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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足為外人道。”他瀟灑而去。

  這回,譚屹明白了,玩味一笑。

  “看來你是真打算上岸了,以後專接IPO、私募、上市公司年報符規這類令人頭疼的經濟案。”

  邢櫟陽回頭看她一眼,意味深長道:“我也不想總是處在危險之中,擔心被人報復,那會嚇壞我老婆。她不像你,喜歡冒險。”

  言外之意,羅震那種人,她也結交。譚屹心中一沉,自己和羅震的事,他怎麼會知道?只是,他又知道多少?她苦澀一笑。

  “晚上所里聚餐,老張也去,你去不去?”

  “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點,消費多少都算我的。”

  譚屹看著他頎長的背影越走越遠,心情複雜,以前他再不喜歡交際,老張組織的聚餐他都會去,這回不去,自然是有人在家裡等他。

  開車回家的路上,邢櫟陽一身輕鬆,心情愉快地打電話給顧憶湄,“老婆,我晚上想吃水煮魚和香辣蟹,不如你早點下班,我們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回家做。”

  顧憶湄道:“我早上就去把魚和螃蟹買好放家裡了,你下班回來就行。”自從知道他喜歡吃這兩道菜,她從網上下載菜譜,做了兩三次之後就做得非常好吃。

  她的話讓邢櫟陽感覺特別幸福,到家後,等顧憶湄下班回來,兩人一起下廚,香噴噴的飯菜端上桌,倒上酒對飲。

  “今天這個日子值得紀念。”顧憶湄打開電視看新聞。

  她都關注一天了,江雨案的新聞中,法官在第二次開庭的時候當庭宣布判決,受害者家屬接受採訪時也說對審判結果滿意。

  “謝謝你帶給我這一切。”邢櫟陽舉杯。

  要是沒有她,自己還不知要陷在泥沼里到什麼時候。表面上看,是他處處保護她,但實際上,是她一直在守護他的心。

  顧憶湄微微一笑,手摸摸他頭髮,“以後都聽我的話,你就更好了。”“我變得更好了,能不能成為結婚的理由?”邢櫟陽看著她。

  頭一次聽他說到結婚,顧憶湄一怔,笑而不語。

  “是不是我的誠意還不夠?那我跪下呢?”邢櫟陽一邊說,一邊單腿下跪作求婚狀,“顧憶湄小姐,請你嫁給我。”

  顧憶湄只是笑,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邢櫟陽明白,這是她沒答應。在他沒徹底擺脫過去前,她不會答應。

  “給你一個禮物。”顧憶湄拉著邢櫟陽的手走到客廳一角,豎琴擺放在那裡。

  坐在豎琴旁的凳子上,顧憶湄深吸一口氣,手指輕撥琴弦,如泉水般的樂曲聲叮咚作響,令邢櫟陽驚喜不已,她又肯彈豎琴了。

  坐在沙發旁欣賞天籟之音,他激動的心情始終無法平復,眼前這個夢幻般的場景無數次出現過在他的夢裡,他暗戀這個彈豎琴的女孩十多年,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她演奏。

  她就像這首琴曲的名字,《the frist snow of winter》,純淨如雪、纖塵不染,是他少年時的夢中人,他仰慕她、幻想她,渴望占有她,儘管她高高在上,也無法不令少年炙熱的心為之悸動。

  大學苦讀時那幾年,別的同學都睡了,只有他每晚挑燈夜讀,沒有人比他更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別人可以虛度光陰,可以仰仗父母,他只能靠自己改變命運。

  他的夢想非常現實,當最有名的律師、賺很多很多錢、擁有顧憶湄,每當想偷懶的時候,那三行字都會在無形中化成鞭子鞭策著他分秒必爭,每天他都把她的名字吻很多遍,幻想有朝一日得到她。

  從校園到社會,喜歡他的女孩很多,可他誰也不看在眼裡,別人再好,也不是她,他只戀著那個梔子花一樣清香秀美的女孩。

  名利地位都有之後,第三個夢想依然遙不可及,讓他始終難以釋懷,那個女孩的名字,他每次看到都是既心痛又甜蜜,漸漸化作一個符號,成為他的心鎖,如果不能得到她,他死了也不能瞑目。

  如今,她就坐在他面前,為他彈琴,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愛意,讓他每一個細胞都覺得滿足,每一寸神經都覺得愜意。

  顧憶湄彈了兩首曲子,看向邢櫟陽。邢櫟陽注視著她,叫她過來。

  握著她雙手,他低頭吻下去,喃喃自語:“眉豆,你知不知道,這個場景我幻想了很多年,有朝一日,能擁有你,看你彈琴。”

  顧憶湄坐在他懷裡,主動去吻他。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她頭一次覺得未來還有希望。

  家裡靜悄悄的,只有沙發上兩人低聲喘息的聲音。邢櫟陽手機響,手摸索著拿過來看看,見是陳烈,眉頭擰起來。

  顧憶湄隨手抓起他襯衣披在身上,坐到一旁。邢櫟陽接電話,只嗯了幾聲就把電話掛了,趴在顧憶湄身上,繼續纏綿。

  “他找你什麼事?”

  “通知我董事會改在明天下午。”

  “羅鯤鵬也會去。”

  “當然,他是董事局主席。”

  邢櫟陽一邊說,一邊在顧憶湄身上索取。顧憶湄側了側臉,思忖片刻,直視他:“你準備什麼時候跟他說?”邢櫟陽微怔,隨即明了,“我會儘快說。”

  顧憶湄雙手捂住眼睛,不讓淚水盈眶,深呼吸過後,翻身壓在他身上,捧著他臉,“你答應過我的事不要忘了,如果你對那一切還留戀,那就做好思想準備,我不會永遠在原地等你良心發現。”

  “我知道。”邢櫟陽吻她,動作狂野。顧憶湄一陣呻`吟,身體不停婉轉起伏。激情止住話語,他倆在這方面一向默契。

  兩個人之間竟可以如此親密無間,顧憶湄知道,在跟他有過這樣的歡愉之後,她一輩子都無法再去面對別的男人,他熟知她身體的一切秘密,她的身心已經完完全全被他占有。

  他奪走她所有的矜持和羞怯,實實在在把自己擠進她思維,讓她的精神一次一次被放空。

  聽不到她聲音,邢櫟陽拍拍她臉蛋,發現她髮根都濕透了,抱起她走進浴室,兩人一起泡在圓形的大理石浴缸里。

  往顧憶湄頭髮上倒上洗髮水,邢櫟陽替她洗頭髮,手指輕揉她柔細秀髮,看著她睜開迷濛的雙眼。

  洗髮水的泡泡流到眼睛裡,顧憶湄眼睛刺痛,邢櫟陽拿起蓮蓬頭灑水在她臉上,故意噴她一臉的水,看著她可愛地把五官糾結在一起,笑起來。

  天生麗質,她素顏也是如此清秀美麗,邢櫟陽越看越愛,低頭吻她。

  顧憶湄摸索著要從他手裡奪過蓮蓬頭,他把手一揚,讓她夠不著,笑夠了,才把蓮蓬頭對著她頭髮噴水,替她把身上沖乾淨。

  用柔軟的浴巾包裹住她濕漉漉的身體,邢櫟陽把她抱到床上,用吹風機替她吹乾頭髮。手指輕撫她頭髮,半干半濕剛剛好。

  顧憶湄睜開眼睛看他,兩張臉的方向相反,看到的表情很怪異,邢櫟陽又是一陣笑。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不說,再不說就不要你了。

  ☆、第48章

  次日,擎天集團董事會被安排在公司大廈某層的豪華會議室里,近幾年羅鯤鵬難得回國主持會議,全體董事都到齊了,邢櫟陽坐在離他最近的位置,羅震坐另一邊。

  會議室里燈火輝煌,在座的都是集團核心人物,其中不乏早些年和羅鯤鵬出生入死的兄弟,上岸多年,習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個個紅光滿面,再不見當年底層歲月的影子。

  邢櫟陽對這些叔叔伯伯輩向來尊重,哪怕有些人性格張揚,說話帶刺,他也不計較,羅鯤鵬早年這些手下,大多是沒什麼文化的粗人,跟他們計較,不僅有失分寸,還會落人口實。

  羅震卻不買他們的帳,經常說著說著就吵起來,雙方劍拔弩張,令羅鯤鵬十分頭疼。

  “阿陽,你是白紙扇,你評評理,我說的有沒有道理,老九在泰國混得不好,做兄弟的有義務拉他一把,既然公司想在東南亞成立分公司,給老九一個機會,也好讓他翻身。”

  說話的是一個刀疤臉的男人,五六十歲年紀,面容雖然兇狠,但一看也不是精於算計的人,眼看說不過羅震,只得轉向邢櫟陽徵求意見。

  羅震在一旁冷笑,“八叔,都什麼年代了,還白紙扇,集團現在做的是正經生意,去東南亞買地皮開發房地產,又不是去走私軍火,九叔自身難保,我們怎麼放心把幾十億的大生意交給他。”

  眼看著被羅震稱為八叔的男人還要爭辯,邢櫟陽只得發表意見,“八爺,稍安勿躁,九爺的事羅叔和我們早都知道了,幫他也不是一回兩回,有道是,救急不救窮,他要是不改了老毛病,再給他多少錢,也一樣會被他輸光。”

  八叔嘆口氣,“我勸過他不知多少回,他就是改不了,剁了兩根手指也沒改掉,天生爛賭鬼,可要是不幫他,他一大家人……”

  “講義氣,我們也仁至義盡,你們要替他還賭債誰也不攔著,但是集團的大生意不能交給他。”羅震在一旁插話。

  會議室里一陣沉默,羅鯤鵬忽道:“這樣吧,老八,你代表我去一趟泰國看望老九,給他一筆安家費,若他入正行,以後不再賭,這筆錢給他當做生意的本錢;若他不聽勸,這就是最後一次送錢給他,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再拖這麼多人下水。”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表示贊同,他們過夠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好不容易做生意穩定下來,誰都不願再去趟渾水,但羅鯤鵬如果不發話,他們誰也不敢作此提議。

  散會的時候,羅鯤鵬把邢櫟陽和羅震留下,讓他倆跟自己去辦公室商議事情。

  羅鯤鵬的辦公室很大,裝修得有點像兩個世紀前歐洲貴族的書房,水晶燈下,一排排書架連到天花板,邊上是可以來回移動的旋轉式小木梯。

  寬大的辦公桌前,羅鯤鵬手持菸斗抽一口,向兩個年輕人道:“不要怪你們八叔,老九跟他從小一起長大,還救過他的命,老九再不爭氣,也是自家兄弟。”

  “爸爸,東南亞分公司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妥當,泰國那邊,只要九叔願意,做點小生意養家餬口不成問題。”羅震自然知道老父良苦用心,哪怕是上岸多年,對當初的一幫兄弟還有情義在。

  羅鯤鵬點點頭,看向邢櫟陽,“阿陽,你怎麼看?”邢櫟陽身子靠前,清了清嗓子。羅震遞了支煙給他,他接過去,卻沒有點起來。

  “煙也戒了?”羅鯤鵬頗有些驚訝。這小子最近性情大變,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

  邢櫟陽只笑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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