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可能是被凍醒了。

  耀司迷迷糊糊地想著,順手拽了拽被子,翻個身想繼續睡。

  這一翻就翻出鬼來了。

  床頭前默默地站了個高大壯碩身影,無聲無息地背對著自然光,一片黑暗之中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耀司被嚇的一個哆嗦,伸手就想去抓放在枕邊的長鞭,豈知那床邊之人比他更快!在他指尖剛碰到鞭子邊緣還沒來及抓起,那人一把鎖住他的脈門,飛快將他的手粗魯地折了回去!

  “簫且意!”這一接觸,耀司就立刻知道這人是哪位,咬牙切齒地從牙fèng里擠出三個字。

  “噓。”不知從哪帶來的渾濁酒氣氣息撲面而來,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在耀司耳邊響起,“乖乖的,別動。”

  “你去哪喝了那麼多酒——不對!你在這裡幹什麼!”耀司被噴在耳際邊緣的曖昧刺激得炸了毛,頭皮一陣陣地發麻。

  醉得不成人形的簫且意卻還是能自如地跟他隨手拆招,十幾個來回之後就輕易地將耀司牢牢地摁回床上,接著男人略一沉吟,長腿一邁,就跟著滾上了床。

  小木床被兩個大男人擠得很開心,發出一聲“吱呀”的歡叫。

  單手扣著耀司的雙手脫到床邊,麻利地用床幃繩牢牢捆住高高吊起,一系列動作流暢自如,一氣呵成,把耀司嚇得目瞪口呆。

  真正的目瞪口呆。

  試圖掙脫捆綁結果發現越掙越緊,耀司滿臉黑線地問低頭開始摸索自己腰帶的男人:“你從哪學來這種不三不四的東西?”

  “書房裡的書。”簫且意頭也不抬地回答。

  書房?很好,我放的……簫且意你贏了。

  終於找到了腰帶邊緣,於是握劍得右手手指靈活搭上一扭,只聽清脆地“咔嗒”聲,耀司腰間一輕,整個金屬腰帶脫落,被簫且意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然後丟下床。

  簫且意膝蓋摁住耀司的雙腿,雙手抓住褲子邊緣往下一扒,耀司終於明白什麼叫風吹老二屁屁涼。

  “簫且意,你幹什麼你!”耀司覺得和做夢似的,再一看壓在身上的男人還衣衫整齊到跳下床就能去再讀一遍及冠致辭,頓時覺得老臉十分擱不下,於是開始猛烈地掙扎。

  簫且意帶著濃重酒氣地伏在身在耀司唇邊響亮地親了一下,然後笑得很流氓:“干你。”

  “你他娘的知道老子是誰——唔!唔唔~!”大手一把捂住耀司的嘴,將高聲怒吼堵了回去,簫且意收斂了笑,認真地眨眨眼,“莫鬧,會將他人引來。”

  “你是救命恩人。”與一本正經的回答不符,簫且意邊說邊用單膝壓住耀司一邊腿,另一隻手輕輕一抬將另條腿卡牢在腰間,然後鬆手,順著尾椎處一路下滑,還惡意地在股fèng斷頭摁了摁。

  耀司悶哼一聲。

  “熱情。”簫且意聲音沉聲沙啞低笑。

  耀司被稱讚得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男人終於找到了那處溫暖的入口,帶著厚繭的指尖在周遭輕。刮瘙。癢,耀司的手被綁縛掉在床頭,整個人呈半仰臥懸空掉在半空。上身的衣服還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下身卻如同初生的嬰兒般赤。裸,巨大的差異帶給他強烈的羞恥感。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最後緩緩地閉上眼。

  隨著男人刺。入一指,耀司背脊一僵,隨即放鬆下來。緊閉的雙眼感覺到男人唇瓣的冰冷在眼皮處印下,靈巧的舌尖舔壓眼珠,簫且意帶著醉意地含糊道:“睜開眼,看著我。”

  後穴已經能容納三指合併順利進出。

  麻。蘇的快。感悄悄從背脊向周身蔓延。

  就算是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身體還會違背主人意識地主動湊上前,想去貼近那具熟悉溫暖的軀體。

  耀司感覺到簫且意停下了動作,帶著體內自動分泌的透明液體的三根手指忽然抽出體外。

  耀司呼吸一凝,直覺不妙。

  果真,簫且意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確實再聽不出一絲醉意。

  “你的身體被開發過,是誰?”

  仿佛有什麼東西沉入大海最冰冷的深處,耀司竟是嗤笑一聲,慢慢地張開雙眼對視上男人深邃的黑眸,驕傲地抬了抬下巴,他的回答很簡短。

  “剛死,沒幾年。”

  第十章

  身上一輕,籠罩著自己的氣息忽然淡去。耀司嘴角微微揚成詭異的角度,一言不發地看著簫且意像個笨重的狗熊似地從自己身上爬起來。

  果真簫且意毫不猶豫地滾下床,站在床頭開始埋頭整理自己的衣服。

  “……餵。”耀司踹了踹被掀開的被子,惡聲惡氣沖簫且意道,“喂,給老子解開繩子。”

  下巴一疼,耀司猝不及防皺眉吃痛出聲,站在床邊的男人大手一伸,忽然捏緊了他的下巴,強制性往上粗暴扳讓耀司面對自己。

  兩人對視沉默片刻,最後還是簫且意率先打破沉默,他鬆開耀司,垂目淡淡道:“你這人生來就那麼可惡?”

  “不是。”耀司滿臉認真,“我覺得我還挺好的。”

  簫且意:“……”

  簫且意:“我還以為你尚且與耀陽毒君不同。”

  一陣風夾雜著水意從窗外飄進,涼颼颼的吹得人起雞皮疙瘩。耀司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坦然地裸著下。身跟簫且意說話,於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右腿一撩,將腳底的薄被掀起蓋到自己腿上。

  耀司嗤笑,移開目光至別處:“你以為我是什麼我就要是什麼?簫盟主,你以為你在捏泥人?”

  黑暗中,簫且意因為耀司嘲諷的語氣不太舒服地蹙眉。

  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默然轉身離去。

  卻意外地被耀司叫住。

  簫且意動作一頓,卻沒有回頭,聲音稍顯冷漠:“做什麼?”

  耀司盯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半晌,若有所指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沒有。”簫且意回答得很乾脆,“因為我不曾忘記過什麼。”

  耀司聞言頓時氣的眼角不住抽搐,要不是現在他被綁在這裡,他一定會撲上去,剪掉這個簫王八蛋的二兩君。

  簫且意推開門,看了眼被自己放倒在門口的蒼狼,頓了頓,背對著沉聲對屋裡的人道:“莫再讓別的男人碰你。”

  “憑什麼,你腦子有病。”裡頭正氣頭上的耀司毫不客氣地回答。

  屋外暴雨驟停,淅淅瀝瀝地飄起毛毛雨。周圍很靜,白眉道觀賓客院裡,植物新洗過後的新鮮泥土腥氣夾著細雨撲面而來,月色昏暗,大約已時至丑時。

  簫且意逕自站在原地並未急著離去,原本有些發熱的頭腦此刻終於清醒了不少,他茫然舉目四望,片刻之後,終究無奈嘆了聲氣,低聲自言自語:“……就憑,我會生氣。”

  ……

  第二日,辰時。

  天色剛蒙蒙發亮,陽光還未來及透過雲層,烏雲便又密集起來,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綿綿細雨,又是一個陰雨天氣。頭腦發昏,頸椎骨還隱隱作疼的蒼狼終於從地上面爬起來,還未來及思考發生了什麼,裡邊房的人先有了動靜。

  耀司慵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醒了?”

  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蒼狼被這一問,先是放下心來——聽這聲音,還好主子沒有遭遇什麼不測。難道昨日擊倒自己那人只是打從這裡路過?

  蒼狼邊猜測,邊忍著全身酸疼往屋內走,恭敬道:“主子可是一夜沒睡……咦?”

  看到屋內奇景,蒼狼的腳終於僵在半空,猶豫片刻,最後膽怯地收了回去。

  ……於是主僕二人槅門相望狀。

  耀司晃了晃舉得發酸的手:“今晚我也把你這樣吊起來,你來試試能不能睡?”

  門外老實忠厚的侍衛啪地一下果斷下跪:“屬下護主不周!甘願領罰!”

  耀司嘴角抽搐:“還不過來給我鬆綁!”

  蒼狼遲疑了。

  耀司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誘哄下屬:“過來吧,雙手綁著呢還怕我打你?”

  “哦。”蒼狼想想也是,於是從地上爬起來,老老實實地走到耀司身邊,利落抽劍,不傷主子分毫就將套繞在其手腕的床幃繩隔斷——

  啪——

  一個巴掌不輕不重地扇到蒼狼臉上,蒼狼順勢重重跪下。

  耀司活動著手腕,捏著被勒出淤痕的手腕,別開臉涼涼道:“我也沒說過鬆綁後也不打你。”

  蒼狼:“……”

  “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屬下聽命。”

  也許是白眉道人早就讓人準備好了供客人們晨間洗漱的熱水,只消片刻蒼狼便取來幾桶熱水,全部倒入房間的浴桶中,不等耀司吩咐,自覺地為他找到乾淨的衣服放置在伸手可即的地方,擱置好入浴桶用的踩腳小木凳,一切準備妥當了,這才回到耀司身邊重新跪好。

  折騰了一晚上耀司實在是睏倦得不行,敷衍地擺擺手:“別跪了,抱我過去。”

  “嗯?”

  “嗯個屁,本教主維持這半懸空姿勢維持了一夜,腰都要斷了,怎麼走路——”話還未落,整個人已被噴得狗血淋頭的蒼狼打橫抱起。

  原本蓋著下身的薄被順勢滑下。

  手接觸到光滑的皮膚,蒼狼虎軀一震:“主子,你……?!”

  “……敢鬆手我就把你賣到小倌館。”耀司不耐煩道,“你手能不能不要抖。”

  “屬下只是很震驚。”蒼狼很委屈地辯駁,說著顫顫悠悠地把耀司小心翼翼地放進浴桶里,心想我不也在外面趴了一夜,外面還下雨,地都是濕的。

  果然,耀司也有注意到,看了看敞開的胸前露出的白色裡衣被蹭上的泥水,他嫌惡道:“一會你也去換身衣服,去泥潭打滾回來麼?髒死了。”

  ……蒼狼撇撇嘴,哼哼了聲算是應了。

  “怎麼,不滿意?”泡進水裡,全身骨頭都拆開了似的放鬆,連帶著心情就好了一點,耀司挑挑眉。

  “屬下不敢。”

  靠在浴桶中緩緩閉上眼,耀司懶懶地揮揮手應了聲:“嗯,下去吧。”

  ……

  蒼狼關門離去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耀司往水裡滑了滑,不知不覺靠著桶沉沉睡去。

  這一睡卻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等到耀司被開陽搖醒時,桶內原本溫暖的水已經涼透。耀司打了個噴嚏,從臉色十分難看的開陽手裡接過乾淨衣服,瞥了哥哥一眼,隨後有氣無力地問:“怎麼了,擺著這臭臉。”

  “你昨晚在哪?”開陽餘光一掃,立刻看見耀司手腕上還未消退的痕跡,一把死死拽住他,臉色頓時更加難看,“說實話!”

  耀司莫名其妙:“在房裡,怎麼?”

  “出事了。”開陽飛快地說,“還記得紅幫月亮舞紅袖衣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