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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首領在一次和左錕做交易後得了銀錢,也不急著回去,留在中原耍樂,行至幽州時,看上一女子,強行掠走。女子家人報了官,官府前去捉人。

  這小首領自幼混跡中原,說的一口中原話,他掏出手諭,說自己是左都督的人,官府的人果然不敢惹他。卻被路過的謝澈瞧見,亮了長槍,直接把人抓回衙署里,讓人審問。

  謝澈身邊有個副使察覺此人長的有些像突撅人,告知謝澈,謝澈調查,從他身上翻出於左錕的通信來往,又找人辨出此人的確是突撅人。

  左錕得知這人被抓,也是擔心他身份暴露,派人來幽州要人,謝澈不肯給,左錕有所懷疑,親自登門幾次拜訪,謝澈不鬆口,也不告知他已識破那突撅人的身份。左錕擔心,買通刺史府的人,送了幾箱子黃金去到謝澈的庫房。

  謝澈早在之前派人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將此事告知皇上,皇上就派了沈羨去查這事兒,調查半月才查清楚前因後果,也找到左錕同突撅人來往的證據,以及當初收買吳永的證據。

  皇上已知左錕犯下的事情,左錕同突撅人來往,還販賣大瑞國的消息,縱容手下屈強凌弱,這些加起來實乃重罪,這幾日正要捉拿左錕問罪。所以此事同謝澈的確有關,卻不是玉珠誤以為的那樣。

  沈羨在書房待到亥時才回,玉珠已經睡下,他揮退房中丫鬟,坐在床頭。她睡的不大安穩,微微蹙著眉,沈羨望著玉珠好半晌,才上床歇下。

  這一夜,於兩人來說是個不眠夜,對宮中的太后更是如此。

  白天瑞武帝來尋她,當場就摔了幾樣東西在她面前,質問她是怎麼回事。太后撿起地上的信件,上面俱是大弟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她臉色發白,抖著唇道,“哀,哀家不知道皇上這是何意,這是何人,竟然如此污衊我阿弟……”

  “污衊?”瑞武帝冷笑,“太后可是覺得朕糊塗了?這些證據擺上您面前,您還覺這事兒是冤枉了你兄弟?當初吳永之事,你也曾勸朕放過吳家,說吳家罪不至九族,當初你就知你兄弟犯下的這些事,偏偏幫著他糊弄朕,是不是覺朕在你們眼中不過是個可憐蟲,任由你們隨意耍弄!”

  “不是這樣的,皇上。”太后哭道,“我,我不知此事的,求皇上明察啊,也求皇上饒了我大弟,他只是一時糊塗啊。”

  瑞武帝冷淡的看著她,“你養了朕這麼多年,又是朕的養母,朕不會拿你如何,至於左家,朕自會發落他們!”

  “皇上,皇上,不要啊,我大弟真的只是一時糊塗……”

  瑞武帝卻不肯聽她半句,直接命人看守壽康宮,不許太后踏出半步。

  此事在宮中傳遍,只不過不少人不知是為何,皇后太子卻是知道左家犯下的事情,穆貴妃也已得知,她在次日去了壽康宮一趟,見了太后一面。

  ☆、第137章

  太后被禁在壽康宮,渾渾噩噩,身邊連個宮婢都沒有,她癱坐在榻上許久許久,直到有腳步聲響起,她方才慢慢抬頭看過去,見是穆貴妃。

  “你來做甚?”太后的聲音有些沙啞。

  穆貴妃走過去把太后扶起來,柔聲道,“左家的事情臣妾都已經聽說了,太后可有想過左家這次會如何?”

  太后揮開她的手,冷聲道,“左家如何,於你有何關係!”

  穆貴妃輕笑了聲,“太后最是清楚皇上的性子,這次只怕左都督會被抄家,就連諸衛羽林千牛將軍也會受到牽連,丟官都算小事兒,最怕被流放千里,如此一來,左家算是毀了。”

  左都督是太后大弟,諸衛羽林千牛將軍是太后二弟,這麼些年,左都督乾的那些事情,太后同左家二弟都是曉得的,兩人甚至從他那兒得了不少銀兩珍寶,左都督被抄家,左二弟只怕也會被流放。

  太后臉色難看起來,穆貴妃望著空蕩蕩的壽康宮,輕聲道,“左家這次是如論如何都逃不過的,除非……”

  “除非什麼?”

  穆貴妃湊到太后耳邊輕聲幾句,太后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你不想活了!哀家從未想過你野心如此之大,原先你結交哀家,哀家只以為你想在後宮立足,卻不想,你,你竟然想要幫著三皇子篡位,你們這般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算篡位成功又如何,不是照樣被天下人嗤笑,被群臣不服!”

  穆貴妃笑道,“太后這是多慮,成王敗寇,歷史也是由勝利者書寫,只要這天下都是我兒的,只要他勤政愛民,體恤百姓,誰還會多說什麼?太后可要想清楚,這次若是幫著我們,等到禎亦繼承皇位,左家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左都督還能坐上大都督的位置,太后您也照樣是太皇太后,這榮耀,左家的榮耀,都將延續下去。”

  穆貴妃這幾年早已買通不少人心,就連皇帝身邊的大內侍衛,都被她收買了人心,只要讓太后二弟諸衛羽林千牛將軍事發的時候封了城門,任誰都難以進來,駐守在城外的兵力一時半會兒都奈何不了的。等到皇帝一死,囚禁太子,禎亦登上皇位,就再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她一直想著怎麼收買太后及左家人,沒想到老天爺這就將一個機會送到她的面前,左家犯下的這些事情,唯有幫著他篡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這是他們左家唯一的出路。

  太后面色枯槁,閉眼半晌後才咬牙道,“你們可有什麼計劃,總不能冒然行事。”

  穆貴妃笑道,“自然是有計劃的,宮中的侍衛至少有一半是我們的人,龍武衛大將軍亦是支持我們的,他乃宮中侍衛之首,就算到時有人反抗,也算不得什麼威脅。等到部署好之後,我會在皇上每日膳食中下藥,讓皇上慢慢衰弱下來,到時控制了宮裡,誰還能阻止我們。唯一擔心的就是錦衣衛,那是一個變數,不過我早有計劃,等到沈羨帶著錦衣衛的人離開京城就是動手的時機了。”

  太后沉默半晌,“好,哀家應承下來,不過事成之後,左家該有的,你必須給他們。”

  穆貴妃笑道,“這是自然,這幾天就先勞煩太后娘娘委屈一下了。”

  等穆貴妃回寢宮,趙禎亦道,“母妃,可已勸說了太后娘娘。”

  穆貴妃道,“放心吧,太后已經答應我了。現在你命人快馬加鞭趕去櫟州,只要把沈羨引出京城,其餘的事情自不必擔心。”宮中有大半都是她們的人馬了。

  趙禎亦命令手下人親自快馬加鞭趕去櫟州一趟……

  ————

  沈府

  一大早起來,玉珠望著身邊空掉的位置,呆怔片刻,才喊了甘糙她們進來,“甘糙,姑爺了?”

  甘糙道,“姑爺一早去上朝,起的早,特意吩咐奴婢們莫要吵到您了。”

  玉珠坐在那兒不吭聲,甘糙給她穿上衣裳,“天氣有些涼,奴婢把斗篷找了出來。”

  穿好衣裳,系上斗篷,奴婢們端了早膳上來,玉珠胃口不太好,吃的不多,沈羨忙到酉時才歸。用晚膳時,玉珠不語,他也不言,用罷晚膳,沈羨去了書房,玉珠回房歇息。

  等玉珠醒來已經是次日早上,沈羨又去了衙署。

  這次兩人都有些憋著氣,玉珠覺得她沒什麼錯,她信任謝澈,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幾十年的兄妹之情。

  過了兩日,兩人都沒說上兩句話,這日酉時回,沈羨就沉著臉,玉珠有心想問些什麼,又擔心他誤會,也就沒來得及問出口。次日卯時剛過,玉珠不知怎麼就醒了過來,房間只燃著一根蠟,有些昏暗,外頭也是暗沉沉的,她一翻動身子,外間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玉珠就望見幔帳外丫鬟的背影。

  玉珠坐起身子,問道,“姑爺了?”

  “太太,姑爺一早就離開了。”外頭是白芍的聲音,透著擔心。這幾日姑爺和太太半句話都不說,她們做丫鬟的也是擔心著。

  玉珠一怔,“他去哪兒?”

  白芍道,“姑爺一早離開的時候告訴奴婢們,他要出遠門,讓奴婢們莫要吵醒您了。”

  玉珠一把掀開錦被,挑開幔帳,焦急道,“姑爺什麼時候離開的?”

  “離開小半刻鐘了。”

  玉珠扯過一旁的襖裙穿上,“快些端水來,我要出門瞧瞧。”

  這一年都養成習慣了,他只要出遠門,她必定相送,這次兩人鬧脾氣,幾天不曾講話,他卻突然離開,她心慌,也必須跟上去看看,她想送送他,也要親口告訴他,自己想嫁的人一直是他而已,她不希望他帶著誤會離開。

  白芍急忙喊了丫鬟們進來伺候著玉珠梳洗,甘糙也道,“太太,可要用了早膳在出門?要麼奴婢先讓車夫把馬車駕好。”

  玉珠系上兔毛絨斗篷,頸脖上也帶了一圈兔絨毛圍脖,她搖搖頭說道,“不必,我一會兒回來再吃,也不必駕馬車,我騎馬過去吧,怕馬車趕不上。”她跟著兄長們學過騎she,she箭可能不是很好,騎馬卻還不錯。

  丫鬟們也不敢再攔。

  玉珠騎馬趕著出了城,追至官道上就看見前面十幾匹駿馬在朝官道上疾馳而去,最前面的那人正是沈羨,他穿著一身黑衣。玉珠咬牙夾馬肚,催著馬兒再快些。

  前頭的沈羨似心有靈犀,回頭望了眼,見身後緊緊追來的正是玉珠,他勒住韁繩,吩咐道,“你們先行,我一會兒就趕上。”調轉馬頭,朝著玉珠而去。

  兩匹馬快要接近時漸漸停下,沈羨大了馬,大步朝玉珠走去,走至她身旁,把人從馬上抱了下來,摸了下她冷冰冰的臉頰,不悅的道,“你怎麼跑出來了。”

  她小巧的臉頰藏在兔絨毛圍脖里,仰頭望著他,眼睛有些紅,“你那怎麼不跟我說聲就這樣離開了。”

  沈羨捂住她的手,無奈道,“昨兒夜裡皇上突然派了任務下來,我需出門一趟,回房時你已經睡下,也不好吵醒你,原本想著等我回來在哄哄你,上次是我不好,不該隨意朝你發脾氣的,姣姣原諒我可好?”

  玉珠抱著他道,“是我的不對,明知你心中介意,我應該早些告訴你的,其實當初之所以有了想要跟謝大哥成親的心思也是因為我把他當做家人,同謝大哥成親,我的日子不會有任何變化,可以一直待在父母兄長旁邊。”她的聲音嬌嬌糯糯,敘述著當初的想法,“自從知道你的想法後,我心裡很震驚,可是仔細一想,我從不排斥你,雖說把你當成兄長看,可你到底和謝大哥不一樣,我那時候才意識到,或許自幼對你的感情有別於兄妹之情,因此你派人上門提親,我便讓爹娘答應下來,至始至終,我想嫁,所喜歡的人也只有夫君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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