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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操,給我說明白點,最好一條條列出來,帶通假字的不要。”

  “……為什麼?”

  “我好改!”

  “……”

  鑰匙沒了,在高科技面前,兩人乾瞪眼誰都出不去。

  安涯捅捅陳波,“怎麼辦,等著餓死?”

  陳波捂著大包子臉說,“明天有人過來接我,他有備用鑰匙,到時候就能出去了。”

  這麼簡單?太忽悠人了!

  氣憤的安涯抓著陳波再次實行鐵腕政策,暴打。

  陳波繼續老老實實挨揍。

  直到安涯打的自己都過意不去了,才扔給陳波一瓶紅花油。

  陳波拿著自家的紅花油感激涕零,就差淚灑長空了。

  安涯連忙擺手,“打住,我可不是跟你和解啊,要不是咱倆認識十年了,我管你!”

  陳波趕緊點頭,往自己臉上倒紅花油。

  除了腦殘,大家都知道,那玩意兒雖然能消腫止痛,但絕對不能靠近眼睛(強烈刺激性)。

  只聽陳波‘啊’一聲慘叫,捂著眼睛滿地打滾。

  安涯一聞那沖鼻的味兒就知道壞菜了,那笨蛋居然用沾著紅花油的手揉眼睛!

  忙拽著人往浴室奔,先沖沖再說。

  陳波腦袋整個兒籠罩在冷水下,凍得瑟瑟發抖。

  洗乾淨眼睛,安涯把人拽上來一看,媽啊,那叫一個悽慘。

  頭髮全濕,渾身哆嗦,陳波紅著眼睛嘩嘩的流眼淚。

  把人弄成這樣,安涯就算有氣也撒不出來,領著慘兮兮的陳波就去臥室換衣服。

  換了衣服擦乾頭髮,安涯把人踢床上,“快睡吧,今天床讓給你。”

  陳波紅著眼睛不吭聲。

  安涯關上門,“別看了,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陳波拎著被子擦了下眼角的淚花。

  安涯……又進來了。

  “進去點!”

  “你……你要上來?”

  “媽的,老子才不要去睡你的木頭沙發呢!”

  “可是……”

  “墨跡什麼,睡覺!”

  “……”

  第二天一早,安涯醒來,發現自己又在地板上打了一夜的滾,睡姿呈奔跑狀。

  低頭一看,陳波躺旁邊睡的正香,抱著自己‘奔跑中’的大腿。

  合著兩人一起掉下來的。

  安涯拔出大腿,一腳踹向陳波,“起來,買床去!”

  陳波迷迷糊糊嗯了一聲,翻身接著睡。

  安涯找了瓶礦泉水,順著陳波的脖子倒下去。(大冬天澆涼水叫人起床,很有創意!)

  陳波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大睜著迷濛的雙眼尋找那隻賤手。

  安涯賊笑,晃晃手裡的瓶子。

  陳波一把奪過瓶子甩出去老遠,接著惡狼一樣撲向安涯。

  哦,忘了說,陳大爺起床氣特大。

  安涯毫無懸念的給撲倒了,“哇哇,殺人啦!”

  陳波把人撲在地板上,抓著人開始運氣,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就用傳說中的九陰白骨爪吧。

  還忘了說,小安子特怕癢。

  陳波壓著人雙手齊上陣,十根跟過電一樣的手指把安涯胳肢的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哇哈哈哈……不敢了……啊哈哈哈……饒了我吧……”

  “不敢也不行,這回我非讓你好好長點記性!”

  慘笑聲一直持續了半小時,安涯笑得肚子都抽筋了,陳波才善罷甘休。

  安涯癱在地板上,呼呼直喘,“陳波,買床去。”

  陳波猶豫。

  安涯伸手打了陳波一下,“買個大床!”

  陳波繼續沉默。

  安涯冷笑,“哼,別以為我心裡不知道,你那點鬼心眼兒能瞞得住誰!買床去!要最大的!”

  陳波只得點頭,“那好吧。”

  等下午安涯睡醒了一看,火了。

  你買個大床也算是圓滿完成任務,可你媽的為什麼把小床扔了!

  晚上陳波一回來安涯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陳波,床呢!”

  陳波伸頭,看著臥室里大的跟海一樣的床滿頭冒泡,“這不在這兒嘛。”

  呵,還跟這兒裝傻呢!

  安涯撲上去揪著人呲牙,“我說的是以前那張小的!”

  陳波撓撓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哦,我賣了,不賣小的哪有錢買大的。”

  大哥,你能花一千多萬買套別墅,就沒有錢買床!

  說出去誰信呢!

  安涯指著那張大床問,臉色黢黑,“這個多少錢?”

  陳波答,“一萬三千六百九十九。”

  安涯又問,“小床賣了多少錢?”

  陳波臉微紅,“六十。”

  操,賣了小的連大的零頭都不夠!

  這買賣做的!

  安涯狠狠白陳波一眼,搬著手提往床上一撂,“我不管,這床只能睡一個人,那就是你大爺我!”

  “行,你睡吧。”

  陳波毫不辯解,解著領帶去了浴室,水聲嘩嘩作響。

  等出來時,人家也沒跟安涯客氣,動作優美的往床上一倒,接著呼嚕大作。

  合著方才我放屁來著?

  安涯惱了,伸腳去踹,“滾下去!”

  陳波顯然累極,任腳丫子在臉上亂踩就是不挪窩。

  安同志氣壞了,抄起手裡的兇器(手提電腦)直往陳波腦袋上砸,咚咚亂響。

  可人家陳同志明顯段數比安涯高許多,愣是睡的抑揚頓挫,憨態可掬。

  絲毫不為那個大板磚在腦袋上的胡鬧而動。

  丫腦殼是不是鍍金了?不對,肯定鍍了不鏽鋼!

  安涯恨鐵不成鋼的扔下手提,用盡力氣把陳波推下床,然後四仰八叉在床上占地盤。

  陳波咕咚一聲栽床底下了,怒瞪著兩隻圓圓的眼睛朝安涯扔火焰彈。

  安涯翻了翻眼皮,跟老子搶床,踹死你!

  陳波朝手心吐口唾沫,嗷嗷叫的撲了上去,小樣兒,欠扁了!

  安涯用力張開手腳,呈大字狀。

  可那床實在太大了,一個人根本占不下,拆東補西,顧此失彼。

  陳波看準時機,一個猛子扎床上空隙處,死把著陣地死都不肯起來。

  安涯氣得直蹦,爬過去對著陳波就開始連咬帶啃。

  陳大爺是吃素的嗎?答案是肯定的:不!

  兩人開始大床爭奪戰。

  一開始是拳腳相向,後來就滾到了一塊兒。

  沒過一會兒,安涯就撐不住了,陳波同志倒是越戰越驍勇。

  很顯然,這幾個月來,安同志養尊處優,缺乏鍛鍊,而陳波同志不但來回奔波,強身健體,還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就那小擒拿手連金大俠看了都得拍案叫絕:真是深得我真傳啊!

  安涯被壓制的連身都翻不過來,“啊疼……他媽的,陳波你給我下來!”

  陳波膝蓋頂著安涯的脊背,手用力的反扭著他的手臂,稍微一使勁安涯就疼得吱哇亂叫。

  陳波問,“我買的床,為什麼不讓我睡!”

  安涯哇哇大叫,滿腔悲憤,“丫死陳波,你他媽想幹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下流!變態!”

  陳波眼睛呼呼冒火,“你個臭小子,想哪兒去了!兩張床這屋擺不開!”

  安涯怒,“那你把小床放另外一間房不就行了!”

  陳波噎住,半天沒吭氣。

  安涯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放開我,我胳膊疼。”

  陳波放開安涯,倒在一邊出氣,“……那樣的話,就不能跟你一個房間了。”

  安涯也翻過身來,仰面朝天看著天花板出神。

  陳波推推安涯,“安涯,今晚……我跟你一起睡,行嗎?”

  安涯刷的扭過頭,警惕的看著陳波,兩爪子交叉捂在胸前,“你要幹嘛!”

  陳波尷尬的咳嗽一下,“……咱們以前也是一起睡的啊。”

  安涯厲聲拒絕,“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陳波備受打擊,哀聲嘆氣。

  “喂!”

  “嗯?”

  “手伸過來幹什麼!”

  “……”

  “還伸,再伸過來我咬了啊!”

  “啊……”

  陳波抖著被狗咬了的大爪子,老老實實的把著床邊。

  安涯警告陳波,“就在那,不准過來,不然……”

  安涯呲了呲寒光四射的犬牙。

  陳波忙點頭,“好好,你睡吧,我喜歡睡床邊,絕對不會過去。”

  安涯用手指狠狠比了幾下,這才放心倒下睡覺。

  這邊剛一聽見小呼嚕,人就開始了床上運動。

  陳波早已習以為常,牢牢把著床邊以免被踹下去。

  只見安涯以屁股為軸心,先逆時針轉了七八圈,等床單和被子擰到最大極限再順時針轉。

  總之就是睡姿奇差,令人髮指。

  陳波暗想,幸虧定做了這麼長大床,不然真不夠這祖宗舒展腿腳的。

  轉一會兒,小祖宗消停了,兩腿夾著被子睡安穩了。

  陳波以龜速往那邊挪。

  挪了半夜,終於把安涯抱在懷裡了。

  陳波心滿意足的吐了口氣,然後拖著死豬一樣的人往床邊拽。

  期間安涯砸吧了嘴,嘟囔了幾聲,蹬了幾腳。

  安涯睡著的樣子挺安靜,不像醒著的時候,又狂又傲,舌頭毒的跟眼鏡蛇有一拼。

  睫毛柔順的伏下來,長長的,翹翹的。

  都是月亮惹的禍。

  陳波一個沒忍不住,顫抖的嘴唇就貼了上去。

  很滑,很暖的觸感。

  嘴上的感覺像高壓電一樣,瞬間傳遍了全身,在脊椎頂端猛然炸開,腦中一片廢墟。

  愛了十年的人,終於躺在自己的懷裡,手心竟然有些冷汗涔涔。

  陳波長嘆一聲,把人擁得更緊了。

  窗外,一輪明月發出輝耀的光芒。

  第27章 習慣成自然

  “啊——”

  誰啊,大清早,嚎什麼嚎!

  陳波從夢中猛的驚醒,剛睜眼就見一個砂鍋大的拳頭!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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