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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半,並不是不可能讓他從討厭到喜歡上一個人,但也只是有可能,在睜眼成為這個世界的燕秦之前,他還過著日日咯血的日子,按照常笑所言可以得知,自己是從登基的那一日開始不一樣的,即便是重來一次,他也不至於改變的那麼快。

  燕秦抬起頭:“攝政王既然已經確定,孤不是孤魂野鬼,那孤是不是也可以要求你,證明你所言不虛”

  燕於歌點頭:“當然可以,不過陛下想如何證明?我們之間的許多事情,常笑並不知情。”

  燕秦握緊了拳,雖然他丟失了記憶但身體不會騙人。他向前一步,把攝政王的後腦勺壓下來,然後親了對方一口。

  第74章

  由於心中存疑,燕秦親的只是攝政王的臉頰,並不是對方的嘴唇,親完之後,他擦了擦嘴,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暫時還不想嘔吐,但也完全沒有什麼砰然心動的感覺,就很平淡,有點像是自己親了自己的手背一口,臉頰嘛,比手背多一點肉,軟和一點,其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怎麼還是有種感覺攝政王在騙人呢,不過如果自己真的對對方很是厭惡的話,即便是親臉頰也應該會想吐才是,所對方說的話也不一定是假的。可自己以前也沒有親過別的男人,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接受能力高呢。

  燕秦有點糾結,然後就抬頭看了下攝政王。結果發現青年還保持著先前那個姿勢,看起來有點呆愣愣的。

  真發生了肌膚之親的人,會因為這麼一個親在臉頰上的吻驚住,真當他沒有看過情愛話本呢。燕秦皺起眉來,往後退了兩步,打算趁著攝政王沒有注意,趕緊從華清宮離開。

  結果他一動,對方便從那種狀態中驚醒過來,然後攬住了他的腰,低下頭來,也在他的臉頰上重重地啾了一口:“禮尚往來,陛下。”

  雖然很想,但燕於歌沒敢親在嘴上,他怕過了頭,萬一小皇帝真吐了怎麼辦。但再怕,心中還是難掩興奮,情不自禁,便給了對方同樣的回禮。

  但很顯然,燕秦並不認為這是個回禮,災難還差不多。他被攝政王的突然襲擊搞蒙了一下,等著攝政王把他鬆開,趕緊用手擦了擦臉頰上的口水,表情顯得很有幾分嫌棄。

  燕於歌現在的心情很好,伸手揉了揉皇帝的腦袋:“春日尚涼,我替陛下擦擦頭髮吧。”

  這說起來,還是小皇帝第一次主動地回應他,雖然是在失憶的情況下,但他現在的情緒還是很激動,就很想找點事情做,想多親親摟摟抱抱摸摸,好安撫一下自己那顆躁動的心。

  說完了,他也不等燕秦拒絕,拿了在池邊上放著的乾淨毛巾,裹著燕秦的長髮,一點點地給他擦乾。

  可惜他並沒有那些武俠話本里叫做內力的東西,不然的話,直接用內力給燕秦蒸乾,指不定還能收穫小皇帝艷羨崇拜的眼神。

  他心裡雀躍得不得了,一瞬間的工夫,腦海里就閃過許多個念頭。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方才燕秦生氣的時候說了,要找別人教他鳧水,這怎麼能行。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專注地盯著小皇帝看:“陛下的鳧水,只能由我來教。”

  教鳧水,肯定是不能穿著裹住全身的衣服的,不然的話,衣服泡在水裡全濕透了,還特別沉。儘管溫泉池的水並不那麼清澈,整個人身子沉下去,看不了那麼清楚。

  可小皇帝脫掉衣服下溫泉池的時候,不就被別人看光了,而且教鳧水的話,難免會有肢體間的觸碰。

  他完全不能夠忍受另外一個人對燕秦做這樣的事情,男人不行,小皇帝名義上的那些女人也不行。

  先前自己還說了不要攝政王教的話,要是攝政王說什麼就是什麼,那他的面子往哪裡放,燕秦想也不想地否決說:“不成,你要還是像今日這樣對孤動手動腳怎麼辦?”

  燕於歌沉默了半晌,然後說:“是陛下先對臣動手動腳再動口的。”

  他可沒有先湊上去親小皇帝一口。

  這一點燕秦就不能認了:“先前孤休息的時候,擱在孤肩膀上的,難道是水鬼的手不成?”

  明明是攝政王再三來招惹他,怎麼說的好像都是他主動的。

  說起來,燕秦會主動,還是因為自己言語上的誤導。既然得了便宜,燕於歌也不再賣乖,他退後一步:“陛下要是不想學,那就先休息一段時間,到時候再學,我也不逼你,但絕不能找別的男人學。”

  燕秦看他的眼神就很微妙:“王叔你是斷袖,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斷袖好不好。”

  燕於歌愣了下:“陛下方才叫我什麼?”

  這還是這幾日來,燕秦頭一回喊他王叔,以前的時候他還不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自從小皇帝落了水,沒了以前的記憶,他頓時就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同。

  失了記憶的小皇帝只會叫他攝政王,冷冰冰的,透著陌生和疏離,而以前的小皇帝口中的“王叔”,總是帶著幾分親昵。

  燕秦也跟著愣在原地,他剛剛的一聲王叔,確實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而且聽起來還帶著一股子親熱勁,就是讓人一聽,就覺得他同喊的這個人很熟。

  當然了,他咯血躺著床上那會,也不能說同攝政王不熟,畢竟耗了十年,就算想避開,整日也得在朝堂上見。

  但那種熟和方才他喊的感覺是不一樣的,至少在他的記憶里,他是不會這麼喊攝政王的。

  趁著燕秦愣神,燕於歌趁熱打鐵:“我先前就說過了,陛下和我之間,並非你醒來的時候想的那麼糟糕。”

  他露出一副略帶哀怨的表情:“陛下出事的那一日,我們兩個本來是一同用膳,但是宮人過來,說白昭儀出事,鬧著尋死,你性格純善,念著幾分過往,便同我說,你先去看看他,去去就回,我信了,老老實實地待在宮裡等著你。”

  說完這一段的時候,他的語氣也越發幽怨了起來:“結果呢,等來的卻是陛下落水的消息,當時我飯都顧不上吃,直接奔向太醫院,一直守著你醒來,再後來,你醒過來的事情,我想就不需要我再都說了。”

  少年時候的攝政王容貌是雌雄莫辨的美,已經是青年的攝政王眉眼越發凌厲,儘管還是好看得天怒人怨,但只要不是瞎子,便不會錯認他的性別。

  這樣的一張臉,對著自己做出像閨中怨婦一樣的表情,雖然還沒有誇張到那種地步,但是燕秦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抖了抖,試圖擺脫掉那種違和感,十分無奈地道:“孤知道,孤醒來時的反應傷了王叔的心,但你好歹是個大男人,能不能別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孤聽著難受。”

  攝政王語氣涼涼地道:“是麼,我還以為陛下鐵石心腸,不知道難受為何物。再說了,男人為何不能用這個語氣說話了,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一樣會被陛下冷漠的姿態所傷。”

  這些酸話,燕於歌在看《水利工事》這類話本的時候,一直是對此不屑一顧,他在批註中也多次寫到:不像男兒,毫無英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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