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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寧覺得以前她就被這所謂的‘姐妹’拘泥了,再說了安婉那些事不過是些不痛不癢但卻怎麼膈應怎麼來,她都佩服自己的涵養了。還有耐心陪安婉‘明里誇讚有加,暗裡挑刺看劍,私下不情不願’……

  “原來你一直在記恨我。”安婉恨恨的盯著安寧,眼中閃過怨憤,“那你何必這般假惺惺的裝作不知?何必在這裡裝好人?我就知道你不過是想看我的笑話罷了,你不就是有個好出身嗎?”安婉沒想到安寧會直接將那層麵皮撕開。還挑起了陳年往事,盯著安寧平淡的面容,安婉怒火中燒,恨恨道:“嫡出又怎麼樣,到頭來如何,跎蹉到二十都嫁不出去,就是僥倖有點福運嫁出去了也是填房,也怪你肚子爭氣,否則……別人誇讚你賢良大度,我看啊不過礙於你們張家才違心的稱讚罷了,真當自己是個賢良人呢。我冷眼看著這些年後院沒個新人,原本那些個舊人沒個蹤影,她們是怎麼沒的,多半是……那些個腌臢事……心裡藏jian,想來慣會作表面功夫罷了……否則,但凡這‘賢良’就悖逆了女德,合該……個中手段,我倒想請教一二,也好博個賢名!”

  看到周邊的人錯愕的表情,安婉一陣快意,刻薄的話絡繹不絕宣之於口,“別人如今礙於你們張家的權勢,諂媚奉承罷了,這賢名不過爾爾,官場上官官相護,誰知道你們家沒作別的徇私的事兒……不管有沒有真實才學,日後仕途順暢呢……”

  安婉還欲說什麼,眼前一黑,若不是正坐在椅子上,往後跌可要倒在地上了,稍後卻腦袋昏沉,神智卻清醒的很,看到安寧站到她面前,“你,你要做什麼?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雖然沒了剛才的理直氣壯,卻還色厲內荏,恨恨的瞪著安寧。

  安寧冷笑道:“我能對你做什麼呢?你又沒做什麼,不過是編排了張家,編排了我,連帶著編排了我的孩子罷了。你不過是姨娘所出,既沒有記在母親名下,又沒有養在母親身邊,嫡庶有別,長幼有序,這不僅是規矩,也是禮數,我倒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算有些地方含糊其辭,安婉這話說的可夠直白的,無非是說安寧不賢,嫉妒,若不是孩子合該被休罷了!往日安婉說話無非也往上面說,只不過沒那麼**裸罷了!只是沒想到安婉連景曜和景佑都排揎上了,就是張家也沒能落什麼好!

  說安寧,安寧倒還不怎麼著,只不過安婉竟然撞安寧的逆鱗,若是在外抹黑,若是其他人說,許是被別人認為是眼紅,可安婉是姨母,別人可能就認為裡面不定有什麼內情呢!就像景琳抓周禮上,安婉說的那叫什麼話!

  在那樣的宴客場面上,安寧作為主家斷然不能發火,只得強自忍耐,私下裡的恩怨安婉也不該拿到明面上來,今日安婉能說出這樣的話,保不准哪天她不管不顧的,也在明面上大肆宣揚!

  “咱們倆有恩怨,你恨我,那算我倒霉,可我夫家我孩子怎麼著你了?兩個孩子對你這姨母哪次禮數不周全,可曾得罪過你,反觀你這做姨母的捫心自問,你曾做過什麼?”

  安寧還不知道當初景曜和景佑因為童子試的關係回揚州,住在安家時,柳姨娘編排的那些事兒,若是知道的話,說不得連撕爛安婉的心都有了。連帶著也會對安老爺有所不滿,歸根到底若不是安老爺寵妾滅妻、寵庶滅嫡,安婉不過是個庶女,怎麼會生出壓嫡的心思來?

  面對安寧咄咄逼人的追問,安婉汗都下來了,似乎是想到以往的事,心虛起來,但想到如今說出這番話,無異於和安寧扯破臉!可她吃准了安寧不會將今日的事傳揚出去,最是愛惜名聲,再說了這些事傳出來,對安家的名聲也不好,這麼一想似乎又有了底氣,梗著脖子道:“我不過說我知道的罷了,我問心無愧!”

  安寧一聽,肺都快氣炸了,早知道安婉是什麼樣的人了,可再見識到還是覺得無語,與她說話純粹是白費口舌,講道理根本就是浪費,再看她理直氣壯的模樣,比無理還要辯三分還要厲害,根本就是不講理!不怒反笑道:“我算是見識了你顛倒黑白,胡攪蠻纏的厲害了,既然如此以後你別來了,我家廟小可裝不下你這樣的大佛!”

  安婉氣得頭腦發暈,憤憤的走了!

  添香上來扶住安寧坐下,道:“太太您病還沒好呢,不必為煩心事動怒,大夫可是吩咐了要靜養呢。”

  要是每回兒都要因為安婉說的那些話而置氣的話,不知道有多少氣要生的,再說了也沒必要,不值得。不過這樣的話安寧覺得她早該說了,這攆人的事早該做了,早就得來清靜了。

  想當初陳家,做的那些糟心事,所依仗的也不過是覺得張家好名聲,再加上還有張瑤做紐帶,覺得張家不會和他們怎麼著,就這般沒皮沒臉的靠上來,連將去世的姑奶奶的嫁妝要回去這樣的事都能做出來,若不是張家厚道,很有可能陳氏的牌位都不能擺在祠堂里了!

  結果了安婉,安寧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再加上張致遠平安的消息確定了,一掃這幾天的陰霾和擔憂,就連外面火辣的太陽都不覺得刺眼了。

  南巡的行程一定程度上因為皇上被困失蹤的事變革了些,不過救災工作還沒結束。防洪大堤只是導火索,巡閱黃河大堤途中,宣武帝申斥革辦抄家了一批官員,後又採取了一系列措施,撫綏地方災民減免賦稅,又命人開糧倉放糧,從國庫撥款賑災。

  之後才沿京杭大運河回都城,等一行人抵達京城,已經是六月溽暑,驕陽高照,一絲風都沒有,陽光把地面烤的塵土飛揚,地皮都翹起了邊,空氣凝住,帶著壓抑的氣氛。不過晌午,原本驕陽高照的天空不知何時被黑沉沉的烏雲遮住,烏雲壓城,要變天了……

  第三百六六章 塵埃落定

  “怎麼這麼不小心?”安寧邊幫張致遠塗傷藥邊說。在皇上南巡迴京時,一路上順順利利,然而這份順順利利也沒讓南巡隊伍增添幾分輕快。

  和原本南巡出巡時的暢快不同,除了閱黃河時的皇上遇險,再加上因為當地官員的玩忽職守造成的洪災。雖然這幾年隨著一系列政策的頒布,還有皇上大刀闊斧的整頓吏治,還有國庫虧空的追繳,國庫總算有了盈餘,然而這洪災的損失原本可以降低,然而現在卻是造成了更多的災民流離失所,損失嚴重,更險些讓皇上陷入困境。

  再加上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回程途中整個御駕的隊伍籠罩在莫名壓抑的氣氛中,再加上六月溽暑,太陽就像個火球,陽光把地面烤的塵土飛揚,地皮都翹起了邊,隨行的眾人個個汗涔涔的跟從水裡撈起來似的,然而卻不敢有任何的失儀。

  快到京城南郊時,從官道兩邊的樹林衝出一群蒙面的死士,這些人手持兵器,就衝著宣武帝的御駕猛力衝殺。不管中間廝殺如何,皇上安然無恙,御林軍死傷不少,張致遠也被波及,胳膊被砍了一劍。他從內衣撕下一片,胡亂包紮了一下,混亂之下,其他人關心宣武帝去了,因也沒人注意到。不幸中的萬幸是,這些死士的兵器上沒淬毒……

  等這可把原本因為張致遠平安歸來而欣喜不已的一家人嚇得不輕,安寧就吩咐趕緊派人去請大夫,小廝們都是機靈的。知道事關重大,所以不敢耽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把大夫請來。

  別看張致遠修煉《清心訣》沒幾年。他雖說沒有景曜福久他們先天經脈里就帶靈氣,再加上開始修煉時年齡不小了……這先天條件不足,不過天道酬勤。外加在張致遠修煉的前段時間,安寧已經有意識的給他滋養身體,溫養經脈,後面更是那些靈果靈藥,但凡景曜他們有的,張致遠也是有的……

  大夫為張致遠診斷後,也說是失血過多。心神耗疲等等一大堆術語。之乎者也一通的,但張致遠肩膀上受的傷不重,只是沒及時處理,當時也就胡亂包紮了,再加上當時事態混亂。張致遠也沒放在心上。

  其實按照張致遠現在的體質,這傷口不過兩天差不多就能癒合了,不過安寧看不過他這麼不重視的態度,箭箭都往老男人肺管子上戳:“還真當自己是年輕人了?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歲數了?都是做外祖父的人了,怎能不顧著自己的身體?還有就算你有功夫,可你到底在外人看來還就是‘身無縛雞之力’的文官,還真當自個是英勇無敵了?”

  不過嘮叨歸嘮叨,手上上藥輕柔的動作也沒停。雖然安寧嘴上不承認,但大老爺在家總歸不一樣。主心骨、頂樑柱在,能夠依靠和依賴,心裡才比較安穩。

  ‘老弱病殘’這些個箭頭咻咻的往大老爺身上扎,原本回家來還沒享受到溫香軟玉外加天倫之樂,就無辜中了這些冷箭,一口老血埂在嗓子眼。反駁不是,不反駁也不是,只是默默的記了一筆,睨了嘮叨不停的安寧一眼,懲罰人的滋味也不錯的……

  安寧臉微微一紅,暗恨自己居然能看懂張致遠眼光中表達的意思,強自鎮定道:“塗好,好了。”

  張致遠沒錯看,嘴角輕揚,道:“為夫是否英勇,寧兒不是最清楚嗎?”

  安寧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紅霞迅速染上了雙頰,要比厚顏無恥,幾個景曜都趕不上大老爺,正經嚴肅說出‘一語雙關’曖昧不清的話,而且臉不紅氣不喘的,一臉浩然正氣,任誰也想不到這人能說出類似於‘**’的話來……

  安寧嗔了厚顏無恥的老男人一眼,卻不知此刻雙頰緋紅,眼含春水,媚眼如絲的模樣兒有多誘人—當然是在幾月不知肉味的老男人看來。心動不如馬上行動,負傷的大老爺順勢攬住娘子的腰,正準備做些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兒……

  “爹爹,爹爹——”

  奶聲奶氣的,是景琳的聲音。這小傢伙是個人小鬼大的,知道今天張致遠回來,天不亮就開始折騰起來了。要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小壞蛋從小就精力旺盛,還不會走就想著跑,上躥下跳的,偏偏這小壞蛋忒機靈,看顧他的丫鬟和奶娘片刻不能錯眼,要不然一眨眼的功夫這小傢伙都能藏著找不著了。

  要不怎麼說兒女都是債呢,福久小的時候愛靜,找到感興趣的東西能自己玩一上午,安寧就覺得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活力啊。得,等到景琳時,這小傢伙精力旺盛到讓安寧頭疼的地步,這孩子怎麼就這麼鬧騰啊,就不能安靜會兒,和福久倆人中和下才正好呢。

  小湯圓天不亮就開始折騰,折騰完了奶娘和丫鬟們,顛顛的來折騰安寧,這般折騰那麼嬉耍的,還不等張致遠回來,小腦袋就不斷地磕頭兒了,安寧趕緊讓奶娘給抱走了。要不然張致遠回來這麼大動靜,怎麼就沒有景琳這小壞蛋來搗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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