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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另一邊,邢櫟陽和顧憶湄回到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小小的家被翻得亂七八糟,顧憶湄的衣物扔地到處都是,客廳窗戶大開。顧憶湄跑到臥室一看,她的衣櫃和梳妝檯抽屜都打開著,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

  “有小偷來過了。”邢櫟陽看著一地衣物,彎腰一件件拾起來丟在床上。顧憶湄轉過身看他,“櫟陽,這怎麼回事呀,是不是有人故意來破壞?”

  邢櫟陽心裡也有所懷疑,但不想嚇壞顧憶湄,安慰道:“應該就是小偷,幸好你不在家,不然不堪設想。你點一下,看看少了什麼沒有?”

  顧憶湄把衣服都收進收納盒,準備洗乾淨再放衣櫃裡,又去看看首飾盒,“鑽戒我一直戴手上,家裡也沒什麼首飾,就兩條不值錢的鏈子,全給拿走了,抽屜里的兩千塊錢也被拿走了。”

  東西被盜,顧憶湄反而放下心來,最怕有人故意上門破壞。這個小區治安不怎麼好,前幾天就聽說有住戶被盜,她的珠寶和鑽石早就存進銀行,倖免於難。

  “你再看看,還有什麼丟的沒有?”邢櫟陽提醒顧憶湄。

  顧憶湄財物有限,能清點的大部分是衣物,小偷大概沒想到住在這種小房子的女孩穿戴都是真名牌,衣服和鞋一樣沒拿。

  “好像真少了。”顧憶湄抬頭看邢櫟陽,嘟著小嘴。

  “少了什麼?是不是你的名牌裙子和包?”邢櫟陽知道,顧憶湄以前那些包個個價值不菲,不乏十幾萬的頂級包。

  “不是,是我的——”她頓了頓,才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他,“內衣好像不見了一兩件。”

  “啊?”邢櫟陽叫一聲,敢情還是個變態小偷,偷女孩子內衣,“我喜歡的顏色丟了嗎?”

  “好像就是那兩件。”

  “不行了,我心臟疼。”邢櫟陽假裝拍拍自己心口。顧憶湄看著他,滿臉沮喪,“用不用報警?”

  “報警也找不回來的,眉豆,這裡你不能住了,不如搬到我家。”邢櫟陽早就有這個想法,一直找不到機會說,這回她家遭賊,正好給他一個藉口。

  “住你家?我不去,我媽不會同意我跟男人同居。”顧憶湄自幼所受的淑女教育讓她沒法答應他這個要求。她在國外那幾年,父母早就三令五申,交男朋友可以,同居不行。

  “你繼續住這裡我可不放心,要不,給你找個小公寓?”邢櫟陽提議。顧憶湄點點頭,“便宜點的就行,我自己付房租。”

  “便宜的地段不會好,環境也不會好,你一個人敢住嗎?”

  “那怎麼辦?”

  “我來安排。要找就要找個比現在大的,你那些衣服還在我家,可以拿過去,伯母和你一人一個房間,還要有大一點的客廳和洗手間。”邢櫟陽思忖著。

  半個月後,顧憶湄聽說邢櫟陽已經替她找好了房子,早早就把自己的物品打包,準備搬過去。

  搬家那天,邢櫟陽告訴顧憶湄,她只要帶上衣服和隨身物品即可,新家裡什麼家具和電器都有。

  車在路上開了一陣,顧憶湄狐疑,這不是去她以前的家的方向嗎,顧家花園被充公拍賣後,她再也沒來過這一帶。

  心裡有種隱隱的預感,顧憶湄卻是一言不發,直到邢櫟陽真的把車停在顧家花園門口,看著他掏出遙控器打開大門,她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沒想過,自己還有再住進這裡的一天。邢櫟陽停好車,叫她下車,她才恍恍惚惚下車去,看著花園裡熟悉的一切,感慨萬千。

  糙坪修剪得整整齊齊,噴頭每天早晨自動灑水澆灌,花園一側,顧太太的小玫瑰園裡各色玫瑰爭奇鬥豔,走到後院,鞦韆架和游泳池也都是原來的樣子,就連榕樹下的狗舍,也有一隻溫馴的大金毛蹲在那裡。

  然而,畢竟物是人非,顧憶湄一想到父母的情況,眼淚就忍不住落下來。

  “來吧,這裡以後還是你的家。”邢櫟陽帶顧憶湄進家門。

  家裡也打掃得乾乾淨淨,所有的家具布置都是以前的樣子,廚師和管家迎出來,顧憶湄看到故人,跑過去和管家擁抱,她們已經一年多沒見過。

  “王阿姨——”顧憶湄把管家當成親人一般。管家笑道:“我就知道,小眉豆總有一天還會住到這裡。”

  顧憶湄破涕一笑,感激地看了看邢櫟陽,剛想給他們作介紹,管家道:“我知道,邢律師我認識。”邢櫟陽淡淡一笑,費盡心思買下這裡,又找回以前的管家和廚師,他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們。

  管家招呼傭人把顧憶湄的行李搬進來,把她的豎琴依然擺在原來的地方,再看看客廳里,已經不見了那兩人的身影,想到他們應該是上樓去了。

  房間裡,顧憶湄打開窗,看著窗外鳥語花香,問邢櫟陽:“當初聽說是一個姓林的商人買下這裡,是你的化名?”

  邢櫟陽道:“不是我,是心姨的秘書,我請她安排人出面買下這裡。如果我出面,這裡免不了跟擎天扯上關係。”

  “可惜,我爸爸再也回不來了。”顧憶湄垂首嘆息。邢櫟陽從身後摟住她:“等過一段時間,我們把伯母接回來,以後這裡會熱鬧起來。”

  不想再沉浸在傷感的情緒里,顧憶湄抹去眼淚。雖然家裡遭遇變故,上天總算待她不薄,給了她邢櫟陽這樣的愛人,陪伴她度過最悽慘的歲月,走向新生。

  “你為什麼不早帶我來?”顧憶湄心想,他也真能沉得住氣。

  哪知道,邢櫟陽聽了這話,表情里竟然有了點不好意思,“原本是想當成結婚禮物送給你,結婚後再一起住進來。”

  “哦?”顧憶湄不能更驚訝,他買下這棟房子的時候,他倆根本也沒確定關係,他竟然就能想到結婚,可見他早就在她身邊布下天羅地網。要是她不跟他在一起,這房子就不會再屬於顧家。

  被顧憶湄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心虛,邢櫟陽轉移話題,“你的衣服讓管家幫著收拾,過幾天你再住進來,先跟我去我家,江雨的案子就要開庭了,我希望你陪我幾天。”

  邢櫟陽拉著顧憶湄的手下樓,跟管家吩咐了幾句,兩人離開。

  管家看著他倆背影,欣慰不已,眉豆雖然失去了父親的庇佑,幸而又得到這個男人的愛護,總算是苦盡甘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房子終於又還給她了。

  ☆、第47章

  早晨,顧憶湄睜開眼睛,看到邢櫟陽已經站在穿衣鏡前打領帶,下床去替他整理衣領。

  “又穿一身黑,你是準備去當殺手嗎?”顧憶湄輕撫他領口。襯衣很高級,衣領挺括、線條熨帖,搭配的領帶是銀灰色,讓他看起來非常帥氣有型。

  邢櫟陽低頭扣袖扣,“今天江雨的案子第一次開庭,我要保持最佳狀態。”袖扣是顧憶湄送的,白金鑲嵌藍寶石,他並不知道,顧憶湄為了送他這對昂貴的袖扣,賣掉了一條項鍊。

  “所以你準備去放毒,讓大家都被你帥暈。”顧憶湄看到他手腕上戴著金剛結紅繩,用自己繫著紅繩的手碰碰他的。

  邢櫟陽抱住她纖細的腰,額頭抵著她的額,“那你為什麼不去聽審?”

  “我會緊張,而且我也不想再去法庭,氣氛壓抑得我受不了。”去過一次法庭,顧憶湄這輩子都不想去第二次。

  晨光中,她一雙秀美玉臂摟住他脖子,柔軟的身體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真絲睡衣貼在他身上,雙目秋水盈盈地望著他,“祝你成功,我的男人。”

  “別誘惑我,晚上等我。”邢櫟陽吻一下她紅唇。顧憶湄俏皮地笑,推開他,跑去給他拿西裝,他的衣帽間裡高檔西裝無數,她選了半天,才選中一件。

  邢櫟陽接過西裝,隨手替顧憶湄把滑到肩膀下的睡衣肩帶拉起來,把西裝穿在身上,更顯精神奕奕。

  邢櫟陽要去做早餐,顧憶湄拉住他,“我去做給你吃。”她在廚房忙碌,邢櫟陽坐在沙發上一直看著她。

  這是第一次他在上庭前有人做早餐給他吃,儘管身經百戰,江雨案這樣受到媒體關注的大案件依然令他有點緊張,她大概也知道,一早上都表現得活色生香。

  柔軟的長捲髮散落肩頭,睡衣遮不住的象牙色晶瑩肌膚,不知她是在做早餐,還是要把自己給他當成早餐,他的神經漸漸鬆弛,等到她把豐富的早餐全端到他面前,他早已胃口大開。

  “這個案子能當庭宣判嗎?”顧憶湄問邢櫟陽。

  邢櫟陽搖搖頭,“這是公訴案件,被告有五個,審理過程複雜,還涉及未成年人,至少要開庭兩次才會宣判。”

  “我會關注的。”

  馮珍妮和新聞部的同事早就跟她打過招呼,有什麼消息互通有無,可惜邢櫟陽一向口風很緊,極少跟她透露案情。

  “帶保鏢去吧,我怕你會挨打。”顧憶湄特別擔心這個。邢櫟陽笑得差點嗆到。

  江雨的案子開庭後,廣受媒體關注,邢櫟陽並沒有像傳言說的那樣要替江雨做無罪辯護,庭辯過後,江雨認罪,法庭念其未年滿十八周歲,判了他有期徒刑九年。

  從法庭走出來,邢櫟陽被媒體包圍,無數隻話筒遞到他面前,追著他問了無數問題。邢櫟一一作答,才好不容易把媒體應付過去,正要離開,譚屹叫住他。

  邢櫟陽扭頭看他,意外道:“你也來了?我怎麼沒看到你?”譚屹走上前,“我只聽了半小時不到。”

  趕個晚集,卻見他被記者團團圍住,不知他們是對案件判決感興趣,還是對這個帥氣的年輕律師更感興趣,直把他逼到牆角,像是不回答問題就不讓他離開。

  兩人並肩而行,譚屹道:“這是你第一次輸官司,有何感想?”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失意,反而有點高興的樣子。

  邢櫟陽狡獪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打輸了?他本來就有罪,九年實在是便宜了他。”

  “可江雨的父母不這麼想,不然也不會花大價錢請你替兒子辯護。”譚屹想知道,邢櫟陽會不會因此有麻煩,畢竟江海天不是一般人物。

  “對這個結果,江海天夫婦只能接受,自己兒子有沒有罪、罪孽多深,他們自己知道,江雨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犯法。”邢櫟陽道。

  譚屹並不滿意他的回答,懷疑地看著他,“你似乎早就料定了這個結果,還是你跟他們早就達成協議,我聽說江海天前些天帶著媒體去看望受害人家屬,還賠償了一大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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