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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珠有些茫然,可也深知此刻不是猶豫的時間,起身行禮道,“臣妾領命!”

  瑞武帝又去看謝澈,“路上保護好福昌,望你們平安歸來,早去早回吧。”

  玉珠忽然想起太妃來,把太妃當初找人給瑞武帝批的那一劫告知,又問,“此事可要告知太妃娘娘。”

  瑞武帝呆愣住,他不曾想母妃進宮是為了他,嘆息一聲說道,“不必了,此事先瞞著她吧。”眼下告知給太妃也沒別的幫助,只是讓她擔驚受怕。

  兩人退出大殿,相視一眼,玉珠只覺得心臟砰砰砰的直跳,這一切恍如做夢,有認覬覦皇位,只怕是要變天了。

  玉珠是相信姜家人,也相信太子皇后,憑著太子對大姐的感情,他都不可能是幕後的人,更何況他本就是太子,皇位是他的,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繼位,何必用這種法子。

  謝澈輕聲道,“走吧,我們先去姜家一趟,再去沈府收拾東西。”

  玉珠點頭,“好。”

  剛出大殿,碰上迎面而來的穆貴妃,三人的目光對上,穆貴妃揚起嘴角輕笑了下,“福昌今兒怎麼有空進宮來了。”

  玉珠抿了下唇,“今日進宮探望太妃娘娘,得知兄長亦進宮,方來問候一聲的。”

  穆貴妃的目光又落在謝澈身上,輕笑了聲,沒再說話,玉珠和謝澈衝著他略微頷首下,這才離開。

  等到兩人身影消失不見,穆貴妃衝著身邊的宮婢道,“派人去跟著他們兩人,有任何動靜都要回來告知。”

  玉珠帶著虎符回到姜家,姜安肅今日正好休沐,玉珠同謝澈一塊把人叫去了書房。

  姜安肅笑道,“阿澈回京了?你們兩人是怎麼碰見的?”見兩人神色不對,他也漸漸皺起眉頭,“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玉珠把虎符取出,姜安肅臉色都變了,“虎符,姣姣,虎符怎麼會在你手中。”

  把宮中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姜安肅的神色徹底嚴肅起來,“你要和阿澈一塊去櫟州?這路上有千里,你一個姑娘家,我實在放心不過。”

  玉珠道,“爹爹,這趟我必須去的。”

  姜安肅沉默半晌,終於不在反對,他知道此事的嚴重性,必須找回沈羨,他接過虎符,望向謝澈,“阿澈,路上照顧好你妹妹。”

  謝澈點頭,“師父放心,我會的。”

  從姜家出來,兩人直接去了沈府,玉珠收拾好東西正打算離開,嘉禾那邊的丫鬟卻過來了,說是嘉禾有事尋玉珠。

  到底是長輩,玉珠必須過去一趟,她同謝澈說了聲,轉身去嘉禾的院中。

  嘉禾坐在嘯風堂,見到玉珠進來臉色也沉了下去,“我聽說你帶了個男人回來!這成何體統,豈可帶男人回府,這不是敗壞我們沈家的門風。”

  玉珠好言好語道,“娘誤會了,那位是我的兄長,我需出遠門一趟,兄長一塊陪我去。”

  嘉禾怔了下,眉頭皺了起來,“你的哪位兄長?還有你要出遠門是怎麼回事?”

  玉珠道,“是謝大哥,至於出遠門的事情,兒媳現在無可奉告,等到回來自會跟娘請罪。”

  嘉禾聞言,臉色都變了,“你說的是謝澈?他算什麼兄長,不過是你師父撿回來的孩子,和你又無血緣關係,你同他一起出遠門算是怎麼回事?玉珠,我可告訴你,你是我們沈家的兒媳,我是你的婆婆,就算平日我不太管著你,這次卻不允許你出門,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待在阿羨回來!”

  玉珠急道,“娘,我真的沒時間同你多說,這次我是一定要出去的。”說罷不顧嘉禾臉色,提腳就打算離開。

  嘉禾冷聲道,“還不趕緊把人給我攔下!”

  ☆、第139章

  玉珠,謝澈離開皇宮,瑞武帝一人久久坐在寢宮之中,他並不覺得自己把虎符交給福昌有什麼錯,廣濟大師未曾圓寂之前,他找過廣濟大師,廣濟大師告訴過他,福昌是個可以值得信賴的人,也是他們皇家人的福氣。還告訴過他,他會有一劫的,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有這樣一次劫難,也的確如同廣濟大師預料的一樣,是福昌發現異常的。

  他清楚如果福昌這次沒有發現膳食被動手腳,他會繼續吃這些膳食,只怕不出十天,他就會癱在床上動彈不得。

  有公公進來通傳,“皇上,穆貴妃求見。”

  瑞武帝此刻誰都不想見,卻知不見只會讓人覺得異常,他道,“讓穆貴妃進來吧。”

  穆貴妃進了大殿,見瑞武帝坐在榻上,臉色不太好,她心下一跳,走過去問道,“皇上,可是不舒服,怎得臉色不太好。”

  瑞武帝望向穆貴妃,她還是那般美貌,冰肌玉骨,柳腰娉婷。除了眼角的一些尾紋,她好似那個二十多年前依偎在他身畔糯糯嬌嬌同他說話的小姑娘,他心軟了些,握住她的手,“愛妃不必擔心,朕只是有些累著,且這兩日也不知怎麼回事,總是有些不舒服。”

  偌大的寢宮,沒有半個宮婢伺候著,兩人身後掐絲琺瑯綠地纏枝花紋香爐上有裊裊煙霧升起。穆貴妃擔憂的道,“皇上,您怎麼不早說,臣妾這就讓人去請太醫過來。”又瞧見塌下那幾桌的食案,皺眉道,“丫鬟們在做什麼,皇上用好的膳食也不給收起來。”

  她的神情很自然,流露出來對瑞武帝的關心,對宮婢辦事不利的不悅。

  瑞武帝的目光終於從她身上挪走,“方才福昌縣君有事求朕,這才趕了她們出去。”

  有宮婢魚貫而入進來收拾東西,穆貴妃吩咐其中一人去請太醫,她回到皇帝身邊坐下,好奇道,“不知福昌跟皇上求了什麼?”

  瑞武帝笑了下,“也沒甚,不過答應她要保密的,這事兒就不告知愛妃了。”

  太醫很快過來,給皇上診脈,最後得出的結果也不過是太過勞累所致,開了食補的方子。

  ——————

  沈府

  嘉禾說出這句話出來,玉珠臉色也冷了下來,“娘,不管你信不信,這趟出門至關重要,你讓人攔著我也必須出去的。”

  “你敢!”嘉禾怒道,已有丫鬟從外面涌了進來。

  謝澈拎著包袱隨玉珠一塊來嘯風堂的,他在外面的廊廡下等著,聽見兩人的爭執,聽見嘉禾憤怒的讓人進去攔下玉珠,他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隨著丫鬟一道進去嘯風堂。

  丫鬟們進去後站在兩側,不敢有任何作為,一邊是公主,一邊是世子夫人是縣主,都得罪不起的。隨著丫鬟進來的還有一名男子,嘉禾正要喝斥,忽然就看清楚了謝澈的臉,認出他是傅榮霍和謝瑜的兒子,當年追殺的人,那麼一個小孩兒早已長成玉樹臨風的男子。

  她的臉色發白,擱在膝上的手也都有些抖,“你們這些丫鬟做什麼吃的,有陌生人進來都不知!”

  謝澈淡聲道,“公主不要介意,我是玉珠的兄長,此刻需帶她出門一趟的。”

  嘉禾氣的直抖,“我,我知道你,你不過是玉珠她爹撿回來的孩子,同玉珠又無血緣關係,我如何能讓你帶他離開,誰知你們是私奔還是什麼。”

  丫鬟們面如土色,在場的三人都是她們惹不起的。

  謝澈道,“你們先退下去吧,我有話同公主說。”他又望了玉珠一眼,聲音輕柔了幾分,“姣姣,你也去外頭等著我。”

  玉珠點點頭,遂走了出去。

  丫鬟們為難,站著不動。

  謝澈道,“都滾出去!”或許是他威壓太大,丫鬟們扛不住,衝著兩人行了禮,匆匆退了出去。

  嘉禾還坐在那兒,神色肅然,謝澈還是能夠瞧出她的緊張,他說道,“公主似乎很懼怕我?”

  嘉禾冷聲道,“你多慮了。”

  謝澈望著她,瞳仁中倒映出嘉禾的身影,“公主是不是覺得我很眼熟,很像誰?傅榮霍?謝瑜?”他看著嘉禾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他繼續說道,“當年的事情,公主是覺得無人知曉?你做下的那些骯髒的事情。”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嘉禾忍住快要衝口而出的尖叫,抖如篩糠。

  謝澈的面容徹底冷了下來,猶如冬日裡的冰霜,“我說什麼公主最清楚不過,你也不過是仗著年代久遠,此事徹底沒了證據,你才能逍遙法外。我原本也想著將你送去官府伏法,想著報復沈家。可姣姣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她嫁到你們沈家來,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傷害她,猶豫許久才決定去了幽州。”他的聲音突然就低沉下來,“怎麼也想不到,你最後還是撞了上來。”

  他說的話不假,當年知道真相的時候,他是真想過報復沈家,奪回玉珠的,可終究不願意看見玉珠傷心,他選擇了離開京城。

  嘉禾猶如撞鬼一樣,他知道,原來他都知道,可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坐下的那些陰暗的醜事早就有人知曉了。嘴唇囁嚅著,卻怎麼都開了不口。

  謝澈不願再理她,轉身出去。

  玉珠站在院子裡等他,見到他出來笑道,“可談妥了?娘讓我離開嗎?”

  謝澈嗯了聲,避重就輕的道,“我們走吧。”

  已是十一月,天氣寒涼,兩人都穿的厚實,謝澈繫著厚氅,玉珠披著厚狐毛斗篷,這次去找人肯定不能做馬車,他們需要最快的速度把人找回來,只能騎馬,白天黑夜都要趕路。

  尋的是兩匹高大的駿馬,腳勁兒足,出了沈府,兩人騎馬一路出城,順著官道走的。

  直到夜幕降臨,路上基本看不上什麼,只有官道兩旁,樹影綽綽,謝澈勒住韁繩,放慢了速度,跟玉珠說道,“前面不遠處有驛站,我們先在這兒休息一晚上,明兒早些起來趕路,約莫後天早上就能到幽州,借了兵之後趕往櫟州,後天下午就能到櫟州了。”

  兩人卻不知她們剛出京,宮中就出了事。

  穆貴妃暗地裡派人跟了兩人,她們兩人一出京城,那暗衛回去跟穆貴妃通報了聲,“奴才跟著他們兩人,先是去了姜府,隨後兩人回沈府,沒多久就騎馬出了宮朝官道上走了,奴才也讓人在姜府守著,姜大人也跟著出了城。”

  穆貴妃皺眉,“她們兩人出了京?姜大人也出了城?可有人跟著姜大人,他去往何處?”

  暗衛道,“姜大人騎馬朝著城外軍營駐紮處去的。”

  穆貴妃臉色就變了,“完了,出事了,皇上怕是已經曉得宮中有變,現在立刻行動,派人去找左大人和丘大人。”左大人既是諸衛羽林千牛將軍,丘大人乃是宮中侍衛之首,控制了宮裡,就算皇上是把虎符交給姜安肅去借兵也無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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