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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眼錘。

  “嗷!”

  陳波一頭栽了下去,摔得滿眼金星。

  安涯慌亂的掀開被子,發現身上的睡衣異常凌亂,很有被那啥的嫌疑,忙在身上亂摸亂看。

  陳波捂著眼睛爬上來,起床火蹭蹭冒,“祖宗啊,你得幹什麼!”

  安涯義憤填膺,“你有沒有把我怎麼樣!”

  陳波哭笑不得,“大爺,你先問問自己,你有沒有把我怎麼樣?!”

  安涯不信,扯著睡衣質問酷狗波,“陳波,你看我衣服,扣子居然開了三個!”

  陳波氣得大聲吼過去,“你睡覺不老實賴誰!”

  估計安同志對自己的睡姿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馬上就不做聲了。

  但一想到自己剛醒來的時候,居然是在陳波懷裡的,兩人四腿兒交纏,臉都貼在一塊兒,就止不住心裡的那口惡氣,媽的,趁火打劫!

  陳波扯過被子,倒下接著睡。

  安涯不依不饒,過去揪著人不放,“起來,給我說清楚!”

  陳波怒了,翻身爬起來指著安涯的鼻子開始數落,振振有詞,“說就說,你知道你昨晚幹了什麼嗎!哼還說我下流,你也不是什麼好鳥!嘶……”

  陳波捂著嘴抽冷氣,安涯仔細瞅了瞅。

  喲,可不是,都腫了。

  陳波一看人的底兒開始撒氣,立馬聲淚俱下的聲討,“我容易麼,在外面累死累活,回來就想睡個安生覺,可是就連這點小小的願望都是奢求!”

  安涯底氣全部撒光,“那個……我怎麼你了?”

  陳波一看情勢大好,情緒激動不已,蹭的就跳了起來,撒謊撒的底氣十足,“昨晚我剛睡著,你就開始鬧騰,不但鬧騰,還往我這邊擠,你看看,我一共就睡這麼點地方,礙著你了嗎?你非得把我擠下去你就高興了是吧,你說你擠我,我忍,行,你往我懷裡鑽,我忍,也行!但是……但是……”

  安涯緊張的攥緊手指,“但是什麼?”

  陳波悲憤(請注意他那哀怨的眼神),“但是……你咬我幹嘛!”

  安涯傻眼了。

  這個‘咬’確實是真事,但那是安同學被親急了做出的應激反應。

  人陳波睜著眼說瞎話連糙稿都不打。

  (不愧是優秀編劇,優秀導演,外加超級演技派!大家鼓掌!)

  陳波一看,忽悠成功,再接再厲,“我推你,你就揍我!”

  安涯一開始有點不相信,但當陳波說出‘咬’時,再結合自己剛醒過來確實是把陳波擠到床邊差一點就掉下去,安涯就相信了八分,自己沒別的特長,就是喜歡睡覺鬧騰順便咬東西,被子被咬出一個大洞也是經常的事。

  陳波白安涯一眼,倒下去繼續補覺。

  安涯傻愣了一會兒,然後很輕的推了下陳波,“哎。”

  陳波蠕動一下,沒理。

  安涯臉皮有點掛不住,昨天才罵人家是變態,晚上就把人嘴啃了,實在是不厚道。

  “那個……”

  我給你拿點藥抹抹嘴?

  安涯有點說不出口,太肉麻了。

  陳波給背上撓來撓去的大爪子弄煩了,扭頭就吼,“拿開你手,我睡會兒,昨晚累死了!”

  (就是,光忙著抱人親人了,能不累嘛!)

  安涯一下就給鬧了個大紅臉,手也僵在半空。

  半天,才找到比較不尷尬的話題。

  “那個……你不去上班?”

  陳波一骨碌爬起來,抓著安涯的領口指著自己的嘴,“就這形象,我能出去嗎?下面的人見了,還以為我老婆是個狗熊呢!半夜啃人我看你是欠拾掇了!”

  安涯徹底沒聲了,乖乖爬一邊默哀去了。

  (陳波同志大獲全勝,忽悠成功!)

  當天晚上,兩人各把著一邊的床邊,井水不犯河水。

  但早上醒來時,安涯依然發現自己一頭扎在陳波懷裡,而且把人擠得半個身子都在外面,更讓人泄氣的是,陳大爺的嘴似乎更腫了,眼圈更黑了,安涯臉上就一陣陣發燙。

  這姿勢,這體位,很明顯是自己侵略的人家。

  要安涯知道是陳波把自己硬拖過來摟著亂摸,還混淆真相忽悠自己,估計得咬掉陳波一隻耳朵。

  陳波同志則是一臉的冷淡,似乎是在對安涯無聲的控訴。

  其實心裡早樂不思蜀了。

  咱腹黑,咱光榮。

  “陳波,再買一張床吧。”

  “不行。”

  “那你……怎麼去上班?”

  “不去了。”

  “啥!”

  “吵什麼,我是老闆,誰敢說什麼。”

  “但是……”

  “但是什麼,困死了。”

  “陳波,我想過了,要不咱們把床推裡面,靠著牆吧,我睡外面。”

  “成。”

  結果,當安涯看著被擠在牆上當浮雕的陳波,欲哭無淚。

  陳波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

  安涯惱羞成怒,“不管了,誰叫你只買一張床的,老子擠得就是你,怎麼著吧!”

  陳波一副吃了虧不敢吭聲的樣兒,其實心裡相當的美滋滋。

  在以後的夜晚,陳波理所當然的摟著安涯小親親睡的不亦樂乎,當然,得等人睡迷糊了之後再動手,不然准得打上打半夜。

  習慣成自然,這話說的真對啊!

  一開始安同志還很排斥被一個男的抱著睡覺,後來發現被摟著睡比較暖和,而且十分方便他伸胳膊搭腿兒,滾來滾去也就成自然了。

  發展到後來,安同志沒陳氏靠枕就睡不著覺,這個世界太神奇了。(失眠的同志終於有救了!)

  只要陳波回來晚一會兒,准能接到午夜凶鈴。

  安涯給陳波打電話,口氣很沖很怨婦,“大半夜去哪兒鬼混了!”

  陳波那邊正觥籌交錯,燈紅酒綠,“我這邊有事。”

  安涯不願意了,“有屁事,吃個飯能吃到凌晨三點,跟你吃飯的他媽都是飯桶啊!”

  那邊吵雜了一會兒,陳波說,“成,我半小時後到家。”

  安涯滿意的掛了電話,邊鬥地主邊等陳波回來。

  沒過一會兒,陳波就吭哧吭哧跑上樓了,“我回來了,安涯你睡了沒有?”

  安涯把手提一扔,倆胳膊直直一伸,“過來抱。”

  陳波老老實實湊上去,倆手從安涯腋下穿過,肩膀一沉,安同志已經就位了,狗熊冬眠式。

  安涯砸吧嘴,舒服的蹭了蹭,還是人肉靠墊舒服啊,不但柔軟,而且恆溫呢。

  陳波抱著安狗熊,嘴角悄悄勾了起來。

  “哎喲累死我了,你這床連靠墊都沒有,我背都伸不直了。”

  “活該,讓你成天玩電腦。”

  “操,還不是你不讓我出去,我連運動都沒有空間!”

  “不是給你買了跑步機?”

  “那玩意不好使。”

  “那就爬樓梯。”

  “陳波!”

  “嘛事?”

  “……我想出去。”

  “不行。”

  “我憋死了。”

  “……也行,但有個條件。”

  “什麼,你快說。”

  “讓我揍一頓。”

  “為啥,老子憑什麼讓你揍!”

  “把你揍成豬頭,出去就沒人認得你了。”

  “……”

  安涯吵鬧一夜,陳波同志心力交瘁,但仍舊死不鬆口。

  想出門,從我身體上踏過吧。

  不過安涯長了個心眼兒,雖然密碼鎖破解不開,但是陳波有鑰匙啊!

  等凌晨時候,陳波被熬的都睜不開眼睛了,安涯特別殷勤的撲上去,“陳波,脫衣服睡覺吧!”

  陳波頭昏腦脹的脫外套,完全沒有留意到安同志兩眼冒出的油綠精光。

  安涯服務態度熱情的空前絕後,不但幫半醉半醒的陳同志脫掉外套,就連裡面的羊毛衫和襯衣也一起脫掉了。

  陳波困得不行,一頭栽床上不動彈了。

  安涯摸遍了衣服,就是不見那把要命的鑰匙。

  肯定還在身上。

  安涯又熱情洋溢的撲上去幫陳波脫褲子。

  皮帶‘嘩啦’一聲被抽出來,陳波醒了,眼睛眯了眯,“安涯,你幹嘛呢?”

  安涯皮笑肉不笑,“那個,西褲乾洗很費錢,別壓皺了。”

  手腳麻利的把人褲子扒下來。

  陳波嗯了一聲拽過被子,“哦,你也快睡吧。”

  話音剛落人就開始小聲打呼嚕,安涯登時心花怒放,太天時地利人和了!

  可是,安涯捏遍了褲子所有的邊角還是沒找到鑰匙。

  究竟藏到哪裡去了?

  安涯費解的望著脫得就剩一條小褲褲的陳波,靈光一閃,難道……

  丫太陰險了!

  陳波是趴著睡的,安涯記得,剛才脫西褲的時候,好像看到他的內褲上有個暗袋。

  好你個陳波,居然把鑰匙藏在這見不得人的地方!

  安涯狠狠心,咬咬牙,不就是偷‘雞’摸狗嗎!

  老子來也!

  先把呼嚕震天的陳波翻過來,‘摸鳥’大行動火爆進行中。

  可看著那處起伏有致,安同志難得的口乾舌燥了一把,為什麼?還不是陳波同志的內褲,又緊又小,暗袋就在正前方的凸起處。

  安涯已經看到那把鑰匙突兀的翹在制高點的布料下,但就是沒法伸手。

  本來就鼓鼓囊囊,還放把鑰匙,這不有病嗎!

  安涯心裡把陳波翻過來調過去的罵。

  陳波倒是睡的安穩,連呼嚕都不打了。

  安涯鼓起勇氣,抖著手去拽暗袋上的拉鏈。

  那個拉鏈頭非常精緻,跟蒼蠅腿兒似地,用指甲蓋掐著才能拿住,安涯就這麼掐著蒼蠅腿兒慢慢使勁,除了把富有彈性的內褲拉動以外,拉鏈根本不為之所動。

  操,什麼破拉鏈,這麼鈍!

  罵歸罵,活還是要乾的。

  安涯乾脆一手壓著拉鏈,一手使勁拽蒼蠅腿兒。

  費了半天勁兒,累得滿頭都是汗,終於把拉鏈拉開了。

  安涯的耐性已經磨得差不多了,加上這麼折騰陳波都沒醒,估計是睡熟了,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伸著手就往裡摸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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