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趙傾顏出走 為快樂天使838960和曉芳兒加更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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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別添亂了,我去處理!」言落,茴香便提著裙擺走了出去。

  宮女將趙傾顏抬到子衿的榻上,子衿替她探脈之後,便忍著疼痛給她扎針,好半響,趙傾顏才悠悠轉醒。

  子衿屏退了左右所有的宮女,跪在趙傾顏面前,一言不發。

  趙傾顏心裡難受,一雙美眸里全是淚水,也不看子衿,就只是看著榻頂淚流滿面。

  茴香急了,「母親,姐姐她身上還有傷,您這樣,姐姐可如何是好?」

  茴香一句話,趙傾顏才撕心裂肺的哭出來。

  這麼多年,她們四個人相依為命,子衿與茴香何曾見她這般哭過,聽到她的哭聲,子衿與茴香心裡是何等難受!

  茴香在子衿身邊跪下,與子衿一樣,不言不語!

  趙傾顏哭了許久。才從榻上坐起身來,眸色沉沉的看著子衿,「你說的話,可是真的?」

  「母親……」子衿不知如何回答。

  「說!」不管過去,還是得知子衿身份之後,趙傾顏也從未這般兇狠的與她說過話,子衿心裡一痛,欲語淚先流。

  「那只是女兒的推斷,是以女兒不敢聲張!」在趙傾顏凜冽的目光下,子衿強自穩住心神,淡聲說。

  趙傾顏難堪的閉了閉眼,「你是個穩重的孩子,若是沒有證據,你定然不會有這樣的推斷,你告訴我,你是如何懷疑的?」

  這麼多年,誰也不得而知的過往,子衿卻失魂落魄,芷水更是直接被刺激得暈倒過去,這事定然是有據可循的。

  子衿無奈,只好一五一十的將芷水聽到何氏與趙文修爭吵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明德那個畜生,因為得不到我,所以便對我哥哥下手了是麼?」趙傾顏擰著胸口,疼得不能自已。

  「母親,我不知如何解釋明德的行為,只是何氏的話,還有趙文修對大月皇室的恨意,我都只能這般推測,母親,是女兒不孝,胡亂推斷,傷了母親的心。」子衿說罷,淚水便大顆大顆的砸在地上,摔成一滴滴的小碎滴。

  「你何錯之有,錯的是我。若不是我招惹明德,我大哥如何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大哥若是不曾有過這般遭遇,他如今也不會變成這樣可怕的人。」

  趙傾顏的淚,讓子衿與茴香心裡俱是一痛,他們都曾以為,趙傾顏這不幸的一生,總算是迎來了美好,可沒想到,最後卻……

  子衿悔恨不已,這事她就應該爛在肚子裡的。

  「你們這是……」清虛衣袂飄飄的站在門口,他原本是想來看看子衿的傷,可誰成想,卻見子衿跪在地上,趙傾顏淚流滿面的躺在榻上。

  聽到清虛的聲音,子衿三人不約而同的抹乾淚水,子衿笑得十分牽強的說,「沒事,我們兩姐妹惹母親生氣了,正賠不是!」

  「你身子不宜大動,去躺椅上躺好!」清虛指著躺椅,才不管三個女人這一台大戲有多精彩。

  「不必,茴香,隨我回淑儀殿!」趙傾顏起身。

  子衿跪伏在地,聲音淒慟的喊,「母親!」

  趙傾顏站在子衿面前,輕輕的托起她的手,將她扶起來,「孩子,你是母親的女兒,母親永遠不會怪你,你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吧?」

  說罷,趙傾顏便帶著茴香離去。

  清虛老人將子衿扶到榻上去躺著,卻見她素白的中衣上,胸前又有猩紅點點。

  「你這般折騰下去,不死我算你命大!」清虛老人雖不知她們母女三人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看情形,似乎還挺嚴重。

  「前輩,我會好好養傷的!」子衿決定了,一定要儘快養好傷,而後去尋崇睿。

  「最好是!」清虛將藥丟在子衿榻前,淡聲說,「咯,自己處理!」

  子衿將藥握在手裡,「前輩,我母親這幾日心情不好,您能不能去將子歸接到攬月宮中去住些日子?」

  「這還用你操心?老早他都與我們住在一處的,瞎操心!」言落,清虛老人大步流星的離開未央宮。

  此後三天,整個北狄皇宮一片愁雲,芷水關在屋子裡,美其名曰是養胎,其實終日閉門不出,趙傾顏那次之後,將所有人,包括孫輩們,全都拒之門外,子衿每日在榻上看醫術,想早日康復。

  子歸尋不到外婆,又見不到母親。便撒了歡的跟著青山老人上房揭瓦,招貓逗狗,清虛眼不見為淨,每日窩在屋裡看書。

  羅平城外,北狄大軍駐紮處。

  崇睿拿著剛哲送來的與趙文修勾結人員的名單,眸色涼涼的對崇智說,「名單給你,妥善的處理乾淨,不許留下任何把柄。」

  崇智接過崇睿手裡的花名冊,指著被批上硃砂的幾個名字問,「這幾個怎麼回事?」

  「給趙文修準備的大禮,他們幾個你不用動,只需將其餘的人處理趕緊,但是不能驚動了我留下的幾個人,做到了,回去便讓你三嫂給你們準備婚禮,搞砸了,三年內不許成婚。」

  崇睿說得雲淡風輕,崇智卻聽得膽戰心驚,「三哥,不帶這樣的!」

  「那便十年!」崇睿握著子衿給他繡的錢袋子把玩,一臉的不容商榷。

  「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你弟弟!」崇智抱怨歸抱怨,可還是起身往張桐與黃影的軍帳走去。

  只剩崇睿一個人後,崇睿便握著錢袋子發呆,也不知子衿怎樣了!

  北狄皇宮。

  冷落了子歸許久,子衿總算想起自己不僅僅是女兒,是妻子,還是母親,她放下手中的書本,對門外的宮女說,「來人!」

  「皇后娘娘,奴婢在!」

  「去將太子殿下帶過來給我瞧瞧吧,這幾日都沒見他了。」

  「諾!」

  宮女躬身退了出去,不多時,便將子歸帶了過來。

  「母后!」聽到子歸的呼喊,子衿抬頭,笑容卻卡在臉上,這……是她兒子麼?

  那身湖水藍亮色蘇錦對襟薄衫,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樣子,上面五彩斑斕的色彩,簡直像是染坊的小夥計,頭上插著樹葉草屑,頭髮蓬亂,臉上黑成了鍋底,那雙小手撲上來握住子衿白色的衣袖,瞬間便有一對烏漆墨黑的爪子印。

  這……

  子衿錯愕的看宮女,宮女嚇得跪伏在地,「皇后娘娘饒命,太子殿下與青山老前輩剛從後山玩耍回來,奴婢去接時,原本想帶殿下去梳洗,可殿下一聽說皇后娘娘要見他,便立刻跑了過來,奴婢實在是追不上。」

  子衿哭笑不得,「無妨,你去取他的衣服來,給他沐浴更衣便可以了。」

  「謝皇后娘娘不殺之恩!」那宮女感恩戴德,子衿卻哭笑不得。

  不管她與崇睿如何和善,人們對皇家威嚴的畏懼,卻始終無法改變。

  「子歸,與師公去後山做了什麼?玩得這一頭的大汗?」子衿伸手摟住子歸,只有抱著他,子衿才會覺得胸口被填的滿滿的。

  「師公帶子歸抓山雞,抓兔子!」子歸開心得手舞足蹈,胖嘟嘟的小屁股在凳子上扭來扭曲,好不快活。

  子衿愛憐的將子歸頭上的雜草取下來,柔聲說,「這幾日,母親不見子歸,子歸可曾傷心?」

  「一點點!」子歸用兩根胖胖的手指比了一點點,笑得眉眼彎彎,煞是可愛。

  宮女抬來熱水,抱著子歸去收拾妥帖,換上乾淨衣衫之後,子歸又變成了粉凋玉琢的小公子哥兒。

  洗好澡後,子歸便懨懨的抓著子衿的手問,「母后,父皇去打仗了,舅舅舅媽也回家了,外婆不理子歸,姑母也不理子歸,小墨兒一點不好玩,子歸不開心。」

  子衿無法與他說大人們的無奈,只抱住他。溫柔的哄著他說,「不管怎樣,日後母親都不會丟下子歸不管。」

  有了子衿的承諾,子歸便眯著眼笑了起來。

  「母后,你給我生個妹妹吧,有個妹妹子歸便很開心很開心!」子歸摸著子衿的腹部,大大的眼睛裡全是期待。

  「嗯,子歸想要一個怎樣的妹妹?」母子倆靠在一起這樣聊天,倒是很溫馨。

  一說到這個,子歸便來勁了,他抬頭幻想了一下,而後開口說。「我喜歡小初兒,小初兒那樣的妹妹!」

  「那聘婷呢?」子衿逗他。

  子歸擰眉,「聘婷不愛笑,聘婷總是哭!」

  「可是聘婷是因為被嚇到了,才會總是哭,其實她也很愛笑的!」子衿忽然有種在保媒拉縴的錯覺。

  子歸歪著頭想了想,「那都喜歡,生兩個妹妹,一個像聘婷,一個像小初兒!」

  「好,待你父皇平定大月之亂,天下太平之後。母親便給你生很多很多的弟弟妹妹,讓他們與你一同成長。」

  小孩子都喜歡多,一聽很多很多,便開心得不得了。

  「好呀好呀,要很多很多很多!」

  「好!」子衿輕輕的吻了一下子歸的額頭,母子倆相視而笑。

  這時,門外傳來杏兒急切的聲音,「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不見了!」

  什麼?

  子衿放開子歸,便見杏兒臉色蒼白的跑進屋裡來,子衿忙問,「怎麼回事?母親怎會不見了?」

  接著,赤影從門外走進來,他拱手對子衿說,「對不起,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今日早起,讓我隨她去明台寺聽明覺大師講經,我以為她心情不好,定然是想去明覺大師那裡散心,便沒想那麼多,後來她與我說,後山有一種野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好,杏兒嘴裡無味,讓我去採摘,我便去了,去到山上,我沒發現野果,回來便發現她與明覺大師都不見了。」

  聽到赤影的話,子衿亦是臉色慘白,「怎麼會?」

  「我馬上去追!」赤影一咬牙,決定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子衿叫住他,「赤影大哥,不必了,明覺大師武功高強。他若存心躲著,你們尋不到的,我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這事你們不用管了,你帶杏兒回去休息吧!」

  這……

  「沒事,順便將子歸送到師父那裡去!」

  子衿說罷,疲憊的靠在榻上,雙眼泛著晶瑩的淚光,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木發呆。

  即便是赤影,也終於發現,這兩天,子衿、趙傾顏、芷水三個人都十分反常。

  可是。子衿不說,他們也不知如何開口。

  韻城外十里,密林中。

  明覺大師趕著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馬車,將候在樹林中的趙傾顏扶到馬車上,兩人相視一笑,趙傾顏仰頭看著滿天的飛絮說,「憐素,我們回來找你了!」

  原來,趙傾顏這三天閉門不出,誰也不見,就是在思量,要不要回京都,她知道,再次踏上東途,僅憑她一人之力,是絕對完成不了的,可是若是不回去,她心難安。

  思忖了許久,趙傾顏才決定去找明覺,當年舊事,她不想牽連孩子們,可現在崇睿深受其害,為了崇睿的大業,她只能去找明覺。

  她讓赤影隨她一同去了明台寺,看見後山那片茂密的樹林,她便對赤影說,「赤影,那後山有一種野果酸酸甜甜的甚是開胃,你去采一些,帶回去給杏兒吃吧。」

  杏兒初孕,食不下咽,赤影聽說有開胃的果子,心裡自然心動不已,加上趙傾顏是與明覺在一處,赤影便放心的離開。

  赤影離開之後,明覺大師便說。「趙姑娘將那少年支走,可是有事?」

  「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趙傾顏的神情十分嚴肅,明覺見狀,便將她帶到廂房。

  到了廂房之後,趙傾顏還十分謹慎,四周看了確定沒事之後,趙傾顏才坐下來,開口說,「吳公子,我想回京都!」

  回京都?

  明覺握著佛珠的手頓住,眸色沉沉的看著趙傾顏,「崇睿正向大月開戰,趙姑娘此時回去,只怕……」

  「吳公子,我必須回去,你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大哥在作怪,我需要調查清楚一些事情,然後想辦法阻止他!」趙傾顏沒敢看明覺大師的眼睛。

  若是可以,她並不想說明原因。

  可明覺見她言語閃爍,加上現在她的身份尊貴,若是趙傾顏沒有特重要的事情,他如何敢就這樣將趙傾顏帶走?

  是以他問,「趙姑娘如今身份尊貴,若是貿然離開,只怕北狄舉國大驚,再說了,不管多大的事情,以崇睿的聰明才智,應該都能應付自如,你……」

  「不,吳公子,此次的事情,只怕崇睿也沒有辦法,那日子衿與芷水聊天……」趙傾顏便將芷水與子衿的聊天內容與明覺大師說了一遍。

  這……

  明覺大師也沒想到,原來趙文修一切罪惡的根源,竟還是因為明德對趙傾顏的那段痴戀。

  「因為事情尚未證實,我也不敢貿然告訴崇睿,加上,那是他的父親和我的大哥,我不喜歡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讓更多的人知道此事,所以我要回去調查清楚。」

  當年舊事,只有趙傾顏,只有她可以找到人證實,除此之外,確實沒有任何人比她跟能勝任。

  「只是,你這般離開,子衿她會作何感想?」明覺大師問。

  說起子衿,趙傾顏心裡似有不忍,她哽咽著說,「我給她留書說明了緣由,子衿那孩子善解人意,她會懂的。」

  「那……老衲便陪你走這一遭吧!」明覺淡然一笑,對趙傾顏打了個稽首。

  於是,兩人避開所有人,偷偷離開了明台寺。

  趙傾顏離開之後,子衿更是憂心忡忡,子歸自打回來之後,幾乎都跟著趙傾顏,幾日不見外婆,更是吵著鬧著要外婆。

  「母后,我要外婆,我要外婆!」他也不哭,就是碎碎念,念得子衿再也沒有心思看奏摺。

  子衿無奈,只好騙他說,「外婆有事出了遠門,很快便能回來。」

  可子歸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拉著子衿的手說,「那母后隨我去找外婆。」

  「母后受傷了!」子衿溫柔的哄著。

  可子歸還沒哄好,茴香卻跌跌撞撞的跑到子衿寢殿來。「姐姐,母親去了哪裡,今日我去見她,發現她不在屋子裡。」

  得,都來了!

  「她去大概是去京都了!」子衿預測。

  「為什麼?」茴香問,而後忽然想到,「是因為那件事麼?」

  嗯!

  子衿點頭,神態疲倦,茴香見了不忍心,便對子歸說,「子歸,隨姨母去找弟弟玩好不好?」

  「姨母,我要外婆!」子歸倒是孜孜不倦了。

  「姨母帶你去外婆屋子裡玩好不好!」子歸的那些小玩意,也幾乎都在趙傾顏屋子裡。

  「好吧!」子歸勉為其難的點頭,便跟著茴香走了,子衿瞬間便覺得耳根子清淨了,她這才繼續處理公文。

  可是還沒清淨片刻,茴香又回來了,她手裡還拿著一封信,雙手都忍不住顫抖,「姐姐,這是母親留下的書信。」

  子衿接手過來,卻見趙傾顏娟秀的字跡:子衿吾兒,有女如此。母心甚慰,然舅父之事母終耿耿於懷,思量多日,遂決定東往,查清當年舊事,替睿掃清障礙,吾兒切勿尋母,安心養傷,若母親再難北歸,吾兒亦無需傷懷,睿之大業,乃母親最後心愿,成之母心便慰,母親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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