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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你的朋友灌了我很多酒!”裴仲積極回想著一切有可能和裴修連上關係的事情。

  “我往日也會和兄長你喝酒。”裴修表現出了深深的無奈,“還是我小時候你告訴我的,這是表達兄弟情深的方式。”

  王澄嘲笑出聲:“我也很喝了很多,比你小子可多多了,怎麼不見我這麼失態?”

  “還有這盆水!”裴修指著客房裡被打翻的臉盆,總感覺他好像真的抓住了什麼,他之前腦海里一直有水聲在流動,誰家客房裡會無緣無故在塌便放個臉盆?

  “每個客房裡都有。”王戎皺眉。這是他妻子準備的,總不能她妻子也在配合裴修陷害裴仲吧?對於王戎等人來說,他們其實根本沒有信裴仲的任何一個字,之所以願意陪著他玩到如今,也只是不想裴修因為莫名其妙的誣陷而憋著一口氣。

  “不,我的不一樣,對對對,我記得很清楚,我的手一直被放在盆里,溫水很舒服,還帶著某種詭異的影響。”裴仲不懂現代的心理暗示學,但他卻開闢了新的腦洞,“肯定是這水有問題,被下了咒。”

  “……”大家都在極力忍笑。

  裴修更加無奈了,但他記得衛玠告訴過他的以防萬一的應對之策:“那就找人來試試好了。”雖然裴修不知道衛玠是怎麼做到的,但據衛玠說,這個手法再試一次,成功的機率極低,他可以放心大膽的試。

  (衛玠: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需要不設防的睡著之後才會有效。”裴仲找著各種理由。

  “很多人都沒醒。”人群里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提醒道。覺得要真的只是因為溫水,就可以讓別人尿床,其實也是一件蠻有趣的事呢。=v=

  “簡直胡鬧!”裴楷終於忍不住了,不想裴仲再丟人現眼下去,他拋出了一連串疾風驟雨的問題,“這種無稽之談,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假設它是真的,我且問你,修之為什麼要陷害你?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翻臉?你做了什麼讓他非要害你不可的事?哪怕他真的想害你,用得著用這種、這種沒什麼影響的事情嗎?修之能得到什麼好處?他又是怎麼做到的?還是你要告訴我,一直在宴會上的修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宴會上消失,把你的手放在盆中後,再沒有引起任何懷疑的回到宴會上?如果他有這種本事,那他誣陷你什麼不好,強姦、亂倫選擇有很多,他為什麼誣陷你……誣陷你……”

  這邊是眾人打死也不願意相信裴仲的原因,太荒謬了。

  裴仲終於急了,眼看著弄不死裴修,反而有可能讓自己死的更慘,他終於口不擇言道“他當然想要害我,他在報復,因為我放了假消息,讓衛熠恨上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不少大叔其實都是知道有關於裴修是個基佬的傳言的,沒想到竟然只是裴仲在胡說。

  “所以……之前那些傳聞,是你在造謠?”裴楷怒極反笑,他怎麼會生了這麼一個蠢的孫子。

  “是我。現在他有理由了吧?”裴仲已經徹底沒什麼理智和邏輯了,“你問他,他敢說他不知道?”

  大家一起看向裴修。

  裴修也在猶豫該不該假裝說不知道,然後鬼使神差的,他腦海里突然多了一個聲音,不如據實以告,你的演技並不好。

  於是,裴修慘白著一張臉表示:“我是在今天知道的,但我只是打算回家告訴阿娘和阿爹,不想這些家醜傳出來。”

  裴楷讚賞的看了一眼裴修,這才是一個世家子該做的,雖然有些委屈了裴修,但總比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丟盡了裴家的臉好吧?

  “哈,你說的好聽!只是告訴阿娘,誰信啊?”

  “我信。”裴楷冰冷冷的道了一句,看著裴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不,阿翁你被他騙了,他在報復我,他為了衛熠什麼做不出來?對了,對了,衛熠,我在半夢半醒間記得衛熠進來過,真的,我真的記得!”裴仲欣喜若狂,因為他覺得他猜對了,確實是裴修和衛熠在聯手害他,他絕不能放過裴修。

  衛熠等人確實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宴會上,不少人難免不懷疑一下。

  本來只是吃瓜看戲的王濟不幹了,臥槽,為什麼走到哪裡我家妹子都要躺槍,裴仲就不能好好的栽贓他的兄弟嗎?“那就把六娘她們叫來問問好了。”

  “去請衛家六娘。”王戎對下人道。

  “不。”王濟反而不幹了,“要請就全都請來,既然他裴仲要學瘋狗咬人,那我覺得也就不用給他留什麼面子了。”

  如果裴楷還想保下裴仲,他是不會同意王濟這個妻舅這麼胡鬧。但……裴楷並不想保裴楷,所以他說的是:“那就依武子的意思來吧。”

  裴仲也明白了裴楷的暗示,他更加堅定了要拉裴修下水的心。

  大家移步了寬敞明亮的正廳,幾乎所有好八卦的人都到了。衛熠、衛玠、王景風、王慧風等未婚的孩子也均到了場。

  還是由在場地位最高的王戎開口,詢問了一下衛熠等人在哪裡。

  “我們在中庭玩遊戲。”衛熠道。

  以王家的兩個女兒景風和惠風為代表,其他差不多同齡的孩子都一起點了點頭,這個大家可以互相作證的,事實上,被人叫來之前,他們還聚在一起聊天。

  衛玠因為體弱,得到了一個座位。他用眼神詢問著拓跋六修到底發生了什麼,拓跋六修通過【幻境】快遞給衛玠傳遞了前後發生的事。

  衛玠很努力的才掩飾下了自己的震驚,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麼不遺餘力的作死的。他對事情的後續是沒打算管的,發展成什麼樣,他都能接受,雷聲大雨點小也好,只是被輕輕揭過去也好,反正他們讓裴仲丟過臉了,就扯平了。

  哪裡想到會發生這麼多巧合的事情,只能說,老天都不幫裴仲啊。

  拓跋六修一雙深邃的黑眸如寒潭,他溫柔的看著衛玠,眼神里仿佛什麼都沒有,又仿佛有著全部,他輕聲替衛玠感慨出聲:【是啊,多麼‘巧合’啊。】衛玠沖拓跋六修輕鬆的笑了笑。

  拓跋六修也回了個笑,卻意味深長。

  這個世界哪裡來的什麼巧合?有的只不過是一次次的必然。

  有些人保護一個人的方式,是什麼都不和他說,像是精心養育溫室里的花朵,美麗又脆弱,先甜後苦;有些人保護一個人的方式,則是狠心讓心愛之人獨自去面對風雨,再黑暗、再痛苦、再悲傷又如何呢?先苦後甜嘛;而有些人……選擇了中和。

  衛玠需要知道這個世界可以有多殘酷,這樣他才不會傻兮兮的把自己置身於危險而不自知;但衛玠卻也不需要因為這份殘酷,就必須弄髒他的手。

  拓跋六修虛空搭上了衛玠的手,他會替他做好一切的,反正他的手上早就已經被血洗過無數次,他不介意變得更髒一點。

  衛玠小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當然,惡人總會有惡報的。】拓跋六修看向一群女孩里,仿佛自己掌握了多大真理的蠢蠢欲動的賈珍。

  這個計劃還沒完呢,要解決就一次性全部解決掉,不在敵人還弱小的時候就弄死她,還留著過年嗎?

  賈珍果然咬鉤,主動作死,上前故作一臉天真的表示:“我們一直在玩捉迷藏,衛家三郎可厲害了,我們一起找了他快半分時辰,都沒找到他。”

  大家一起看向了衛玠,意思很明確,這是真的嗎?衛玠消失那麼長時間,到底是真的躲起來了,還是……

  衛玠承認的大大方方:“確有其事。”那還是在衛熠回來後的第二回合,衛玠為了遮掩衛熠之前消失的太久,就故意延長了讓的大家找到他的時間,用以來證明剛剛那麼慢找到衛熠是合理的。

  拓跋六修看著賈珍自以為找到了真正的漏洞而略顯得意的樣子,都有點要開始“同情”她了。

  第64章古代六十四點都不友好:

  賈珍提出問題後,都不需要衛玠開口,就有的是人幫他打抱不平。好比棗哥,也好比王濟,甚至包括了王家幾個與衛玠差不多同齡的孩子,他們不約而同的反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眾所周知的,衛玠是捉迷藏之神。

  咳,請不要笑,雖然這個外號聽起來搞笑又中二,但它是個事實。在捉迷藏這個遊戲的領域內,衛玠就沒輸過任何一次。他當鬼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不被他找到;而換他藏起來的時候,他卻可以做到(如果他願意的話)讓別人一天都找不到他。這是所有在京中與衛玠一起長大的世家子弟幾乎都知道的事情。

  衛熠在第一回時提出讓衛玠當鬼,所有的小娘子都很激動,因為她們每個人都知道,她們肯定會被衛玠“逮住”一回。

  嘿嘿,逮住。

  咳。

  所以,當第二回輪到衛玠藏起來時,找不到他,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賈珍故意提起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按照一般的思路,當賈珍故作單純的拋出一個問題時,一般人都會不自覺的就順著她的話,去開始懷疑衛玠的種種不對勁兒;但衛玠不是一般情況,任何套路在他身上都很少慣用。好比此時此刻,大家懷疑的絕不會是衛玠,而是賈珍為什麼要在這種敏感的時刻提起衛玠?她是無意說順了嘴還是故意為之?她是不是和衛玠有仇?

  賈珍見事情沒有按照她所期望的發展,這才明白自己剛剛顯得有些過於急迫了,努力挽救道:“我、我之前一直在封地,都不知道衛家的弟弟這麼厲害的,是我井底之蛙了,希望衛家的弟弟能不要生我的氣。”

  這是賈珍的慣用手段,拿手技巧,裝可憐似的以退為進。

  哪怕對方心裡其實不舒服,礙於面子也肯定會說“我不介意”。而當事人都發話了,其他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沒了斥責賈珍的立場。

  當然,賈珍也有遇到過說“我介意的”的直性子,想藉此噎死她。

  但……其實那樣說,只會讓那人顯得太過強勢霸道。賈珍一哭,大家就會不自覺的開始同情起身為“弱者”的她,覺得多大點事兒啊,何必得理不饒人。

  更不用說衛玠還是個男的,就更不可能和賈珍一個女孩子計較了。

  這是個無論對方以何種方式回答,賈珍都能穩贏的局面。她以為她今天也會繼續延續她無往不利的神話。但很顯然……她以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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