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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當自己處在那種境界的時候,他方才知道,有些外人聽了調牙的酸話,其實真的只是激動的情緒下的產物。因為只有誇張的詞句,才能夠更好地表達出他此刻內心中的波濤起伏。

  再說了,一般的話不是刺激不到小皇帝麼,他做事情,一向是不在意手段是否足夠的光明磊落,只要最快最好地能夠達到目的,那就是最高明的手段。

  燕秦要給攝政王給跪了,他說的難受不是指那一種難受!算了,話再說下去,攝政王肯定會說出更多噁心肉麻的話,燕秦很理智地住了嘴,不再探討這個問題。

  好在他不提鳧水的話題之後,攝政王也迅速地恢復了正常,手也從他的頭髮上鬆開了,整個人站得和以往一樣筆直:“今日陛下肯承認這一份感情,我很高興。”

  等等,燕秦反駁說:“孤什麼時候就承認這份感情了?!”感情存不存在,還是個謎題呢,攝政王不就仗著他不記得麼。

  他的話換來了攝政王一個“我知道但我什麼都不說”的眼神。

  “我們先不說這個,白昭儀的事情,陛下打算如何處置?”不僅僅是白昭儀,他現在看皇帝後宮的哪個女人都不順眼。

  “就這樣吧。”燕秦也不知道白牡丹具體到底做了些什麼,不過醒來之後,他又看了一遍白牡丹父親所犯下的那些錯事。確實,細究起來,治這位白將軍死罪也不為過,但若是他想輕輕的放過,那也就是罰幾年俸祿的事情。

  常笑說,他在落水之前,保住了白牡丹父親的性命,但因為心懷芥蒂,並沒有啟用白家人的打算。

  失去的那段記憶當中,似乎發生了許多重要的事情,燕秦暫時不打算推翻自己先前的打算。

  這一次他落水,雖說是在去看白牡丹的路途中出的事,但罪魁禍首還是那兩個只顧著打鬥的宮妃,他也不該遷怒到白牡丹身上。

  維持現狀,對白牡丹,對他自己,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暫時不能要求那麼多,燕於歌這樣告訴自己,他又接著問:“那日的兩個宮妃,臣覺得,應當剝奪她們的名號,打入冷宮,陛下覺得呢?”

  燕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件事我倒是想問你。”

  “嗯?”

  “這兩個宮妃,也是你送來的美人之一吧,為何你選的人,總是出事?”

  攝政王沉默片刻,試探著道:“陛下要是不喜,我把她們都送出宮去,如何?”

  第75章

  “不成。”燕秦沒有多加思索,便直接否決了攝政王的提議。

  燕於歌知道燕秦並不喜歡她送來的女子,甚至可以說是多有提防,他問道:“陛下又不喜歡她們,何必留著她們在宮中蹉跎年華?”

  “你有這般好心,那當初為何把她們送進宮來?”燕秦一句話便堵得對方沒話說。

  他才不信攝政王會有這麼好心腸為那些女子做打算,而且依著燕於歌的手段,他怎麼把這些女人送出去?讓她們假死,暴斃?那他豈不是平白無故地就要添上一個克妻的名頭。

  末了,他還添上一句,“這種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他對自己喜歡攝政王這件事情始終心中存疑,方才的那個舉動,也頂多是證明他不討厭攝政王,但不討厭和喜歡實在差得太遠。再說了,就是他真的對攝政王有那種特殊的感情,也絕不可能到為對方散盡後宮的地步。

  說罷,他又扯緊了下自己的領口,大踏步地朝著華清宮的殿門口走出去,這一次,燕於歌總算是沒有攔他。

  看著小皇帝離開的背影良久,燕於歌也出了華清宮的宮門。今兒個得了大便宜,他也不再賣乖,直接回了自己的攝政王府,安排了一下這幾日的重要事務,又喚了先前在背後推動那兩個宮妃爭執的人來。

  那是個樣貌平平的中年女人,丟到人群里毫無存在感的那一種,任誰看了她,都只會覺得她老實巴交。

  燕於歌誇讚了她一句:“這一次你做得不錯。”

  那女子受寵若驚道:“多謝王爺讚賞。”

  該夸的要夸,該罰的也要罰,燕於歌話鋒一轉:“但有一點,你沒看好她們兩個,導致她們失手將陛下推入湖中,該領的賞本王不會少了你的,但是該領的罰同樣不能少。”

  那女子沉穩應到:“王爺如何罰我,我都沒有怨言。”

  “剩下的那十七個女人,就不按照這法子來了,你想個法子,把她們慢慢換掉。”

  燕秦不肯讓他處置那些女人,他就不在明面上做就是。

  皇帝現在沒了記憶,肯定也把先前對著宮妃嘔吐的記憶給丟了。這個月他找些藉口,硬是在皇帝宮中待著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自己也很清楚,時間短一血,這麼做還行,但久了,小皇帝肯定要同他鬧,他就不能每日都看著。

  現在他在宮中宿著,對方肯定沒有那個臉皮當著他的面臨幸宮妃。他不在宮裡宿著了,到時候宮妃要是懷了皇子,小皇帝和他的女人孩子享天倫之樂去了,那哪裡還能有他的存在感。

  就算那個時候小皇帝心裡有他也不行,他不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觸碰別的女人之後再來碰他。其實最好的法子,就是讓燕秦不要做這個皇帝,不過想一想,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先前他應允了燕秦會還政於他,即便是燕秦現在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他也不會反悔。

  他並不想要把伴侶看做自己的附屬,也會一點點地去嘗試真正地把對方放在平等的位置。

  那女子應了下來,片刻後退了出去。

  燕於歌看著房門被她合上,又轉過身來,執了紙筆,思慮了許久,開始寫起一個月後燕秦要學習的課程。

  周太傅性格固執歸固執,但他所傳授的那套理論對一個君王來說,卻過於溫和了一些。橫豎他有時間,乾脆充當一把夫子,把小皇帝這顆原石,一點點地打磨出他想要看到的光彩。

  只是還有一件事情,他有些憂慮:今兒個的那個吻,是在小皇帝失去記憶,被他糊弄的情況下發生的,他想的是,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小皇帝便是後悔了,也沒有辦法改變既成的定局,可萬一不等到他做好這一切,小皇帝就恢復了記憶呢。

  不知道自己課業又要繁重的燕秦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教得了消息趕到華清宮的常笑聽了,又趕緊衝上前,把帶過來的純黑色的天鵝絨斗篷給小皇帝披上去。

  怕燕秦覺得熱,他又勸道:“陛下才剛病癒,穿得過於單薄,容易著涼,還是注意保暖來得好些。”

  燕秦吸了吸鼻子,把斗篷的領口的帶子繫緊了些,屏退了其他的宮人之後,他又問常笑:“常笑,你覺得,孤先前同攝政王的感情算不算好?”

  常笑為他捧上一杯熱茶,面露疑惑:“陛下怎麼突然問起老奴這個問題?”

  燕秦沒有說出先前在華清宮的事情來,雖然很信賴常笑,他也不是什麼都會同對方說的。

  所以先前攝政王同他說的那些話,他也沒有問常笑,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如果真的和燕於歌有什麼,又沒有到那個地步,他只會把事情默默地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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