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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目光垂了下去:“恐怕——我就不知道了,奎因先生。”

  “你對法語的掌握完全是隨心所欲呀!別的都記住,唯獨忘了‘卡羅’在法語裡還表示紙牌中的方塊?”

  她沉默不語。每一張面孔都反映出驚恐和不安。

  “可是,我的上帝呀,”霍姆斯醫生低聲細氣地說,“這是荒唐的,奎因先生!”

  埃勒里只是聳聳肩膀,目光沒有從正在縮成一團的女人身上移開:“我說的是事實而不是幻想,醫生。這張關鍵性的紙牌是方塊而方塊在法語裡讀的‘卡羅’,而我們這裡確實有幾個叫卡羅的,這一點是不是對你震動很大?”

  福里斯特小姐從椅子上站起來,嘴唇慘白地沖向埃勒里說:“我平生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粗暴無禮的廢話,奎因先生!你沒有意識到你是在多麼靠不住的基礎上含沙射影地旁敲側擊嗎?”

  “請坐下,”埃勒里無動於衷地說,“我想我意識到的東西比你多,我尊貴的女士。說吧,卡羅夫人?”

  她的十根手指像蛇一樣糾纏在一起:“你想讓我說什麼?我能說的只是——你在犯一個可怕的錯誤,奎因先生。”

  雙胞胎從沙發上跳起來:“你把話收回去!”費朗西斯捏成拳頭叫道,“你不能對我們的母親說——說那樣的話!”

  朱利安也吼道:“你瘋了,就是這麼回事!”

  “坐下,小伙子們。”警官站在牆那邊輕輕地說。

  他們怒視埃勒里,但還是聽從了警官。

  “請讓我繼續說下去,”埃勒里疲憊地說道,“我說這些並不比你們輕鬆。像我已經指出的,紙牌中方塊這個字意思是卡羅。那麼有沒有事實支持我的這個觀點呢,即約翰和馬克·澤維爾留下方塊傑克作為線索指認向他們行兇的人?恰恰是有的。”他擺了擺手重複一遍,“恰恰是——有的。”

  從牆那邊又傳來警官平靜而不帶感情色彩的聲音:“你們中的哪一個,”他咬字清晰地對聯體雙胞胎說,“殺了那兩個人?”

  卡羅夫人飛身蹦起,像一頭母老虎一樣,只一躥,已來到啞口無言的男孩面前,整個身體被一種強烈的情緒燃燒著,她伸開兩條手臂。

  “這已經太過分了!”她嘶喊著,“你們再蠢也能看出來指責這兩個孩子謀殺有多麼荒唐。我的兒子是兇手!?你們瘋了,你們倆!”

  “荒唐嗎?”埃勒里嘆息:“快住聲吧,卡羅夫人。你真是一點也沒理解那線索的含義。那牌面上不光有幾何圖形,不是還有我們稱做傑克的騎士嗎?想想牌上的騎士是什麼樣子?不是兩個連在一起的年輕人嗎?”——她的嘴張開了——“啊,我看出來了,你現在不那麼確信我說的是荒唐的了。兩個連在一起的年輕人——不是老年人,提醒你們,大王倒有可能是老年人——注意,是年輕人。連在一起的!不可思議吧?這一點我一開始就告訴你們了。而我們這所房子裡恰恰有兩個連在一起的年輕人,他們的姓名中都有卡羅二字,這下該明白了吧。難道不是這樣嗎?”

  她跌坐在男孩旁邊的沙發上,欲言無聲。那兩張年輕的嘴巴也在無聲地動著。

  “除此之外,我們再提個問題:為什麼兩次牌被撕成兩半,只留下——權且這麼說——兩個連著的人中的一個作為線索?”埃勒里不為所動地繼續說下去,“死者顯然是想表達這樣一層意思,即卡羅雙胞胎中的一個是兇手,怎麼會是這樣呢?是的,如果其中的一個做了另一個的主,另一個即使不情願也只好因生理上不可分裂的原因而被迫出現在犯罪現場,但只是實際犯罪活動的一個旁觀者……你們中的哪一個開槍打死了澤維爾醫生又毒死了馬克·澤維爾,年輕人?”

  他們的嘴唇發抖。好鬥的神情已蕩然無存。弗朗西斯帶著哭腔說:“可是——可是我們沒幹,奎因先生。我們沒幹,怎麼會呢,我們——我們做不了……那樣的事。根本做不了。而且我們為什麼那樣做呢?為什麼?那麼多……噢,你還不明白嗎?”

  朱利安在發抖。他緊盯著埃勒里臉的目光里有一種極度的驚慌。

  “我告訴你為什麼,”警官慢慢地說,“澤維爾醫生正在他的實驗室里拿聯體動物做實驗,你們到這裡來時略知一二,醫生有可能做出奇蹟,通過外科手段將這兩個年輕人分開!”“

  “無稽之談,”霍姆斯醫生低聲說,“我從來不相信……”

  “不錯,你壓根不相信會成功,霍姆斯。對這種類型的聯體雙胞胎也確實從未成功過,不是嗎?所以我說你是那個對工作起破壞作用的人。你公開表明不相信,你使這些人懷疑澤維爾醫生的能力。關於這一點,你對雙胞胎兄弟,對卡羅夫人都說過,不是嗎?”

  “這個……”英國人開始不安地扭動身體,“也許我曾向他們說過這種嘗試是很危險的……”

  “我想也是這樣。然後就出了事。”警官的眼睛閃閃發亮,“具體是什麼事我還說不上來。也許是澤維爾醫生非常固執,或者他仍然在做著準備工作,兩個男孩、澤維爾夫人,都嚇壞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某種出於自衛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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