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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於歌有些失望,好歹他們也是那啥過的人了,就不能再進一步麼:“陛下,我覺著,您的龍床挺寬敞的,莫說是躺兩個人,躺上三個,四個,也是綽綽有餘的。”
宮裡什麼東西都是有規格限制的,燕秦是皇帝,是後宮中身份最尊貴的人,理應享受最好,最大的東西,那是天子的龍床,當然大了。
“你倒是告訴孤,你睡不睡,就殿外,別想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這些日子的時候,查了一些書,書上寫著,男子應該固守元陽,才能夠健健康康,長命百歲。他已經被攝政王激得十五歲就泄了元陽。
雖然在皇室當中,這個根本不算什麼,十一歲開葷的皇子多了去了,可這些皇子,也因此都活得很短不算嘛。
儘管現在他同攝政王有了一層特別的關係,但他還是不放心,他還是記得自己剛重生那會時的願望。
他比攝政王小了十歲,總該要活得比攝政王長吧,不說比攝政王長,好歹也要一樣的長才是嘛。
攝政王臉皮那麼厚,誰知道等到了一張床上,會不會動手動腳,然後發展成不能描述的事。
面對攝政王的險惡用心,他自然是選擇了拒絕。
“陛下……”
“孤再問你一遍,要還是不要?”
燕於歌想也不想的答:“要!”
先是偏殿,再是龍床,他都懂,穩得很。
第95章
山溪地動救災茲事體大,理應所有事情壓下,先集中解決這麼個大問題。
第一波救災肯定先是解決百姓吃飯的問題,是以燕秦第一個想的,就是先八百里加急,令信使帶上自己的口諭,命令當地糧倉開倉放糧,以及周圍各郡,凡是風調雨順的,至少調動當地糧倉的八成,解山溪災民燃眉之急。
不過按照獨孤柳所言,這個和乾旱還不同,強烈的地動摧毀的不只是百姓的房屋,官府儲藏糧食的地方也毀了好幾處。
而且獨孤柳的信件送到燕秦這裡的時候,災情已經發生了好幾日,能夠借到的糧食基本都已經借了,獨孤柳還努力地組織那些災民,待地動平息之後,在相對安全的地方,挖一切可以食用的野菜之類的來吃。
可惜山溪都郡是平原,附近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山脈,最多也就是一些小矮坡,短短几天的功夫,這山溪的山都被災民們給禿嚕光了。
他是燕秦派過去的欽差大臣,自然也想到了向他處借糧。燕秦的旨意下達出去,周圍郡縣能拿出來的糧食也是十分有限。
燕秦的口諭送到的時候,幾個不肯借糧的隔壁郡縣也終於肯打開糧倉,把糧食送過來。
一輛輛馬車拉著白花花的大米往山溪送,但房子倒塌的太多,災民人數太多,官府還是得算計著派糧食。
百姓想要吃上正常的飯菜,而不是勉強填充溫飽的稀粥,還是得等朝廷送過來的救濟糧。
今日這信件來的突然,為了能夠更好地處理此次救災一事,燕秦先抽空批閱了一些其他奏摺,怕還有什麼別的要緊事,趕緊先處理掉。
待明日早朝之時,他會著重強調此次大災,勒令朝臣,能夠拖上幾日的事情,這兩三日內,就不要寫摺子送過來耽擱他的時間。
好在今日果真沒有大事,大部分摺子,他是看一眼,就匆匆放下的,只看到一封奏疏的時候,他的目光稍微多停留了一段時間。
皇帝親政之後,因為忙於政務,周太傅也自覺地減少了對小皇帝的一對一授課,今日更是上了奏疏,表示自己年事已高,難以繼續擔任太傅之職。
看到這個內容,心中難免有幾分唏噓,周太傅也算是做了他三世的老師了,他所學習到的所謂帝王之術和第一世人格的塑造,絕大部分都是源於周太傅。
如果不是因為周太傅一直鼓勵他,讚美他,褒獎他,肯定他,他第一世的時候,可能還還撐不到二十多歲就自己找根繩子上吊死了。
當然,周太傅也不是完人,缺點也有很多,但這並不影響燕秦對他的敬重。
看了摺子半晌,他提筆,一筆一划地寫了個准字。
合上摺子的時候,燕秦又抬頭看了眼和他相隔不過十尺的攝政王,後者正埋頭在奏摺上疾書,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又抬頭看著他。
“陛下?”
燕秦道:“周太傅今日向孤請辭,孤允了。”
“周太傅年事已高,也該好好歇息了。”燕於歌倒不是很在意周太傅,畢竟周太傅都那麼大年紀的人了,便是年輕時候再風度翩翩,孫子都快比燕秦大了,就那一臉老橘皮的樣子,小皇帝是無論如何看不上他的。
周太傅在這裡的時候反倒好,有對比,小皇帝看自己應當越順眼才是,不過人家都已經年逾古稀,歇著也是應該。
“孤的意思是,以後屬於周太傅的那兩個時辰,王叔就無需暫代了吧。都說小別勝新婚,王叔也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不是。”
燕於歌的表情陡然危險起來:“陛下莫不是想學那過河拆橋之人,用完就把臣一腳踢開吧?”
“王叔多想了。”
如果燕於歌是橋,河是困難的話,那便是把河水都抽乾了,他也不敢拆了這座大橋啊。
算了,既然攝政王喜歡膩歪,就讓先膩歪著好了,橫豎他們兩個確定關係的時間也不就,等時間淡了,興許不用他說,攝政王還會主動提這一茬呢。
燕秦很聰明地選擇沒有說話,把最後兩三本摺子看完,放到一邊,又接著寫此次山溪都郡地動的各種賑災之法。
先是仲夏之際,災民暫時沒房子住也不要緊,但是倒了那麼多房子,肯定要災後重建,攝政王的隊伍護送的是第一批糧草。接下來要送過去的則是真金白銀,用於災後的重建。
他在心裡粗略地算了個數,發現這數字實在是太過龐大。
他的皇爺爺喜戰,搞得國庫年年虧空,先皇喜好奢靡之物,燕秦剛坐上這個皇位的時候,國庫勉強也保持著平衡。燕秦前些時日翻閱了戶部的帳冊,發現先皇死的那一年,還欠了些銀錢。
這兩年沒怎麼打仗了,國庫漸漸充盈起來,先前他登基,娶妃,開銷甚大,這一年半以來,倚仗著攝政王的兢兢業業,好不容易把之前補上了,他算了筆帳,今年的賦稅要是收上來,國庫應當能夠有五百萬兩的盈餘,問題是現在才是仲夏,最大的那筆稅還沒有開始征呢,現在國庫根本沒有錢。
燕秦看了眼攝政王:“王叔……”
聽到燕秦這語氣,燕於歌就直覺沒好事:“陛下有事直說便是。”
“孤方才算了算國庫,用於此次救災的銀兩,怕是還缺了一些。”
“缺一些,缺的是多少?”
燕秦伸出手指,比了個四根手指。
“四千兩還是四萬兩?”
“不是,是四十萬兩。”
山溪是富庶之地,按照獨孤柳信上所言,此次地動波及的災民大概在一萬餘人,倒塌的房屋有幾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