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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琨眼睛黯淡下,隨即道:“放心,奶奶的頭我代你磕。”

  “這種事還能替代?”

  “怎麼不成?你我夫妻一體,什麼事不能替代?”

  狄卿卿白他:“盡說胡話。”說完隱晦使個眼色,低聲問:“那邊怎麼樣了?”

  薛琨低首:“大伯把她軟禁了,不准見客不准出門,也不准到靈堂行孝禮。”

  老夫人常氏雖身體抱恙太醫院醫正都不敢輕易下藥,但劉氏這一作卻真真切切成了常氏去世的誘引,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真擔心薛承逸的安危以至無意,在重孝的古人來說,劉氏這種行為足以提起‘害死婆婆’的罪名,千夫唾罵世人不齒!更別說她還推了狄卿卿一把,讓其早產!得幸狄卿卿體質過硬,母子平安,否則這事還難說!

  “查過嗎?可有干係?”

  薛琨搖頭:“這到沒有,否則就太讓人寒心了。”因為怨恨奪她管家權就利用親孫子報復什麼的,那就太喪心病狂了。“她管家幾十年,手裡有幾個忠僕,得到消息認為哥不會真心實意去找,所以想去求奶奶。”

  “湛哥心性坦蕩既然說十年就是十年,她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自己心思陰暗還以為別人一樣,嘖,活該她落的現在下場。對了,她不會以為承逸失蹤是湛哥設計的吧?”

  薛琨端來白水讓她潤口,道:“你還真猜中了,她就是以這個理由說服顧雨蓉安排人給她放行,不然有哥的安排,她闖不進奶奶的院子。”

  顧雨蓉管家手上權力不小,若不是她有心放行,憑劉氏一人之力怎麼可能突破重圍?而結果只是這一猶豫,讓劉氏闖下彌天大禍!如果劉氏是主犯,她就是從犯!這圖的是什麼?有個害死婆婆的婆婆,她身為劉氏媳婦,風評定會受牽連,甚至會影響到薛承逸!

  “大伯下令處死了劉氏那幾個忠僕,剩下的也下了封口令,出於日後考慮,顧雨蓉從娘家帶來的人全部送回顧府,現在由娘管家。”

  勛貴之家出了個害死婆婆的媳婦,這是天大的醜聞甚至會讓定遠侯府頂到風口浪尖,是以薛晉之就算恨劉氏入骨,也不能除之後快,反要極力為其遮掩!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

  就在少數幾戶知道的人家議論中,老夫人常氏出殯前一日,劉府上門悼念。

  早被吩咐的小廝一溜煙跑去通報,薛湛彈彈衣角。

  “終於來了。”

  彼時管家親自領人攔在門口,甭管主子僕人,只要跟劉府有關,一律不准進!

  劉氏親兄長氣的眉頭倒立:“一個狗奴才還敢攔本大人的路?讓薛晉之出來見我!我到要問問他,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舅子!還有沒有岳丈岳母!”

  管家眼觀鼻鼻觀心,寸步不讓。

  劉氏老太爺及老夫人被攙扶著上前,劉氏老夫人努力挺直腰板,語帶威懾:“親家母去世,我們按禮數前來祭拜,為何卻攔著我們不准進門?這是何道理?!”

  管家掀掀眼皮:“老夫人說道禮數,那奴才到想問問,我們太夫人去世幾日,悼念封靈日不來,偏出殯前一日來,這又是何道理?”

  自兩家聯姻,劉氏仗著姻親關係吸侯府的骨血還少嗎?扯著侯府的名頭吃了多少好處?最讓人噁心的是,好處自己吃了,出了事卻讓侯府出面收尾!遠的不說,就說薛恆掌管虎豹營時,劉氏塞了多少人進去中飽私囊?最後出了事卻一個個溜的比兔子還快,若不是薛湛快刀斬亂麻,現如今虎豹營怕是早成了歷史,哪有現在風光?

  劉氏老夫人眼裡閃過一絲心虛。

  劉氏老太爺強勢踏上台階:“再如何老夫也是你們侯爺的岳丈,我看誰敢攔!”

  薛湛掀起孝服衣擺踏出門,管家低眉順眼退開一步:“世子。”

  “嗯。”薛湛眼神一掃,抿唇開口:“我定遠侯府的台階什麼時候連阿貓阿狗都能上了?”

  劉府上下氣的一噎,劉氏老太爺氣的破口大罵:“老夫不跟你個小輩計較,把薛晉之叫出來!老夫到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岳丈上門卻要被幾個狗奴才調難!”

  薛湛居高臨下的瞥眼劉府一行,嘲諷意味十足的開口:“什麼狗在吠?這青天白日的也敢跑出來亂叫,也不怕被人一棍子打死!”

  “你!放肆!”劉氏兄長氣的臉色脹紅,抖著指尖沖薛湛:“我們客客氣氣上門卻受此侮辱,簡直豈有此理!本官定要上本奏摺參你定遠侯府一本!青天白日目無尊長,你們定遠侯府還有沒有孝道廉恥!”

  “本世子又沒指名道信,劉大人這麼激動做什麼?”薛湛鄙視眼抓住他手拉近距離,眼神戾氣外露:“劉大人上奏摺彈劾我定遠侯府還要經過內閣,速度太慢,不若現在隨我進宮面聖,好好說道什麼叫‘孝道廉恥’!詳細清晰的說下你妹妹如何害死婆婆,如何害死我奶奶這一品誥命太夫人!走!現在就走,劉大人若走不動,本世子派轎子抬你去!”

  劉氏史長嚇的面無血色,死力想要揮開薛湛的手卻發現怎麼都揮不開,越想越怕越怕越想,一時間即什麼面子裡子都不要了,只想要逃脫鉗制。

  薛湛突然鬆手,冷冷看著對方猝不及防摔下台階,低下眼瞼冷哼:“原來還知道怕,本世子還道你們劉府上下天生鐵膽,不知‘怕’為何物呢!”

  有其他上門祭拜卻不知情的人家覺的薛湛行事過於放肆,遲疑兩下想要上前勸解,畢竟是姻親哪有如此撕破臉的作法,後頭有知情的忙死死拉住,客客氣氣遞上帖子從另一旁進入。

  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劉氏害死婆婆已是板上釘釘的實情,劉氏出自劉府且是嫡女,之前因這樁婚事享盡好處,如今出事劉府也逃不了干係,若劉府知錯知禮,女兒闖下如此大禍,劉府該三跪九拜上侯府道歉,最明智的作法是主動接回劉氏,再由劉府出面處制劉氏,不管是死是活,此舉等同主動肯請侯府休妻,劉氏不再受侯府庇佑,死後不能葬入侯府祖山也不受侯府香火供奉!就算薛晉之不休妻,為了侯府聲譽著想選擇封鎖此事,劉府認錯的態度章程更要擺出來,因為此舉在保護侯府聲譽的同時更保護了劉府的聲譽!

  可劉府是怎麼做的?劉氏害死婆婆,他們做爹娘兄長的沒事人一樣在賓客聚集時上門祭拜,這是吃准了侯府不會大肆宣揚!吃准了侯府會吃下這個啞巴虧!而他們劉府仍舊是侯府理該尊為上賓的姻親!

  事到如今,劉府還在算計!拿侯府的聲譽在算計,拿侯府下一代在算計!知情者無不搖頭,見過不知羞恥的,卻沒見過如今不知羞恥的,對於這種人,跟他講禮那是侮辱了‘禮’字,就該讓他們知道何為‘痛’!

  劉氏老夫人哭著上前:“是老身教女無方,老身有錯,求世子讓老身在親家靈前上柱香,老身對不起她!”

  薛湛不為所動,冷聲開口:“要哭喪到別的地方去哭,別髒了我侯府門楣!”隨即一聲頓喝,讓人取來配劍,揚手在台前劃出一道橫線,語氣冷到極致。

  “以此線為界,劉府上下有越過的,不管何人,手越過,砍手!腳越過,剁腳!一字——殺!”

  第93章 問罪

  有薛湛戾氣飆升的那番話,讓人堵心的劉府上下半步都沒敢踏入, 有人拍手稱快, 有人擰眉微詞, 傳出去不知情的都要道一句不尊敬長輩,以訛傳訛怕不是被傳成什麼樣, 不過這些於薛湛來說都只是浮雲,就算死他也不會讓劉府一家到常氏靈前添堵!

  常氏入土為安葬入薛氏祖墳,一下子蒼老十歲的薛晉之這才有精力騰出手處理府里事務, 不想前日還前來悼念常氏的紀鋼領錦衣衛精銳上門, 一身飛魚服一身繡春刀, 滿面肅然。

  “請薛世子與下官走一趟。”

  白雅刷的一下臉色雪白,薛尉之臉色一變, 薛晉之客氣拱手:“可有罪名?”

  紀鋼抿唇:“下官只是依旨辦事, 還請侯爺務怪。”

  收到消息薛湛從後堂走來, 以視線安慰下薛尉之夫妻, 沖薛晉之道:“家裡就勞煩大伯了。”見薛晉之頷首,

  不管是之前私前出動虎豹營還是後來逼退劉府, 薛湛做的無愧於心, 但於臣子來說這都已經踩在了君王的底限, 按下不說不代表過往不究, 只不是秋後算帳了。

  不過朱棣能讓他安葬完奶奶再行問責, 薛湛很是感激。

  “勞煩紀兄帶路。”

  薛湛一路隨紀鋼到錦衣衛衙門,一路目不斜移,到了牢房往那一躺直接睡過去。

  紀鋼無語下, 隨即踏出牢門沖兩個心腹道:“好生守著,若有事隨時來報。”

  兩個心腹恭敬拱手:“是大人。”

  他這邊睡的香,不知外邊收到消息的都要瘋。

  定遠侯府就不用說了,薛晉之早派出人打聽,徐長霖收到消息立即跟徐太傅閉門商議了陣,太子府那朱瞻基直接找上他爹。

  “父王!”

  那著急的模樣惹的太子瞪他眼:“慌什麼?拿人的錦衣衛怎麼說?”

  “什麼都沒說,就說按旨辦事。”

  太子表情一松:“既然什麼都沒說那就是事情還有待商議,”世間說最了解朱棣的人除太子外不做第二人想,徐皇后都要靠邊站。“你這時候急著上去求情反到是火上澆油,不若先看兩天,等你皇爺爺這口氣出完了再去求情也不遲。”

  朱瞻基遲疑下:“那錦衣衛會不會動刑?”

  太子斜眼:“那小混蛋不是跟錦衣衛同知交情頗深嘛?”

  “父王又不是不知道,錦衣衛那幫人油鹽不進!交情歸交情,該動手的時候絕對不含呼!”否則錦衣衛的名聲也不會這麼臭了!

  “你皇爺爺沒定罪名,錦衣衛就不會善動,不過要說錦衣衛動手反到好,這樣你皇爺爺的脾氣也就去的快,反到是這樣不輕不重的關著,還有得磨。”

  朱瞻基這次抓住重點:“不會定罪?”

  “按你皇爺爺的脾性,要定罪還會等到現在?直接在錦衣衛上門拿人的時候就宣旨了,等著看吧,這事雷聲大雨點小,有些想要看戲的怕是要失望了。”

  太子猜中了朱棣的心思,徐太傅那廂也猜到了,不過徐府現跟薛湛是姻親,冷著處理等朱棣氣消是不妥的,但太上趕著去求情又過於急燥,最後祖孫倆商議下,由徐長霖出面跟定遠侯府商議這事,徐太傅不出面,這樣即顧到了兩家姻親的身份不落人口實,也冷著朱棣那邊不至於火上澆油,當然,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否則弄巧成拙反而要槽。畢竟猜測君王心思是為臣大忌,該避的還是要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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