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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趙勾玉知道水之痕這麼想,肯定會狠狠地罵一頓何千攻這個腹黑,這何止是一箭三雕,簡直是一箭N雕!

  既誤導了水之痕,又暗示了趙勾玉些有的沒的,而她自己又可以見到想要見到的人還不需要丟份兒,相反的水之痕這次怕是還要支她個人情,以後還起來,估計有夠難的。

  趙勾玉嘆息著拿起酒杯自動自發的往嘴裡灌,醉了吧,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太麻煩了,這人活得太累了,滿腦子都是花花腸子,難怪頭髮都白了。

  果然是找不著對手和急白的。

  少憂酒樓里的三人各懷心事的喝酒吃飯,剛剛步出酒樓上了馬車離去的人卻在談論他們。

  “王爺,我們不準備準備嗎?何千攻似乎已經開始行動了,雖說這趙勾玉沒做過什麼威脅到咱們的事兒,但是能安安穩穩做到今天太師這個位置,背地裡支持她的人,定不是小角色。”

  說這話的人是寧王府的管家木離,說白了就是龍寧的狗腿兒,專門出謀劃策的,起個好點的名號的話那就是師爺。

  龍寧垂著眼把玩著手上的祖母綠扳指,抬起來眯眼看看fèng隙,又吹了吹,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急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讓她們斗去吧,本王倒想看看,究竟是何千攻的霧大,還是她趙勾玉的水深。”

  木離點頭,“還是王爺想得長遠,咱們坐山觀虎鬥,獨收漁翁之利……”

  龍寧含笑淡淡瞥了她一眼,“前些日子廢了個藍鳳,這步棋卻並非本王所願,現在只剩下一個藍凰可以利用了,莫要虧了他,他若有什麼想要的,你儘量滿足他,藍靖把持丞相之位也很久了,也快該歇歇了。”

  木離笑的花枝爛顫的,“是,屬下明白,王爺您放心吧,屬下早就安排好了,不過屬下查到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了便是。”龍寧不在意的白了她一眼,翻身靠在馬車的軟墊里閉眼假寐。

  木離知道她在聽,便低聲道,“屬下查到,那日趙太師和王……前王君的事,似乎有蹊蹺。”

  龍寧猛地睜開雙眼,“哦?你確定?”

  木離點頭,“屬下確定,據屬下所知,那日趙太師是被人灌了藥關在那裡的,而藍鳳……”壓低聲音,木離俯身貼近龍寧,“似乎和現王君有關係。”

  龍寧使勁眨了一下眼,嘴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木離只道她一向不喜歡人善做主張,心裡想著這藍凰的好日子怕是也到頭了,沒有人知道,表面上溫文爾雅的寧王卻實際上是一個陰狠無情以玩弄人的性命為樂的人,若是誰得罪了她或是惹了她的不滿,那下場絕對比惹了皇帝要慘。

  “倒是有幾分意思。”龍寧撫了撫自己垂在肩側的髮絲,笑的意味不明,“想不到,他還有這麼個心思,倒是不知,他要的是人,還是權了。”

  木離不解,“王爺的意思是……”

  “若他要的是人……也就罷了。”龍寧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懶洋洋的舒了口氣,“若要的是權,坐到這個位置風光一陣,本王待他也不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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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太多酒的直接結果就是何千攻藉故先行離開後,趙勾玉步履蹣跚下樓,一下子撞在了酒樓老闆身上,這才有了小二將她攙扶出來。

  靠著酒樓門欄杆,趙勾玉嘴裡嘀嘀咕咕的歪著往前走,一會走一個問號,一會走一個感嘆號,這會走了個句話,走完還傻了吧唧的蹦了一下,拍手叫好,“成功!”

  路過的韓江月見到這幅畫面,有些忍俊不禁,還沒見過有人喝醉了這麼耍寶的。

  趙勾玉聽見笑聲望了過來,一眼就認準了美人撲了上去,不僅如此,她甚至做了前世今世都不敢的事情,調戲美男!

  只見趙勾玉單手扣著韓江月的下巴,整個人窩在他的膝蓋上,因為是輪椅,所以她也不覺得費力,“小美人,來,給大爺笑一個!”

  大爺?韓江月倒也不惱,只不過對於一個女子自稱大爺感到莫名其妙罷了,這個時代重女輕男十分嚴重,作為一名女子自然是應該驕傲無比的,可趙勾玉竟然自稱大爺,他笑,是完全有理由的。

  “嘿嘿,笑了,乖,來,大爺也給你笑一個。”趙勾玉瘋言瘋語完了,還真的笑了一個,笑完了就吧唧一下子在韓江月側臉上親了一下。

  韓江月呆呆的看著趙勾玉,迅速伸手捂住了被親的位置,精緻的緋色布滿俊臉,惹得趙勾玉口水連連。

  醉酒的趙勾玉自然不會有理智,但是清醒著的人就不一樣了,一直死賴在韓江月身上的女人忽然被一把拉了下去,而拉她的不是別人,正是綿蓉。

  “好啊,我還尋思著傳言有誤呢,原來你真是個色胚子,居然打主意打到我們家少爺頭上來了,你好的很啊!”綿蓉氣的手指發抖,舉起來就是一耳光。

  趙勾玉被打的原地轉了個圈,幸好已經很晚了,街上沒有人,不然這要是給人看見了還得了?

  不過,趙勾玉活了兩輩子就沒被人打過一下,如今還是被男人給打了,酒勁一上來,趙勾玉二話不說回了綿蓉一巴掌。

  “糙,老娘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趙勾玉瞪大眼睛看著被她扇倒在地的綿蓉,冷風吹過,她身子一抖,意識清醒了一些。

  “你……你你……”

  綿蓉癱坐在地上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乾脆不你了,扯開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他的哭聲引回了韓江月的神智,他瞥了一眼綿蓉,又看了看呆呆望著自己手掌的趙勾玉,嘴角依舊噙著笑,他笑的耐人尋味,趙勾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雖然心裡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是面對一臉聖母樣的韓江月,她還是結結巴巴把道歉的話說了出來。

  不說不要緊,這一說,綿蓉哭得更厲害了。

  韓江月咳了兩聲,沉聲道,“很晚了,綿蓉你回去歇著吧,莫要多想,眼睛上點藥,不然白日給客人見了不好。”

  綿蓉的哭聲隨著韓江月的話音一起停止,他其實不想離開,但是他從未違抗過韓江月的命令,所以只好咬著下唇橫了趙勾玉一眼就跑了。

  趙勾玉站在原地扶著牆吐了口氣,說實話她腦子裡現在亂得要死,誰是誰都分不清,只能從長相分辨,偏偏現在還是晚上,要不是韓江月長得實在太好看了,她估計也是想不起來他是誰的。

  韓江月坐在輪椅上細細打量著趙勾玉,眼前的女子一身青衣,墨發扎著馬尾,白皙的瓜子臉上帶著些醉酒後的紅暈,她雖然喝多了,但是身上的氣味卻特別好聞,不像許其他人醉酒後那般噁心難聞,她身上是種很複雜的味道,有酒香味也有煙糙味,這讓韓江月稍稍有些疑惑。

  酒味很正常,但是煙糙味卻不知是何時著上的,肯定不會是薰香,沒人會去熏這個味道,當然了,韓江月不會知道,那煙糙味是上官無塵身上的,趙勾玉整天和他膩在一起,睡覺吃飯都不離開,不粘上味道才怪。

  這是換了新衣,若非如此,她身上的味道還會更濃一些。

  這邊韓江月還在津津有味的思索,那邊趙勾玉已經昏迷不醒了,她歪歪的靠在牆壁上,雖然沒打呼嚕,但是睡相極不雅觀,韓江月垂目思考了一會兒,吹了個口哨,身後立刻閃出白日裡推著他的那名女子。

  “將她帶進去,小心伺候著。”

  “是,少爺。”

  那女子按韓江月的吩咐將趙勾玉放在了綠綺坊的內閣里,這是平日裡他小憩的地方。其實他方才出去本是打算離開了,若不是碰到趙勾玉,這個時候恐怕已經睡著了。

  借著燭火打量那人出色的睡顏,睡夢中的趙勾玉臉上掛著沒有防備的淡淡笑容,眉宇間散發著一股令人安心的感覺,韓江月總算看出了這個女子到底哪裡特別,會讓他過目不忘。

  安全感。

  她的模樣特別給人安全感,不是長得彪悍粗壯的女人才會讓人覺得有安全感的,趙勾玉的眉峰很淡,眉心偏細偏高,淺淺的,像柳葉兒一樣的點綴在那裡,而她的眼睫毛又長又黑,可是卻很稀薄,大大的眼睛在這樣的環境下一睜開,很容易給人一種寬廣,溫柔的感覺,讓人覺得她很睿智,很親厚。

  韓江月就這麼看著,深夜裡一個待字閨中的男子坐在熟睡的女子身邊,兩人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卻絲毫不覺得尷尬,並非因為趙勾玉睡著了,而是他真的不在乎。

  他不是那種拘泥禮節的人,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若非如此,就不會犯下那樣的錯誤,導致這一輩子只能以輪椅代步,再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後悔,火光下,韓江月星眸璀璨,閃著堅定地光芒,他手腕抬起,伸進被子裡,握住了趙勾玉在被子下面放著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摸一摸她的手,如他所想,她的手柔軟,小巧。

  她是一位太師,真是想不到,韓江月忍不住搖了搖頭,不像,真的不像,她長得太斯文了,清秀有餘,怎麼看都不像是官場中的佼佼者。

  他聽說過幾一些關於趙勾玉的傳聞,雖然都是些不好的,但是他並非迂腐之人,自然不會相信她會真像表面上那樣無所事事,人不可貌相,趙勾玉心裡究竟想著些什麼,在意著什麼,沒人知道。

  23春風一度

  是啊,這個問題甚至連趙勾玉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就連做夢也都夢見那個男人呢?

  上官無塵從頭到尾只把她當解開咒語的踏板,一旦離開了水晶棺,他便脫離了她的手掌心,換他來操縱她。她不笨,自然不會傻到以為憑藉自己那點本事就可以逃出大牢。那實在太巧合了,她剛好逃出去,就剛好遇見了他。

  她一直拒絕去想這些,卻在醉酒後反反覆覆的思考,她其實沒有睡著,她只不過是在想,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

  趙太師為什麼會在牢中自殺,自殺之前又為什麼要一直念著咒語將她的魂魄招過來,這其實不是很難的問題,無非就是上官無塵的人所為,再詳細一點也許就是滄笙乾的。

  但這又有些說不通,上官無塵似乎並不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趙勾玉,他住在太師府里,和她做×,對她除了沒有男女之情以外也不算太壞,但她就是認定了他,雖然他只當她是幫手、孩子甚至工具,她卻在從古墓里和他有了肌膚之親之後,就已經滿心將他視為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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