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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有待考究,暫且不提。

  趙勾玉真的很淡定,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她完全就已經將角色扮演發揮到了一種返璞歸真的境界。對迎面而來的探究眼神,還有紫衣教眾們恭敬的行禮,她完全面不改色心不跳。不但如此,還擺出一副端端正正習以為常的高傲模樣,這豈止是能裝,簡直就是沒臉!

  再往下繼續,估計還可以期待ws。

  不過大神不預備給她這個表現的機會,不一會,眼前場景猛的一換,趙勾玉整個人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她不語不動,看的慕心荷以為她被點了穴。

  憋回脊背上的冷汗,趙勾玉僵了半晌才轉了一下眼珠,“等著我請你走呢啊?”

  慕心荷二話不說趕緊前頭帶路。

  趙勾玉吐了口氣,偷偷拭去額角虛汗,眼珠轉了轉,將周圍盡收眼底。

  黑,不是一般的黑。七夜合歡,夜是有了,門口的火壇剛好是七盞,七夜全到齊了,那麼合歡還會遠嗎?

  在趙勾玉進行探險工作的同時,一道白影劃入七盞鬼火之後,尾隨趙勾玉一行人而去。

  (2)

  石壁,趙勾玉能見到的就是無邊無際的石壁,她目不斜視的走在黑漆漆的通道里,直到她快忍不住想要發飆的時候,前方終於豁然開朗。

  依舊是黑的,不過有了照明工具,雖說只是幾盞火壇,卻也比伸手不見五指的洞道來的踏實。

  一出來,趙勾玉迎面就瞧見了領頭迎接她的人,不對,現在應

  該說是迎接慕心荷的人。

  “屬下參見教主!”

  趙勾玉沒吭聲,她在等下一句。

  可是半天不見有人接話,稍微愣了一下,接下來不是該文成武德一統江湖的嗎?

  “咳咳。”

  慕心荷的聲音,趙勾玉立刻看過去,後者正臉色難看的給她使眼色。

  趙勾玉抿唇,不情不願的屈膝躬身,這算行了禮了。

  “姐妹們無須多禮,本座久未回教,教中最近可有事發生?”

  慕心荷邊說邊自然的跟著簇擁而上的人群離開,趙勾玉孤孤單單的落在最後,這還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被冷落。對於比她強大的人,她向來都快刀斬亂麻,可是以如今這個形勢來看,不管是強者還是弱者都不預備配合她,心裡有點酸,摸了摸鼻子,她決定還是靠自己吧。

  掉隊的趙勾玉獨自一人彷徨在可視度很低的七夜合歡教總壇,她是個幸運的人,重生這種事給她碰上了,一到重要副本就可以毫髮無傷的轉悠到終極boss的地盤,這不可謂不是一種榮幸。

  “你不是說要把教主先jian後殺嗎?我把糙蓆子都帶來了!”

  “你不要臉!居然敢打教主的主意!”

  趙勾玉渾身一哆嗦,她在心裡一直說服自己——他們口中的教主是慕心荷!他們口中的教主是慕心荷!

  隱去呼吸,趙勾玉躲在一塊石壁後面偷聽。

  “哼,大長老都默認我了,你還想怎麼樣?”

  “大長老不講話那是不想說無用的話,又不能對做屬下的說謊,所以她才沉默的,你不要理解錯誤!”

  趙勾玉眨了一下眼,大長老這三個字被她捕捉到並加上了著重號。

  “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破了教主的處子之身,練成合歡寶典就不成問題了!”

  “你瘋了!你以為你是苔衣麼!”

  苔衣?趙勾玉微低下頭,怎麼又扯上苔衣了?還有,什麼合歡寶典?她正思索間,腳步聲愈來愈遠,趙勾玉皺眉思索一番,現身擋住二人去路。

  說話的是兩名約莫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長得都過目即忘。

  “!”

  這個感嘆號是打算上慕心荷的那廝發出的,他驚恐的和隊友對視一眼,接著二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簡直就是典型的宮斗動作,經典的到了要死人的程度,趙勾玉冷笑。

  “左護法饒命啊!”

  二人齊呼。

  趙勾玉掃了一眼,雙胞胎呢!

  “饒命?好啊。”

  兩人一怔,齊刷刷望向趙勾玉,雙眼亮晶晶。

  還真是雙胞胎,趙勾玉不知道何意的撇了一下眼角,“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此話一出,方才一直在勸說主謀的從犯——也就是雙胞胎里的弟弟,說話了。

  “左護法你饒了我吧,借我倆膽兒我也不敢窺伺教主啊,是我哥!他不聽我的勸啊!”弟弟上前抱住趙勾玉的大腿,鼻涕眼淚都摸在她外衫下擺上。

  趙勾玉嫌惡的抽出腿,這孩子怎麼和公孫靖一個德行?深吸了口氣,趙勾玉逼自己不要回憶起那天不愉快的事,厲聲道,“那是自然,我看得出你不是你哥哥那種人,你那個哥哥一看就知道是大長老的手下。”

  “左護法此言差矣,這關老朽何事?”

  一個滄桑的女音,渾厚悠長,帶著重重的回聲,掠入趙勾玉耳中。

  趙勾玉方才回頭,身邊已站了一名紫衣老嫗。

  那婦人站在趙勾玉身邊越發顯得身材矮小,骨架不正。她身上那套七夜合歡教紫衣顯得特別肥大,若穿在慕心荷身上叫瀟灑風流,那穿在她身上根本就是在滾床單。

  趙勾玉此人雖是外貌協會的會長,但是她此刻真沒在意這人的長相,這個人讓她覺得無比熟悉,名字就在嘴邊,可怎麼都想不到。

  “左護法!”

  這一聲呼喚讓趙勾玉臉色難看起來,她斂起眼中精光,凝視老嫗半晌,她的意思很明確,若是真的如她方才靈光一閃那般,她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反正滅了七夜合歡教也不是什麼影響大局的事。

  但大長老並沒慕心荷那麼了解她,所以只聽其又揚聲喚了一句,“趙左護法!”

  “你有病啊?”

  這是第二個趙勾玉看不透的人,看不透,她就煩躁,一煩躁,就口無遮攔。

  大長老呆住了,皮包骨的褐色面孔上浮出大抵可以稱為怒火的神色,趙勾玉看著她是真被自己搞怒了,蹙眉別開頭頓了一秒接著道,“我有藥的。”

  大長老極度隱忍的放空一個掌力,趙勾玉身後的假山石立刻灰飛煙滅,她方才就躲在那裡偷聽的。

  趙勾玉沒回頭,她沒勇氣看過那樣的場景之後再來和所謂的大長老對峙。

  可是大長老的目光忽然開始變得奇異了。

  趙勾玉有些忍不住想要回頭看看了,可真的回了頭,只看見一片茫茫無邊的黑色。

  除了碎石之外,連半個鬼影都沒有。

  “聚義堂見!”

  大長老丟下這句話,一陣風似的刮跑了。

  75 瓊漿玉釀

  聚義堂是毛地方趙勾玉不知道,不過她總有辦法去的。

  “你們倆,帶路!”

  雙胞胎兄弟被迫充當起了傳誦,不過沒辦法,如果他們不做,趙勾玉會將他們的醜事都抖給慕心荷聽的。

  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逼良為娼呢,敲了敲下巴,趙勾玉很女王的揮手將雙胞胎兄弟放走,她望著不遠處高樓匾額上聚義堂三個鐵畫銀鉤的大字,心中仿若吃了秤砣。

  不是鐵了心,是寒了心。

  莎糙守在聚義堂一層之外,見趙勾玉身影晃了過來,急忙迎上去,“你怎的四處亂走,方才聽說你與大長老發生矛盾,我和教主都快嚇死了!”

  教主教主叫得還真順口,不像慕心荷,還叫錯過幾次,莎糙果然很認真。

  可是,一個人太過認真某件事,是不是代表她對此事的關心有點變質了呢?

  “隨便走走,怎麼,不行?”趙勾玉菲薄淡色的唇勾了起來,“難道七夜合歡教里還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莎糙無言以對,只得道,“怎會。”

  “那就是了。”

  趙勾玉不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起先跨進聚義堂,這個地方就好似太師府的議事廳,很有莊嚴的味道,坐進去你就覺得有一種當了某大代表的感覺,油然而生一種主人翁的使命感。

  慕心荷首位左下方是趙勾玉的位置,右面站著的是莎糙。

  莎糙是右護法,一目了然。趙勾玉是左護法這個也沒什麼爭議,但是她坐著呢。莎糙身後沒人準備椅子,但是趙勾玉這裡有。趙勾玉在心裡哼了一聲,悠然落座,纖細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桌面。

  這種敲打的速度通常會帶給虛心者很強大的壓迫感,也是逼供者屢試不慡的招數,逼人就範吐出實言這種事趙勾玉可是最拿手的。

  但這一點僅限於正常人類,關於某些無法用邏輯學來解釋的物種我們且擱置吧。

  “哦漏漏漏……你們又集會啊!”

  裘紫衣忽然闖進了聚義堂。

  趙勾玉歪在椅子上,舒服的窩著,她看見大長老立刻面如土色。

  “紫衣,回房去,到這胡言亂語些什麼!”

  大長老的呵斥並未抿去“天真爛漫”的裘紫衣接下來的話,“教主!教主你回來了!啊,小玉,小玉你也回來了,紫衣好想你們的!你們不在,娘就只知道給他們開會開會,都不陪我玩,還老打我!”

  裘紫衣巧妙的越過大長老的阻止,很奇異的躲到了趙勾玉身邊。

  趙勾玉身子斜斜的靠著椅背,她算不得那種典型的美女,她身形在這一世女子裡算柔弱的,甚至還不及公孫靖陽剛。而且她也不是大眼睛,她那雙細長的鳳眸在談笑時習慣性的往上挑,柳眉斜飛入鬢,配上尖削的下巴和蒼白的臉色,給人一種單薄斯文的感覺,似乎一陣風都可以把她颳倒,可又好像狂轟亂炸也不能將她連根拔除。

  總之,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違和感。

  “呦,瞧瞧這是誰……”趙勾玉一雙鳳眸斜斜的就睨向裘紫衣,唇角一挑,似笑非笑,“好些日子不見,果然是有靈性了。”

  裘紫衣眨了眨朦朧的雙眸,深處似是盤著巨大的漩渦,沉著的看不見底。

  趙勾玉忽略這個發現,回頭對大長老拍了拍手,“恭喜大長老,賀喜大長老。”

  “何喜之有!”大長老使勁拍了一把手邊的桌子,桌子未動,地面卻裂開一條fèng隙,在場其他教眾見了,皆倒抽一口涼氣,也包括裘紫衣。

  趙勾玉再一次忽略這個發現,又道,“恭喜大長老得此佳女,所謂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大長老愛女雖然開竅兒晚了點,說的話卻都是點睛之筆,教主覺得呢?”

  趙勾玉把問題丟給慕心荷,慕心荷正襟危坐與主位,蹙眉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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