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還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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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還有氣 文 /

  剩下的五匹都是些老弱病殘的馬,但眾人也沒有介意的份,各自挑選了一匹牽著走。

  有馬總比沒馬來得好,倘若別人也沒有就算了,只有自己沒有,這是萬萬不行的。楊棟天表示不服,他看中了勾言牽著的那一匹黑馬。

  剩下的馬匹里,只有勾言的那一匹以及南宮華的馬看上去比較精神了。巧的是,南宮華的馬和勾言的馬都是黑馬,高度毛色之類看上去也差不多,不仔細辨認還以為是同一匹馬。

  榮王殿下他得罪不起,只好將主意打到了勾言身上。

  「如果只有五匹馬,為什麼沒有馬的那個人是我?」

  因為你來得晚且你不是南宮舒青的徒弟啊。

  理由是明明白白的,但楊棟天並不覺得,盯住了櫟陽如故死活不肯鬆口。

  櫟陽如故倒是對此沒什麼所謂,她騎馬的技術本來就不太好,原本還想著尋個機會自己練練,沒想到一直忙到現在,先前連匹馬的影子都沒見著。

  這麼多人面前,她的馬術不是倒數第一就是倒數第二,有不用出醜的理由,她自然是樂意之至,於是難得大度道:「師父,雖然楊棟天不是您的弟子,而且他還遲到了那麼久,但是既然他想要上場,徒兒就把徒兒的馬讓給他好了,也免得以後有人說師父您區別對待。」

  南宮舒青挑了挑眉,明知她是故意偷懶,卻也並不阻止。

  反正一切盡在他的把控之中。

  他點了點頭,又裝作環視了一下坐在馬上的眾人,誰也不會此時去注意旁人的神情,自然也沒有人看到,騎著一匹棗紅色母馬的月江白,在南宮舒青向他看去的時候,兩人對視了片刻,又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示意。

  一聲令下,幾匹馬兒霎時間沖了出去,眨眼間就跑出了數十米。

  馬場一圈為兩百丈,幾人賽馬,定為三圈。

  起初還分不出個先後,半圈之後,孰快孰慢就慢慢提現出來了,到了第二圈的時候,楚桑的馬已經領先了最後一匹馬大半圈,南宮彥青則與楚桑並排,隱隱落後了前者半個馬頭。

  嘁,還以為這傢伙很厲害十項全能呢,也不過如此嘛。

  櫟陽如故站在了南宮舒青的軟榻後頭,遙望馬場上的戰局。

  按照順序,排在前面的分別是楚桑、南宮彥青、南宮華、月江白,以及最後的楊棟天。

  幾人的水平櫟陽如故心裡有一些底,這樣的順序也確實比較附和她對他們的了解,除了稍微讓她有些驚訝的楚桑。但楚桑性情溫和,平時練功學習又刻苦,櫟陽如故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所以他跑在第一,櫟陽如故也並不覺得太奇怪。

  倒是楊棟天……

  他平日裡牛皮能吹上天,其實沒什麼真本事,在最後一名也不讓人覺得詫異,但櫟陽如故看著跑在最後的他,依然蹙了眉。

  他跑在最後不奇怪,奇怪的是楊棟天竟然落後了第一名的楚桑整整一圈,這還是比賽沒有結束的情況。照這樣下去,等楚桑跑到終點,楊棟天不知道要落後多少。

  對於他的水平,櫟陽如故其實知之不多,但櫟陽如故與他交過手,楊棟天的水平是差,但還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

  尤其她了解他的性格,倘若楊棟天的馬術真的差到了極點,他寧可縮在一邊,剛剛也不會特地衝出來想要奪走她的馬。

  尤其是他胯下的那一匹,已經是場上最好的馬匹了,按理來說不該是這樣的成績。

  思考這些的時候,櫟陽如故覺得思緒有些混沌,連忙甩了甩頭,才覺得思路清晰了一些。

  就是她走神的那一剎那,場上忽然傳來了「啪」的一聲,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因為隔得有些遠,傳到櫟陽如故這裡的時候,聲音不算響亮。

  但她一直關注著馬場上的情況,那聲音一出現,櫟陽如故就望了過去,霎時間愣了愣。

  發出那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落後了一圈多的楊棟天。

  跑在前面的幾人也聽到了身後的聲音,不由得側過頭去看,見楊棟天摔在了地上,就勒了馬小步回去。

  「楊兄,沒事吧?」南宮華第一個開口。

  楊棟天的速度很慢,他先前落後了那麼多,比之月江白都落後了大半圈,可見他的馬速之慢。不過也恰巧因為他的馬速太慢,這一摔倒也沒摔出什麼大礙,只是身上幾處關節蹭破了皮,微微滲了點血。

  按理來說這樣的傷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傷,習武之人沒天都要落下一些大大小小的傷口,這些與之比起來,其實算不得什麼,但奇怪的是,楊棟天的面色看起來很不好,不僅面上血色全無,就連瞳孔也失了焦距。

  剛才還好好的,忽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簡直是青天白日撞見了鬼了。

  眾人看他慘白的面色,不由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麼辦。

  私下商量了幾句,又都覺得他們法子不可行。

  不過就這一會兒工夫,遠處或躺或立的兩個人已經趕了過來,南宮舒青看到暈倒在地的楊棟天,探了探他的鼻息道:「諸位放心,他還有氣。」

  那氣定神閒的樣子,仿佛即便楊棟天死在了這裡,他也全不用當一回事。

  但問題是,我們也知道他沒死,他是看起來就快要死了啊!

  所以咱們真的只要站在這裡圍著他,而不是趕緊去找個大夫過來看看嗎?

  櫟陽如故揉了揉太陽穴以緩解她越來越脹的頭,道:「師父,您不是說他父親為咱們書院做了許多貢獻嗎?那他的兒子要是死在了這裡,他為我們做的那些貢獻豈不是……所以徒兒的意思是,咱們要不要給他找個大夫?

  雖然徒兒一直和他不對付,但也不能看到他死在咱們書院裡頭。」

  「有理。」南宮舒青點了點頭,依然氣定神閒地吩咐楚桑:「阿桑,要不你就幫著跑一趟,去看看神醫在不在?若是不在,你再下山去找別的大夫。」

  楚桑接了令,原本想下馬,見南宮舒青就站在他的身邊擋了他的去路,乾脆一夾大腿,騎著馬兒找人去了。

  眾人就站在暈倒的楊棟天邊上,等著楚桑將人請來。

  等人期間,櫟陽如故打了幾次哈欠,覺得自己下一瞬就能

  南宮舒青一時間並未開口,賣足了關子。等月江白起身倒茶的時候,他忽然轉過身將大門關上,緩緩上前了兩步。

  月江白倒水的動作驟然一停,眉頭微蹙。

  不過這一回,不用他開口問,南宮舒青自己先開了口,「我過來是與你談個交易。」

  月江白奇怪:「懌王說笑了,你我之間能談什麼交易?但倘若懌王缺什麼我這兒有的,大可以直接去鋪子裡取。報上我的姓名,我讓他們給你打折。」

  因著月江白與南宮舒青並無師徒之誼,他對南宮舒青的態度相對放鬆,說笑也就隨意了些。

  「哦?那我得與你說聲謝謝。」南宮舒青道,「只是,我若是真的去了,又該報什麼名字呢?」

  月江白面色一變,「懌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說得含糊,你確實不容易明白。這樣吧,我換一個說法。」南宮舒青道,「月江白還是……白崢?」

  這兩個名字聽來似乎沒有任何關係,但月江白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卻為之一振。

  其實也想過矢口否認,可南宮舒青都已經明明白白地報出了他的本名,想來有關他的一切,此人都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

  既如此,否認也沒有任何意義。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月江白的面色依然稱不上好看。

  這話也算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懌王找我究竟有什麼目的?」月江白那一句話問完,又覺得不妥。對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對他來說似乎並不重要,他唯一應該擔心的是,面前的人是敵是友。

  目前為止,從他關門的動作來看……

  情況應該不算最糟糕。

  「十七年前,我剛好十歲。」南宮舒青沒有提自己的要求,而是先點明了自己的優勢,「其一,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十七年前宮裡發生的事情。其二,我手裡有一件你意想不到,且求之不得的東西。」

  幾乎是聽到「十七年」這個時間段的瞬間,月江白的心緒就已經無法維持穩定。即便他強行克制著自己,卻依然沒法讓自己加速跳動的心臟、急促的呼吸平緩下來。

  他沙啞著嗓子,用盡畢生力氣維持出口話語的平穩,試圖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不那麼狼狽,「我如何相信你?」

  話一出口,就代表著他已經站在了弱勢的一方。

  南宮舒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你若是信我,不妨聽聽我想進行的交易。倘若你不信,我便去找別人,左右也不是多麻煩的事情。」

  南宮舒青沒起過欺騙月江白的心思,他的確有他想要的東西。甚至月江白想要的能夠證明的東西,他也並不是沒有。

  他要的,只是月江白主動跳入這個專門挖給他的坑,而不是他輕而易舉地在他身後推他一把。

  「先說說你的條件。」月江白想了想,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

  ……

  南宮舒青離開的時候,走路都帶風。

  一晃眼就過去了三日,楊棟天一養就是三日。

  這一日,他懷揣著一顆小心謹慎的心來到了霜竹閣,屋子裡依然一個人都沒有,大家都還沒有到。

  他徑直走向了最後一排坐下,心中安慰反正南宮舒青已經提前說過了,今日是馬術課,他就算是坐在最後一排,也不會坐得太久。

  即便丟了面子,也就是一會兒的事。他倒是要看看,等待會兒勾言來了,要怎麼說這位置的事。

  然而他左等右等不見人來,不由得有些急了,走出屋門張忘了一下,竟然連個人影也沒見著。

  人呢?

  他懷揣著疑問,帶著最後的希望,朝著馬場走去。一邊往馬場的方向走,一邊又否決自己的猜測。

  明明是要先碰個面再走,他們怎麼可能直接去了馬場呢?但如果他們不在那裡,又能到哪裡去?這才更加沒有可能。

  一路糾結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馬場,果然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他面露驚訝,來不及質疑,就聽見南宮舒青頗為失望道:「棟天,你怎麼這時候才來,足足晚了小半個時辰,這要讓我如何包庇你。」

  難道不是先在霜竹閣集……

  楊棟天這個念頭剛出,南宮舒青就又接了下去,仿佛早就洞悉了他的想法:「你該不會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將我的話記下吧?怎麼,難道你到現在還難以置信?

  棟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為什麼不想一想,你在霜竹閣沒有等到人之後選擇來馬場找人的原因?

  難道不是因為你內心深處,其實也不敢確定自己記憶中的東西是正確的嗎?你選擇來到了這裡,或多或少都能證明,你也認為馬場可能是正確的碰面地點,是不是?」

  楊棟天被說得啞口無言。

  原本能斬釘截鐵說出口的話,此時竟然覺得……

  可能未必如此。

  「念在你是初犯,這一次便算了。只不過……」南宮舒青指了指空蕩蕩的馬棚,又指了指月江白身下的馬,意思十分明顯。

  馬匹的數量是一早算好的,剛好留了一人一匹。然而月江白的師父劍聖至今未歸,他與南宮華的關係向來是極好的,劍聖不在,他又跑了過來。

  來之前又沒有與他們說。

  如今一人一匹馬已經分好了,楊棟天總不能去人家胯下奪回來。當然最關鍵的是,以他的水平,就算是他想奪,也奪不回來。

  但是……偌大的馬廄,難道一共只有五匹馬?

  對此,楊棟天自然是不信的,他懷疑這又是勾言他們搞的鬼,於是問道:「書院裡有那麼多的馬匹,何至於只留下了五匹,一匹不多、一匹不少?」

  這倒是冤枉了眾人了。南宮舒青也與他解釋其餘的馬匹是被官府的人借去了,就連這五匹,也是他與人交涉了好久才被留下來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嫡女難求:殿下你有毒》,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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