你想幹什麼?!”

  等王秘書等人衝進休息室時,安涯正把人摁在沙發上……胳肢呢!

  李哲天被堵了嘴,痛苦的悶哼,滿頭都是虛汗。

  王秘書趕緊讓人把安涯拽下來摁在牆上的等候發落,急忙跑過去拿出李哲天口裡的外套袖子。

  李哲天粗重的虛喘著,渾身顫抖,突然,一口血猛地飆了出來!

  安涯傻眼了,不……不是吧……

  王秘書顧不上安涯了,連忙叫來醫生進行搶救。

  原來是胃出血。

  李哲天再次掛上營養針。

  王秘書把安涯拎出去,嚴厲的批評教育,“天哥胃潰瘍很嚴重!”

  安涯自知理虧,低著頭,“哦。”

  王秘書說,“天哥不能再受刺激了。”

  安涯頭更低了,“嗯。”

  王秘書說完該說了就滾了,留下倆黑墨鏡盯著安涯。

  安涯心裡大叫苦啊,鬼知道那丫鬧騰的這麼厲害,還以為減肥成功呢,原來瘦成竹竿不是人本願,而是胃病作祟。

  操,有胃病還喝那麼多酒!

  想起剛見到李哲天的時候,人雖然瘦,但是很精壯,一腳能把牛踢死。

  現在,估計牛沒過來人就先撂了。

  本來想教訓一下那個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的人,結果……差點把人整翹。

  安涯打個冷戰,姓李的會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臨近半夜,為新董事長接風的酒會也鬧的差不多了,人陸陸續續的滾了,李哲天恢復了些體力,“王秘書,回山里。”

  安涯焉頭焉腦的跟著,反正橫豎都是一刀,您看著砍吧!

  估計李哲天這光景實在沒力氣砍人,就把這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王秘書了。

  王秘書跟了李哲天這麼多年,還頭回遇到這麼棘手的事。

  按照以往,肯定是打斷腿扔山溝里吹涼風,可現在這個人可謂是燙手山藥,要真是打斷腿,以後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但不處理,天哥那邊又沒法交代。

  算了,先回去再說吧。

  四個人(司機,王秘書,小李子,小安子)貌似除了司機大哥比較輕鬆以外,剩下的那仨兒都各懷鬼胎。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在道上混的,遲早要還的。

  車子剛上盤山公路,就踩著土雷了。

  李哲天的車子比較牛氣,是防彈的,底盤比較抗暴,但架不住有內jian出賣。

  這不,趁著爆炸時的慌亂,司機大哥一刀把王秘書捅了個對穿,然後毫不客氣的把李哲天和安涯拽下車,塞進路邊隱藏在樹叢里的越野車裡。

  後面跟著的兩輛保鏢車也遭遇襲擊,不過他們運氣實在不好,踩的地兒是個雷區,車子被炸的屍骨無存,裡面的人全都去奈何橋報導了。

  一上車兩人的手機都被搜走,五花大綁之後扔到車廂後面。

  安涯驚慌的盯著那些臉上塗滿了油彩的綁匪,然後又用眼神詢問李哲天,怎麼辦,成肉雞了。

  李哲天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冷笑,卻對安涯輕搖了搖頭。

  不要妄動。

  安涯看明白李哲天的意思,用力拽了拽袖子,蓋住了手腕上的鑽石手錶。

  那表是光頭大哥李慶發送的,就是那個最具盛名的‘李几几超市’的命名者。

  傳說中的天價手錶,不但具有很強的觀賞性實用性,還具有先進的全球定位系統。

  其實這也是方便李哲天追蹤喜歡玩游擊的安涯,別人跑了這邊就抓瞎。

  安涯在無數次逃跑被抓回來後,終於猜到了其中的奧妙,不禁拍案叫絕,李慶發大哥哪能開超市,這不大材小用嘛,人家真應該去中情局為國家安全做點貢獻。

  越野車翻山越嶺跳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停了下來。

  安涯被人扔下車,摔得一身是土,而李哲天掙扎著跳下車,氣度凌然的站住。

  黑暗中的曠野,很有驚悚片的氣氛。

  一個人影漸漸走近,等看清人臉的時候,安涯小吃了一驚。

  剛才就猜的是他,卻沒想到真的是他。

  溫文走到李哲天跟前,長發在寒冷的夜風中飛舞。

  “李哲天,你已經猜到是我了吧。”

  李哲天凌然一笑,“溫文,我沒想到,你能忍到現在才動手。”

  溫文突然一拳打向李哲天,李哲天雙手都被綁在背後,加上身體太過虛弱,竟然被一拳打翻在地,幾次努力都沒有站起來。

  安涯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李哲天再次吐血,這才稍稍放下心。

  溫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衝著李哲天大吼大叫,“我和我爸跟了你這麼多年!而你呢,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不但把我爸弄進監獄,還對我下黑手!”

  李哲天坐在地下,默默的聽著。

  溫文在原地團團亂轉,“我以為你是一個講義氣,重情義的好大哥,就算你對我再差我也受著,因為你是我崇敬的大哥,我不能背叛你……可現在,你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臭小子,居然開槍打我!我真他媽瞎了眼,居然認你作大哥!”

  李哲天突然開了口,“溫文,你是不是很恨我?”

  溫文暴跳,“恨,怎麼不恨!當年的弟兄活下來的沒幾個,不想乾的人你給錢,想乾的弟兄你送產業,唯獨對我,你什麼都不給,我知道你恨我爸,要不是他你也不會被人出賣,所以你眼中一直容不下我們父子!”

  李哲天打斷溫文,“溫文,我若是容不下你們,你和溫叔能活到現在?”

  溫文大聲質問,“可你讓我爸當替罪羊!四十年,我爸已經五十了,這等於一腳邁進了棺材!你還有臉說,你沒有對我爸使壞!”

  李哲天輕聲嘆氣,“溫文,我已經準備明年想辦法把你爸弄出來,現在風聲太緊,只能先委屈溫叔一段時間了。”

  溫文喝道,“我不信!”

  李哲天又說,“當年你問我要地下錢莊,不是我不給你,而是那是咱們至關重要的環節,你太年輕,閱歷尚淺,萬一出了茬子弟兄們全得折進去,所以我讓小丘(管銀行的那個悶不吭聲的喜歡送人跑車的黃毛)先管著,等時機成熟再交給你,沒想到,你等不及了。”

  溫文抖著手指著李哲天,“少在這兒花言巧語,我一個字也不相信!”

  李哲天說,“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承認,對你確實做得過分了點,但是幫有幫規,你在這麼多弟兄面前頂撞我,我只能以儆效尤,溫閣華董事一席我沒有交給任何人,等到明年溫叔回來,你們父子商量著辦吧。”

  溫文有點動搖了,“真的?”

  李哲天點頭,“我身體不行了,連皇宮都交給了安涯,他現在已經顧不過來了,怎麼還能伸手搶溫閣華,那個酒店是你們父子的。”

  頓了頓,李哲天看著不遠處的安涯,神色黯然,“小飛已經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安涯是我派人抓來的,我只是……太想念小飛了……”

  溫文徹底動搖了,有些慚愧的看著李哲天,“天哥……”

  李哲天艱難的站了起來,“小文,我不怪你,你和溫叔確實受了不少委屈,這麼多年,我忽略了你們的感受,我……咳咳……”

  李哲天躬下腰,劇烈的咳嗽。

  溫文上前幾步,“天哥,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李哲天迅速出擊,將雙手綁在身後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斷了,他猛地抓住溫文的肩窩,用力一扣,溫文因為劇痛而暫時喪失反擊的最佳時機。

  李哲天死死扣住溫文的肩膀,手裡的小刀抵在他的頸動脈處。

  溫文顯然沒有意識到李哲天能突然襲擊,他忘記了,李哲天能從社會最底層一步步拼上最頂端,靠的並不是運氣。

  “讓車裡的人下來。”

  李哲天沉聲威脅到,手裡的小刀寒光四射,渴望著鮮血的洗禮。

  溫文清楚大勢已去,只能讓車裡的人下來。

  李哲天押著溫文上了車,沖抓著安涯的人大吼,“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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