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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災民們自己修繕房屋,勞力是省了,材料取現成的,先把基本的住處搭起來了,才能考慮建好,建的奢華。按照大燕救濟的標準,修繕一間房是十兩銀,重建是五十兩。

  這幾千間加起來,差不多就要個二三十萬銀子。這僅僅是房子,還得給當地百姓銀兩,讓他們買糧食,直到百姓可以撐到新一季度的糧食種出來。

  當然了,受了這麼重的災,今年山溪的稅賦他肯定是全部減免的。

  可就是這樣,想要完成災後重建,也得撥出去四十萬兩左右的銀子,但是現在國庫里能夠拿出來的,就只有兩萬兩了。

  四十萬現銀,對他這個皇帝來說,也不是什么小數目了。他倒是也想過動用自己的私庫,問題是,宮中的開銷盛大,而且大部分價值連城的東西,都是打上了皇家烙印。

  他總不能說,送些綾羅綢緞去販賣,賣了這些東西,折算成現銀再給百姓送過去。

  要是缺個小數目,那隨便湊湊,也就能補上了,大不了燕秦帶頭吃素,讓宮妃節儉一些,省一點開銷,也能撐過去。

  可四十萬兩,著實是個不小的數目,再說了,如今才是仲夏,每時每刻,都是要花錢的。現在每月收的那些商稅,還要拿來給文武百官發俸祿。

  要是現在就把他的私庫掏空了,那萬一再發生別的事情怎麼辦?

  燕於歌沉吟片刻:“四十萬兩現銀,確實是個不小的數目。”主要是賑災還不能用銀票,非得用現銀,但是一下子要是從錢莊中取出這麼多,可能還會影響京都的經濟問題。

  是吧是吧,連攝政王這種有錢人都說是不小的數目,燕秦充滿期望地看著攝政王:“王叔……”

  被小皇帝這眼神一看,攝政王差點要衝動了,不過不成,他的錢還得留著做聘禮呢,不能一下子就掏空他的家底吧。

  “陛下是九五至尊,而且登基以來,已經是十分節儉了,你還在長身體,也不能為了災民連肉都不吃。”

  其實也沒有這麼嚴重,不過攝政王的意思就是不想讓他這個做皇帝的掏錢,燕秦私庫滿滿當當也就算了,問題是先皇死得太早,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家父皇的小金庫藏在哪呢,就做了一年多的皇帝,還真的是挺窮的。

  燕於歌接著說:“先皇賞賜給臣的東西雖然多,但真金白銀並不算多。”都是些古董啊,珍奇什麼的,皇帝賞賜的東西,家裡拿來用,擺排場是可以的,但賣是萬萬不成的。

  攝政王這話,燕秦是不信的。

  “但臣要捐個萬兩左右,倒也是可以的。文武百官那麼多,湊一湊,不就有了。”

  若是清廉的臣子,就憑著俸祿,家中也不會富裕到哪裡去,而且先前攝政王清洗過一回朝堂,蕭遠的事情又換掉了一撥人,如今朝中許多寒門弟子,絕大部分,都很窮。

  誰都標榜自己清廉,有錢也不敢拿出太多。

  “那如何湊法呢?”

  攝政王看了眼在御書房外候著的宮人:“這法子,等晚上,本王再同陛下商討一番。”

  第96章

  商討國家大事,有什麼非得在晚上討論的,不知道為什麼,燕秦總覺得攝政王沒安好心。

  不過有件事說的對,文武百官那麼多,寒門弟子雖多,但更多的還是世家子弟,那些世家可比他這個皇帝有錢多了。

  就那之前的蕭家,抄個家吧,家底差不多就價值好幾百萬,不過蕭家的東西,很多都是不大好變現的書畫古玩,銀票啊銀子之類的並不算多。

  而且那些個現銀,在抄家之後就用掉了,用來充當今年大燕的軍餉。

  儘管現在沒有什麼硬仗要打,但是駐守邊疆的將士他總不能虧待。特別是攝政王以前就一直待在邊疆,深諳軍餉不夠的苦,在這方面就大方了些。

  關於軍餉的批文,是元正那十日的假期過後就開始走流程的,前些時日批文已經下達,剛好國庫中富餘了些銀兩,燕秦大筆一揮,就把這錢用了。

  而且因為離京城太遠,往返一次都要耗上個把月,一年才送一次軍餉,一次就是送出去一大筆錢。都怪他記性不好,完全不記得山溪地動的事情,非得人家的摺子都寫出來了,他才想起這麼件事。

  早知道的話,他把蕭家那些東西給賣了,現在不就有錢了。

  哎,他都重來了兩回了,怎麼就不知道長點記性的。燕秦打算等攝政王出去了,他好翻出來自己剛重生那會寫的小本本,把重要的事情全部記下來,好歹能夠未雨綢繆。

  等批閱完摺子,燕秦又召見了戶部尚書,再確認了一番國庫里目前能夠支出去的銀錢。

  戶部尚書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給他的回答也是一個字:“窮!”

  燕秦盯著戶部尚書看了好一會,讓他把帳給送來,他就不懂了。他皇爺爺,和早逝的父皇,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開創盛世的明君,可每年帳上記著的稅收也不算少。

  他看了帳,大燕歲入銀錢大概有一千萬兩,每年用於賑災的,總數大概在一百萬兩左右。地方的官員那都是由地方上的官府出的,本來就已經在繳納的稅款里減免了一部分,又不需要中央撥款。

  他呢,感覺自己也不算奢侈。以前不當家的時候呢,總感覺好像錢還夠花。自從他親政之後,就感覺,好不容易有錢進帳,都是哐當一下就沒了,都沒聽到個錢響的。

  就這樣,他的內閣大臣,他的戶部尚書,他的禮部尚書,兵部尚書,還老是向他哭窮,說錢不夠。從帳上看,他們的錢真是不夠,樣樣都是要錢的,而且樣樣都有要錢的正當理由,反正就是天天錢不夠用。

  戶部尚書在小皇帝的面前上演了一番經典式哭窮,在一刻鐘之後,抹了把老淚走出了御書房。燕秦又看了眼攝政王,這一回他看攝政王的眼神多了點別的東西。當然,是那種是善意的,充滿溫暖的眼神。

  燕於歌從來沒有被小皇帝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一時間竟然解讀不出小皇帝這個眼神的含義,他在小皇帝面前一向是直白的很,有想說的就直接問了:“陛下怎生這般看我?”

  燕秦感慨說:“孤就是覺得,王叔對孤真的挺好的。”

  攝政王這點多好啊,從來不向他哭窮。不僅不哭窮,還曉得給他送禮,雖然除夕那日,攝政王給他的壓歲錢也只是一枚銅錢和看起來不怎麼值錢的玉……但那好歹也是禮物,對比下只曉得伸手的諸位大臣,攝政王就顯得多麼與眾不同清新脫俗!

  雖然不知道小皇帝為何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慨,但燕於歌非常配合地接過了話茬:“陛下慧眼如炬,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好吧,看在這是事實的份上,這一次燕秦決定先不說攝政王不要臉了,下次有機會,他一次性要說三次。

  一下午的時間,燕秦都在召見大臣,果然,和戶部尚書一樣,就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唯一能夠畢竟讓他省心的獨孤柳現在還在山溪都郡,人正在安撫著災民,和災民同甘共苦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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