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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聽常笑所說的那些,再加上獨孤柳現在說的,他突然覺得自己還挺厲害的。

  “陛下?”自己說了好些話,皇帝老半天沒有回應,獨孤柳疑惑地問了一句,“您有在聽嗎?”

  “孤方才在想蕭遠的事情,獨孤你接著說。”

  獨孤柳深吸一口氣:“陛下可借臣紙筆一用?”燕秦為他提供的保護只是讓他性命無憂,並不能產生其他什麼幫助。一路走來,為了查這些東西,他吃了許多苦頭。

  吃過虧,上過當,不敢把名單直接寫出來帶在身上,便將他這一雙眼看到的東西,悉數記在了心底。

  燕秦看向桌上的筆墨紙硯:“愛卿儘管自取便是。”

  獨孤柳便執了筆墨,將一些重要的人物名字和身份寫在紙上,遞給小皇帝後,又將一路上所遭遇的事情細細地同燕秦講來。

  通過獨孤柳的講述,燕秦再一次知道蕭遠其實是晉國的暗探,而他落水之前,曾讓獨孤柳去替他查這些東西。

  而獨孤柳確實如他所言,不負他所託,短短時間內揪出了好些齊國安插在大燕的釘子。

  說完了自己所知曉的這一些,青年還略顯愧疚地道:“臣又負陛下所託,再查下去怕打草驚蛇,不敢輕舉妄動,便回了京城,進宮見陛下。”

  燕秦搖頭道:“不,愛卿已經做的很好了。”

  說起來,獨孤柳也只是個文弱書生罷了,又不是什麼天下第一神探,他也沒有給他提供什麼額外的權力和幫助,換做他處在獨孤柳的位置,肯定沒有對方做的好。

  “有這些便也夠了,這些事情獨孤你就不要插手了,剩下的事情交由大理寺和刑部來做,愛卿這些時日著實辛苦了。”

  “為陛下效命,是臣之所幸,並不辛苦。”

  燕秦道:“是麼,孤覺得獨孤較先前清瘦許多。”其實他也不記得獨孤先前到底是多瘦,不過路上這麼顛簸辛苦,肯定是瘦了不少。

  宛若天上朗月,山間幽蘭的青年突然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笑容來:“其實臣沒瘦,反倒胖了。”

  這一路上,他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沒有拉下,而且當初小皇帝說了這私下暗訪的費用全包,務必為了安全住好的客棧,最好能夠表現得像是遊覽大江南北出來見世面的浪子。

  他嚴格按照小皇帝的提議來偽裝,一路上吃喝遊玩,欣賞大燕大江南北的風光,除了查事情的時候有一些緊張感,大部分時候並沒有皇帝想的那麼辛苦,心寬體胖,哪裡會像燕秦說的那樣消瘦。

  這句話說的,燕秦也不知道接什麼好,良久,他憋出一句誇讚的話來:“獨孤有如此心性,甚好。”

  獨孤柳這種心性豁達的臣子,總比整日裡思慮過多,斤斤計較的某人來的好。

  送走獨孤柳之前,燕秦想起來一個問題,旁敲側擊地問:“對了獨孤,你還記得,除夕那日的晚上,孤是何時離開你的屋子?”

  獨孤柳仔細回憶了一番,“陛下那日應是二更時分走的。”

  二更,那就是在子夜之前,燕秦神色越發嚴肅,他追問說:“你可曾見到什麼人?”

  獨孤柳搖了搖頭。

  燕秦本來還想問一問,自己當時同獨孤說了什麼話,但轉念一想,依著獨孤的聰慧,免不了要想些別的,他真這麼問了,豈不是暴露了自己不記得過往的事實。

  三方追證,居然同攝政王說的一樣,燕秦不由得對自己心生懷疑起來,難道自己的眼光真的就這麼不好。

  也是,他的眼光一直不大好的,第一世動過心的蘇曉笑心裡有別人,第二世付出真感情的商婉愛的只有她的齊國,第三世眼瞎看上攝政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感覺皇帝在自己回答之後,情緒莫名就低落下來,獨孤柳便出聲詢問:“陛下可有和需要臣分憂之事?”

  “沒什麼,孤的一些私事罷了,獨孤你先回去吧,孤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休息,半個月之後你便是想休息,孤也不會讓了。”

  獨孤柳立下這般功勞,待晉國的事情處置了之後,他自然要大手筆的嘉獎,正好現任的刑部侍郎是蕭遠的學生,一直以來同蕭家交往密切,這一次他可以把侍郎調走,讓獨孤柳頂上。

  大理寺好像也有幾個位置,也挺適合立下大功的獨孤柳。

  “謝陛下恩典。”獨孤柳謝過了聖恩,便退出了御書房。他這些時日來,遊歷大燕的大好河山,心中感觸頗深,趁著這些時日休息,正好可以寫本大燕遊記。

  看著獨孤柳離去的背影,燕秦忍不住唉聲嘆氣,真是令人難以相信,第三世的自己怎麼就這麼眼瞎,就能看上攝政王呢。

  算了,不想攝政王了,燕秦把心思重新放到國家大事上頭來,他看著那份名單許久,在御書房裡來回踱步,最後還是決定在發難之前同攝政王打一聲招呼。

  既然攝政王說喜歡他,那總得拿出點誠意來不是。

  他把名單放進自己的衣袖當中,尋思一番,還是覺得不安全,找出自己裝話本的那個小匣子來,把獨孤柳的墨寶放入其中,抱著小匣子出了御書房。

  他跨出房門,吩咐常笑:“為孤備車,去攝政王府。”

  常笑看了眼抱著匣子的小皇帝,高聲應道:“是,陛下。”

  攝政王在自己的書房裡寫著給皇帝未來的功課安排,大致的計劃如下:

  每日早朝過後,進行武藝的學習,畢竟小皇帝的身子骨實在算不上結實,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兩個人在一塊了,小皇帝一場大病一命嗚呼了。

  早朝之後,他要處理政務,既然做了還政的打算,那乾脆把辦公的地方搬到御書房。等要緊的摺子都處理完了,便由他代替周太傅,教小皇帝為君之道。

  等到學習完了,然後再去溫泉池放鬆學習鳧水,最後再回寢宮用膳睡覺。

  但是這樣的話,似乎一整天都膩在一起,話本子裡曾寫過,追男人,要若即若離,才能逐漸加深感情的羈絆。

  古話說的好,遠香近臭,他想要的效果,是對方覺得一日不見他,便如隔三秋,而不是同他待在一起,度日如年。

  寫了一份,又覺得不滿意,揉成紙團重新寫。再寫,錯了一筆,繼續揉,丟紙簍中。

  不知不覺的,紙簍里都堆滿了廢紙團。燕於歌又丟掉一張寫廢了的宣紙,習慣性地往右手邊一摸,結果摸了個空。

  他起身翻了下書房裡存放新的筆墨紙硯的地方,嶄新的筆墨和硯台都有,但紙張已經被他拿完了。

  做事當有始有終,他只好出去吩咐外頭守著的人替他從庫房裡拿一疊新的宣紙來。

  庫房到書房的距離並不算近,便是得了吩咐的小廝一路飛奔跑著去,也得先去找管事的拿鑰匙,再跑回來給他。

  但燕於歌剛在位置上坐下,便有人在外頭敲他的房門:“王爺。”

  聽聲音,敲門的是管家。

  這麼快宣紙就拿到了?燕於歌頭也沒抬:“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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