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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於歌反問他:“陛下登門拜訪,莫不是為了這個卷宗?”

  “是又如何?”

  攝政王沒有接過這個話茬,而是接著問燕秦:“陛下先前已經看過了卷宗,要這個又有什麼用?”

  攝政王什麼時候這麼愛刨根究底了,燕秦不免多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有大用處,王叔先把它拿出來就是。”

  這又不是攝政王府的寶貝,是他燕秦未來臣子的卷宗,燕於歌有什麼可藏的。

  燕於歌本來也沒有想藏,那捲宗就被隨手擱置在一旁,他拿起來,丟到小皇帝手裡:“陛下要的卷宗。”

  燕秦把那捲宗平放在一張小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它攤開,然後再取出袖中的另一份卷宗,把兩份並排放在了一起。

  這是兩份內容一模一樣,字跡也幾乎一樣的卷宗,只是上頭的署名卻是兩個,一個是蕭寒山,一個是獨孤柳。

  獨孤柳當然不可能蠢到把自己的名字寫成一個認都不認識的人的名字,所以會試的這份答卷,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燕秦用手指去摩挲寫著名字的地方。這紙張還是一張紙,不像是拼接過了的,名字也未曾修改過。

  他再認認真真的看了兩遍,發現了一些問題。兩份的內容雖然是一樣的,字跡也看著十分的相似,但也僅僅只是相似而已,這根本就是兩個人的字!

  燕秦皺起眉頭來,他自然不認為是獨孤柳欺瞞了他,可蕭寒山的卷宗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43章

  燕秦盯著那兩份字跡許久,兩份一樣的考卷,不一樣的名字,還有相似的字跡,答案很明顯,肯定是一個人復刻了另外一個。

  憑著蕭家人的地位權勢,想要找到一個擅長於模仿他人字跡的復刻者,實在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蕭寒山本身模仿的能力就十分的出眾。

  發給考生答卷的紙張是做了特殊標記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考生的用紙數量絕對是有多的。只要拿上一份沒有答過的空白試卷,再找個人按照頭名的策論原封不動地抄下來,在替換掉獨孤柳的那一份,這偷天換日之事,完全可以做得毫無破綻。

  燕秦大致地猜出了行事之人所用的手法,只是他有幾分不解,蕭寒山本身絕對不是個繡花草包,能力也算是不俗,即便是遜色於獨孤柳,也不需要膽大包天的做出這種事情來,那他費了這麼大心思毀掉獨孤柳的試卷是為了什麼,就為了一個狀元的虛名?

  燕秦沉思了好一會,然後問一旁似乎事不關己的攝政王:“王叔。”

  “嗯?”

  “上次狩獵的時候,你身邊的那個玄甲衛,他的名字叫什麼”燕秦這一世還未接觸到蕭寒山,為了避免多生事端,乾脆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燕於歌的眼神移到那兩份字跡相仿的卷宗上,一會又移到小皇帝臉上:“那日的玄甲衛,便是今年的會試頭名蕭寒山。”

  “那依著王叔對他的了解,你覺得,蕭寒山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燕於歌有點驚訝,似是不解小皇帝怎麼突然問起蕭寒山來,面對著小皇帝期盼殷切的目光,他唇瓣開闔,在對方滿懷鼓勵期待的眼神中吐出五個字來:“臣同他不熟。”

  燕秦還想從燕於歌口中聽到幾句關於蕭寒山的評價呢,結果他聽到什麼,同他=蕭寒山不熟?、

  要是不熟,兩個人會湊得那麼近,還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吧,攝政王莫不是把他當成個傻子吧。

  他冷下臉來:“那一日攝政王可同這位蕭家公子言笑晏晏,有說有笑,如今卻同孤說不熟。你可知這蕭寒山在會試中舞弊,移花接木,把頭名換做了自己的,而真正的會元卻因他名落孫山,榜上無名!什麼不熟,孤看攝政王是看中了蕭寒山的美色,鬼迷心竅!”

  燕秦清楚攝政王不會縱容科舉舞弊這種事,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攝政王還沒說話呢,一旁的管家就聽不下去了:“陛下,王爺一心牽掛這江山社稷,絕不可能包庇這等徇私舞弊之人,還請陛下明鑑!”

  這會他根本就不去想這事情是誰幹的了,總之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是他家王爺,作為攝政王府的忠僕,面對皇帝的質疑,管家半點不帶猶豫地站了出來。

  燕秦怒極反笑:“攝政王,這便是你攝政王府對孤的態度,做主子的還沒說話,狗就先咬起人來了。”

  管家立馬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他一個的身上:“這是罪民一個人的事,同攝政王無關。”

  燕於歌出聲打斷了管家的話:“好了,金屋你先下去。”

  攝政王的話,府上就沒有人不敢聽的,管家雖然還想辯解些什麼,但還是順從地退了出去。反正小皇帝那小身板那麼弱,又是在攝政王府里,他倒不是很擔心自家主子能吃什麼虧。

  伴隨著一陣管家走的時候吹進來的涼風,站在旁側的侍從相繼魚貫而出,為了避免打擾主子談事,管家還帶著這些人撤離得很遠。

  偌大的大堂,只餘下瞬間就剩下小皇帝和攝政王兩個人。

  不曉得為什麼,燕秦突然覺得有點發慌,感覺有什麼不大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心裡在慌,面對攝政王的時候,面上也不能表露半分,燕秦穩住心緒:“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他們的面說?”

  “元正那一日的事情,陛下是如何同我說的?”

  燕秦神色有些茫然,顯然不清楚燕於歌在說哪一句,他們說了那麼多句話,他怎麼知道攝政王指的是哪一句。

  “孤同你說什麼了?”

  “陛下同我說,那一日的話,絕對不當著外人面前說出去,可方才陛下卻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違反了你自己的允諾,君無戲言,陛下的話莫不是做不得數?”

  “我怎麼就違反我的允諾了?”燕秦覺得莫名其妙,他不就只問了那麼幾個問題,一個是攝政王是否喜歡獨孤柳,一個是攝政王穿女裝的事情,他又沒有把攝政王的舊事在外人面前提,怎麼就是說話不算數了。

  要算起來的話,攝政王還欠他一個回答。這個他都不計較了,對方現在倒是倒打一耙起來,還說他違反諾言。

  “陛下方才說,我看上了蕭寒山,這難道不是在外人前頭說本王是斷袖?”

  感情是在說這個,燕秦反應過來,反問他:“攝政王不是說不在意外人知道嗎,而且我說不對外人說,也僅限於那幾個問題而已,可沒有說句句都不能為外人道矣。”

  燕於歌不提,他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了。不過這會對方倒是提醒了他,攝政王是斷袖一事,他完全可以想著法子宣揚出去。

  但攝政王平日裡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怕是宣揚出去,肯相信的人也沒有多少,被他擱置了許久的南國先生應當能用得起來。

  想著想著,小皇帝的思維便發散出去,不過這會不是想對付攝政王的時候,揪出此次舞弊案的主使,對他來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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