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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衛玠看過來,拓跋六修趕忙補救:【你最可愛,我說時來不及思索,思索後,還是這麼說。BY:普希金。你樓上的老教授總喜歡念這些名人名言,我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想起來了,你懷念現代的一切嗎?手機,電腦什麼的。】衛玠在心裡想,好了,破案了,他終於明白他之前為什麼那麼遲鈍了,因為拓跋六修每次都能找到分散他注意力的好藉口。

  他當然懷念現代的一切,那些便利,那些讓他熟悉的事情。他曾經因為很清楚自己回不去,就苦苦壓抑下了對現代的思念,假裝自己就是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什麼飛機什麼度娘,他統統都不知道啊不知道,沒體驗過,也不想體驗。直至後來有了拓跋六修的【幻境】……

  【晚上一起看動漫?】

  【好。】衛玠在心裡想,看,敵人就是這麼可怕,一步步用這些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在蠶食著他的精神。他根本控制不住,二次元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等等,拓跋六修約他一起看動漫,不會其實還藏著什麼別的小心思吧?反正如果換做是衛玠的話,他一定是會夾雜一些小心思的,好比假裝這是他們在約會。臥槽,拓跋六修果然是個大悶騷啊!嘖嘖,媳婦這種口是心非的性格真是欠調教。

  恩,雖然還沒有告白,但已經是媳婦了。

  我媳婦,嘿嘿,衛玠喜歡這種說法。雖然他媳婦身高九尺,武藝高強,扛過槍,打過仗,但他依舊是他的小媳婦!

  唔,“小”這個詞就算了,太惡寒了。

  如果不是因為拓跋六脩隨時有可能過來,衛玠一定會和他媳婦好好討論一下什麼叫“愛就是大聲說出來”。

  拓跋六脩來的很早,帶著很少的人,在衛家暢通無阻的走過。團爺的回籠覺當時還沒有睡起,不過當拓跋六脩踏入小院的那一刻起,團爺還是快速醒了過來,對拓跋六脩一臉警覺,並炸起了全身的貓,弓著身子,讓它看起來儘可能的大。

  它虎視眈眈的看著拓跋六脩,嘴裡發出威脅的恐怖叫聲,隨時一副準備撲上去咬死他的準備。這裡不歡迎你!

  團爺是只很記仇的貓,他一直記得當初他是怎麼從王家別苑到的衛家。

  拓跋六脩卻對團爺的威脅嗤之以鼻,昨天他不請自來的時候,這隻胖貓也是如此,尾隨了他一路,出門了還不忘趴在那裡一直盯著他。可是,那又怎樣呢?它奈他何?

  看著一人一貓的對峙,衛玠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你是變態嗎”的心理測試,裡面有一道題就是從小到達是否有過虐待小動物的行為,是否害怕or喜歡這種行為。衛玠覺得如果是拓跋六脩來答,他肯定屬於“喜歡”那個類型,他如今臉上的表情就是如此,他不介意也不覺得傷害糰子有什麼問題。

  拓跋六脩表現出來的這種對生命的漠視,讓衛玠不寒而慄。

  今天殺貓,明天就指不定要幹什麼了。11區做過一個調查,追溯很多變態殺人狂的過往會發現,無獨有偶的,他們都曾有過虐殺動物的經歷,並以此為樂。

  衛玠趕忙讓貓仆把糰子帶了出去,不是怕糰子傷了拓跋六脩,而是怕拓跋六脩傷了糰子。

  糰子和拓跋六脩對此都很不滿。

  “喵嗷!!!”把本王放開,本王要撓死那個兩腳獸!

  “你對我就這麼不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肯定不會傷害他啊。”拓跋六脩很討厭衛玠眼中對他的戒備,那讓他想起了他的母親。

  雖然他的母親盡職盡責的養大了他,但她其實也在怕他,怕他是雙生子中代表了邪惡的那一個。

  “雖然我昨天說了,希望你能儘快給我一個答覆,但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快。”拓跋六脩坐到了衛玠對面,一個能把衛玠和拓跋六修都看在眼裡的地方。說實話,他目前最忌憚的就是這個誰也傷害不了他,而他反而能隨意傷害別人的靈體兄弟。這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的樣子。不過想想也是啊,拓跋六脩到,若換做是他被迫長睡,他的怨氣肯定只會更大,他一定給會報復的所有人不得安生。

  這樣想想,他還是應該儘早除掉他這個兄弟,免得有日他真的要開始報復之旅。

  拓跋六修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一直在笑的雙生弟弟,明明是一樣的臉,他卻對他實在是喜歡不起來,蓋因那張臉背後指不定藏著怎麼樣惡毒的心思。

  衛玠沒給拓跋六脩準備茶水,也沒有準備點心,因為對方很快就要走了。

  不等衛玠開口,拓跋六脩繼續道:“你今天不去太學嗎?又請假了?身體還好嗎?我記得你好像只剩下一門考試就能畢業了,希望你別再拖一年。”他的關心真誠又細膩,好像他們真的就是朋友一樣,他很在乎他,在乎他的一切。

  衛玠卻不想和拓跋六脩廢話,在沒有旁觀者的情況下,他一般是不願意配合拓跋六脩演戲的。衛玠直接道:“我考慮好了,我拒絕。”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拓跋六脩怎麼都沒想到衛玠會拒絕,衛玠看上去明明是那麼渴望他的兄弟能夠活過來。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你迫切想要回到盛樂,誰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履行承諾?而等過段時間,說不定六修就能用自己的身體了。我又做什麼要答應你呢?怎麼想這個買賣我都比較吃虧。”不想讓拓跋六脩抓著昨天歐陽建的事情不放,就只能給他整個大事情,讓他無暇他顧。

  “你不怕我毀了他的身體嗎?”拓跋六脩第一次在衛玠面前暴露本性,兇殘又猙獰。

  “除非你不怕你還沒回到盛樂,就先死在洛陽。”衛玠沒有絲毫畏懼,直視著拓跋六脩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訴拓跋六脩,他不是在開玩笑,“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我可以對你保證,哪怕為了拓跋鮮卑的友誼我暫時沒辦法動你,我也可以讓你一輩子都離不開洛陽半步!”

  衛玠的祖父是輔政大臣之首,舅舅是管著天下兵馬的大將軍,晉惠帝是他的好基友,他還真可以做到他所說的,絕不是虛張聲勢。只不過衛玠一般很不喜歡這樣仗勢欺人,但他覺得,他不介意在拓跋六脩身上破回例。

  拓跋六脩拿捏著衛玠的軟肋,衛玠卻拿捏著拓跋六脩的生死,誰比誰狠,一目了然。

  “你最好重新考慮一下對我說話的態度。”

  拓跋六脩在死死的與衛玠對視了有一會兒之後,首先再一次笑了出來,他舉起雙手,表示了自己沒有惡意,語氣也儘可能的軟了下來:“你冷靜,我的錯,我太著急了。是你那位歐陽朋友帶回來了什麼壞消息嗎?讓你變得這麼暴躁。你知道的,我們是朋友,我可以幫你解決問題。”

  衛玠是故意讓拓跋六脩把歐陽建昨天的來意誤會成邊疆不穩的。一層層似真似假的消息掩護下來,才能真正掩護住他們所需要的。

  “你不需要知道。”衛玠對拓跋六脩道,然後就是一聲不容置疑的,“送客!”

  拓跋六脩只能不情不願的離開。

  “你覺得他信了嗎?”衛玠問拓跋六修。

  拓跋六修:【信了。】

  拓跋六脩確實是信了,一回住處就再也控制不住偽裝的進行了發泄。

  當年廣陵王受到衛家的刺激後,酷愛好像那些東西不要錢似的各種砸東西,一如一個還沒長大的、愛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拓跋六脩就不會如此幼稚,他比廣陵王高端的多,也變態的多。他徑直去了密室,把一個吊在那裡已經半死不活的少年,再一次親自拿鞭子狠狠抽打了一遍,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少年慘叫的聲音越高,他就越興奮,眼睛裡充斥著滿滿的獸性。

  “為什麼不答應我,嗯?是不是我那個好兄長又說了什麼?肯定是我那個好兄長又說了什麼吧,你的眼睛裡只有他,明明是一樣的人,為什麼你的態度會差距這麼大。就像是阿娘一樣,我才是活著的那一個,你們卻一心想著一個活死人開。他毀了我的一切還不夠,如今又要回來搶走我的一切嗎?不!他別想!他該死!!!”

  被吊起來的少年就像是死了一樣,眼神麻木,除了痛到極致會叫幾聲以外,他就再沒有其他反應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做著怎麼樣的自娛自樂。

  拓跋六脩說“他該死”。

  少年就想著‘你更該死’。

  拓跋六脩說“為什麼我一無所有,他就可以擁有一切?!”

  少年就心想著,‘誰說你什麼都沒有了?你有病啊,嘻嘻。’

  精神勝利法,是目前支持少年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密室被敲響後,拓跋六脩的心腹走了進來,他全然無視了少年,就好像那個快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存在,是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情似的。只是平靜的對拓跋六脩進行著報告:“城外淨檢法師沒有任何動靜。昨天衛家確實是派了人出去,不過好像是王氏為了再求一盞長生燈。”

  王氏喜歡點長生燈的癖好,很少有人不知道,事實上,不少世家娘子也跟風點起了長生燈,覺得衛玠身體弱成那個樣子還能活到今天,長生燈肯定是功不可沒。

  拓跋六脩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看來慧雲是真的還沒有逃回來,她受了那麼重的傷,想有命回來也不容易。不過以防萬一,對衛家和淨檢那邊還要多盯幾天。”

  “是。”

  拓跋六脩終於打累了,坐在一邊休息,一邊吩咐心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既然衛玠的路子走不通,那就換種方式吧。無論如何,他都要儘快趕回盛樂!順便的,拓跋六脩讓下人把傷藥給少年帶了進來治病,甚至不顧污穢,親自給少年上藥,用儘可能親的手法,就好像他真的有多心疼對方似的。

  “不要生我的氣好嗎?你知道的,我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

  少年沒說話。

  拓跋六脩見怪不怪,繼續用輕柔的聲音賠罪:“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少年的眼皮終於動了動,好像給予了什麼回應。

  拓跋六脩歡欣鼓舞。

  但少年心裡想的卻是,老子信了你的邪,你肯定還會有下一次的。因為昨天就是這麼說的!

  “我是真的拿你當自己人的,否則這些機密我也不會不避著你了,你說對不對?”

  少年:在你眼裡我就是個死人,當然不需要避著我。

  “你喜歡我好不好?”

  少年:好啊,我喜歡你死!

  從密室口露出來的陽光,照在了少年的臉上,露出了他與衛玠僅一二相似的清秀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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