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很有自信的燕秦想通了這一點,但很快又琢磨出不對味來。

  自己是皇帝,還是大燕江山僅剩的獨苗苗,他重生了兩回,可不是為了解決燕於歌這個大齡未婚男青年的婚姻生活的。

  反正攝政王還處於懵懵懂懂的階段,這個時候的男人,看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也最容易被人引導,誤會喜歡的人是誰。就讓攝政王永遠想不明白好了,為了大燕江山社稷著想,他也只能委屈獨孤了。

  “你方才想說的,是誰?”攝政王的話,打斷了燕秦內心的思緒變化。

  別看他想了那麼多,但其實在他的腦海里,也就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想再多也沒有用,現在的重點並不是攝政王喜歡誰,而是攝政王會不會插手獨孤柳的事情,攝政王一開口,燕秦腦海里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歸於平靜。

  他露出一個我什麼都懂的笑容來:“沒有什麼,是我想岔了。我就是想,獨孤柳確實是一個十分不錯的人選,只唯有一點,獨孤的祖父是希望他傳宗接代的,他自個好像不喜歡男人,王叔若是喜歡他,這條路怕是會走得十分艱辛。”

  燕於歌的字典里,就沒有畏懼艱辛這四個字。不過他又不喜歡獨孤柳:“都說了我不喜歡他,之所以關注獨孤那麼多,只是擔心陛下為男色所惑,有礙我大燕江山長久罷了。”

  “攝政王能時時刻刻地想著讓大燕千秋萬代,是大燕之幸。”燕秦誇了一句攝政王,語氣難得帶了幾分真心實意。

  他口中這麼說,心中想的卻是,是啊,這麼為大燕著想,就不要打他這個皇帝的主意了。

  遠在京郊的獨孤柳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被小皇帝推出去擋槍,還想著,莫不是先前同陛下談話的時候,把手爐推出去著了涼,畢竟這天,著實是有些冷的。

  不過把手爐給出去是應該的,那可是當今天子,小皇帝的身子骨看起來比他弱多了,就算他真的因此生病了,他也半點不後悔。

  毫無壓力賣掉獨孤的小皇帝這會良心一點也不痛,他聽了燕於歌的話,心中只覺得好笑,但也不戳破,特別乖巧地順著對方的話說:“王叔說的極是。”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小皇帝和攝政王又交談了些什麼。等守在外頭的管家看到小皇帝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他花了那麼多的功夫拿來的卷宗已經到了小皇帝手裡,而小皇帝的眉梢眼角帶著幾分喜色,看著像是同他的主子談妥了些什麼。

  兩個人到底談妥了什麼,管家不清楚,他也不會為了這麼一份好奇心去問攝政王,反正朝堂上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遲早會知道。

  也就是晚個幾日的事情而已,他一個王府的管家,只要自己的主子好,生活也就安穩快活了,其餘的事情,他不多想不多問,也不敢想,不敢問。

  小皇帝的動作,卻比他想的更快一些。等到會考結果出來的第二日早朝,一向安安靜靜的小皇帝卻發了飆。

  燕秦喊了幾個主考官的名字:“劉存,祁夏……”

  幾個被他點到名的官員站了出來,然後就被寫滿了墨跡的紙張砸了一臉。

  “你們自己說,這上頭寫的是什麼?”

  劉存撿起丟在自己臉上的紙球,小心地把皺巴巴的紙張攤開,然後把一點點的褶皺撫平。

  等到看情了紙上的內容之後,劉平很和祁夏兩個人露出疑惑的表情:“陛下的意思是?””

  燕秦最是看不慣這些個朝臣裝糊塗的樣子:“你先回答孤的問題!”

  劉平恭敬到:“回陛下,這是此次會試會元的答卷。”。

  燕秦又扔了第二份證據出來,然後把那份證據甩到了這人的臉上:“你們倒是說說看,這獨孤柳是怎麼回事?!”

  “完了,小皇帝知道了,他是怎麼知道的?”被訓斥的官員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但官場上混跡這麼多年,他還是鎮定下來,不該抖落出去的,半個字都不敢說。

  參與此次會試的京官也不算特別多,所以小皇帝當著攝政王的面發這一通脾氣,很多人人是聽得一頭霧水。

  對不知情的人來說,這是小皇帝第一次在攝政王參與了早朝的情況下指手畫腳,而不知道為什麼,攝政王居然破天荒的什麼都沒說,就任由小皇帝發脾氣。

  難道是攝政王想通了,想要還政給當今天子了?!

  這聽起來也不大可能啊,雖說這些日子以來,小皇帝和攝政王走的還挺近的,更有傳言說,小皇帝生辰的時候,去了攝政王的府上,還是第二日早上從攝政王府出來的。

  還有人說,除夕的時候,攝政王進了宮,跨年夜是和小皇帝一起過的。

  可所有人都很清楚,小皇帝喊攝政王一句叔父,那喊的是心不甘情不願。

  而攝政王雖然姓燕,但並非燕國皇室。

  若是攝政王真心為皇帝著想,就不該在這個時候牢牢把持朝政不放,要知道,過了這個年,小皇帝也有十五,後宮佳麗二十餘人,年紀也已經不算輕了。

  又不是八九歲的小孩子,說什麼皇帝尚且年幼,不適合親政,糊弄誰呢?

  疑惑歸疑惑,可事實就是擺在面前,一向綿羊一般的小皇帝發火了,而一旁的攝政王很有默契地把場子都讓給了小皇帝。

  這些人想的是攝政王還政的事,而在蕭家人心裡,卻捲起了驚濤駭浪:這還不到殿試呢,小皇帝怎麼突然就知道會元的事出了問題?

  第45章

  “老臣有罪,這一切是老臣糊塗,是老臣一個人的罪過。”在看清楚那捲宗的內容和上面的署名後,蕭遠當即做了決斷,向皇帝跪下了示弱。

  雖然不知道皇帝到底為何會知曉那個寒門子弟的事,但此事得益的人是蕭寒山,他便是想把事情撇乾淨都不行。橫豎他是一把老骨頭了,蕭寒山還年輕,他不能把整個蕭家都牽扯下來。

  燕秦坐在高台上,面無表情地俯視著跪俯在金鑾殿上的蕭遠。

  蕭遠是三朝元老,不到四十,便坐上蕭家家主之位,待到先皇立後,皇后的嫡子被立為太子,蕭家的榮光再上一層樓。

  三年前,蕭遠還是太子的外祖父,也是太子太傅。先太子死的那年,蕭遠一日便兩鬢蒼白。

  但過去了這兩年,他已經從外孫的死中恢復過來,平日裡神采奕奕的樣子教人幾乎要忘記他已經是古稀高齡。

  可此時此刻,他跪在那裡,一向威嚴的身軀佝僂萬分,讓人恍然驚覺,昔日的太子太傅是真的老了,早已風采不再,再也承受不住太大的風吹雨打。

  蕭遠的示弱,若是落在先皇眼裡,想必會多有憐惜。但不管是第一世,第二世或者是第三世,燕秦都不可能因為對方蒼老的面容生出哪怕是一星半點的憐惜。

  年輕的天子唇角上翹,看起來像是在笑,可毫無溫度的語氣彰顯了他對蕭遠的殘酷:“哦,蕭愛卿倒是說說看,你何罪之有?”

  “此次會試,臣本以為長孫蕭寒山能博得頭名,然而等拆開卷宗,卻發現,此次的頭名是一屆寒門子弟,寒山他從未輸過,臣實在不忿,故而臣擅做主張,望陛下查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