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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可能是軍情有變,不是針對您。”謀士想的更多些。

  “但願吧,但還是小心為上。”

  “是!”

  歐陽建進門的時候小心臟一直在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都沒有心情看在門口假裝自己是石獅子的團爺一眼。這樣蛇精病的畫風,放在往日裡歐陽建一準喜歡。

  馬車進了衛家後門,晉江疾醫已經帶人等在了那裡。

  晉疾醫對慧雲法師還是很墾種的,畢竟這可是他的好基友淨檢法師的弟子,不需要在江疾醫眼前表現什麼,晉疾醫也一定會救慧雲法師。

  慧雲法師傷的很重,送到衛玠家後就徹底暈了過去,再沒醒過來。而由于慧雲法師清醒前仿佛表示不要聲張,衛玠把出城去白馬寺聯繫淨檢法師的事情交給了阿李和她的弟弟,他道:“至於淨檢法師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你們不用管,她應該已經想到了對策。”

  阿李沒有問為什麼淨檢法師會在不知道這個消息之前就做好準備,只是去完成了她的任務。

  衛玠開始專心問歐陽建一些事情,好比:“你們來之前,遇到拓跋六脩了嗎?”

  這是衛玠最擔心的,生怕歐陽建因為他和拓跋六脩的“友誼”,而不防備著拓跋六脩。但是偏偏,就在歐陽建回來的這天,拓跋六脩再次上門了。他與歐陽建幾乎就是前後腳。

  “看到了,不過我掩飾過去了,他應該沒發現什麼異常。”歐陽建對自己很有信心。

  【讓他重複一遍他們的對話。】拓跋六修卻對歐陽建的智商沒有信心。

  在歐陽建說的時候,拓跋六修利用【幻境】,進入了歐陽建的大腦,設身處地的看了一遍當時的對話,兩人的表情一點都沒放過。看完出來後,拓跋六修對衛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起疑了。】與此同時,對衛玠重複完對話的歐陽建道:“他肯定沒起疑。”

  衛玠給了歐陽建一個同情的眼神。

  歐陽建被看的毛毛的:“怎麼了嗎?”

  衛玠搖搖頭:“沒什麼,只是很慶幸你選擇了回來。”也很慶幸你之前對戰的是為了想給兄長報仇而失去了理智、沒什麼大腦的匈奴人。否則,大概裴頠就只能一個人孤獨的在唯物辯證這條路上走下去了。

  “他起疑了?為什麼?”歐陽建懂了衛玠的意思,卻不懂他到底錯在了哪裡。

  “你對他太友善了,以及,你的車上沒有家徽。”如果沒有任何人發現車上坐著歐陽建,歐陽建把家徽摘掉的做法是很合適的,低調,從容,不會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但偏偏讓拓跋六脩看到了車上的歐陽建,那麼就很奇怪了,一直以世家身份為傲的世家子,摘掉了他身份的象徵,這說明什麼呢?有貓膩!

  “那我們怎麼辦啊?”歐陽建一個頭快兩個大了。他本來以為打仗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了,如今才發現當初只煩惱於打仗的他有多幸福。

  “你知道慧雲法師到底準備說什麼嗎?”衛玠問歐陽建。

  “我哪裡知道,她的嘴就像是蚌一樣緊。”歐陽建也有些發愁,“她沒有告訴我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怎麼變成的這樣,誰把她變成的這樣。我撿到她的時候,她好像一路都在躲避追殺。”

  【你有什麼想法嗎?】拓跋六修問衛玠。

  【淨檢法師說慧雲法師去了北疆,她如今又一路要避開少數民族的人,很顯然是慧雲法師得罪了什麼少數民族的大貴族,又或者是她得到了什麼事關重大的情報,又或者兩者都是。什麼情報能如此重要?不外乎是軍事情報,又或者某個少數民族內部出現了並不想外人知道的問題。】衛玠暫時只能想到這麼多。

  【你已經想的夠多的了。】

  “明天請拓跋六脩再來一趟。”衛玠對婢子吩咐了下去。

  “為什麼?”歐陽建一臉震驚,慧雲法師如今可是在衛家呢,衛玠就如此有恃無恐嗎?萬一出事怎麼辦?

  “逆向思維,讓對方覺得咱們確實沒有藏什麼。”順便也試探一下拓跋六脩的態度。

  拓跋六脩再次上門,問的還是之前與衛玠的那個交易,他終於耐不住的著急了,他等不了更久了,他需要即刻回到鮮卑族去。但是,為什麼呢?慧雲法師會不會就是想把這個為什麼帶回來?

  聯繫一下前後的時間,貌似是差不多的。

  某個事情發生了,拓跋六脩急了,主動來找衛玠談條件,慧雲法師與此同時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九死一生的開始逃跑,想要把消息傳回國內。後來誰也沒想到的發了大水,戰爭爆發,戰爭平息。拓跋六脩更急了,而慧雲法師則藉機躲過了追殺,並遇到了回京的歐陽建。

  現在的問題就只剩下了一個——慧雲法師到底知道了什麼。

  她知道的內容,又怎麼會導致衛玠對拓跋六修告白成功?總感覺要有大事發生了呢。

  第163章古代一百六十二點都不友好:

  衛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拓跋六修的呢?

  他也不知道。

  用一句很老套的詞來形容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回憶起過去和拓跋六修的種種,衛玠的唯一感想就是,他們竟然蹉跎磨嘰到了今天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兩情相悅,也是不容易。

  一個低情商和一個情商更低的談戀愛,大概就是這麼神奇吧。

  他們做了幾乎所有情侶該做的事情,一起看電影,一起逛公園,一起去玩密室逃脫,一起吃遍所在城市大大小小的餐館,甚至是買了很多一式兩份只有情侶才會買的東西……他們相依為命,只有彼此,默契到仿佛兩個人中再也插不進第三個人。

  衛玠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怪不得他在現代的時候會被人覺得很奇怪,不是因為他看上去總會自言自語而顯得奇怪,而是他看上去明明是一個人,卻做遍了所有情侶該做的事情。

  說不定在別人眼中他就是個一直在和假想情人談戀愛的可憐人。

  不過,怎麼說好呢,他還蠻喜歡那種感覺的。

  全世界就只有他能看到他的愛人,只有他知道他的好。

  衛玠做了一個夢,一個有關於現代的、他好久沒做過的夢。他和拓跋六修每周會準時去一次超市,買一些生活必需品,雖然那些東西明明從網上就可以一鍵搞定,還免郵送貨上門。但衛玠卻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宅的他,更喜歡和拓跋六修逛超市。

  就像是超市里隨處可見的一家人一樣,他們一邊走一邊商量晚上吃什麼,應該買什麼食材,家裡最近缺了什麼沒有,對方的某些東西是不是該換新的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有哪些在搞特價。

  也許明明不需要,一看見特檢就心動的不行,買回一堆沒用的東西,然後一起細數著小票的物品清單,互相指責對方亂花錢。說著說著就笑了,像兩個傻瓜。

  他們本身都不是那種會居家過日子的類型,但他們為了彼此學會了居家過日子。

  在還沒有開始熱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厭其煩的過上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雖然偶有口角,但是連口角都是幸福的。

  他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呢?

  不過發不發現,好像都沒什麼差別。因為該怎麼過,還是會怎麼過。這大概也就是他們沒有發現的主要原因,他們的感情早已經像線頭一樣混淆纏繞在了一起,理不清,剪不斷。

  那一夜,慧雲法師在晉疾醫精湛的技術下,已經脫離了危險。

  衛玠終於有時間開始琢磨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問淨檢法師姻緣的那天,淨檢法師對他說的“當我的大弟子回來時,你所期望之事就能夠成功”里的回來時,指的到底是哪一天呢?

  今天嗎?他是不是可以準備準備告白了?

  衛玠是個男人,當他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不管對方的性別是什麼,他的思考角度肯定還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思維,他要主動,他要告白,他要上了他!

  呃,至於怎麼上,目前還存在一定技術性的問題,但是細節不重要,反正以他現在的身體來說他也對拓跋六修做不了什麼。

  很多年後,當衛玠回想這段往事,他總會忍不住為自己的天真嘖嘖稱奇。

  在他對基佬還不算見多識廣的年紀里,他對他和拓跋六修的上下關係,還真是有著一種不知道哪裡來的莫名自信呢。當時的他,他甚至已經在考慮去哪裡能搞到那種特殊的少數類春宮圖了,感謝魏晉奔放的社會風氣,讓他很容易就能得到這些東西,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有可能崩了給他春宮圖的人的內心形象。嘛,無所謂啦,反正他要不惜一切的給拓跋六修幸福,各種意義上的。

  拓跋六修背脊一涼,總感覺自己被衛玠看的毛毛的。他說不上來那種概念,大概是一種被最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頭獅子的團爺給盯上了的感覺吧。

  團爺:???這幾把和本王有什麼關係?本王就是獅子!

  當然,在告白之前,衛玠還有別的正事要做,好比應付拓跋六脩。

  【不要太擔心,他不算是什麼難打的BOSS。】拓跋六修在衛玠早上例行對鏡子裡的自己犯痴漢的時候,如是說。

  衛玠一邊看著鏡子,一邊穿上淺色的薄衫,渾身上下洋溢著只有他在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才會擁有的那種爆棚自信——全世界都是辣雞,老子無所畏懼。一個拓跋六脩算個毛線,他才不擔心那些蛇精病呢,他擔心的是更重要的事情,好比他的終身大事什麼時候能夠解決,素了這麼多年,他要吃肉!

  拓跋六修覺得自己沒救了,哪怕是衛玠自戀的樣子,他都覺得可愛的不得了。

  然後,他就真的說了出來。

  【你真可愛。】

  一如《洛麗塔》中所說的,在這世上,人有三樣東西是絕對無法隱瞞的——咳嗽、窮困和愛。你越是想隱瞞,卻越顯得欲蓋彌彰。三不五時的,拓跋六修就有一二控制不住自己嘴的時候,哪怕他是個悶騷也一樣。他想讚美衛玠,想讓衛玠知道衛玠有多好,更像讓衛玠知道他有多欣賞衛玠的好。

  愛情就像是一條河流,從最初的一支涓涓細流,慢慢擴大成奔流不息的大河,最終匯入大海,洋流永不會停歇。

  河流想要藏什麼都是容易的,唯一不容易的是藏住自己。

  拓跋六修這句“你真可愛”,說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思考。思考完了,他覺得他大概還是會這麼說,只不過是很久以後。

  衛玠透過鏡子斜了一眼拓跋六修,在內心思考起自己以前為什麼會遲鈍到連這麼明顯的事情都沒有發現,明明拓跋六修就很喜歡他啊。幸好,他也喜歡他。=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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