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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右眼平衡了,大家兄弟,有福同享,有拳頭,也要同挨的。

  第 23 章

  顧成並沒有死。

  顧華陽那天拋出的一刀,不過是穿了他的左肩,雖然傷很重,卻也能勉強活下來。

  既然有jian細,就不可能只有一個,留著他一條命,總有辦法榨出些想要的內容,一個人,背叛了一次,也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審訊的地方,洛向非一次也沒去過,直覺告訴他,那場面一定不是他所能接受的,雖然並沒有後悔,但不意味著不會心悸,身在戰場,總有一天要習慣廝殺與死亡,他也希望自己能習慣,只是,總需要一個過程。

  接下來的日子,就有些忙碌了,洛向非曾作出了一個簡易的手榴彈給那幾人看,但是,因為要裝入火鐮,火石,火絨,每次成功的機率又太小,最終被放棄,雖可以換成引線,只是要保證火源。於是,各種類型的地雷,各種大小的火箭,火弩,便成了首選。如何的用量,以及要怎樣製造,洛向非畫出了圖紙,自然有能工巧匠製造出來。五天後,大批的硝石與火藥運送到達,做好通風,安全出口等各項預防救生措施,洛向非更是泡在了工匠房中,用自己的知識與他人的實踐經驗一點點的交流,融合,最終到實現。

  日子過的忙碌而充實,以前在學校時,曾無數次的抱怨勞累,只願找到一份悠閒養老的工作,如今,才知道,有個指望,並能為這指望去奮鬥,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轟!"

  成片的土地被翻起,零落的石塊更是崩濺出三米開外,煙塵連連,遮天蔽日,即便是遠觀的人們,都能感覺到腳下持續傳來的震動。

  成功了。洛向非深呼吸,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反覆的測量用量及威力,到最後如何安放編排,一連數天,實在是很累人的工作。

  "太好了,這回非要連本帶利得把前兩個月的帳一併算回得來不可。"

  段風寅興沖沖的從一邊跑過來,拉著洛向非一陣亂搖,這幾天的忙碌,可真不能少了他的一份功勞,厄,讓他們更忙碌,每回一出成品,都會被他兜走,美其名曰研究,卻幾次差點出了事故,害的大家只能把洛向非丟過去,守在一邊,充當好奇寶寶的教師兼保姆。

  頭暈得將段風寅的手從肩上拉下去,洛向非轉身,正看見顧華陽站在遠遠的地方,若有所思。

  陽光照下來,在他的周身描繪出金色的輪廓,明亮而神秘,帶著冬日難得的熱度,洛向非心中划過一絲嚮往,緊緊身上的披風,似乎,也能嗅到幾許陽光的味道,想要更多呢,更多的關切,更多的未來,更多的,幸福。

  回到營帳,休息不久,顧文就跑了進來--自上次拳頭外交之後,彼此的關係便緩和了許多,仍然陌生,卻不再有交流的隔膜--"將軍在叫你,快點走了。"

  洛向非答應著,起身整理,餘光掃過,竟看到顧文的臉上有了難得的沮喪的表情。

  "怎麼了?不高興?"c

  "啊?沒…沒什麼。"眼神交錯,幾番躲閃。

  心中疑惑更深,仔細想想,洛向非試探問到:"關於顧成?"

  不意外的看到眼前之人一陣慌亂。

  新型武器研製成功,接下來,就是要拿敵人開刀了,如何請君入彀,只怕,大家的注意都打到了顧成的身上,這些日子,他雖然一直被關押,卻也只是少數人才知道的秘密,其他人大多只以為是受了杖刑,又實在羞愧,才一直躲起來養傷而已。

  好計是好計,只不過,這之後,顧成是活不成了吧,對外的聯繫網一舉拔除,最後的利用價值都已失去,也只剩下了死路一條,沒有一個領導者,能容忍背叛。

  曾有過的不安,隨著時間的流逝,都已淡化,任賭服輸,沒有其他的選擇,洛向非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多好的人,自私一點,也不過是想讓自己以及自己牽掛的人過得好一點。

  拍拍顧文的肩膀,洛向非安撫性的一笑,表示理解,十七八歲的熱血青年,儘管已經有了明確的是非觀念,卻仍然會傾向於親近的朋友或親人吧。

  來到中帳,果不其然,是為了一場翻身仗。地點已經大致標出,是人跡罕至的一條峽谷,只要放出風去,讓涼國以為這裡會有大批糧車通過,不怕他們不上當。

  實地考察一番,洛向非計算出了大致的布雷地點與數量,連夜便開始趕工,做了出來,又要掩人耳目的挖坑埋土,一番混亂過後,戰爭的緊迫感便撲面而來。

  兵士調度,明令暗語,都不是他一個外行能輕易明白的,守在一旁,看每個人按部就班的守著職責所在,讓洛向非不得不佩服顧華陽的治軍嚴謹。

  想起當初的軍訓,一大群人在昏睡中被拖起拉練,緊急行軍數十公里,幾乎虛脫,即便只是榨菜和饅頭,也被哄搶而空,而與嚴初的相識 ,就在那時的彼此扶持。

  如今,好遙遠了,疲憊依舊,可那個可以依靠的人呢?

  隊伍快速的前行,安靜而整齊,洛向非腳下一絆,差點摔倒,雖然已經很注意鍛鍊了,但是與他們相比,體力仍然差了很多。

  擦去頭上不斷冒出的虛汗,洛向非暗自打氣,繼續前行,仍免不掉足下的沉重感。

  "怎麼累成這樣?上來,我帶你一程。"

  低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一隻手堅定的伸了過來。

  第 24 章

  與騎馬比起來,洛向非其實更願意走路,後者不過是腿疼而已,前者,卻還要連累屁股和腰。儘管如此,他仍然堅持坐著,也許,是連日的疲憊讓他有些脆弱,不願放棄任何一點關懷。放鬆身體,向後面輕輕靠過去,一小會兒,只是一小會兒,讓我藉此懷念擁抱的溫暖。

  收斂馬前行的腳步,顧華陽拉緊韁繩,儘量讓身前的人能夠舒服一些,感覺到他僵硬的脊背慢慢釋下力來,軟軟得依靠自己,心裡竟有了難得充實感。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只能看到少年頭頂小小的旋子,一般來說,這樣的人都會比較執拗吧,少年也確實倔強,總要在看似無望的絕路上開闢出新的方向,顧華陽有些出神,什麼時候,開始記憶這些?最初的注意,只是緣於那似曾相識的眼睛,可一路下來,吸引著得,卻是其中陌生的光彩,疑惑的,抗拒的,堅定的,自信的,硬生生地在他心裡強占出一席之地來。慢慢撫上少年的頭髮,疑惑卻溫柔,這就是諾言的目的嗎?終究,不同啊。

  躲在峽谷旁的密林中,已有大半天,天氣太冷,地面太硬,唯一的乾糧又實在是難以下咽,洛向非看看周圍紋絲不動,埋伏準備的士兵,將一肚子的不滿暗自咽了下去,忍一忍,既然他們能做到,自己也一定可以的。

  胃還在一抽一抽得疼,不只是因為飢餓,更多的,是因為心中不斷翻騰的興奮與緊張,以往只在電影電視中才可以略窺一二的戰場廝殺,如今自己恰成了其中的一員,所謂命運, 又怎是玄妙兩字可以形容的。偷眼看向不遠處的顧華陽,正在低聲地向周圍的幾個將領吩咐著什麼,從容自若,絲毫沒有大戰在即的緊張感,許是感覺到了洛向非的注視,他轉過頭,稍稍頷首,快速的交待完事情,走了過來。

  洛向非的緊張,任是個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顧華陽拍拍他的頭,最後抓住了他冰涼汗濕的手,"怎麼?這麼緊張?"洛向非有些不好意思地歪歪頭,手心傳來的溫度帶著格外平和的力量,"嗯,第一次面對這麼大的場面,有些害怕,有些期待。"

  顧華陽沒有再說話,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量,站直身體,遠望著早已布下重重火藥的戰場。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是一片蕭索,冬日的感覺尚未褪下,綠意未起,也許,已不會再起,天色已暗,遠處的景物模糊不清,可再過不久,那裡就會被連天的戰火燎亮。

  周圍一片寧靜,只聽到心臟在胸膛里微微鼓譟,洛向非收回視線,凝視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結合處依然帶著濕潤的汗意,只不過,這次,是因為熱力的滲透。

  入夜,四周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一個長長的隊伍進入了峽谷,火把的光亮在黑暗中顯得尤為耀眼,不多時,已經到了最深處,吱喲的車輪聲隱約可聞。

  快了,快了,洛向非只覺得自己的手在體側無法抑制的顫抖。

  顧文來到一旁:"將軍吩咐,涼國軍隊出現一刻後,即可起火。"

  "嗯。"回答的聲音幾乎都帶著顫音。

  顧文停下離開的腳步,轉身,拍拍洛向非的肩膀,"沒關係,習慣就好了。"

  "嗯。"感激的一笑。

  不再多言,注意力重新回到仍然靜謐的峽谷。

  "站住!"

  洛向非的心臟猛然一震,出現了!

  驚呼聲中,大批人馬殺出,轉眼間,就與護送"糧車"的隊伍戰做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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