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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今兒個可要早些休息?”平日裡,燕秦基本上都是睡前沐浴一番,沐浴完了直接往床上一躺,但現在時辰還早,故而常笑多嘴問了這麼一句。

  “不了,孤去一趟御書房。”

  一下子恢復了這麼多的記憶,話本上的那些事情,他就不是記得很清楚了,這會打算去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記憶都拾起來。

  這感覺……常笑臉上露出欣喜神色:“陛下可是記起來了?”

  這會他們兩個邊上還站著別人,所以他說的得比較含糊。

  燕秦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給了一個折中的評價:“算是吧。”

  他恢復了大半,至少記得了商婉,也記得了第二世的時候攝政王是如何死的。

  剛落水的那會,他只是恢復的在床上咯血的記憶,因為還沒真正地經歷過死亡,所以他尚且對攝政王沒那麼深的恨意,第二世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後,他對攝政王的感情就更加複雜了。

  第二世剛重生那一會,他是極其的怨恨攝政王的,但後來攝政王死了,他在朝堂上卻也沒有他想的那麼自由快活,便難免又想起來攝政王身上那幾分好來。

  現在他內心對攝政王沒有那麼深切的恨了,但要說喜歡,那也不至於。畢竟他現在的腦海當中,攝政王手下門客惡狠狠看著他,想刺殺他為攝政王報仇的畫面,清晰地像是昨日才發生過。

  他一想起來攝政王,莫名就有幾分心虛,而心虛這種感情,是無論如何和喜歡二字搭不上邊的。

  燕秦的寢殿離御書房有些距離,他沒坐御攆,選擇一路步行過去,結果半路的時候,一個容貌清俊的男子在遠處瞧見了他,遠遠地喊了聲陛下,快步走到燕秦跟前,向他行禮。

  燕秦的腦海里沒有這一號人,不過他看著對方溫潤的眉眼,腦海中下意識地冒出一個名字:“獨孤柳”。

  他親手扶了獨孤柳起來:“以後愛卿見到孤,免禮便是。”

  見到小皇帝免行禮的,一個是當今攝政王皇,一個是本朝的大司馬,前者是因為權勢壓人,後者是因為年事已高,先皇在的時候,就因為對方年紀太大,還在朝堂上專門為這三朝元老設了把椅子,免了對方一切彎腰和跪拜禮。

  燕秦登基之後,大司馬就成了四朝元老,這麼一個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老人家,感覺多走幾步都會倒下,燕秦本來就要謀求文武百官的好感,就更加不會讓對方給自己行禮了。

  但獨孤柳權勢又不高,現在身上最響亮的身份,便是新科狀元,他年紀輕輕美,本不該受這等禮遇。

  獨孤柳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卻沒有就此托大:“臣蒙聖恩,甚幸之,但不行禮,怕是於禮不合。”

  燕秦也是一時衝動,他沒想讓獨孤柳成為靶子,便也避開這些話不談。

  他鬆開扶著青年的手,問他:“你今日進宮來,所為何事?”

  獨孤柳看了一眼皇帝身側低眉順目的宮人,又看了眼常笑:“陛下,可容臣同您單獨談談?”

  這個好辦,燕秦道:“孤正打算去御書房,愛卿可與孤一同前去。”

  他看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後的御攆,雖然他不坐,但空著的御攆還是被宮人抬著跟在他的後頭,這樣皇帝走累了,隨時都可以坐上去,不過今兒個,它怕是用不到了。

  兩個人並排走著,說是並排倒也不盡然,畢竟君臣有別,燕秦稍稍走前了些,獨孤柳則跟在後頭小半步的距離,像是他忠誠的追隨者。

  只走路不說話還是挺無聊的,有些事情不能說,路途中閒話家常也是可以的。

  獨孤柳率先打破沉默,挑起話題:“臣前些日子便聽說,陛下落了水,心中牽掛萬分,只是因為身在外地,一時間趕不回來,還請陛下饒恕臣的罪過。”

  燕秦反倒替他開解:“愛卿言重了,你能牽掛著孤已盡到了為人臣子的本分,何罪之有?”

  獨孤柳又不會飛,人在外地,不能來見他,實在沒有什麼好怪罪的地方。

  “陛下是臣的伯樂,便是陛下不怪罪臣,臣更加覺得愧疚。”

  燕秦總算知道自己這一世為何會花這麼多心思在這獨孤柳身上了,獨孤老爺子這個隱世大儒的身份是一方面,獨孤柳本人的魅力是一方面。

  就像是他沒恢復記憶前想的那樣,他要是真喜歡男人,也不應該喜歡攝政王那樣的,而是喜歡獨孤柳這樣的。

  不過說到獨孤柳:“獨孤愛卿已然過了弱冠之年吧?”

  “是,陛下。”

  “你可曾娶妻?”

  獨孤柳有點驚訝,畢竟這會他不知道燕秦失去了記憶,所以有點不解小皇帝的明知故問,不過驚訝歸驚訝,他還是老實地答道:“臣未曾娶妻。”

  “那你有沒有想過娶妻之事?”

  獨孤柳這個年紀,好像也老大不小了。他如今得了新科狀元的名頭,有了自己的宅院(燕秦賞賜的),家中沒有負債,反倒有黃金百兩富裕,府內的庫房中還有若干綾羅綢緞,算起來,也算是立業了的。

  成家立業,他完成了後兩個字,也該想一想前兩個字了。

  燕秦接著問他:“獨孤可有心儀之人?”

  對於話題突然扯到自己的婚事上面,獨孤柳也是很無奈,但是燕秦畢竟是皇帝,他問的話,自己還不能不答。

  他誠實道:“未曾。”

  “哦。”乾巴巴的應了一句,燕秦就不說話了,一直到兩個人入了御書房。

  而這一番對話,在不久之後,便傳入了攝政王府的某個人耳中,以至於攝政王最愛的那套茶具,又毀了一個杯子。

  第77章

  等到了御書房,燕秦只留了獨孤柳一人,連常笑都是侯在外頭。

  “獨孤進宮來所為何事?”本來臣子進宮,都是要皇帝宣召,他們才會被放入皇宮之中,但是燕秦先前給了獨孤柳一個令牌,只要他有急事,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可以入宮來見他。

  這一點他不記得,但常笑同他講的時候說過了,燕秦也就沒有問出你如何進宮這種一說就露陷的話。

  “陛下先前讓我查的東西,有了些眉目,臣想著,一定要早些讓陛下知曉,便進了皇宮。”

  常笑也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燕秦很想問獨孤柳,自個讓他查些什麼了,但出於某些原因,他並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失去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常笑那是瞞不過,攝政王則是被逼的沒法子,沒有記憶的加持,他待獨孤柳也並非完全沒有戒心。

  “哦?”他話語中未提到自己讓對方查的東西,反正獨孤柳自己會說出來。

  “臣踏遍了大江南北,又走訪了蕭遠常去的幾處,大致確定了一些齊國暗探的名單。”

  等一下,蕭遠不是陷入科舉舞弊案,人都已經死了嗎,怎麼又同齊國扯上關係了,燕秦神色有點茫然,完全記不起來自己這一年半的時間都做了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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