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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姣姣……”沈羨低聲喃喃,親吻落在她的臉頰,睫毛,額頭之上,“姣姣,是我的不該,你等我回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難過,傷心,姣姣等我歸來。”

  玉珠的面頰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你這是要去哪裡,什麼時候才能歸?”

  說起這個,沈羨的面色沉下,“是亦清出了事情,前日櫟州快馬加鞭遞了信回京,亦清突然消失,櫟州那邊不知出了什麼事情,皇上讓我帶人去櫟州查看,姣姣,這些日子你待在京城,我總覺得此事不太簡單。”

  玉珠聽聞此言,心中也有不太好的預感升了起來,她聽見沈羨繼續道,“亦清是朝中重臣,亦是我至交好友,這次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去櫟州一趟。”

  玉珠抓緊沈羨的衣袖,“夫君,我等你回,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歸來。”

  沈羨撫了下她的發,溫聲道,“別擔心,我一定會回來的,還有一事也要告知你,那日你在書房看到的信並不是完整的內容,左錕的確找過謝澈幾次,是因謝澈碰見他與突撅人來往的證據,這件事情同謝澈無關的。”

  玉珠主動親了親他的唇角,“夫君,我知曉了,你在外一定要注意平安。”

  “好。”

  ☆、第138章

  沈羨離開的第一日,玉珠待在家中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是否有心靈感應,她總覺得沈羨這趟會出事。她在沈家待不住,趁著空閒去了爹娘家中一趟,留在姜家吃了晚飯。

  席間,她問姜安肅,“爹,最近宮中可有什麼異向?”

  姜安肅搖頭,“左家的事情出了後,皇上將太后囚禁在壽康宮,也已派人前往去捉左錕歸案。”

  木氏感嘆,“從今往後,左家怕是不復存在,亦是不知左都督如何想的,竟做下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來……”

  玉珠沉默,打算明日進宮一趟。

  次日一早,玉珠進宮去見太妃,太妃身子還算不錯,拉著玉珠聊起家常,宮中還往日也沒甚變化,玉珠稍稍安心了些,只覺是自己多心,只要等到沈羨回來就好。

  陪著太妃用了午膳,玉珠又去看望大姐姐和外甥,外甥女,陪著她們帶到酉時才回去沈府。

  又過去兩日,這日夜裡玉珠梳洗上床歇息,昏昏沉沉間,她夢見迷霧漫天的森林,人影綽綽。她心中焦急,努力想要看清這些人影,等到迷霧漸散,她看見沈羨正和那些遊牧民族打扮的人打鬥著,孔亦清也在其中,受了傷,只有他們兩人,看不見其他錦衣衛,這些外族人太多,沈羨也漸漸有些體力不支,身上受了些傷。

  玉珠心疼的要命,掙扎著想要起來,夢境一轉,她看見沈羨和孔亦清躲在一個破敗的寺廟當中,周圍全是參天古木,孔亦清受了重傷,沈羨也沒好到哪裡去,肩膀受了刀傷,身上全是血跡……

  玉珠猛地就從夢境中掙扎著起來,一抹臉上,已經淚流滿面,她控制不住的哽咽起來。

  外間的兩個守夜丫鬟聽見動靜,急忙披著褙子過來,海棠把油燈也給點上,白芨挑開幔帳,見到太太坐在床上哭的傷心,兩個丫鬟給嚇壞了,“太太,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哪兒不舒服,奴婢這就去請郎中過來。”

  玉珠搖頭,“別,我只是做了噩夢,讓我緩會兒。”夢境太真實,且這樣的夢她早已做過一次,當年沈羨去厴門關上戰場,她就曾夢見他受了傷,那次他也的確受傷。這次又做下這樣的夢境,玉珠不由得不相信,只怕夢中的全是真實的,或許是已經發生,或許是即將發生的事情。

  夢中,那森林太大,迷霧重重,兩人都重傷,又深處森林深處的破廟裡,一時半會兒根本出不去,兩人的傷勢要是不趕緊救治,只怕會熬不過去。

  白芨道,“姑娘,奴婢去給您煮一碗安神湯吧。”

  玉珠喝下安神湯後,卻怎麼都睡不著,輾轉反側到天亮,她必須去宮裡一趟,這次的感覺實在不對勁,孔亦清消失,夫君就被派去尋人,又被突撅人圍住,怎麼想都不對。

  次日一早,她拿著牌子直接去了宮裡見太妃,宮中還是沒什麼異常,玉珠也不好把自己的夢境告訴太妃,這是夢境,也只有她自己相信罷了。同太妃聊了會兒,太妃突然道,“對了,你兄長回京了,這會兒正在皇上書房,一會兒你可要過去看看你兄長?”

  “可是謝大哥?”玉珠道。

  太妃點了點,“一會兒你直接去皇上那邊吧,也正好陪你兄長用午膳。”

  陪著太妃說了會兒話,玉珠心裡有事,總有些心不在焉,太妃只當她太擔心沈羨。

  快到晌午的時候,玉珠過去瑞武帝書房,公公進去通報了聲很快就出來了,笑眯眯的跟玉珠道,“福昌縣主,皇上說了,讓您稍等片刻,待皇上和謝大人說完了事兒,好一塊用膳。”

  玉珠福了福身子,“還要多謝皇上。”

  片刻中後,瑞武帝和謝澈從書房出來,瑞武帝笑道,“許久不曾見到福昌了,這些日子可還好。”

  玉珠笑道,“臣妾很好,多謝陛下關心。”她又抬頭看了眼謝澈,他和年初離開的時候沒兩樣,就是清瘦了些。對上她的視線,謝澈沖她一笑。

  瑞武帝道,“你們兩兄妹也有些日子沒見了,正好下午朕還有事要找謝愛卿,一會兒你們兩兄妹就陪朕用個午膳吧。”

  去到瑞武帝的寢宮,宮婢們幫著端了膳食進來,瑞武帝是個好皇帝,平日也不愛鋪張浪費,他用的膳食都是四葷兩素兩點心一湯,謝澈和玉珠是同他一塊吃的,三人坐在小食案旁。

  有宮婢幫著三人布菜,玉珠吃了第一口忽然就皺了下眉頭,她抬頭望了眼三名布菜的宮婢,幫著瑞武帝布菜的是他身邊常用的一個名從雲的丫頭。

  她見玉珠抬頭望自己,手忍不住抖了下,玉珠心中陡然一沉。

  這些飯菜的味道還是同以前宮中吃過的膳食一樣,唯有玉珠自己清楚,飯菜口入的一瞬間有一絲苦味,每道裡頭都有這個味道,玉珠的味蕾最是挑剔不過,小時候調味品不對她都能吃出去,哪怕現在這些膳食味道變化不大,可的確是有異味的。

  那個叫從雲的丫鬟也不對勁,玉珠沒敢打糙驚蛇,她勉強吃了些,等瑞武帝用過,正打算撤下食案時,玉珠突然起身在旁邊跪下,“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瑞武帝稀奇的望著玉珠,“福昌快些起來,有何事儘管說。”

  玉珠抬頭為難的望了眼周圍的宮婢和公公們,瑞武帝以為她所求之事過於私密,揮手讓奴僕們退下。玉珠瞧見那個叫從雲的宮婢臨走時望了眼他們面前的膳食。

  等到人都出去,玉珠才起了身,低聲道,“還請皇上原諒臣妾的莽撞,不過事出突然,臣妾所說之事或許有些衝撞了皇上。”

  瑞武帝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你說就是。”

  玉珠道,“謝大哥也在,謝大哥應該知道我自幼味蕾和旁人有些不同,任何的異味都能吃的出來,方才我在這些膳食里吃出一些別的味道來,臣妾覺得,可能有人在膳食里下了別的東西。”

  瑞武帝臉色冷了下來,謝澈臉色也有些沉,他道,“玉珠所言沒有半句虛假,她的確能夠嘗出一般人吃不出的異味來。”

  “你是說有人下毒?”瑞武帝道,“可是每道菜都有人試吃,也有銀針試毒。”

  玉珠道,“臣妾不能肯定這膳食里的是什麼東西,但肯定不是好東西,每道膳食里都有這個味道,還請皇上仔細徹查。況且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毒藥無法用銀針試探出來的。”

  瑞武帝和謝澈都很清楚,既然已經敢這樣再膳食里動手腳,只怕這宮中至少有半數的人都有了異變,現在輕舉妄動肯定是不行。瑞武帝也有些寒心,他甚至不知道這些到底是宮裡的妃子或許還是朝中大臣想要篡位。

  玉珠等了半晌也不見瑞武帝說話,她又接著道,“皇上,夫君這次前去櫟州怕也是遭人算計,實不相瞞,臣妾昨日夜裡夢見夫君和孔大人同突撅人打鬥,被困於一座破廟當中,兩人都受了重傷。這樣的夢境臣妾在小時就夢見過一次,那次夢見夫君在厴門關中了一箭,也確有其事,臣妾心裡實在擔心的厲害,我想去櫟州一趟。”她一個人去櫟州不太可能,這事情也不能告訴爹娘,她們不會讓自己冒險去櫟州的。

  瑞武帝神色肅穆起來,“可還有夢見些別的?”他對這種事情說不上太信服,可是這個福昌打小就是個有福氣的,當年也是因為她的那串佛珠,才保了太子妃一命,繼而太子妃才能有這樣的運道。

  這個福昌是個有福氣的,只怕她夢見的也是真的。

  玉珠搖頭,“並無夢見別的。”

  瑞武帝略微思忖一番,“你一人前去櫟州怕是不成,不如你同謝愛卿一同前去櫟州尋沈愛卿,朕給你們一道牌子,到了幽州,你們借了兵之後在前往一塊去尋沈愛卿,櫟州的兵都在左都督手中,只怕這次他們早已叛變,只能去接幽州的兵力。”

  玉珠疑惑道,“皇上是懷疑左家的人?”

  瑞武帝也知眼下處境危險,沒打算瞞著,“怕是跟左家脫不了關係,既敢在朕的膳食中動手腳,只怕早就準備好,膽敢篡位,城門是道防線,必須買通了諸衛羽林千牛將軍,諸衛羽林千牛將軍又是左家的人,只是朕也不知幕後的人到底是誰,待你們離開,朕自有打算,不過你們還需快去快回,朕也擔心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尋到沈愛卿之後快些帶兵回京。”

  謝澈道,“皇上何不派人去城外召了士兵京城鎮守。”

  瑞武帝道,“不瞞謝愛卿,朕根本不知道幕後的人是誰,甚至不敢把虎符隨意交給別人。”他自然知道這次事情複雜,虎符不能隨意叫人,須得找到一個信任之人,宮中的人,他目前都信不過。

  而且宮中只怕早在那人的監視之下,他一有動靜,那人便會封鎖城門。

  瑞武帝望向玉珠,“朕還有一事想要福昌幫忙。”

  玉珠道,“不敢當,皇上不妨直言。”

  瑞武帝道,“眼下後宮的人朕都信不過,朝中大臣亦是如此,你是福昌縣主,也是姜家人,你既能告知朕這些事情,朕也就信你們姜家人,虎符朕會交與你,你帶去給你父親,讓他拿著虎符去城外駐守的軍營領兵進城。”如今他只能一賭,目前宮中所有動靜都有人監視,他相信姜家也就表示相信太子,可他不能吩咐太子行事,會打糙驚蛇,只能吩咐姜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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